在洗手间的时候那些同事说自上一任秘书走后,冷墨就说够再招秘书了,可如今将她安排过来,又不给活干,到底他是什么目的,安心实在是想不明白,但既然来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你想学经验?”冷墨脸带叽嘲,挑眉一笑,盯着她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开口说:“我手边的资料都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不可能给一个外人看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转身就卖给了别的男人,你这种人,为了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如果真的想让我信任你,就公开我们的关系,承认是我女朋友,那样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冷墨的话,让她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说刚才她还在质疑他录用她的目的是什么,那么现在她已经明白了,就只是为了报复她,仅此而已。
安心正视着那双冷锐的墨眸,对于这个男人的冷血,她已经无话可说了,也许,生活的磨砺已经让她慢落得坚韧。
“做我男朋友,你还没有资格,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冷总让你的下属们闭紧嘴巴,不要再无中生有,否则,别怪我把这份录音公布出去,到时候丢的是谁的面子,冷总好好掂量掂量。”安心扬了扬冷墨送给她的那个红色手机,冷墨一眼就看到屏幕写着正在录音四个字,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也会算计他、拿他的把柄了。
安心说完,愤愤的瞪他一眼,甩门离去。
到高档茶水间给自己沏了一杯浓香的茶,哼,这里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嘶欠他的,如果不是那份该死的合约,以她的脾气,早就甩手闪人了。
在电脑前上网玩游戏,一早上很快就过去了,公司实施的是朝九晚五制,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午饭时间,十二点一过,安心就冲了出去,她没有去公司一层的食堂用餐,在大街上东游西逛起来,那间公司,她还是越少呆着越好。
她想如果她就这么跑掉了,他会不会真的把她告去坐牢,跟这样的恶魔签下了**契,安心可以想像未来的半年,肯定会比做牢更可悲的。
从肯德基的洗手间里出来,有两个人从她面前晃了过去,安心一愣,那男的不是周梅新婚燕尔的老公林志军吗?那个紧紧牵着他手的女人,看不到正面,但是背影也有几分熟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周梅。
安心快步追出去,但是那二人已经坐上了车,车窗是茶色的,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但是她很清楚的看到,车内的两个人正紧紧的贴在一起,**拥吻着。
一分钟后,奥迪绝尘而去。
不不不,她一定是眼花了,那个女的一定是周梅啊,不然怎么会觉得熟悉呢,安心颤抖着手掏出电话,找到周梅的号码,快速拨了过去。
五秒后,手机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哪位?”
“大梅,我是安啦,你在哪里?”
“靠,你妹的,你手机号咋又换了,我找不到你,你居然也不找我,这几天你死哪里去了?这是你新号吗?我存一下。”周梅骂骂咧咧的。
“大梅,你在哪?”安心不停的追问。
周梅愣了愣,说:“这个时间点,当然在医院啊,中午我不回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了?”
“没……没事,在路上看到个人,背影挺像你的,就问问,你跟志军都挺好的吧?肚子里的小宝宝也好吗?”安心的语调有些颤,她尽量控制着。
“挺好的,三个月就该建卡了,准生证还没办呢,你哪天有空,陪我去跑跑吧,还得开始准备些婴儿用品了,到时候肚子大了都懒得动,志军工作老忙,经常出差,也帮不上忙,我还正想找你呢,你现在上班了吗?”
“好啊,我现在上班了,在一间小公司做文员,挺轻松的,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
“行,后天吧,后天周五,病人不多,到时电你,我午睡去了,8。”周梅说完就挂了电话,安心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有一阵子完全是空白的。
男人,真的就那么喜欢偷腥吗?家里有了娇妻美眷,孩子票子,还不满足,大梅对他多好,要钱给钱,要车给车,百依百顺,他居然还找上了小三,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自爱的女人,去勾茵人的老公,可是,又能全怪她们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男人身上没有一丝腥气,又怎么会被**住呢?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身边,爱情,她还可以再相信爱情吗?
哎,别说爱情,工作问题她都还没搞定呢,人活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呢?不情不愿的挪回公司,在前台接待的注目礼下,安心尴尬的走进了电梯,虽然四十层只有总裁的专用电梯能到,但是嘶敢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中还能勇敢的走进去,所以她宁愿只坐员工电梯,然后再爬一层楼梯上去。
看了看手机,早已经一个小时十五分钟了,也就是说,她迟到了十五分钟,
要走楼梯,就必须从三十九层上去,三十九层的会议室,正对着员工电梯,安心一脚跨出电梯,就呆住了,因为她看到,在会议室里,冷墨坐在主位上,脸色冰冷,而下面站满了一溜的员工,看到她,孟非招了招手,安心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会议室很静,只有她的三寸高跟鞋发出哒哒的脆想,安心缩着脖子默默的站在了最后一排,她迟到了,居然还被逮了个正着,这下,大家又要有话说了,这个时候,她倒希望冷墨会骂她一顿,最好扣分扣奖金之类的,这样反倒能让大家有一视同仁的感觉而不再排挤她,她知道冷墨做得出来的,那时还在博爱的时候,就知道他对员工一向奖罚分明,很是严厉。
今天的迟到,其实她是故意的。
看到她走了进来,冷墨才冷冷的开口:“这个时候召集大家开会,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是我听说了一些闲言碎语,直指今天新来的同事,而且还牵涉到我个人,我这个人最讨厌八卦,你们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是公司的精英,该怎么做应该很清楚,我给大家两个选择,第一,一个个排队跟安秘书道歉,第二,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他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好几个有些资历的老员工已是满脸愤怒,一些说过安心坏话的女职员已经红了眼眶,悬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而这些人中,最愤怒的莫过于安心,安心那叫一个怒啊,他这是搞什么啊?要把她让死里整吗?这不是要将她彻底塑造成一个大众仇人了?这下子,大家肯定会以为是她去告了状,吹了枕头风了。
她哪里是要什么道歉啊,该说对不起的也不是这些连面都没见过两次的同事,而是他好不好?安心正要澄清,就帖分管教涌门一个中层激愤的说:“冷总,大家有发表言论的自由,员工们心里有想法也是正常的,安秘书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凭什么能爬到她们上面去耀武扬威,不过就是靠着总裁这层关系,她什么都没为公司做,什么业绩都没有,每月的薪水还比她们高,拿着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的毕业证,却连医院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这样的人放到总公司,谁会服?”
“别给我说那么多,道歉与走人,二选一!”冷墨高高在上的发话。
几个女职员心不甘情不愿的看向安心,又用失望幽怨的眼神看向冷墨,为什么她竟然成了冤大头,安心实在是受不了了,拍案而起。
“冷总,你怎么能这样。”她这一声,弄得大家莫名其妙,这个女人,她又要耍什么手段?
