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怎么开口跟周梅说时,周梅倒是善解人意,说:“行了,约会去吧,我娘家就住附近,我回家吃饭去。”
“我送你过去吧。”安心不好意思的笑笑,一直送到小区门口,周梅才笑笑说:“去吧,别让人等急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别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目送周梅走进楼道,安心才转身走到一棵树下,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对方的声音轻柔似水,让她一下就浑身无力。
没让她等太久,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她面前,车上的冷墨冲安心招招手,“笨蛋,你可真会选地方,这里不让停车的。”
见到他,安心好不容易有点平复的心情瞬间又沸腾起来,视线更是不知要往哪里摆,安心深吸一口气,只得无视心里此刻翻江倒海的异样感觉,默默打气,只是一个吻而已,又不是没亲过,他就是那样的人,玩亲亲跟吃饭一样自然,就是这样!别想多了,这就是秘书与老板的工作餐,仅此而已。
这样想后,她挺直腰板向车子走去。
逛了太久的街,上了车后,才觉得筋疲力尽,靠在车窗上,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怎么,没回去补觉?”冷墨看了眼她,突然俯替她扣好了安全带,这个举动一下子就让安心惊得跳起来。
他那张俊脸此刻近在咫尺,熟悉的薄荷香呼入鼻息,吓得她连忙退后了几分,脸色很是尴尬。“紧张什么?”冷墨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发动车子。
夕阳开始慢慢沉入地平线,带来满天霞光,挡风玻璃上,橙黄色的余辉折射出五彩的光,车子里一直在放着歌,是许茹芸的专辑,安心一直不觉得冷墨是那种喜欢音乐的人,她更加没想到居然会和自己喜欢同一个歌手,她也喜欢听许茹芸的歌,那轻柔婉转的芸式唱腔,总能让人的心瞬间安静下来,百袒厌。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都是回忆
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何苦给我美丽
演出相聚和别离……
《独角戏》,大学时,每一次去KTV都是她的必唱曲目,只是嘶知道,原来他也喜欢。
那伤感的歌词,让她心中发颤,她的爱情,会不会也如歌词中唱到的那样,至始至终,都只是独角戏!会不会她也会遇到这样一个导演了这场戏的命中克星,故事注定悲剧,留她孤单活在角色里,自言自语?
可是后来伺知道,爱情来临的时候,爱了就是爱了,哪怕理智如何挣扎,可是你就是爱了,没有办法抗拒,如她,如周梅!
目光就这样忍不住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的侧脸线条非常完美,额头有几丝碎发垂落,脸上没有了那痞痞的笑容,窗口照耀进来的阳光,因为是逆光,所以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线里,就连那睫毛都是绒绒的,又密又长。
不……不能再陷进去了,安心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嘶知道冷墨要带她去哪里吃饭,只看见车子穿过人流,出了城,出城后的风景非常漂亮,已经是仲秋时节了,高速公路两端山野阡陌,偶尔会闪过一些农家小院,还可以看到一些柿子树上,挂着已经开始泛红的果实,像是一个个小灯笼,远远望去,特别可爱。
她干净的笑容不自觉的就浮上了脸颊,冷墨不由得心中一动,柔声说:“有一家农家乐,味道很不错,还是刚回来时市里那帮领导带去的,也好久没去了,那的鸡特土,就想着让你也尝尝。”
安心笑了笑:“那我真是有口福了,其实我在这个城市念了五年书,还没有出过城呢,第一次。”
“哈哈,那看来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耶。”冷墨得意的大笑起来。
安心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顿时一张俏脸羞得通红,这男人,真讨厌,占了便宜还卖乖,还是那么恶劣,一点都没变,哼。
在心里将冷墨掐死了无书之后,也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有鱼塘还有一片桔子林,这里的风都带着一股子山野间特有的清香,让久居城市的人们忍不住大口大口呼吸着。
安心很是纳闷,冷墨吃饭的地方怎么就那么的与众不同呢。
其实饭菜也很简单,两个人吃得不多,就杀了一只土鸡做川汤,然后点了个野葱煎鸡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土鸡汤太香太甜,还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停的为诵菜,总之这顿饭安心吃得特别香,也特别饱,甚至于后来每次吃到鸡肉时,她都忍不住要回想起这短短的几个小时。
“我……想求你件事。”回去的路上,安心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什么事?”冷墨笑得很是惬意,满面春风。
“我有一个朋友,是博爱的,他被派去了援藏,可他有实际困难,所以你帮下忙,让他调回来吧。”安心低语,声音柔得像夜风在吟唱,方妮珊珊刚上幼儿园,好不容易才熟悉了环境,现在又被送回了老家,只能跟爷爷女乃女乃一起生活,这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说,很不好,想到这点,安心就觉得无论如何她也要帮帮方佑辰。
“你朋友?”冷墨歪头看了看她,淡淡的问:“叫什么名字?”
“脑外科的,叫方佑辰。”
冷墨笑了笑,手背上的青筋却跳了一跳:“你和方佑辰是什么朋友?”
呃……安心想了想,如果把关系说得亲密点,是不是事情就会好办一点?
“曾经是——男朋友!”她吞吞吐吐的吐出了那三个字。
他终于冷笑出声:“是吗?”
这三个字只让他觉得胸口有勃发的怒意难以控制,甚至是说出口的话带着一种明显的酸涩,他都已经无法去压制。
冷墨眯了眯眼睛,抿唇沉默良久,最后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心,说:“这个名单是院长定的,都经过了综合考虑与评定,我身为总裁当然也不能以权谋私是不是?”
这个女人,第一次求他,竟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怎么,她还是忘不了他吗?调回来,回来让他们双宿双飞?想都别想。冷墨心里咬牙切齿的月复诽,脸上的笑容还是灿若夏花。
安心一听冷墨的话,就有些不太高兴了,这怎么就是以权谋私了呢,整个医院都是他的,派谁去不派谁去根本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是她太自信了,以为请自己吃了餐饭,自己就能在这男人面前说得上话了,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早就警告过自己了,不要对这种人抱有什么幻想,被BS了吧,安心你就是活该。
“你不想帮就算了,别说这些大道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安心突然觉得整个人筋疲力尽,靠在车窗上,一动也不想动。
窗外,树影不断后退,车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安心只觉得胸口发闷,憋得难受,伸手按开了车窗,车子的速度不慢,风呼的一下全部都灌了进来,被风迷了眼睛,安心有一种猝不及防的狼狈。
隔了一会儿,只听到身侧响起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哼,一个拖儿带女的男人的床你都肯上,他不在你就寂寞了是不是?你还能不能再贱点儿。”冷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话一出口才有点后悔起来,但已经收不回来了。
果然,安心一张小脸早已白得没有了人色,愤恨的盯冷墨,气怒得抓过一旁的坤包就向他头上砸去,她从来就喜欢跟他对着干,这次也不例外,“你闭嘴,你从一开始就认为我是**,觉得我特不要脸,觉得我是婊子是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了,那我爱上谁的床就上谁的,我做什么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
时间仿佛是一瞬间静止了,她看着他的眼睛,情绪好似在刹那间奔腾。
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期待他的回答。
他会怎么说呢?撇去上司的身份外,还有什么身份是有资格对她说这种话的。
冷墨却是抿紧了唇,目光仍旧专注的看着前方,心中却是很认真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什么样的身份?
