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翘还没有看清来人,却只声尖锐的声音传来“凌翘,你果然是不要脸,今日是我与诺的新婚之夜,你怎能勾-引我的丈夫!”声音落下,一袭红色人影已经抢上前来,凌翘抬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啪啪二声,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凌霜那尖锐的指甲已经在她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这个疯婆子,你来这里干什么?给我滚回去!”花诺然大怒,一把将凌霜推开,看着凌翘脸上那道清晰的血痕,心中又气又怜“你没事罢?”
凌翘冷然将他推开,冷冷地看向被花诺然狼狈推倒在地的凌霜,冷笑“你来这里做什么?新娘子,这里不是你今日应该来的地方。”
“凌翘,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勾-引我丈夫,做下这不耻之事,难道还怕别人知道么?”凌霜艳丽的容颜此刻扭曲狰狞,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不要脸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她心机算尽,好不容易才等到花诺然与她成亲这日,本以为花诺然与她成亲后便会忘了凌翘,她忍了那么久,亦是为了今天。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洞房花烛之夜,身为新郎的花诺然既然丢下她在那冰冷的新房中,跑来凌翘的寝殿与她相会。才新婚就被弃,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脑?
“你给我住口!”见凌霜大吵大闹,花诺然脸色阴沉,忽然猛地一把拽起凌霜的手腕,另一手掐上她的脖子,怒声喝道“再无理吵闹,我要你的命!”
“你你说过爱我的,诺,难道你忘记了吗?”凌霜目露惊恐,哭得梨花带雨“你怎么能为了这个贱人这样对我?她并不是真的爱你,只是利用你!她不想去和亲,所以才”
“住口,你给我住口!”一记重重的耳光,毫不怜惜地落在凌霜的脸颊上,也成功地阻止了她要往下说的话。花诺然拽住哭喊不止的凌霜,将她往外面拖去轶。
凌翘由始至终,冷眼旁观,对凌霜的遭遇,她没有半点同情,对花诺然的无情,她又再认识了几分。男人,爱你的时候,当你是宝,爱别人的时候,你却是草有时候,人间的情爱就是如此。有些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虽然曾被残忍对待,但是她始终相信凌霜对花诺然的爱并不假,今生花诺然若是能够好好对待凌霜,他们亦将幸福。可是,对花诺然来说,他心中真正想要什么,旁人却无法猜测。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份不甘,或者是因为对她的那份好奇之心,以至他始终对她死死纠缠不放,才被她加以利用,扰乱德妃的心神。
“凌翘,我不会放过你,绝不会放过你”
听着外面传来凌霜那怨毒凄厉的嘶喊,凌翘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不会放她,她又何尝想放过凌霜?杀子之痛,夺爱之恨,她不会轻易忘记。只是如今,凌霜对她的威胁,已不像当初,现在花诺然心里的人是她,并非凌霜!
心中感叹世事无常,回想起之前所受的羞辱,对德妃之事更是逼在眉睫,可是柳妃那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心中急迫,凌翘再也坐不住,她忽然起来整理好衣裙,取来笔墨,在宣纸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墨迹吹干,叠好藏进衣袖,便快步走出房去。
出了房门,不见秀姑身影,想来她已经去德凤宫回报刚刚的事情去了,凌翘趁此机会悄然离去。
今日的花诺然与凌霜大婚的日子,正如花绯色大婚那日一般,她不知道此刻德妃究竟在不在傲王府与花极傲相会,但是心中有种直觉,她觉得花极傲不会轻易放过与情人相会的机会,为了那一线生机,她愿意豁出性命去博!但愿上天庇佑,放她一条生路。她实在是不甘心再被人当成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端坐在龙案后的皇上淡淡地看着凌翘,神色间仿若似在怀念,又似在追忆“凌翘,你深夜前来找朕,可有要事?”