“安秘书,我会处理。”冷墨向她招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不料安心走上前,面对着大家,深深的弯腰鞠下一躬。
直看得大家不明白这又是哪一出,照理说嘶是该很得意吗?所有人都跟她道歉,不是很有面子,难道她还不满足现状,非得要大家都辞职?
冷墨这招太狠了,不由得大家不往好处想,都只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要把大家逼入绝境。
“冷总,我只是让你给我安排一点实际的工作,并没有要什么道歉,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开会,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吗?你太不是人了!”安心泪水直流,委屈到不行,他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她,她又没有得罪他,她真的不明白,这个时而温柔可爱时而冷血无情的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这下子大家都懵了,完全没有想到,并不是安心背后吹枕头风让他们挨骂的,那些把她想得万恶不赦的女人们也不由得有了一点愧疚。
当着自己的员工面挨骂,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冷墨的俊脸有点青,看着安心的眼泪跟水笼头似没拧紧似的,他嘴角微微弯起,但是戏还得由他唱下去。
看着手下的员工,只见他严肃的说:“大家都知道,冷氏从来不用废物,至于安秘书,你们不要怀疑她的能力,论本凭,她虽然不是硕士博士,但也是名校毕业,另外她还有各类证书,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是能力的象征,每个岗位的职责都不一样,秘书由我直接管理,她做的任何事都是我安排的,如果大家觉得有意见,大可来找我谈,不要在背后说三道四,这不仅仅是针对安秘书,还包括你们,记住,冷氏是一个团队,发展的每一步都与你们每一个员工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棵树若是枯萎了,都是从树心坏出来的,一个企业也是一样,如果大家都不团结,这个企业还怎么发展下去,这个问题,希望大家好好想一想,回头每人发一篇心得体会到我邮箱,散会。”
这场会议由安心的问题引发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冷墨居然借题发挥,给大家上了一课,但是最后居然没有一个人不心服口服的频频点头,安心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做得出以理服人的事。
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冷墨好整以睱的双手往后脑勺一枕,靠在沙发椅上看着她:“怎么样,刚刚我做了回恶人,现在她们就算不对你感恩戴德,至少都欠了你一个人情了,更加不敢小看了你。”
他不想妄做小人,做了好事,她那么笨,肯定又不明白,他只能自己主动邀功了。
“刚刚,你是故意的?”安心本还在气他陷自己于不忠不义,现在听他挑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他刚才不是故意在恶整她的吗?
“你以为呢,让几十号人排着队给你道歉,没人会干的,我当然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辞掉那五十多号员工,这可都是公司的精英呢,只不过最近人心有些散漫了,我就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吓唬吓唬他们,然后让你来做好人挽回局面,我知道以你的脾气,绝对会坐不住的。”
安心有些过意不去了,原来他居然是在帮她,那她在那里多员工面前骂他,岂不是很毁他的形象?
转身跑出去用生涩的手法泡了一杯香茶,递到冷墨面前,期期艾艾的说:“那个,谢谢你啊。”
“哟,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两字啊,不过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他要听的不是谢谢,而是那三个字,爱情游戏,已经开始了,半年,他一定要她沦陷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但是,安心却不知道,“谢谢不行,那我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
“我要吃大餐,你请得起吗?”冷墨一双俊眸染满了笑意,得瑟的看着她。
“请,倾家荡产都请,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其实早就该请了。”安心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欠冷墨的,饲得很清常
她的卡里还有几千块,现在工作住处都有了,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他总不能一顿就把她的卡吃空了吧?
后来安心发现,其实冷墨偶尔还是能做一次好人的,比如说这一次,他就没有吃空她的卡,甚至连她钱包里仅有的几张毛爷爷都没吃干,因为那顿大餐的地点,选的居然是……
原以为是去贵到要死的西餐厅,谁知他开着车七拐八弯,在无数越走越窄的街巷之间兜来转去,直转得她七荤八素,连东南西北都认不出来了,才在一条胡同口停了车,对她说:“走进去吧,车开不进。”
说完冷墨先下了车,安心在车上狐疑的张望,虽然有路灯,但看着狭窄的胡同,怎么看也不像有吃饭的地方,他,该不会又出什么嗖主意来整她了吧?
他却催她:“下车啊,小心点,天黑,这条路不平坦,路灯还暗。”
安心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都已经华灯初上了,不过顺着巷子看过去,只有一盏白炽灯在屋檐下发着惨白的光。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城市的贫民窟——城乡结合部嘛!
“这里能有什么吃的?”安心不解的跳下车,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一直拐进了一座破旧的四合院,才看到门口有一个灯箱招牌,上头只写了三个字:墨香粥。
呃,喝粥?还是在这种地方?冷墨究竟有多少钱嘶知道,但他的衣食住行从来就没有低档过,难道他为了给她省钱,居然要委屈到这种地方来喝碗粥吗?
“进来啊。”冷墨已经走进了院子,见安心还在门口发呆,连连催促,“你别看这里不起眼,这粥可香着呢,秋天燥热,火气大,喝点儿粥好。”
鱼片粥生鲜滚烫,米粒早就熬至入口即化、甘香无比,安心这两天有点小感冒,正好没什么食欲,喝了一碗粥,背心都出了一层汗,整个人的心情顿时就豁然开朗起来,安心扫了一眼身旁的冷墨,见他正捧着碗白粥就着咸鸭蛋吃得正欢,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额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
这是一个住家式的小粥铺,里外一共十张桌子,坐满了来喝粥的人,从穿着上看,也是一些附近的居民或是打工仔,人人都端着碗吃得满头大汗。
安心看看冷墨又看看四周,以前,她只当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大少,可今天,她亲眼见到了他的领导魄力,王者之气;当她以为他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者的时候,现在居然又发现他可以来到这种地方喝粥,他一米八几的身子蹲坐在小板凳上,在满院子都是嘶嘶的喝粥声和咳嗽声的地方,他就这样镇定自若的剥着咸鸭蛋喝了一碗又一碗。
冷墨下班时换掉了西装,身上只穿着一件墨色的薄毛衣,安心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应该很名贵,一件黑色的外套随意搭在肩膀上,给他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洒月兑之气,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小伙儿一样,有些大大咧咧,带着孩子气,有好长的一瞬间,安心都定定的看着他,移不开眼去。
大约是安心看得太专注了,冷墨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冲她一笑,刚想说什么,正好看到老板出来了,食客们都纷纷与他打招呼,称呼他为‘老李。’
老李其实不老,也就四十来岁,安心看到他左边的袖管是空的,原来是个残疾人,好奇怪,冷墨究竟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老板跟食客们招呼了一声,就径直向安心这桌走来,拖过一边的矮凳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冷墨旁边,聊了起来。
“哟,小冷啊,这可是头回瞧见你不是一个人来啊。”
小冷?!第一次听人这么叫他,安心下巴差点掉下来。
冷墨头也不抬,笑着说:“你的东西好,我当然要给你宣传了。”
安心已经又喝下一碗排骨粥了,那排骨粥浓浓的都是排骨的香味,可是却见不到一块排骨,她想,大概已经连骨头都熬化了吧,果真是营养粥,钙质都融在了粥里,唇齿留香,安心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灿烂,像小孩子一样,连赞好吃。
独臂老板也眉开眼笑,“我老李看人不会错,这姑娘人好心地好,小冷,有眼光啊。”
冷墨淡淡一笑:“嘶就夸你的粥好吗?我也经常说好啊,你怎么就没说我心地好了?”