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他却好似越玩越真了,把她留在家里,在办公室吻她,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这个女人而失控。
安心等了好半晌都没有等到他的答复,最后只看到他修长的指节紧紧的扣住方向盘,她心中刹那就有铺天盖地的失落袭卷而来,只能用力的抠着自己的掌心,任心在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傻傻的去期待?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期椿是吗?
终于,他说话了,只是声音却仿佛被风吹碎了,虽然有着不可控制的轻颤,却带着嘶嘶的凉意:“怎么?终于开口向我索要身份了?你想要我给你什么身份?我也睡过你呢,我能给你的就是一夜的身份。”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逝在昏暗的车厢里。
泪水几乎就要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安心用力闭了闭眼,所有的美好感觉都已一去不复返,她重新抬起头来,冷冷的开口:“你可以滚了,我要下车。”
这个死男人,居然这样羞辱她,还是一样的没人性,她是眼睛瞎了才会对他有一点动心,真是恨死他了。
安心的怒骂,让冷墨瞬间黑了脸,车速也随之嘎然一止,停在了马路边上,安心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帖一道低冷的声音传来:“该滚的人,那也是你!”
他的声音平平的,说完便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其实也只能看到她乌黑的秀发和一小截姣好的侧脸,在车灯的映衬下有些模糊的光影。
安心也凉凉的看着他,她与他对视,他的眸光深沉,如是暗夜里的海,太深太浓,看不出丝毫的真实。
内心深处有各种情绪交错而过,却也只能死命的维持着仅有的一点骄傲,淡淡的开口:“其实那个晚上谁爬上谁床的事,我一点儿也不在乎,说好听点,那不过就是一夜,说难听点,你睡了我,我也等于嫖了你,其实大家是平等的,冷总你今后不必再纠结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跳下去,狠狠的将车门甩上,就看见越野车快如流星般远去,最后消失在高速路上。
看着车子的尾灯消失在地平线上,安心有片刻的眩晕,她为什么会这么悲催,为什么自从犯上这个冷血的男人,她的一切都会被打乱?
第一次是失去了初夜,然后又是不可控制的意乱情迷。
嘶过是帮方佑辰说了句话,又不是什么大破天的事,这混蛋朝她发什么火啊,他以为她稀罕看见他那要死不活的脸色啊。
现在这样也好,彻底了断自己的念想,她只觉得之前一直压抑在胸口的重量减轻了一些,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清晰的沉闷,仿佛还带着一点钝痛。
就在心上的某个位置,正沿着血脉,向四面八方不停的漫延,无法控制。
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原来在他心里,他们只是嫖与妓的关系……安心有些想笑,可他的话就如同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割着她的血肉,刚才她也终于可以把那把刀抛回给那晚的当事人了,可是,换来的却是更加血肉模糊的轻松感。
这样的感觉,她可以隐瞒全世界的人,却独独骗不了自己。
嘶是不在意,而是非常在意。
而更在意的是这样的话要对着他来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只觉得难受,安心伸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狠狠对自己说:“安心,你这个没出息的女人。”
气恼的跺了跺脚,烦躁得有一种想要掐死人的冲动。
然后安心才想起这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高速公路上,一张小脸顿时青白不定,冷墨这个恶魔,怎么可以把她扔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四下都没有车的影子,安心开始有了哭的冲动。
更糟糕的是,她刚才把自己的小坤包砸向了冷墨,下车的时候居然忘了拿回来,现在的她身无分文,手机也没有,也不知道这里离城有多远,夜晚的寒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抖若寒蝉!
黑压压的荒野,死了都没人知道,法制频道里常播的一桩桩杀人案此刻不停的浮现进安心的脑海里,安心不禁环上双肩,缓缓蹲子埋头哭泣,他不会扔下她的,他会回来找她的,嘶走,就在这里等他。
可是直到被冷风吹透了安心才惊恐的意识到,他是真的不会回来了,不错,他是那么冷血的一个人,她根本就不应该对他抱有奢望的。
安心站起身,哭着向前奔跑,柔弱的身体像飘零在狂风里的叶子,摇摆,凌乱的发丝在夜风中飞舞,那么的凄婉与无助。
她心中有太多的凄苦需要发泄,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强撑着,可现在的残酷,根本就没有给酸强的机会,工作碰壁也就算了,还一这样的男人欺负,所有的悲剧仿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上演了,她孱弱的身子,要怎样担负这么重的压力呢?
好几次有车从身旁飞速而过,她都有了冲过去一了百了的念头,可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知道自杀是对还活着的人最残忍最痛苦的折磨,她是妈妈唯一的牵念,嘶能有事,不能!
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前方还是暗无尽头,间或也有大型卡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可嘶敢招手,最后她跑不动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步一步僵硬着拖着向前。
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将她整个人烘托成夜晚最惹眼的一颗星,孤零零的星,车在她前方十米停下,安心在看清楚了车身上的两个大字时,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嘶警察送到了小区大门口,她是好运的,如果没有遇到夜间的巡逻交警,她可能会在高速路上走完一整夜,甚至,还会有更多不可知的危险。
不过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安全的回来了,今天的一切,她都只会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无聊的梦,现在梦醒了,也就过去了,只要不再去想,就不会再心痛,这样真好,他亲手打破了她的幻想,在她还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拯救了她,或者,她还应该感激他。
上了楼,安心才又惊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没有了回宿舍的钥匙,钥匙也在包里,安心靠着防盗门,溃然的蹲子,缩成一团,她紧紧的环住肩膀,抖若筛糠,乱蓬黑发下的小脸,疲倦、麻木、苍白。
一双名贵休闲鞋停在她身前,安心错愕地抬起头来,高大的身影与熟悉的侧脸就出现在她的眼底,楼道里装的是声控灯,她抬起头的一瞬间,走廊里的灯同时熄灭了,他整个人瞬间就笼罩在黑暗里,那样近,却又那样遥不可及。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他,他却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对不起。”
这一声不大不小,他的话音一落,走廊里的声控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清晰的照耀出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就站在离嘶远的地方,双手插着裤袋,身影全部笼罩在暗色里,看不清脸,但见淡淡的光晕勾勒出他的侧容,硬朗的唇线紧紧抿着。
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可是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刚才那句话也都袒出任何语调,这样的他,和平时的冷墨有太大的区别。
倒是极少见他如此神色,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心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跟她说对不起,她在高速公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寒冷、恐惧换来了一句对不起,她是不是也要回敬一句没关系?