凌翘咬唇片刻,直视皇上的目光变得坚定“父皇,儿臣深夜前来打扰,实在是有要事禀报父皇,只是,事关重大,还望父皇恕罪。”
心中决定赌上一赌,本来若是事情交给柳妃安排,她便可置身事外,可是,现在她已经不能再等下去。若不早点让德妃的奸情暴露,恐怕不过三日,她便会被逼上绝路。若是被送去和亲,纵然到时柳妃安排好了一切,于她来说,也已经来不及。
“哦?你有何要事尽管道来,朕恕你无罪。”皇上有些怅然地收回目光,在他看来,凌翘与他心中一人极为相似,只是忆及往事,那人却是他心中一痛。
“有些事情儿臣不便言明,这里有封书函,还请父皇过目。”凌翘取出之前亲笔书写的书函,双手奉上。
皇上淡然接过,却在片刻龙颜阴沉,猛地将手中书函攥成一团,重重一拍龙案,喝道“大胆凌翘!此书函一派胡言,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是儿臣亲眼所见,亲笔所书!儿臣不忍父皇被蒙在鼓中,受此羞辱仍不自知,所以斗胆前来说明真相”凌翘心中一沉,却仍然无惧地直视皇上,自交出书函,她便再无退路,是生是死,唯有继续走下去。
“是你亲笔所写?凌翘,你好大的胆子,此事事关朕与德妃的名节,若是你信口开河,诬陷德妃,就算你是司空明恒看中的和亲人选,朕亦饶不了你!”皇上脸色铁青,寒声喝道。
“儿臣岂敢信口稚黄?此事乃是儿臣亲眼目睹,确有其事,若是有假,儿臣愿一死谢罪,维护德妃娘娘之清白无辜!”凌翘咬牙继续道“儿臣知道,凭儿臣一面之词,父皇定然不信,若是如此,今日正好大皇兄进宫,父皇为何不与儿臣一同前往凌王府看个究竟?”
皇上脸色阴晴不定,过了良久,才冷声道“好,若是如你所说,朕饶你无罪,若是你诬陷德妃,朕会将你凌迟处死!那怕你是她的女儿,朕亦绝不心软!”说完,皇上猛然站起,冷声喝道“来人,随朕去凌王府一趟!”外面夜色阴沉如水,厚厚的云层将明月遮掩,寒风阵阵吹来,没有人语言,只闻那沙沙脚步之声.
凌王府,就在眼前,亦如当日那般,黑灯瞎火,呆立在府外当值的太监见皇上与凌翘等人突然到来,不禁神色有些慌乱,忙跪下行礼,道“奴才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奴才这就前去通报王爷,让王爷前来接驾!”说完,忙从地上起来,急匆匆就要跑进殿去。
“站住!”凌翘本来只是赌博,并不知德妃今夜是否会在凌王府,但是此刻见这当值太监神色惊慌,心中已有了肯定。现在见此人要去通风报信,那里能让他离去,当下厉喝出声,并转头对皇上道“父皇”
皇上脸色阴沉,看不出表情,冷声道“不必通报,朕自行进去!”说完,也不看凌翘,直接走向那一片漆黑的大殿。
同一地点,同一情形,大殿深处,回荡着那娇声媚笑,在那芙蓉暖帐之内,德妃与花极傲不着寸娄,二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撞开,惊动了房中一对苟合男女,花极傲愤怒的声音传来“谁?谁如此大胆敢打扰本王的好事!”
“孽子!你睁开狗眼看看朕是谁!”看着芙蓉帐内那不堪入目的一幕,皇上气得急促喘息,脸色铁青。
“父皇?”花极傲身体猛地一颤,双膝一软,从德妃那光洁的娇躯上滑了下来,而德妃更是脸色在瞬间苍白,娇躯颤抖不止,一时竟然吓得面无人色。
“好一个孽子!好一个德妃!你们做的好事!”皇上浑身颤抖,摇摇欲坠,怒声喝道“来人,将这对狗男女给朕拖出去,凌迟赐死!”
“父皇饶命,儿臣知错,父皇饶命啊”花极傲大惊,也不顾衣杉不整,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下来,跪到地上求饶。
“皇上,求你饶了臣妾,臣妾知错,是臣妾一时糊涂,被人所害”德妃颤抖着手,将衣裙穿上,然后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声哭求。
“一时糊涂?德妃,你自进宫以来,朕一直对你宠爱有加,你却不知廉耻,与这个孽子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死有余辜!”皇上痛苦地闭上双眸,猛然大喝“拖出去!”
双手被侍卫架住,德妃自知求饶无用,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凌翘身上,只片刻,便听她凄厉而笑“凌翘,果然是你!本宫终究还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心机!”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在瞬间变得怨毒无比,嘶声对皇上喊道“没错,你是对我宠爱有加,但是,这宠爱何来,你心知肚明!这些年,你心中对她念念不忘,我在你心里也不过是个代替品!如今,你竟不念多年夫妻情份,听那贱人之女的挑唆,欲将我置于死地,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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