老板哈哈笑着,倒是一脸正色的说:“我老李开粥铺之前学过面相,你跟这姑娘有夫妻相,我看出来了,真的,我说你有眼光还不是一样在夸你。”
冷墨笑着不说话了,安心倒是觉得无比尴尬,她跟他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就扯到夫妻相上去了,偷偷瞄了一眼冷墨,她有些坐立不安。
“姑娘,这周围的人都叫我独臂老李,以后想喝粥了就来,李叔不收你的钱,你就替叔把俺这大侄儿照顾好就成。”
大侄儿?安心莞尔,老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冷墨,拍拍他的肩,走了。
“去把帐结了,有什么好笑的。”冷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心说。
一共才不到十元钱,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来说,真的很便宜。
走的时候冷墨进屋和老李打了声招呼,老李语带双关地说了句:“小冷,珍惜眼前人啊,下次再来,别再又是一个人了。”
冷墨只是笑着不说话,他脸上的那种笑容,是安心从来都没见过的温柔。
“这种地方你也能找得到,你真不是一般的好吃,他是你亲戚吗?也不像啊,你哪有亲戚在这种地方。”安心满肚子八卦要问,这真是一个让人很惊奇的发现啊。
“不是,就是他的粥不错,所以没胃口的时候就过来吃,一来二去就熟了,他管谁都叫大侄子。”冷墨淡淡一笑。
“我就说嘛,不过倒是第一次发现你还有这么亲和的一面。”
冷墨瞥她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上车后,安心吃饱喝足,整个人就有点昏昏欲睡,尽管天还不是很冷,但冷墨还是打开了暖气,暖风丝丝拂在脸上,仿佛是小孩子凑上来呵的气,暖洋洋的,这种暖暖的感觉,和着身旁男人身上清爽的薄荷香味,一直流进了她的最心底。
排骨粥的浓香、丝丝的暖气、淡淡的薄荷香,这一刻的味道,她知道,她有些忘不掉了。
从清冷破败的城乡结合部出来,再下车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这贫富的悬殊差距,让安心还有些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安心从来没有来过这条步行街,但听大梅说过,在这里,有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是T市乃至全国名人出没最频繁的地方,如果想追星就到这里蹲点,准没错。
此刻大步走在前面的冷墨,举手投足间又有了王子般的贵族气息,这是冷氏的当家人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安心可能永远无法将那个在四合院里喝白粥,被残疾人拍着肩膀叫大侄子的小冷与眼前这个贵气的冷氏总裁融合在一起,这简直比看到UFO还要令人新奇。
“喂,你要买什么就去买,未必要让我跟着吧,要不我坐公车先回去了,宿舍还没整理呢。”出于不想跟这个男人有过多牵扯的心理,安心还是觉得她先闪人的好。
“你是不是我的秘书?BOSS在哪里秘书都得跟着,这是规距。”冷墨回头,俊脸上浅浅的浮出一层笑意,漫不经心的说。
“逛街也是工作啊?那我要算加班费。”安心扁了扁嘴,原来秘书工作是这样的。
“小气,提到钱你反应最快。”冷墨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大步钻进一家金壁辉煌的商场内,径直坐上电梯直上二层女装品牌专卖店。
专卖店里的导购小姐一看到冷墨,双眼立刻放大,这不是上回带女明星前来购物的金主吗?上次的提成,够她三个月的工资呢,训练有素的导购立即上前温柔的鞠躬,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欢迎光临,冷先生您好,请随我来贵宾接待室,我们会为您提供最周到的服务。”
像这种国际品牌店的顾客,基本都是VIP级会员回头客,他们的官方资料都被每一个店员所熟悉,尤其是像冷墨这种年青长得又惹眼的。
安心跟在冷墨身后,一面看着琳琅满目的服装,一面听着某些店员小声的议论:“冷氏总裁哎,怎么又换女伴了,我觉得还是文莱有气质一些。”
“不可能,什么女伴,这女的那身衣服,一看就是地摊货,怎么可能是冷总的女伴,说不定就是个保姆阿姨。”
“去你的,冷总怎么带个保姆出来逛街。”
“就是就是,灰姑娘呢吧,怎么这种好运不降临到我身上。”店员偷偷扫了眼安心,不屑的撇撇嘴。
直到店长接到消息过来,这些店员才住了口。
“冷先生好,我是店长,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店长一脸淡妆,笑容很是得体,至少没像那些店员一样个个一脸花痴。
奇怪了,怎么人人看到他就一脸痴样,她怎么就不觉得这男人哪里帅呢,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又没多一个出来,切,他之所以整天那么得瑟,就是这些人惯的,跟明星一个样,没有粉丝捧着,一样什么都不是。
今天对于她跟冷墨的关系,明的暗的她听得已经够多了,反正他都不怕丢脸,那她着什么急,爱咋咋滴吧,只是,说她是保姆她也认了,毕竟她现在的工作就是他的保姆差不多,这年头大学生做高级保姆也不是没有,可干嘛还加个阿姨啊,过份了吧,她跟他走在一起,有那么出老吗?
还有,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给她买衣服吗?
不是吧,光看阵势她就知道这里的东西价格不菲,必定贵得离谱,他是不会那么好心送的,肯定又想方设法的下个套让她钻,然后借机要挟她,这沙发再舒服,咖啡再好喝,安心也坐不住了,天上不会掉馅饼,不行,她要再上当就是个猪。
冷墨气定神闲,深邃的目光屑利的射向美女店长,“把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衣服都拿出来,就是那种打折后一百块以下的。”
幸亏这店长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否则还不被活活噎死,在冷墨似笑非笑又讳莫如深的目光中,美女店长了然的笑了笑,“好的,冷先生,我马上把这些价位的衣服全都拿给这位小姐挑选。”
店长走出贵宾室,马上低声说:“快去把今年刚上市的各类新款全部拿出来!”