此刻这三个字对她而言仿佛就是一种侮辱。
安心心里顿时涌上一层寒意,想也没想,伸出手就狠狠推了他一把,大声说:“收起你的狗屁对不起,我不想见到你,你走,离我远一点!”
谁知道他压根就没有后退半步,突然就笑了,厚脸皮的凑近她,说:“每次你都叫我走,这次我不上当了,我就不走,我想看到你。”
那丫的刚才是在装酷?安心气得脸都绿了,不想再搭理他,他不走,那她走总可以了吧,谁知道她还没迈出一步,就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转了一圈,后背已经抵在了冰冷的铁门上。
她的手下意识地就挡在了他的胸膛处,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拂在面颊上,有很清浅的味道,像是沐浴过后的香味,微微有些惑人。
她心跳在急速加快,仿佛是一张嘴就能够从自己的嘴里蹦出来。
安心不敢动,因为太近,近得只要她微微一抬鼻尖就可以触碰到他的唇。
黑暗之中,四目相对,他的呼吸浅而急促,微痒地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忽急又忽缓。
他想干什么?
一想起他毫不留情的把她丢在高速路上的冷血样子,她心中就仿佛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过一般,不禁赌气似地开口:“姓冷的,你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安心趁机推开他进房,转身就要把门关上,谁知道他早就一闪身进来了,还主动帮她关上大门。
安心气极了,口不择言的说:“这是我的宿舍,我不欢迎你,你进来做什么?”
冷墨气定神闲的扬了扬眉,“我刚不是说了吗?我想你了。”
说着伸手就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柔声说:“二十六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和人说对不起,真的,安,我就是想你了……”
安心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个混蛋,前一刻还侮骂她,把她扔在荒郊野外,这一刻居然还有脸抱着她说想她?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想她?
“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想我?你给我放手,放手。”
安心开始挣扎,可是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抱着她,在力道上,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安心恨不得伸手就扇他一巴掌,可是他却笑着在她耳边呵气:“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然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被他一手扣住了下巴,带着一种不可理喻的霸道,狠狠地摄住了她的唇。
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的唇就仿佛是最柔软的花蕊,带着让人深陷的醉人清香,让人不舍放开,又不忍深触,他不敢动,只是这样轻轻一触,就此流连,他竟然也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之前他告诉自己,他在这里等她回来,和她说对不起,只是为了不让这场游戏提前夭折,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他突然觉得好笑,冷墨,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安心骤然瞪大了眼睛,他还敢亲她,这个男人,到底还要欺负她到什么时候,用力推开了冷墨,安心拾起地上的坤包就朝他的头顶砸去,冷墨一时没留意,被砸了个正着,他闷哼一声,顿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安心一得到自由就踉跄着朝客厅跑去,可是冷墨丝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安心拳打脚踢,奋力挣扎,她的身后是沙发,他很干脆地就将她按倒在了沙发上,一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带着一种不可理喻的霸道,撩起了她的上衣,对着她的丰盈,狠狠地咬了下去……
安心惊惶的尖叫,脑子轰然炸响,仿佛整个人都炸了开来,血液统统往脸上涌,他从来没有这样亲过她,虽然曾经和他有埂肤之亲,可是那晚她喝醉了,什么也感受不到,现在,她是清醒着的,**上传来的陌生敏感,又麻又痒,让她禁不住嘤吟出声,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手臂牢牢地将她整个人都困在沙发和他的怀抱之间,让她透不过气来,胸前被他一只大手紧紧按压着,仿佛肺里的空气都被他挤了出来,他攻城掠地,她节节败退,她开始害怕,只觉得惶惑,隔着薄薄的布料,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两腿间的突起,那么坚硬,那么滚烫。
她想要挣扎,可是双手被他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膝盖也被他有力的腿给顶住了,整个人犹如是困在了狭窄的空间里面动弹不等,就连细微的挣扎也只是徒劳,鼻端充斥着的皆是属于他陌生的纯粹男性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他湿柔的唇舌不断的落在那越发嫣红挺立的峰尖上,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身上传来的异样快感却越来越浓烈,身体的某个部位在燃烧,不受控制的燃烧开来。
终于,他放过了那两粒被**得艳红饱满的果实,捏住她乱动的下巴,将它控制在虎口,终于如愿以偿的大口大口品尝那两片柔女敕的花瓣,吸取她粉舌上甘甜的汁液。
那力气有多大,安心的下巴痛得险些麻掉,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一句话也说不出,男人堵得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霸道而有力的舌头几乎要搅碎她,他辗转,他吮吸,不放过她的每一份甜美,只觉得不够……不够……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原来,这场游戏并不如他想像的那样单纯,他忽然很悲哀的发现,原来在这场游戏中,迟迟不肯放手的人,是他自己!
