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风不息跌坐地上,立时双掌拍地,就要翻起身来,双脚才立地上,却不由自主噔噔噔连退三步,这才站稳。面露疑惑道:“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干嘛打我?”
莫里哀身旁莫里斯见风不息跌坐在地,面露喜色。再见他翻身而起,容颜又变做惊诧。他深知自己弟弟的斗气深厚,相较与自己都不遑多少,再加身体壮硕,自己在他一拍之下,要立即站起也是不能。但对面少年,无有丝毫防备之下,虽是跌坐在地,少计及站立而起。看他脸色丝毫未曾受到伤害,行动不见丝毫迟缓。再看弟弟,跌倒在地,片刻之间仍站立不起。莫里斯压下心内惊叹,干笑两声,站立起来,将莫里哀搀起回到座位上。又来到风不息身前道:“英雄出少年。没成想我们都老了。嘿嘿嘿”杰罗瞪了莫里斯一眼道:“就你鬼点子多,真是服了你,三十几年的臭毛病到现在还未改过来,啥事都要弄个明白。”这时坐回椅子的莫里哀瓮声瓮气说道:“老大,这小子比我强。我都起不来,他倒能站起来,还不要人扶。老大,我服这小子了。”又转头对风不息说道:“伙计,你是怎样练到这样的,教教老哥。好不好?”言语间就像要吃糖的孩子,想尽千方百计,软磨硬泡,就是要拿到父母手中的糖。大有不要到手就誓不罢休之势。莫里哀言语才落,杰罗希斯德两人放声大笑起来。希斯德杰罗与两兄弟相交多年,深知莫里哀秉性。虽然体形魁梧,貌相粗鲁凶恶,性格憨直却是个孩童一般。风不息想笑不敢笑,只得低下头去,强忍住笑。莫里斯回头叱道:“别说了,我回头叫他教你。乖乖坐着,吃饭。”莫里哀低下头去,口中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些什么。风不息低下头只是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如白纸一张。难得莫里斯这些年一直照料。兄弟情深能到这般地步,定是至情至性之人。”心中责怪莫里哀之情也慢慢散去。
杰罗换过一张椅子,放在身旁,几人重新落座。莫德喜将酒菜一样一样端了上来,也撤张椅子,坐在希斯德身旁。众人边吃边聊,热闹非凡。桌上酒菜才吃一半,莫里斯希斯德杰罗还在低头吃饭,就听莫里哀说道:“我吃完了,大哥,我可以去跟他学了莫?”说罢,伸手指着风不息。不待莫里斯言语,一把拉住风不息,就要出房。风不息还要说话,就见杰罗挤挤眼,没奈何跟随莫里哀走了出去。这时三人再无食意。希斯德叫莫德喜收拾碗筷。少时莫德喜收拾完。也回厨房去了。客厅之中,只剩下希斯德杰罗莫里斯三人。
希斯德对莫里斯道:“你看怎样?”莫里斯道:“好,好就是好,没有他的那些毛病。”对准杰罗努努嘴。显是恼怒他适才大笑他兄弟莫里哀。杰罗脸色尴尬,语带怒气:“管我屁事。我才教了这小子不到三月,谁知莫里哀竟吃了这样的亏。”希斯德又道:“我四人,你弟兄大概到了中级剑圣,杰罗再过一月也要升上中级剑圣,我身体才得恢复,现在也不过是个中级大剑师而已。要想升上中级剑圣,至少还的半年,还要每日服用老师留下的药丸。咱们都去过莽谷平原,莫里斯,你说就现在这样,还能再去莽谷平原?”莫里斯与杰罗同时摇摇头。想当初丽本佣兵团在莽谷平原的遭遇,两人时至今日仍惴惴不安。心情忐忑。
莫里斯道:“那你说的半年之后怎去?”希斯德道:“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先在此将风不息训练一月,每日一人跟他比斗。全力以赴,即练了风不息技艺。我四人也定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待得风不息剑技练熟,我们在两人一组与他对练,以此类推,直至四人对他一人。我们也可想些联击之术,多些自保本领。莫里斯,你看怎样?”
莫里斯挺了一会回答道:“行,就是这小子撑得住么?”希斯德道:“不妨,我将老师教我的保命本领教给他,纵使抵不过,也可避开。”杰罗道:“你要将‘摘星’传授与他?”希斯德仰天叹息一声:“再不传下去,我还有何面目去见老师?苍天弄人,我师兄莫罗拓至今杳无音信。不知生死。我再去了,老师的技艺就失传了。我瘫痪十年,已将事情想得明明白白。但能与丽本相见,就算明日去了,我也高兴。”其声低沉,甚是伤感。
莫里斯与杰罗在桌上同时击下,啪啪两声,同声说道:“好好。”
“荒草几根数风流,何处黄土不埋人?”三人齐声唱到,沙哑的声音散了开来,似要唱尽三人胸中沧桑,道尽世间苍凉。
三人少年时即在一起,游历十几年。俱都未曾娶妻。固然莫里斯爱惜莫里哀之因,三人却未尝无爱思丽本之情。希斯德适才言语,勾起三人心中思念之情,几人年过半百,早已将男女之情看得淡了。但三人与丽本相处几年,情谊深厚,现今丽本不知生死,三人也垂垂老矣。情知此次再不去三大禁地找寻丽本,今生再无希望相见。心情波荡。再见的希斯德说的慷慨豪迈,不由涌起胸中豪气,唱起了丽本写的‘丽本佣兵团’团歌。不禁同声唱响,开始时声音低沉,到得后来,愈唱愈响,声音刺破晴空直上云霄。
三人击桌而歌,唱了半天,歌声停时俱都泪流满面。心内深处唏嘘不已。
此时木门吱拗一声,莫里哀磕磕绊绊说道:“哥哥,你们又唱起来了。别唱了,我都要哭了。咱们过几天就去找丽本姐去。”
三人听见莫里哀言语,相视几眼,笑了起来。
从此后,希斯德几人每天陪风不息练习剑技不辍。风不息固然剑技日进千里。四人也各有所获。不知不觉,一月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