趁着店长出去之际,安心立即向冷墨抗议:“我想穿什么自己买就好,你干嘛自作主张,这里的衣服我全都不喜欢,你要买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要。”
“嚷什么,坐下,你买的衣服能看吗?打折的,又不贵,公司有制装费的,不会要你出钱,小气鬼。”冷墨俊眸眯了眯,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安心咬着下唇,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下。
品牌店的效率就是不一样,十几套华丽的衣服,或正装、或休闲全部挂在了安心的面前,安心未能免俗的瞪大了双眼,艰涩的吞了吞口水,她还是比较喜欢站在小摊前口惹悬河的跟大妈们砍价啊。
“小姐,这是本店最经典的款式,您来得正巧,厂家正在让利搞活动,全都打最低折扣,每件平均起来不超过一百元。”
什么是睁眼说瞎话,店长算是知晓了。
“真有这种好事?”安心半信半疑的拿眼瞄冷墨,嘶傻,立即翻过衣服上的标签,标签上确实写着折扣价:九十九元。
听周梅说过这种品牌店的确是喜欢搞打折促销来吸引顾客的,这么说起来,她是华丽丽的赚到了,安心当然不知道这是店员们刚刚专门打出来的价码,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想以冷墨这种奸商头脑,断不会花了大价钱还不让对方知道的吧,话说回来,这衣服料子模着可真舒罚
安心爱不释手的模来模去,冷墨站起身,随意取过一套递给安心,说:“去试试。”
安心从试衣间出来,剪裁合体的套装仿佛就是为安心订做的一样,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清晰,由于室内暖气很足,在桔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如同刚剥壳的鸡蛋般吹弹可破。
冷墨捧着咖啡怔怔的看着店员上前为她稍做打理,看着她在试衣镜前左右扭动身体,他忽然就觉得心脏跳乱了节奏,那种感觉之前从来没有过,可是他很清楚,那叫——怦然心动!
心动?对她,不可能的,冷墨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去,他这么做都是假的,这就是一场游戏,被戏的人是她,而他只是个演戏和等着看戏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沉溺于戏中,成为什么男猪角的,是的,这就是做戏,做戏而已,冷墨这么想着,觉得心跳又恢复了平静。
“喂,好不好看?”安心一时得意忘形,居然问起了他的意见。
冷墨抬起头看了看,突然向安心勾了勾手指,安心不明所以的俯下头去,冷墨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小声说:“其实我觉得你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安心瞬间就冷了脸,她真是疯了才会来问他,差些忘了再名贵的犬也是狗,狗嘴里又怎么能吐出什么好话来呢,切。
他看着她,噗笑了一声,说:“穿着吧,外面也冷,把这些都包起来。”冷墨眼睛都不眨一下。
都……都包起来?那就是说,全都是她的喽?其实也就是十几套,都是秋冬季的,充其量每套一百元来算,也不过千元,相信公司的服装费肯定不只这个数的,安心这下能够比较接受了,可是她觉得这些美女们都异常兴奋,仿佛卖出了好几十万的大买卖一样,不过也是,她把她们卖不出去的打折货都扫走了,不高兴才怪。
安心看到冷墨在一张销售单上签了字,一分钱都没付就走了出去,人家店家还派了两个店员捧着包装好了的几大盒衣服在后面跟着,心里略有点过意不去,连忙上前要接过一些,谁料店员连连后退,反倒赔着笑脸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姐,你太客气了。”
在众人虔诚的目光中,冷墨又去另一家店里为安心购置了鞋子,不停的试来试去,被高级服务得晕呼呼的安心才跟着冷墨走出了商厦,连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牢牢的牵住,都没有发现。
电梯的上下面对面而过,冷墨牵着安心的手,目视着前方,完全没留意到旁边的电梯上一个戴着墨镜的时尚女孩正呆呆的看着他。
“莱姐,刚才那个男人不是冷总吗?”文莱的助理看着那两个已经走出了商厦的身影,小声的说。
文莱摘下墨镜,漂亮的丹凤眼狠狠眯了眯,怪不得他不肯原谅自己,原来是又找了一个,那个女孩哪点比她强,那种乡土气质一看就不是什么名媛,她凭什么走在他身边,这样的女人都配走在他身边,她真的不甘心,这几天她没找过他,不过是想让他冷静一下而已,单手抚上了尚且平坦的肚子,冷冷一笑,嘶会就这样放弃的,孩子,她还有他的孩子。
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随即娇嗔着说:“斐帅,帮人家一个忙啦……”
一路上安心都无比的兴奋,冷墨瞥了眼手舞足蹈的女孩,暗自得意,除了钱,服饰与化妆品永远是打动女人的法宝,只需二十万,曾经一个笑脸也不肯给他的女人就已经心花怒放了,可见要追上手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看起来,他还是高估她了,或许,半年都可以不用。
冷墨将安心送到了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说:“这就是你的宿舍了,上班只用十分钟,上去吧。”
安心点点头,两只手都挂满了提袋,就连冷墨手上也挂了好些,安心一边上楼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笑:“冷总,不好意思啊,让你当搬运工了。”
天太黑,小区什么样子安心没留意,但在那六十平方的两室一厅里转了转,她得出了个结论:简单舒适。
“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安心歪在崭新的沙发上,不解的问向冷墨。
“暂时你一个人,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员工搬进来。”冷墨双手插在裤兜里,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喔,没问题。”员工宿舍嘛,这本来就是单位的福利,她没觉得占了什么便宜,但是嘶知道的是,在总部工作的员工只有房屋补贴,是不会安排宿舍的。
“你看看还缺什么,我让孟非去办。”
安心大致看了看,被子床罩都铺得整整齐齐的,什么都不缺,硬要说缺,就是还差些小摆设,家里没有些小摆设,会显得有些枯燥乏味。
“方便的话让孟非带我去花鸟鱼市场买些盆景就差不多了,家里有点绿色植物才显得有生气,知道为嘛你家死气沉沉的,就是太单调了。”
“好,那我明天带你去,你也帮我挑几盆。”冷墨笑着看她,带着一点都没有刻意伪装过的宠溺。
“OK,木问题啦。”安心的心情很好,现在冷墨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冷墨接了一个电话,没再逗留就离开了,安心一看手机,晚上十点,月光美美,这公寓的阳台上,洒满了秋日的星光,真好真好,赶紧烧水,准备洗洁精洗衣粉洁厕精,打扫卫生喽!