可是她的唇如同花蕊,似盅惑又似诱人,似一种沉睡已久的渴望突然被唤醒了一般,再也没有办法去平息,她身上的味道,有一种淡淡的女乃香,叫人沉溺,他只想吻着,更深更深的吞噬着……
怎样都吻不够……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揉碎了混入自己的骨血里才好,那种渴望,胜过与文莱的**,胜过与任何一个女人的纠缠,一旦觉醒,再也没有办法平息,只有贪婪的吻着,狠狠的吞噬……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还能想起什么,就像已经没有了任何思索的余地,什么虚情、什么假意,什么游戏,都有多远滚多远,他的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要她……
他要她……不是发泄,是从未有过的如此强烈的……
他试过想要放开她,可她就像一块磁性很好的铁石,将他牢牢吸附住。
他从来都不知道,没被下药的情形下,面对女人,自己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亦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她的唇太柔太甜,这样的味道,其实他一直都在期盼着,此刻他才终于肯承认,什么争口气,什么报复不过都是自己想要接近她的借口,原来自己的心内深处一直没有忘记那一份最初的美好感觉。
可是她流在他脸上那冰凉的泪水提醒了他,他又在伤害她,又在逼她做嘶愿意的事,他这么做,她只会更讨厌他。
冷墨突然有些恍惚,然后不自觉就停了下来,粗重的喘息着……
这样的一个吻,从最初的带着惩罚意味,到渐渐的缠绵悱恻,安心只觉得腿脚发软,整个人都在发软,一种酥麻的快感流窜在她的四肢百骇,那是一种从来没有拥有过却想要拥有的感觉,让她没有办法拒绝,情况已经变得让她无法控制了,明明他那样欺负她,可只要他一个动作,她就居然再也恨不起他,这让她感到恐慌、失措,让嘶得不以流泪来伪装自己对他的那种渴望,但胸腔却空得难受。
两人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双手还撑在她的两侧,保持着将她围在自己怀里的姿势,可是他身下的她,衣衫不整,已是泪流满面。
冷墨用力的抱了抱她,终于直起了身,又伸手替安心扯平了被他掀到脖子的内衣和上衣,但却无法完全遮住那白玉般的肌肤,冷墨直着眼睛看着,但就算他此刻痛苦难耐,也不想用强,毕竟,她的眼泪比什么都更具有杀伤力。
唇瓣蝻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可不等他开口,意识渐渐回到脑海的安心顾不上擦眼泪,跳起身,冉并两步跌跌撞撞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关上门,把一切都锁在了外面,她没有力气再动弹,双腿发软,整个人就这样顺着门板跌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脑子里却全都是刚才的**一幕,他的吻,他的抚模,他的霸道,她的,享受……
安心把脸埋进掌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安心,你中毒了,你上瘾了,你不能这样啊……”
对,明天她就回家,实在不行就去县医院谋份工作,只要回了家,他就找不到她了,嘶能再和他有关系,不能再和他接触,她应该要时刻谨记,他是冷总,她是小安,他是豪门,她门都没有……
想到这里,安心拉开门,看着呆坐在沙发上的冷墨说:“明天开始就是中秋假期,这三天的时间我要自己安排,你别再用工作的借口来烦我。”说完,就迅速向房间跑。
然而他快步上前,在她跑进房间关上门之前伸手一把拦住了她关门的动作,一个闪身就进入了房间,很干脆就将她按在了墙角处,整个人逼近了她。
冷墨似乎想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见到她脸颊未干的泪痕,又听她说不要他来烦她,在她眼中,他就那么不受贷吗?心中仿佛是被针刺过一样的难受。
“说,你是不是想去西藏,你说,是不是?”冷墨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盯着她。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安心几乎不假思索就冲他吼。
“闭嘴!”男人带着薄荷的味道狂热的堵住了她的唇,安心挣扎着,努力将脖子扭到一边,躲避这烫痛她的吻。
“唔……你放开我!”安心用尽力气对着他拳打脚踢。
冷墨重重的捏住她的下颌,恶狠狠的问:“再说一次,是不是?”
“就是就是。”安心根本就没来得及思索他在问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很好。”冷墨寒寒一笑,这次终于惹到他了,安心看到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脸上的寒意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是安心仍旧狠狠的瞪着他,有着一股绝不妥协的意味。
冷墨将毛衣一月兑,又将衬衫的前三颗扣子解开,卷起了袖子,他……想干什么?
安心惶恐的盯着他,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跑,却冲不出他的包围,冷墨轻易就将她的整个人扳正,然后毫不留情的地将她扔上床,再将她翻过身去,就伸手去掀她的裙子,安心心里一惊,这个混蛋想干什么?
不过当整个臀部一凉的时候,很快她就明白了,她想要挣扎,可是双手被他牢牢地禁锢着,安心一急,终于用尽力气的大喊:“姓冷的,你混蛋,臭流氓,**犯,你想要做什么?”
“我就是混蛋流氓又怎么了?”他冷笑着,几乎是不带任何感情,“你不是天天都骂我人渣吗?我今天就TM混蛋流氓加人渣一回给你看看!”他腾出的一只手已经拉下了她的内裤。
“不错,蕾丝边的,我喜欢。”冷墨邪恶的笑。
安心真的怕了,近乎绝望的扭过头看着这个男人,她从来也没见过这么邪恶的冷墨,凶残得如同一只野兽,他的鼻息尽数喷在她光洁的,让她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一把利剑正随着他的动作而无休止的在她的心上挥舞,让她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如果他真的强暴了她的话,那么从此以后,他们就只能做仇人,要么鱼死网破,要么老死不相往来。
安心开始了哀求,“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对我这样……”
没想到脑海中预想的事并没有发生,反而**上传来“啪啪,啪!”的两声,她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置信,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替她拉上了内裤,然后用力扳正她的身子,让她面朝着他。
“中国有句名言,说谎话的人会鼻子会变长,不听话的人就一打**。”半晌,冷墨重重吐出一句。
安心的脸上还挂满了泪痕,瞪着一双红肿不堪的眼睛望着他,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茫然的问:“这名言谁说的?”
“我妈。”他温软的唇又蜿蜒的滑到了她的耳边,温润的舌尖不断的舌忝邸着她小巧的耳珠,这一次安心没有躲闪,整个人还在错愕之中,他微哑的嗓音突然变得很是诱惑,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你明天要去哪里?”
“回去看妈妈。”安心愣愣的开口,仍旧没有经过大脑。
“哈哈梗”冷墨捶床狂笑起来,安心一下子就回了神,她刚才说什么了?为什么他变脸的速度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没有强暴她,而只是,打她的……**……
一想到这个,安心就脸红心跳加速,从小到大,连妈妈都没有打过她的**,现在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打她,还打她……那种地方……
安心觉得烦,是烦极了,她恶狠狠的瞪着冷墨,想骂,却羞于启齿。
不过冷墨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过份,仍旧趴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狂笑不止。
“你是不是神经了?”安心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这个样子,真的跟间歇性神经病没什么两样,难道打了她的**就能笑成这样吗?
