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夕阳慢慢沉了下去,余晖染红了西边的云头,侍剑见水溶依然立在那里,没有回城的意味,不由走上前去,低声道:“王爷,城门快关了。”
默默的回头望了一样风沙弥漫的官道,水溶决然的回过身来,翻身上马,扬声道:“回城。”清脆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十里长亭外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回到王府已是夜色昏黄,将马交给迎上来的小厮,水溶对早已等在那里的阿九道:“有事吗。”阿九小心的道:“太妃派人问过王爷什么时候回府,齐长史又收了几个拜帖,不过是刚入京的官员例行拜访。”
水溶淡淡的应了一声,边走边道:“派人告诉太妃,本王已经回来了,一会儿过去请安,至于拜帖,让齐风看着安排吧。”
拐过游廊,刚走上弯月门,迎面紫烟带着丫鬟正从清风苑出来,一身杨妃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色白皙,眉目柔和,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紫烟是水溶母妃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女,其母亲和北太妃一直交好,在夫妇临死时便把女儿托付给太妃照顾,北太妃也是个重情的人,一直把紫烟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于是在北府里,紫烟的位置在下人眼中,与其余的水家人一般无二。
见到水溶,紫烟虽然欣喜的迎上来,但往日柔美的脸上似乎没有以前的明朗,隐隐含着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
招呼了一声,紫烟柔柔的道:“涵表哥,今日午后有人送来了几个时令的新鲜果蔬,太妃让我给你送过来,我在你房里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回来,想不到刚出来就碰到你了。”
水溶微微一笑,道:“今日有公事耽搁了,所以回来晚了,有劳表妹了,一会儿我过去给太妃请安。”
紫烟强笑着道:“表哥虽然公事繁忙,也要顾着身子,太妃那日还说了,让厨房多炖点补养的汤给你送来呢。”
水溶苦笑了一下,随后像忆起什么,道:“我两日没有回府,府里可有什么事,还有前些日子听如霜说你病了,可是旧疾又复发了。”
紫烟柔美的面上涌起一股羞涩和甜蜜,低头小声道:“多谢表哥挂着,我已经好多了,府里这两日…。”
没有理会紫烟的话,水溶只是自顾自得轻轻叹了口气,道:“母妃临前特意叮嘱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上次因我之故,累得你留下旧疾,表哥有愧呀。”
紫烟轻声道:“表哥不要自责,那次的事根本与表哥无关,只能怨紫烟的命不好罢了。”
冷冷一笑,水溶道:“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对你下手,可惜我明知她本来就心狠手辣,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狠毒,连无干的人也下得了手,不过表妹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看看,相信一定会治好的。”
一句“无干的人”令的紫烟的神色禁不住黯淡下来,没有看水溶,紫烟幽幽的道:“其实这件事都怪我,若不是我那次凑巧崴了脚,也不会引起她的误会,更不会有后来的事,说到底只能是怪我自己了。”
有些凄楚的看了水溶一眼,紫烟低声道:“表哥忙了一天了,紫烟就不打扰表哥了,那些果子如霜都收拾着,表哥无聊时尝一下吧,这也是太妃和大家的心意。”
见紫烟今日的神色不同以往,水溶这才想起紫烟刚才吞吞吐吐的话,不由道:“表妹今日可是有事,刚才你说府里…。”
没有回水溶的话,紫烟只是低下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表嫂今日不小心小产了,太妃正在伤心,表哥过去时心中有数就是了。”
水溶也不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道:“多谢表妹提醒,我自会理会,只是…。”紫烟没有看水溶,只是低低的道:“表哥过去就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紫烟便唤着丫头离开了,看着紫烟那一份越来越明显的柔弱和赢楚,比之一年前似乎瘦了很多,使得水溶暗暗叹了口气,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随后想起今日紫烟有异的神色和故左言他的话,水溶的心里不觉竟有了一丝沉重。
太妃的内堂在院子东侧,几年前老王爷去世不久,水溶的母妃北太妃也一并撒手人寰,府里的一切便落在了侧太妃身上。
侧太妃自嫁到北府只育有一子,就是水溶的大哥水清,娶得是工部郎中的次女冯氏,并生了一个女儿,还有一房妾室,却是滁州长史的女儿纪氏,当年水清在滁州放任,纪氏不计较身份低微,一心要嫁给水清,又兼得长房不在身边,所以深得水清宠爱,这次水清因伤回调京城,纪氏似乎比水清还要高兴,倒令的水清有些纳闷。
北府还有个未出嫁的水茵,也是偏房所生,平日和紫烟一起做伴,相处的倒也融洽。
作为一家之主的水溶因王妃去世后,所以府里的一切便都是水清的大夫人冯氏和纪氏打理,表面上看起来井井有条,不过暗中的争强好胜就不得而知了。
通过潇湘导购前往淘宝网购买美容品,免费拿潇湘币看潇湘VIP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