车开出小区的瞬间,从后视镜中,冷墨看到了安心依在阳台上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最爱你的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爵色的KTV包间里,冷墨推门进来的时候,成斐拿着话筒正唱得如痴如醉,窝在一旁的文莱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拍着手。
看到冷墨,文莱唰一下站了起来,冷墨憋了她一眼,夺下成斐的话筒,不悦的说:“你可没说有别的人在啊,看你俩兴致不错,我就不掺合了。”他说完就要走。
“哎,墨帅,这样可不够朋友了啊,这么久没见了,喝几杯嘛!”成斐冲文莱使了个眼色,就见文莱拿着酒杯靠了过来,那声音直发嗲,“墨,喝一杯润润嗓子。”
冷墨接了过来,手毫不犹豫的一歪,一杯上等洋酒就全都落进了地毯中,他看着文莱似笑非笑的说:“你的东西,我可真是不敢喝了。”
文莱刹时白了脸色。
冷墨走到沙发一**坐下,拿起一瓶刚开的冰啤,悠闲的喝了起来。
成斐一看气氛有点僵,冲着冷墨咧嘴一笑,说:“何必呢,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阿莱也是一时糊涂,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大人有大量,笑笑不就过去了。”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她碰到了我的底限,就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冷墨仍旧冷着脸。
成斐不动声色的冲呆站着的文莱使了个眼色,说:“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看到成斐出去后,文莱才一个键步冲到冷墨面前,跪下,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墨,这么多天了,我也不敢找你,我错了,真的错了,你打你骂都没关系,我甚至可以立即退出娱乐圈,只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孩子,你还没拿掉吗?”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但是文莱还是被吓得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半天没有反应出来。
“文莱,我之前是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的,是你在这段感情刚刚开始萌芽的时候就亲手把它折断了,你太心急了,我最讨厌有心机的女人,你当初要做就该做得干净点儿,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没法同情你,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我的,我都会买单,但我是不会让你留下的,趁着还没有成型,拿掉吧,你下不去手,我可以找人帮你。”
冷墨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文莱不寒而栗,有人说他在商战中很是冷血,她一直都不相信,现在终于知道了,文莱护住肚子,退缩到一边,颤抖着说:“孩子在我肚子里,你没权利动,墨,别逼我,我要这个孩子。”
她怎么会放弃这个孩子呢,她没那么傻,只要孩子生了下来,她与他这辈子就注定会丝丝缕缕的牵扯在一起,就算将来只收取孩子的抚养费,也够她生活得很好了,演戏,不过是吃青春饭而已,她没权没势没背景,这个孩子就是她赌未来的全部希望。
冷墨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不再吭声的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再狠狠瞪了一眼依在包厢边上笑嘻嘻抽烟的成斐。
成斐进来的时候,文莱正坐在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抓着成斐犹如抓住了一根浮木,“小斐,我看见了,我今天都看到了,他不要我根本不是那些原因,他是喜新厌旧,喜欢上了一个乡巴佬,那女人我见过的,就在他的别墅区打工,你说,我还比不过一个土丫头吗?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你帮我好不好?”
乡巴佬?成斐嘴角抽了抽,他们,已经公开了吗?
相对于文莱的急躁,成斐显然淡定多了,他深靠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叠起,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含在嘴里,吞了几口烟雾。
“好了,你别哭了,办法,当然是想要的。”成斐怒极反笑,是冷笑。
文莱见成斐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也自然是放松了不少,“那就好,斐帅,昨天张导约我了,说是有一部大片缺个男一,让我给他推荐推荐,张导在圈里的地位怎样你也不是不知道,能上他的戏,那可是会一夜爆红的,要不,我替你争取下?”
成斐眯着眼又吸了一口烟,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文莱,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多谢莱姐了。
出了爵色,冷墨的心情非常的恶劣,他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刚才老爷子打来越洋电话,话里话外都在警告他不要玩出火,否则就让他马上回美国结婚,还说让他稳定个女友,不然家里就会替他指定商业联姻。
他知道,老爷子一向都不允许他跟娱乐圈的女人走得太近的,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文莱私自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了出去,结果他被老爷子骂得半死,要不然也不会逼他现在就交女朋友了,如果文莱怀孕的消息让老爷子知道了,会不得了,老爷子的手段,他不是没领教过。
夜深了,他还开着车在街上闲逛,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一些时尚漂亮的女人从他车边经过,都会用无比热诚的目光打量他,可是,他毫无感觉,满脑子浮现的只有那张倔强清秀的小脸,冷墨忍不住低咒出声,明明就是烦文莱的事,怎么会老想着那个女人呢?难道文莱没有资格做他的女人,那个没素质没修养,脾气爆得要死生活又不检点的女人就有资格了吗?
可是,老爷子的话也不敢不听,女人不难找,但要找谁呢?文莱吗?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
冷墨纠结了一个晚上,回到别墅后,原来安心在的时候,还能感到有一丝活气,现在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突然好不想呆下去,烦到想砸东西都不解闷,不知不觉居然走进了昨晚安心睡的那间房,他躺了下去,枕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发香,淡淡的,却很舒服,捏过枕巾上一根长长的发丝,他不停的绕在指间打结玩,她的头发很柔很顺很黑,天然的直,走路的时候迎着风,特别的轻舞飞扬,本来今天帮她买了那些高档衣服,还想带她去做个发型的,只是他也舍不得伤害那一头天然秀发,只能作罢。
该死的,怎么又想到她了,烦,睡觉睡觉。
手机响起的时候,安心乍着崭新的棉被约会周公,迷迷糊糊中,以为是闹铃,于是很自然的伸手掐掉。
谁知两分钟后,同样的音乐声再度响起,在宁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烦死了,安心是有起床气的,狠狠踢了一脚被子,腾的坐起身,扫了眼一旁的闹钟,好家伙,凌晨三点钟,现在这些手机诈骗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安心抓起电话没好气的说:“这里是火葬场,请问你要烧谁?”
“——噗,原来安秘书还另外有兼职啊!”
呃,安心瞬间清醒了过来,这丫的是,她的BOSS?