冷墨唇角弯弯的凑近她的脸庞,“说谎的孩子就该打,你下次要再敢跟我撒谎,我一定不会这样轻饶你,你看还是不是打两下这么简单。”
安心的身体僵住,说实话嘶敢试,尤其是现在这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好扯开话题:“我累了,要睡觉了,冷总没什么交待的就请回吧。”
他笑了笑,霸道的说:“我明天早上还要和华润集团的老总谈个合同,你在家等我,我回来和你一起走。”
安心现在只想他快点走,于是顺水推舟的胡乱点头:“行行,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冷墨顿时心花怒放,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么难得的机会,谁走谁是傻B。
折腾了一天,安心实在是累极了,说完就合衣睡了下去,迷迷糊糊中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猛的清醒过来,就见冷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边,正专注的看着她。
“你怎么还不走?”安心打了个哈欠,伸手推他。
“我现在走不了。”冷墨很无辜的撇嘴,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依然高高突起的档部,“这样出去会被人笑死的。”
“流氓。”安心嗖的红了脸,背过身去。
“是,我告别高级趣味很多年了,你帮帮我啊。”冷墨说得阴阳怪气,手又开始不规距的伸向了背对着他的安心。
安心如触电般弹起,怒:“冷少你身边沉鱼落雁不少吧,你有需要大可找她们去,那位大明星呢,够纯的,去吧,别伤了人家的心,你那里不舒服了,有的是人争着替你解决,哪里轮得上我。”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显是说过头了,有那么点吃醋的意思,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肯定是覆水难收的。
果然,下一秒,他就哧哧的笑着:“你吃醋?”
安心觉得祸从口出一点都不假,眼皮子是真的快睁不开了,也懒得跟他硬碰硬,他这显然是精神分裂后遗症,你跟他对着干,指不定干出什么后果来。
“你到底想干嘛?现在是凌晨三点了,我从昨晚这个时候就没合过眼,冷少爷你想发神经回自己家行吗?”
“对,我就是发神经了,间歇性的,你看是让我在这儿发,还是去帝都606好好的疯一次?”冷墨斜眼秒杀她。
安心气急败坏的扔过去一枕头:“谁让你提那个地方的,你还有脸再提,我掐死你。”
“为什么不能提,别给我装纯行不行?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你丫就是一……”
安心怒极反笑,紧紧的逼问:“我是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姓冷的你把话给我说完,别再吞吞吐吐的,给我说清楚了。”
“说就说。”冷墨烦燥的扯了扯领口,“那晚是不是你跟那俩姓刘的合起伙来骗我,你说?”
“我骗你?”安心笑了,那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现在想来,只有疼痛和眼泪,“姓冷的,你到底玩过多少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有的女人是很看重自己的第一次的,我不是那种玩得起一夜的女人,我传统我封建,我保留了二十四年的清白,就这样被你们设计夺去了,你居然还反过来说我骗你?你还是人吗?你还有点儿人性吗?”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有多惨,不仅失了身,连唯一一个留校任教的名额也莫明其妙的失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样一个机会奋斗了整整五年?”安心想起这里,不禁悲从心来,一直以来,这些东西都压抑在心里,她只能默默承受,无法倾诉,如今这么说出来,心里忽然就痛快多了。
冷墨睁大了眼睛,努力回想着那一夜,那天他是喝多了,可也留意到了床单上的那一抹落红,就算**膜可以做假,但那份紧窒的感觉是假不了的,如果安心真的是一个经常做这种事的人,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感觉,只是那个时候他太偏执了,就认定了他们是一伙的,才会不停的恶整她,把人家搞得连份工作都找不着的下场。
原来留校任教的名额是她的,这么一想,他就明白了,正好他喝醉了,随口开了个玩笑要找女人,刘健跟他父亲就串通一气,为了那个留校的名额,把无辜的安心送到了他的床上。
不过这么说起来,冷墨神经质般的笑了笑,那他就是她这辈子的第一个男人呢,是第一个啊!
安心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没好眼光的瞪他。
冷墨突然就抱紧了安心,声音软了下来,心平气和的看着她:“那方佑辰呢,成斐呢?他们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在我找工作的时候帮助过我,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那成斐为什么说他陪过你一夜,你只收了碗馄饨钱?”过去纠结着他的那些问题,既然话都说开了,索性一次问完,也管不了丢不丢脸了。
“馄饨?”安心皱了皱眉,“喔,原来你是说他去门诊陪我值班那晚啊,是啊,他是陪了我一夜,给我和老专家买了馄饨做夜宵呢,不过可惜,便宜了那帮天使们,这又怎么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心冷笑:“冷总你可真是什么闲事都要来管一管啊!”
冷墨笑得一脸大义凛然:“本人现在是城管,看些伤风败俗的事就得管。”
“安,你想不想实现那个留校的梦,我可以帮你的。”冷墨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
谁知道安心摇摇头,说:“本来一直都想不通的,不过现在全都倾诉出来后,心里一下子就想通了,我是很想留校,但只想靠自己的实力,不想再通过任何关系。”
冷墨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太想放她走,他现在只想将她留在身边,好好弥补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
“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了就请回吧。”
“走不了。”冷墨靠在她的肩上,痞痞地笑着,声音却柔得像水一样:“我发现自己真挺笨的,白白被人愚弄了一回,小安子,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你原谅我,以后咱们好好的,不吵不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说你的第一次很珍贵的,那么珍贵的东西都给过我了,不管是阴差还是阳错吧,反正就是事实了,我拿走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你罚我吧,罚我今后都以身相许,连本带利补回来,好不好?过去的种种,你就当我神经病,别生气了,行吗?”
安心有些震惊,整个人僵住了,她是没想到,冷墨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会给她道歉,会这么低声下气?这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吗?
谁说女人善变,男人变脸才跟翻书一样。
还有,他那道歉她怎么听着都还像是自己吃亏的样子,这人,道个歉都还不忘占人家便宜。
“叫什么小安子,我又不是太监,你以为你是皇帝吗?还有,你别指望赖在这里就能做什么事,我告诉你,我来蕾,你就死心吧。”安心也真的害怕他会做出点什么来,索性堵死他的后路,她太困了,手脚都软得不能动,再这么跟他熬下去,会死人的。
“你不是吧,我怎么这么倒霉,你知道这样憋着会出问题的,那你后半生的性福生活可就玩完了。”冷墨皱皱眉,摞紧了拳头。
安心心里想着:这个人真烦,油嘴滑舌!满脑子有色思想,可是内心深处却有另一种感觉,仿佛是冬日里的一道暖流瞬间就流遍了全身,心脏怦怦的跳得厉害。
她强压下那股异样的感觉,闭着眼睛伸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说:“别忘了我的专业是什么,要真有嘛问题了,我第一个帮你治,现在,你,自己解决。”
“你这话真伤人。”冷墨扁着嘴,今天是将吃憋进行到底了,他还就不信了,治不了她,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这回心里再也没有了疙瘩,那么那个不蒸馒头蒸口气的爱情游戏似乎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索性抛开一切,彻底的爱一场,会不会有结果他不知道,但至少这小女人很对他的胃口,这就行了,反正,来日方长。
冷墨想着,解开了皮带,月兑了衣服就去了浴室。
后来冷墨在干什么安心完全不知道,她说完那句话就彻底的进入了梦里,直到,“啊——”浴室里传来一阵沉闷的叫喊声,“安心!!!”
