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夜,亥时。
广德寺,侧堂。
当屈宁和沈踏星伏上屋顶时,慧智禅师刚刚走进堂中。
在慧智禅师进堂之前,屋中已坐着一人,当慧智禅师迈进屋时,那人扶着墙柱勉强站了起来。
慧智禅师急忙上前将那人扶坐回椅上,口中说道:“师侄女,你腿上有伤,还是好生坐着吧。”说话间,看了一眼那人腿上的伤口,愣了一下,道:“长歌弩?伤你的人是谁?”
座中之人恨恨道:“这伤虽非庄少正所害,却也和他亲自出手差不多!”
沈踏星伏在屋顶揭开屋瓦往下窥视,虽看不清座者的相貌,但听她声音一言一语,依稀就是杨曼本人。
这时就听慧智禅师说道:“庄少正?他不是你的师兄么?他怎会伤你?”
杨曼咬咬牙,缓缓说道:“他,他杀了我师父!还将他自己的师父张成智囚禁在草鸣川!他为了做这个穿云社掌门,不惜欺师灭祖!”
慧智禅师大惊,道:“什么?你师父张成业死了?”
听到这里,沈踏星心中也是一惊,低声问屈宁道:“屈大哥,咱俩到襄阳城的第一晚,就是陆鸣率军包围君来客栈那一夜,你还记得么?”
屈宁低声道:“自然记得,怎么了?”
沈踏星又道:“那一晚依稀记得君来客栈传出的是老者的声音,那老者难道不是张成业么?”
屈宁哼了一声,说道:“一手弩箭的本事,那老者若不是张成业还会是谁?这女娃一肚子心眼,她说张成业死了,你也信么?”
沈踏星一怔,不再说话。
跟着就听杨曼啜泣道:“我师父临死时说过,如果穿云社蒙受大难,就让晚辈来找大师求救!”
慧智禅师愣了一下,说道:“张成业当真这么说?”
杨曼点点头,说道:“师父说,他把一把武器放在你这里,若有一日,穿云社万劫不复之时,只有这把武器才能拯救穿云社。”
慧智禅师点点头,缓缓说道:“不错,你师父说的不错,现在,穿云社真到了万劫不复的时候了么?”
杨曼一愣,急道:“师父被逆徒害死,师叔也被囚禁,穿云令箭落入他人之手,这还不算万劫不复么?”
慧智禅师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不错,也只有这把武器能救穿云社了。可是,师侄女,你可知道这把武器是什么么?”
杨曼轻轻说道:“师父临终时曾反复念叨着这把武器的名字,弟子不肖,依稀记得那把武器叫做‘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