“冷总,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那些手机诈骗的人。”安心吐吐舌头。
冷墨继续‘礼貌温和’的说:“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聊聊接下去的工作安排。”
“喔,好啊!”安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死男人是哪根筋抽了,居然半夜三更来跟她讨论工作,好吧,她是很尽职的员工,一切以BOSS马首是瞻。
“好,你等我一下。”冷墨的声线,是难得的带着几丝柔和。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个工作狂,真要命,安心坐直了身子,很虔诚的捧着电话,还抓过床头柜上的纸和笔,准备记录,欣然接受他的骚扰,
这游戏不错,虽然是凌晨三点多了,但他还是很眼明手快的,这‘大家来找莅’还没人玩得过他,就是游戏的声音关掉了,玩起来有点闷,还有一个错误在哪呢?冷墨一双俊目几乎凑到了显示屏上。
听筒里不断传来键盘的声音,安心以为他在调阅资料,但是他这资料未免也调阅得太久了,久到安心靠在床头的脑袋几度下滑,耳边的耳机也掉了好几次,笔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在她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时候,猛然听到听筒那边,男人提高了些许分贝的声音。
“安秘书,你不会是睡着了吧?”十几局下来,冷墨估计着,电话那头已经进入梦乡了,所以,他适时开口,帮她‘醒脑。’
安心一个激灵,该死,她怎么睡着了呢,难得他会给自己安排些工作,她这样对待工作的态度也太不负责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睡着呢。”
“那好,我们继续!刚说到哪儿了?”冷墨喝了口水,想笑,差些被呛住。
“呃,说到……说到……”完了,刚才她睡了过去,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这下要怎么办?
“安秘书,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我觉得我没法跟你沟通,这个月的工资全扣了,算是给你留个教训,以后我会经常考验你的,再这样就不是扣工资这么简单了,下回罚洗厕所,就这样。”
“冷总,你听我说,冷……”
嘟……嘟……嘟……这个挂电话猾分子,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哈哈哈,整到她了,冷墨将手机一抛,倒头就睡,他冷少爷失眠了,谁都别想睡得安稳,那女人,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心情舒畅多了,这才感到上下眼皮直打架,冷墨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唇角微微上翘着,不消五分钟,见周公去了。
而另一边的安心,就没那么好运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个月的工资就这样白白被扣掉了?她怎么就这么贪睡呢,这回真是不能怪别人了,人家给她安排了工作,是她自己没有重视,这老板在谈工作,员工在呼呼大睡,这事换了谁也受不了,这下惨了,她在冷氏的日子有得熬了,怎么办怎么办?安心抓够子遮住脑袋,心里那个悔啊!
冷墨是在一个复杂的梦境中醒来的,在床上呆坐了很久,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他竟然梦见自己和安心结婚了,该死的,怎么还是那个女人?她怎么对他纠缠得没完没了的。
烦燥不堪的起床,不断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游戏而已,既然是游戏,玩久了会上瘾也正常,只要他能及时认清这个事实就行了,他的定力,他自己知道的,肯定是老爷子昨天那通逼婚的电话吓坏他了,才会做这种没营养的梦。
宽敞的咖啡室里,安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手法笨拙的磨着咖啡,实在是……太困了,昨天晚上的后半夜,她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早上洗漱的时候,那双熊猫眼,惨不忍睹。
敲开了冷墨办公室的门,安心将一杯泛着浓香的咖啡端到神清气爽的冷墨面前,冷墨轻抿一口咖啡,皱了皱眉说:“太浓了。”
安心正在一旁对手指,忙说:“那我重新换一杯。”
她害怕冷墨还会追究她昨晚上的工作态度问题,所以今天的态度是好得不得了。
“等等,你眼睛怎么了?”冷墨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眼睛?呃……半夜上厕所,没开灯,撞的。”汗,这个谎言,安心自己都觉得无敌窘。
“秘书还是要讲究形象的,那今天放你一天假,让你去消消肿。”冷墨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都是他的功劳,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安心愣愣的一番话之后,自己的唇角,有三十度的上扬,其实他还有几十种法子整她的,但忽然就不想折磨她了,似乎是,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疼了。
放假一天?他不但没再批评她,居然还让她放假一天?这个冷血BOSS,变态了?
“冷总,我刚上班一天就放假,不太好吧?”安心狂喜,但是姿态还是要做的。
“除了我,谁敢管你?”冷墨弯了弯唇角。
“那就……太谢谢冷总的关照了,呵呵,嘿嘿!”她抬起脸来对冷墨笑,一线阳光正好从窗户中透过来,勾勒出了她的侧影,就仿佛是一层金色的光线在她四周晕开了一样,有一种绒绒的质感,这样近在咫尺,她的睫毛就好像是一把圆形的扇子,扑闪扑闪的,让他心中一动。
性感薄唇轻轻扬起,“你知道,我一向不收口头道谢的。”
只一瞬间,他就轻柔的将她圈进了怀里,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急促又灼热,还带着一丝薄荷的清香,喷洒在她的颈项和鼻息间。
安心怔了怔,惶惶地抬起头来,一眼就已经对上了他的黑眸。
这样的近距离让她一瞬间就已经乱了心跳。
“你……你想干什么?”安心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盯着他,呼吸急促,就好像是一只受到了巨大惊吓的小兔一样,眼底都是恐惧,却仍旧有一丝不可忽视的倔强。
冷墨也凝望着她,他的眼底没有**不羁,没有吊儿郎当,也没有冷漠霸道,而是,温柔,安心甚至以为她看错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看得更清楚的时候,他一低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她开始本能的反抗,含糊的拒绝,可是他却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就好像是从未拥有过。
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了,安心知道,他是清醒着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越来越不清醒了呢,是桌上咖啡的浓香,还是那该死的好闻得不得了的薄荷香让她醉了?
她的唇很柔软,没有一丝一毫化妆品的味道,却在呼吸间好像是有着诱人的芳香,让他没有办法停下来,就像是扑进了烈火中的飞蛾,任由火焰焚烧着翅膀,粉身碎骨,挫骨扬灰,都没有办法停下来。
他的吻越来越深,有种蛮横的霸道,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慢慢游走。
“冷总,十点的例会……”孟非推开门,头从一叠资料中抬起,就看到了一幅**图,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挂掉了。
孟非的出现,让安心空白一片的脑子仿佛被雷击中,瞬间清醒过来,天啊,她居然,居然任由他亲吻了这么久,还被同事给逮了个正着,这下她浑身是嘴也洗月兑不了跟他的关系了,趁着冷墨也在状态之外,安心飞速挣月兑他的怀抱,逃也似的冲了出去,高跟鞋的声音响彻耳边,可见逃得有多慌乱。
室内有智暂的静默,冷墨坐回到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颌,看着钉在门边的孟非,淡淡的说:“听老爷子说下一步要打开非洲市场,不如我让你去埃塞俄比亚锻炼几年啊,明天就给你订机票,如何?”