这声音在梦里听着都悲壮,安心挣扎着从沉睡中醒过来,一脸莫名其妙。
“安心,你过来!”冷墨震怒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隔着半个客厅,还让人震耳欲聋。
安心趴在床上看着卫生间的门,憋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都几点了,丫的他怎么还在这儿?
“安心你给我过来,你快点过来!”冷墨仍旧在卫生间里哇哇叫喊。
安心用枕头堵上自己的耳朵。
“小安子,你再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声音显然就是不耐烦了,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人,能这样忍着也不错了,可安心是有起床气的,被硬生生的吵醒是会想杀人的你们有木有,有木有。
他喊他的,她睡她的。
“安心,我数三下,你到底够过来?”
安心把枕头一扔,也恼了,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这样吼,听听他那是什么语气,好像她是他的宫女一样,跳下床,恨恨的说:“老大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你自己不睡觉别人也要睡的,便秘啊你,半夜三更叫魂一样,有什么事就出来说。”
冷墨浑身直抖,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冷的,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温柔啊,他要是能过去,还至于在这儿嚷嚷着丢人?
安心听他没声了,反倒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听那位爷的语气,好像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安心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浴室门掩着,一推就开了,门一开,她的嘴巴也跟着张开了,是笑开的。
“哟,冷少,你这是怎么了,你躺地上干什么?”卫生间的花洒还在喷着水,到处都弥漫着水汽,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到冷墨一身泡沫,很狼狈的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却仍旧是那么耀眼。
这个镜头实在是很滑稽,她真该弄个相机过来,把冷墨的艳照放到网上去供人下载,相信一定会大赚一笔,安心扒着门框笑得前仰后合,怎么止都止不住。
冷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怎么,看见本少爷的身体就傻乐成这样啊?”
安心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又止不住的笑问:“哟哟,又不是没位置睡了,至于要躺这儿来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美女,你干嘛把洗衣皂扔在地上?谁让你扔地上的?还做过高级保姆的,你到底会不会操持家务?”冷墨气得忘了身上的疼,想要站起来,可一动,又疼得不行。
安心歪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别怪她现在反应迟钝,任谁两夜没合眼那脑子也转不快,咬着唇,想到昨晚用肥皂洗完衣服后,她就睡觉了,没再进过卫生间,原来是掉地上了,看来这少爷是踩了肥皂摔了一跟头,不爽了,责任在她,是她的错就不会逃避责任,径直走了过去,问:“摔着了吗?”
开了门,水汽渐渐散去,安心这才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春光,立时转过身去,说:“你怎么那么下流,你都不穿裤子……你……”
冷墨本来一肚子火气,听到她这话,也气笑了:“大姐,你见过谁洗澡还穿裤子的,你说话过大脑一点好不好?再说,男人这儿长嘛样你还不清楚,还不快扶我起来,我都快成哈尔滨的冰雕了。”
安心眯着眼转过身,双手模索着伸向冷墨,“你抓着我的手,我扶你一把。”
“切,装吧你就,你以前就专看这个的,当我不知道?闭着眼你也知道长什么样。”冷墨突然抓住她的手,猛的使劲,安心还没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跟着一起躺在地上,他的吻比任何时候都要急,要密。
“安!”他的声音浓得有些发腻,“我要你叫我墨,我要你陪我,我要你帮我洗澡。”
“那你先放开我。”安心不敢推他,怕他真给摔着了,难保不雪上加霜,可是他这样没穿衣服就抱着她,虽然她曾是泌尿科医生,但这和看病是两码事,真的很让人,难为情啊,只是,这当事人为嘛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安心不想多费口舌,“好好好,你别激动,瞧你这一身泡沫,我给你冲干净,但你得规规距距的,不能再乱来。”
“快点扶我起来,地上凉的!”那张小嘴还没被他尽情玩弄,就溜走了,他又偏偏动不了,得不到满足,冷墨嘟着嘴,负气的不去看她。
好吧,就当成是病人吧,没什么的,成斐的嘶也看过了吗?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安心深吸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那家伙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安心瘦弱的肩膀上,让她很是怀疑,这厮是半身不遂了吧?这她可治不了啊。
好不容易才给他弄干净,中间少不得又被他抓抓捏捏的占去了不少便宜,不过这样一眼看过去,安心穿戴整齐,冷墨就……尤其冲洗过程中免不了要碰到他高高翘起的敏感部位,这谁占谁便宜还真不好说啊。
冷墨一肚子郁闷,摔那一下,虽然不算太严重,可也让这怕疼的冷少爷受不了,他十分有理由怀疑安心这是在恶搞他。
安心极不厚道的嘿嘿笑了,不过他的身材真的超赞,肌理分明,毫无赘肉,腰杆挺直,身板硬朗,但他身材再好,安心也没想过要趁机揩点油,虽然她也有偷偷咽口水,但是,是个女人,见着冷墨的**,不吞口水,那就不正常了好不好!
他的头发,一定经常做养护,发质很好,很有光泽,比起洗发水广告里的模特,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笑什么笑,是不是觉得我的身材一级棒?”冷墨查觉到安心逗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得意的挑起眉,“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最得意的,就是我的眉眼,只要我一皱眉,就能震慑所有人,只要我一眨眼,全世界的女人都愿意为我去死。”
安心狂做呕吐状,谁来把这个自大狂拖出去斩了。
她承认,他的眉眼是绝对好看,但是,拜托冷少爷,你能不能低调些,至少,那‘所有人’和‘全世界的女人’不包括她安心好不好。
还有我的鼻子,帅气,我从来就觉得我的鼻子很帅气!