“别啊,少爷,我错了还不行吗?埃塞俄比亚?你别逗我啊,就我这细胳臂细腿的,能跟一帮巧克力男抢饭吃吗?”孟非一脸苦相,赶紧求饶,撞到了他的好事,不会真要把他赶去非洲吃风沙吧,那太可怕了。
“那还不滚去准备开会。”冷墨垂下眼帘,双手无意识的在键盘上敲着。
“是是,马上滚。”孟非强忍着笑意,走到门边,思量了很久,最后还是绷不住了:“少爷,我刚才敲门了,是你们都太投入,没帖,真的。”
冷墨抬起头来,做了个唇语,孟非一听那个地名,吓得飞速而逃,准备开会是小事,向大洋彼岸汇报工作进展才是大事,少爷脸红了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冷家大少,在亲吻一个女孩之后,居然脸红了,这才是特大新闻啊,老爷子估计要坐不住了。
孟非出去之后,冷墨垂下眼帘,目光落在笔记本显示屏上,才发现空白文档里到处都是一个同样的两个字——安心。
脑子里飞闪而过的是她那从容淡定的笑容,唇齿中似乎还残留她特有的甜香,他有些心烦意乱的喝了口咖啡,想要冲淡那种味道,咖啡很苦,丫的一定是忘了给他放糖了。
冷墨有些疲惫的拧了拧自己英挺的鼻梁,转动了两圈大班椅,还是觉得心烦意乱,根本就定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哪怕是她对自己恶语相交的样子,他都觉得格外生动,怎么办?
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的伸手,手指在自己迷人的唇上来回滑动,嘴角渐渐上扬起来,俊脸上面是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她的味道,似乎真的挺不错……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发了条短信:晚上一起吃饭。
安心几乎是逃下来的,冲进电梯,她还一直喘息着,粉润的脸上还犹带着慌乱的红潮,她根本没想到电梯里还有几个**事,此刻一头扎进去,总觉得人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嘲讽,这让她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狭窄的电梯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心身上,好奇、艳羡、忌妒、那些目光几乎让安心无所循形,她抿着下唇,低着脑袋,只盼着电梯能快点下到一层。
短短的十几秒,却感到无限的漫长,当电梯停在一层时,安心也不再顾及什么礼貌,率先走了出去,身后隐隐约约的有人在议论,安心甩了甩头,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反正也是事实了,她就算再怎样狡辩,刚才的拥吻,确实是存在的事实。
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急速得跳动,她这是怎么了?她应该推开他,应该拒绝他,可是她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一样,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也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在突如其来的中止后,甚至
还觉得意犹未尽,她真的是疯了。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激动?为什么刚才会觉得眼神都没有地方放?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鹌鹑?就这么缩在那个男人的怀里,竟然连反抗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这实在是不像她,就算是惊吓过度,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安心虽然天生个性有点迷糊,但是绝对不是一个真正迷糊到近乎白痴的那种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立场,她更加明白刚才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而自己如此的反常,只让她觉得大大的不对劲。
实在是讨厌这样子的自己,他是豪门贵公子,她是平凡打工女,嘶应该和他有任何的牵扯,她实在是该死,因为她居然不想推开他,不再讨厌他的触碰,甚至还想要更多……
她到底是怎么了?明知道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明知道对方可能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或是故意而为,明知道他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她却心甘情愿的放任自己沉溺了进去,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她怎么可以……她是那样的讨厌他,他是强占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该与他不共戴天,她应该要像之前一样恨他,骂他无耻,骂他龌龊,可是,为什么,现在脑海中只有他冲进药店抱起她的模样,只有他窝在一群打工仔中间喝白粥的模样,只有他在一群员工中发号施令的模样。
可他们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就算是偶尔有交集,也不过都是针锋相对。
她忍不住伸手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她是不会爱上冷墨的。
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喜欢上一个夺她清白的仇人呢?
安心在心里狠狠地想,这一切都只是错觉,或者只是因为他救过自己,所以伺会心生异样,嘶可能也绝对不可以爱上他,那是永远都不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无法排斥内心的真实,她就不争气的承认了自己一直无视着的异样之感,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在乎了这个男人,一直以来,被他追着,缠着,就这样一步步的沉沦下去,在被他折磨过后,竟然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这样的情节太过老套,但却是嘶能自主选择的靠近了这一条路。
心中暗嘲一声,算是嘲笑那莫名的情愫。
安心,他不是你的菜,不是!她只能默默警告着自己。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秋天的阳光带着微冷的风掠过大地,不冷也不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来,那阳光刺得她眼睛一阵干涩。
安心漫无目标的走在大街上,现在,她是一丁点的睡意也没有了,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她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晚上一起吃饭!
真的要,一起吗?
我约了朋友,没空。安心不着痕迹的拒绝,但显然没用。
很快的,短信再次响起:推掉,我这是工作餐。
安心盯着手机直咬牙,这个霸道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没那种心思就不要来招惹她,搞成这种局面,她要怎么办嘛。
啊啊啊,好烦啊!安心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的碎石子,看来,她真的需要给自己一个调整的时间,看了看路边超市外的各类月饼广告,才想起后天就是中秋节了,在学校的时候,每年的中秋节她都会回家和妈妈一起过,现在虽然工作了,但也不能例外,好吧,放假的这三天,她一定要好好让自己从这些不正常的情绪中解月兑出来。
只是现在,素须要找个人出来聊聊天,否则一定会郁闷死,给周梅打了个电话,正好她今天休班,两人约在KFC见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好的原因,总之一上午冷墨的心情是格外的舒畅,蓝色镜面的冷氏大厦会议室,正在召开染度的例行会议。
天气好人的心情自然也会跟着好,比如这个万年难得露一次温柔笑容的总裁,今天居然在跨进会议室的时候笑着拍拍每个高层的肩膀,说了声:“辛苦了!”
尽管大家都被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上司古里古怪的举动弄得有点毛骨悚然,但每个人还是顿时觉得精神一震,不过久经沙场的各位高层仍旧表示压力很大,总裁心情好,不代表下面的人可以掉以轻心,偌大的会议室里,众人如坐针毡,一些级别稍低的部门主管都知道,每一次召开例会,如果自己的报告出现纰漏,那么就等着扣发当月奖金甚至卷铺盖走人吧。
市场经营部主任报告完毕了手头上的数据报表,半天没有等到总裁的回复,他以为自己哪里又出错了,战战兢兢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额头都是细密的汗。
孟非第十次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坐在会议室上首的冷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裁对着空气,又在笑了……
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这么严肃的时候,他居然还能够在神游太虚,孟非一见这种情况,连忙小声叫了一声:“冷总?”