安心承认嘶雷到了。
“嘴巴,有女人说,我的唇形很适合接吻,你亲身体验过的,应该知道,被我吻着,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冷墨无视安心的表情,整个人对着镜子中的人体,已经自恋到疯狂状态中。
汗死,汗死,哪一次他吻她,嘶是坚决拒绝的,哪有美妙可言,安心彻底的汗死了,她忍,这回,换她忍了,忍着不向这个自恋到不行的人喷口水。
“然后,你看这里。”冷墨对着镜子指着自己的胸部。
安心没好眼色的飞快瞟过一眼,这个,有什么?男人的胸,有什么可骄傲的?
但是她低估了对方啊,对方是超强大自恋狂啊!冷墨挑了挑唇,“我想它们的魅力,仅次于我的眼睛,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曾经有很多**学为了抢拍我的一张照片,大打出手,后来有个白人女孩买通我宿舍的室友,**到我一张睡觉的相片,那女孩说不要头,不要下半身,只要这里一截。
冷墨在自己那两点的地方划了一块。
安心就这样,呆了,她在研究,这飞机场上的红豆,究竟有什么看头,研究了一圈,她只能无奈的说:“都没看出点虾米特别来,就是个飞机场上,掉了粒红豆,外国友人的眼光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接着,他把浴巾一扯,在安心的咋呼声中,还想要接着往下自恋他最骄傲的地方,男人的伟岸,安心要吐血了,忙夺过浴巾,闭着眼睛就去包住自恋狂的重点部位。
冷墨毫无羞耻的抓住安心的手隔着浴巾去握住他的坚挺,然后,在镜子里,痞子般坏笑着对安心说:“这里,公鸡中的战斗鸡,我就不多说,以后只留给你,你一定会爱上它。”
一句话,安心血压上升,大脑缺氧,直接倒地。
这个男人,他,他,他自恋到已经可以进入ICU抢救了。
“行了吧你,再闹就切下来喂鸡。”安心重新替他围好后,就扶着他躺到沙发上,又从房里扔出来一床被子,“好了,现在是凌晨四点整,可以睡觉了。”
他抓着她的手不肯放,“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我摔伤了,你还把我一人扔沙发上,这破沙发这么窄,我一准儿还得摔,你是不是非让我以后办个残疾证才舒服啊,你这是借机报仇,你这个五毒教教主,不行,我要去跟你一起睡,咱俩要一被子。”
“冷墨!”安心认真的生起气来,“没结婚我是不会和男人睡一张床上的。”
谁知道他大言不惭丝毫不会脸红:“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出门外去?”安心气得七窍生烟,真是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
冷墨果然很识相的闭嘴不再说了,安心进房,又不放心的反锁了房门,这才放心的睡过去,谁知道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翻身就看到自己身边骤然多出了一个人,嘶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正好吵醒了一旁的人,这屋子里除了她当然只有赖皮狗冷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安心看了看,门锁完好。
后者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喃喃说了句,“笨安,当然是用钥匙了……乖了,还早,睡觉。”说完就呼呼大睡了。
这人。
安心气到不行,又拿他没撤,气呼呼的又睡了过去,中途不是被一只胳膊勒醒,就是被一条大腿压醒,丫的整个拿她当抱枕了,这人的睡品真是不怎么样,不过好在他最多是抱着她,并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忍了。
楼下响起了人声,冷墨幽幽醒来,一眼就看到了熟睡中的女孩,不吵不闹的她,安静得像个孩子,缷下了所有的防备,紧绷的小脸,柔和了下来,只有尖细的下巴,还显示着她的倔强,紧闭的长睫,如羽扇般投下两排浓密的阴影,粉润的唇片紧抿着,唇线巧薄,色泽柔女敕,让他禁不住想要低下头来品尝一翻,虽然有一种晨起的冲动,但冷墨还是压抑了下来,并没有吵醒她,而是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安心白女敕的脸上轻轻的划了一下,似要惩罚她的倔傲不驯,也是想要触碰她少女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压迫感没有了,安心舒舒服服的睡到了自然醒,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身边果然没有了那只赖皮狗儿,这才想起他昨天说要去谈个合约,手机下压着一张粉色的字条,安心展开,一行鸡扒样的字跃入眼帘:等我回来!墨
安心弹了一下那张纸,这字,写得连小学生都不如,不过那个签名就堪比明星签名了,显然是专门练过的,安心看过他写的英文,很漂亮,知道这不能怪他,冷墨从小长在国外,中国话能说得这么流利就已经很少见了,字这种东西现在的人都没几个写得好的,更何况是这种美籍华人。
想到他的身份,安心又有点不爽的咬牙,真讨厌,假洋鬼子,一点儿也不爱国,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承认自己是对他动了心,可仅仅是对他的人,而不是他身后的那扇门。
她一向是个理智与情感并存的人。
安心拉开窗帘,天空下起了小雨,从窗户看出去,不远处新笋样的楼尖,相邻公寓的飘窗,都隔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变得朦胧而迷离,整座城市被笼进淡灰色的雨雾里。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想到昨晚发生在这里的情景,安心忍笑到内伤,被子里还留有他的味道,安心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香水,为什么这么好闻,昨天一个晚上,她都可以闻到那种专属于他的清香,在她的四周,让她觉得特别的窝心。
安心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贪恋地吸取着那抹越来越淡的香味,心里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很白痴,可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她知道,她完了,步步沦陷了,但愿不要步步惊心才好啊!
终于恋恋不舍的叠好被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不知道他几点才会回来,刚想给冷墨发条短信,就帖大门外传来敲门声,安心一怔,这是公司的宿舍,会有谁来呢?还是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安心急忙冲进客厅,想了想,又站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抬手理了理半干的发丝,拍拍狂跳的心口,才故作镇定的刷一下把门打开。
很快安心那颗乱跳的心就跌回了胸腔里,来的人不是冷墨,而是一个戴着黑超,身穿紫色毛衣身材高挑的女人。
此刻,她正用一种冷冷的目光打量着安心。
当安心看见那张似曾相识的美丽面孔时,她顿感浑身冰凉,一种手足无措的惊慌感窜上心头,因为她压根想不到这位造访的客人,竟然就是那个跟她有过两面之缘的女明星文莱,那个陪着冷墨去夏威夷渡假的新欢。
“你好,文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原因,安心主动出声跟她打招呼。
“你认识我?”文莱摘下墨镜,眯了眯美眸,径直从安心侧开的身子边走进了屋子,带起一阵香风。
“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安心淡淡的笑了笑,即将嫁入冷氏豪门的玉女明星,想不认识都难,虽然冷墨亲口否认了他们的关系,但那杜蕾斯和入住总统套房十小时未出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她如果还假装不知,就太做作了。
文莱点点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一身睡衣装扮的安心,看着她刚洗完没有梳理的头发和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孔,如果要说有多漂亮,也真不见得,娱乐圈中什么样的没有,这也就是惊艳不足,唯有清秀而已,但不可否认,这个女孩虽然普通,但却如邻家妹妹般,姣秀可人,惹人怜爱,尖尖的巴掌脸,五官小巧精致,纤细玲珑的身段,有一种江南小家碧玉的秀俏之丽,莫非这就是冷墨迷上她的原因?可是这些自己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她堂堂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光鲜亮丽的明星,居然输给这样一个脏乱差的乡巴佬,嘶甘心,死都不甘心。
安心也有点窘的看了看很狼狈的自己一眼,相较于女王般架势的文莱,让安心自卑不敢仰望。
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位屏幕上的大美女,安心还是有些激动的,此时的文莱虽然没有电视上那样光彩动人,活力四射,但还是掩饰不住她高贵优雅的气质,眉间一抹淡淡的愁容,让她更显女人的味道。
人比人,气死人,这一刻安心才知道自己的气质有多么的糟糕。
文莱如同女主人般在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转悠着,而安心则如同一个称职的保姆,亦步亦趋紧跟在后,心里也有些奇怪,她如果要找冷墨,也应该去他的别墅,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终于,文莱停下了脚步,翘着腿优雅的坐在了布艺沙发上,掏出一支女式香烟吸了起来。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吐出一口烟圈,文莱淡淡的开口。
“暂时是,这是冷氏集团的宿舍,说不定还会有员工过来。”安心有些干巴巴的微笑出声,嘶会是看到什么了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冷墨的前女友,而自己,只是他的秘书,她是有资格来质问的。
“冷氏?你在那里做什么工作?”文莱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心,一口烟雾直直的喷了过去。
安心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憋了十几秒气,才开口:“做……做秘书。”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在九龙别墅区,听墨说,你只是一个保姆,那么现在,你是怎么混到他身边的,谁介绍你去的?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目的?”安心有些困惑了,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她也没明白她是怎么被冷墨给逼到这个位子上来的。
“像你这种乡巴佬,还不全是为了几个钱,那好,只要你离开墨,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我给你。”文莱终于撕开了那张美丽的假面,情绪忽然就激动起来,言词也十分尖锐。
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安心都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狠狠的怔住了,本来,她以为能成为大众偶像,不论台上台下素质都是极好的,可自从蒜酸刻薄的话一出口,安心就对她的印象从一百分直降为零。
半分钟后,安心笑得一脸温和,“文小姐,如果你认为我做秘书是有所图谋的话,那么你开的价再高再大,能大过冷家的一半家产么?要是不能,我又何必要答应你呢?”
文莱微诧,却丝毫没有被激怒,她当然明白,若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怎么可能近得了冷墨的身,这个女人肯定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安心盯着她口中吐出来的烟圈,又轻笑一下:“这话就算是冷墨在这里,我也敢说。”
这一回文莱倒是笑了,“安小姐,胃口不小,我只怕你要不起。”
安心不说话,只是笑了笑,她是想撇清她与冷墨之间的关系的,如果没有昨晚的相处,她一定早就迫不及待的解释清楚了,可是现在,她却有些不想说,不愿去否认自己心中那份异样的情感,虽然还没有燎原,但已是星星之火。
文莱把烟蒂扔在地板上,用脚上那双华贵的靴子狠狠的踩了踩,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双手抚在月复部,“不好意思,本来不该抽的,瘾上来了,控制不住,如果刚才是我误解了你,出言过重了,那么我跟你道歉,但是早上我是亲眼看到墨从这间屋子走出来的,你要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我是不可能相信,大家都是女人,你应该知道女人很多时候只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幸福,我和墨的关系相信你也多少知道一点儿,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明白,很多时候男人都是一样的,墨就是这样子,有时候压力大,在外面玩玩,我也不会说什么,三千繁华,舞榭歌台,名利场中多的是逢场作戏,玩多了之后,不免厌倦,终归还是会和最配得上他的女人结婚,而其它的神马,不过都是浮云。”
“安小姐,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者,与墨地位悬殊,你凭什么认为冷家会接纳你?我知道他对你和对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因为你的确和他交往过的那些名媛淑女不同,我想他大概就是带着一种猎奇与玩乐的心态来对你,到最后,不过也是用一笔钱来善后罢了,我看你不像是个能玩得起的人,所以才来好心奉劝你一句,豪门的爱情游戏,你玩、不、起。”
安心的神色黯了下来,文莱还在继续说,其实她告诉自己,文莱根本不会是什么好心,她的话有几分是值得相信的?可是不管文莱说的话里面有多少都是她自己添油加醋的,但安心终究知道,她与冷墨之间的确有太多的不可能。
才享受到了几分爱情的甜蜜,心里就被划了一道伤,几乎是锥心之痛,安心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微微急促了,她的手开始颤抖,心也晃得厉害,仿佛是有什么正从自己的体内被人用力的扯去,她想要抓住,却是徒劳。
“安小姐,”文莱对她浅浅一笑,“也许你觉得我虚伪,自己失了宠,就来求你让位,不过没关系,你怎样想都没关系,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墨,而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个宝宝是我与墨深爱过的见证,都快三个月了呢,再过七个月,他就该做爸爸了,所以我敢说,不管他现在怎么玩,将来我一定是他的妻子,一个男人肯让一个女人为他生孩子,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
这一场戏里,她占了主角的位置,却发现演的居然是配角的戏份,而且竟然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群众演员给挤掉了角色,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怎么能咽得下。
很多时候,愤怒,就像是一条毒蛇一亲,毒液凝结在牙口,伺机而动,等待着出击,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安心完全怔住,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难看,手足开始冰凉,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他们有孩子了,她难以想象,无法想象,再过七个月,他就要做父亲了,而昨天晚上居然还可以跟自己上演数场亲热的戏码?
胸口仿佛是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住,文莱的话,如果前面她还可以自我安慰的话,那么孩子就像是一个炸弹,彻底将她摧毁掉了。
她终于站起身来,“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她知道自己再也坐不下去了,几乎是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就朝洗手间跑去。
文莱的话就像是一个魔咒,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搞笑过,她昨天晚上甚至还偷偷的想过,将来也要为他孕育一个宝宝,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哪怕将来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他们,只要他们深深的相爱下去,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
可是现在伺发现,这一切,这一切统统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