没有反应。
“总裁?”
依然没有反应。
坐在旁边的孟非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冒着被发配非洲与非洲狮做邻居的危险,桌子底下的长腿轻轻踢了踢冷墨,这个时候只能这样来唤回他的三魂六魄了。
冷墨抬起黑眸,淡定的扫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原样,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他的声音沉沉的,却是落地有声,“邢主任,你报告中所说的紫金苑小区的成交量数据是错误的,第一期清水房的成交量应该是98%而不是88%。”
众人无不抽一口冷气,市场部主任站不住了,胆战心惊的说:“冷……冷总,我下次一定核算清常”
“这样的错误不允许有下次,如果再让我给你指出来,那么你的岗位就可以换人了。”
他话音一落,从容站起身,双手很自然的划入自己的裤袋,挑了挑眉,“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一会把手头上的报告汇总到孟助理这里,散会!”
孟非低着头跟冷墨走回到办公室,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少爷,老爷子说你生来就是从商的料,果然是人才啊,一边在神游太虚,一边还能准确的抓住数据漏洞,不知道是不是还能一边在床上做那事的时候一边吃饭啊,哈哈,说真的……我跟了你那么久……
“你很闲?”冷墨连头都懒得抬,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孟助理,我越来越发现你跟女人差不多,八卦。”
冷墨突然无比邪恶的笑了笑,淡淡的问:“孟助理,我也很好奇,两个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办事呢,既然现在你这么闲,不如让大家都来看看,你亲自演示一遍啊,还有,你没事就对着我擦口水的事……”
孟非瞬间黑了脸,说:“我还要去整理报表。”说完,立正,向后转,快速闪人,真是的,少爷怎么会知道他是个GAY呢,他的保密工作一向都做是很好的,这事可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啊,他最怕有这种人去**他儿子了,否则,饭碗不保啊,真是要命鸟。
婴儿用品店里,周梅拿着一个女乃瓶得意的走出来,显然是砍价顺利。
“快三个月了吧?医生怎么说?”安心很体贴的搀住了她的胳膊。
“我自己就是医生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胎儿有点不太稳定,前三个月嘛,都这样。”周梅端着一碗芝麻糊,吃得满嘴黑呼呼的。
晕,怎么结了婚的女人就这么不讲究了,安心皱了皱眉,“那个,志军最近很忙吗?”
“他哪天都忙得蛋疼,听说是又调了一部门,专门搞接待,陪着行长整天吃吃喝喝,夜不归宿,今天不是农行请就是工商请,要不就是招行,反正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这不,结婚前买的十斤米,现在还在那里,他不在家,我就回去啃老去。”
安心干干笑了笑,她到底要不要把昨天看到的告诉周梅呢?算了,她现在是个孕妇啊,周梅的脾气什么样她很清楚,不能冒这个险。
有些时候,安心觉得,她和周梅能成为闺中蜜友,性格上还真挺像的,她们就像是一株仙人掌一样,外表有着尖锐的刺,看上去很坚强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剥开了内心之后,完全就柔软得不堪一击。
“喂,你怎么了,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周梅伸手掐了掐安心的粉颊,嘻嘻笑着。
“这也能看得出来?”安心一脸不敢置信。
“那是,我是过来人嘛,哎,真的啊,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临床医学史上最清纯的系花,快说是谁?”
“没有,别乱说,我就是问问,八字还没一撇呢。”安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就知道你一准啊是暗恋,你从来就这德性,改不了的,男人不主动,你宁愿放弃掉也不会有半点表示,不过安啦,人生在自己手里,做人千万不要坚持着不应该坚持的,放弃了不应该放弃的,有很多东西,比你心里想的更为重要。”
周梅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她一只手抚在了月复部,而眼神却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云,落向了天空的最深处。
安心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千金小姐能说出这样一番有哲理的话来,她总觉得周梅这话一语双关,看着是对她说,实则也是在提醒着她自己。
安心低下了头,幽幽的说:“如果说对他没有一点儿动心,那是谎话,可是大梅,我跟他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如果明知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苦恋,你还会把心交出去吗?”
周梅揉了揉安心的长发,笑着说:“未来是不可预知的,其实命运如何,更多的时候也是靠自己掌握。”
靠自己掌握?可以吗?安心有些茫然,在恋爱经历上,她还是一张白纸。
像是想起了什么,周梅突然看向安心,小心的问:“你的那个暗恋对象,不会是方佑辰吧?”
“方医生?当然不是。”安心想也没想就否了,是啊,这段时间,忙着找工作,适应新环境,似乎很久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他也没有找过她,那个晚上,他该是生气了吧?
“我这段时间挺忙的,跟他没怎么联系,那个,方医生跟他女儿,都还好吧?”安心颇为认真的问。
“看来还真不是他啊?”周梅笑笑,说:“我休完婚假上班后才听说他被派去援藏了,博爱这批去了十个人呢,都是各科的权威医生,他女儿没跟去,听说是送回老家了。”
“什么,他去援藏了?”安心大惊,那个晚上,他曾问过她,想不想离开这个城市出去看看,还说想教她骑马,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想告诉她的,只是,她没有给他一个告别的机会,想起方佑辰那双受过伤害的眼睛,安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抽抽的疼,他才刚刚和女儿生活不到半年,又再次分别,做为父亲,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的,脑外那么多的医生,为什么非要他去不可呢,安心真想通过她与冷墨现在的关系,能够想办法让他调回来,不过,这还得要先问问当事人的意思,由于之前的手机坏了,存的号码都已丢失,安心当即从周梅这里拿到了方佑辰的号码。
迫不急待的就发了一条短信:我是安心,你还好吗?
等了许久,手机也没有短信进来,看着安心心神不宁的模样,周梅说:“既然跟别人没那意思,就别再打扰他的生活了,有些人久了不再出现,慢慢的也就淡了,何必呢!”
虽然周梅说的也很有道理,可安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曾经帮过那么大的忙,可是又不能冒失的挂个电话过去,算了,说不定在忙,再等等吧。
没等到方佑辰的电话,倒是等来了那个最让她纠结的电话:“在哪,我来接你。”
呃……安心看了一眼周梅,绝对不能让大梅看到他啊,不然会被BS死的,“那个,我先送朋友回家,然后再约啊。”
不等冷墨回话,安心立即挂掉了电话并关机。
“居然敢关机,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办公室里,冷墨恨恨的骂,但是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的眼角眉梢都漾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