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听钢琴演奏会的都是社会上的一些精英分子,除了韩墨白子彤外却全都死去,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完整的。那些受害者的家属群情激奋,短短几天内已经组织了好几次游行,对政府部门和公安机关施加了巨大的压力。
东方艺术大厅变态杀人事件中死亡人数之多,影响之恶劣,都是近几年来绝无仅有的。这件案子不仅惊动了省厅,甚至连中央也知晓并派人成立了专案小组,限时侦破这个案件,尽快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韩墨醒来的第二天,警局就得到消息来“探望”他了。韩哲也知道这种事情无法避免,只是叮嘱来人说自己弟弟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精神身体都很差,委婉地提出希望警方不要打扰太久。
韩墨前一天晚上与大哥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得出一致的口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推说在那个叫李斯特的变态杀人魔弹钢琴的时候,自己受不了那个怪声,晕厥过去。韩哲顺便告诉韩墨一件事,子彤也是这样说的。
“我晕了,所以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韩墨咬定这点不放松,来探望他的警察也没办法:第一,韩墨是受害者,他不能像对待犯罪嫌疑人那样对待韩墨;第二,韩家背景如何,作为本地土生土长的警察,他清楚的很。从心底处来说,他其实是不愿意也不敢惹怒韩家的;第三,韩墨晕过去的说法以当时的现场情景来推测合情合理,再加上后来他的确是昏迷着被送进医院并躺了好几天,这一点有医院可以作证,韩墨说的没有任何问题;第四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上头其实已经把这起案件定了性。他现在来“探望“韩墨,也只是走个程序而已。
这个警察略问了几句,就微笑着告辞。韩哲把人亲自送到楼下,经过了一番刻意结交,略显热情的交谈后,警察表示不会再来打搅受伤卧床的韩墨。
韩哲之前随便扯了个理由,替韩墨向学校请了两周的假,并请外公家的一个办事稳重的管事来帮忙照顾韩墨。之后一切无事,韩哲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后就去医院看望韩墨。白子彤也来了好几次。
过了几日,这天正当韩墨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看一本最新版的“天体物理实论”时,韩哲又来看他了。这次韩哲带来了警方关于东方艺术大厅变态杀人案的最新进展——说是最新进展,其实就是结案了。
警方给那些受害者大众的解释是:李斯特由于在童年时期有被家庭施暴虐待的阴影,所以长大后性格扭曲,心理不正常——也就是人们俗称的“精神病“。后来李斯特无意间从地底下挖出来一罐当年日军侵华时遗留下的生化毒气,一向对现实不满的他为了报复社会,携带这罐毒气去东方艺术大厅,并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由于我特警同志不惧危险,领导身先士卒……总之在广大官民警的一致努力下,当场击毙了这个罪大恶极的超危险恐怖分子李斯特。
这个结果有人满意,自然也有人不满。不过杀人的凶手就是李斯特,这点早已被确认。而李斯特被警方狙击手当场狙杀也不是什么最新的新闻了。受害者家属又集中起来去警局闹了几次,最后是上面发话,向每位受害者家属赔偿五十万人民币。然后所有人就都满意了。
韩墨并不笨,其实在床上的这几天他也臆想过这件事将会如何收尾,大概也猜测到了政府的做法,对于政府作出这样的处理行为也是理解的——不然你让政府怎么说?说一个超能力者用声音杀了在场所有人?不过理解归理解,他心中却生出一丝不安全感。
想活下去,想自保,想要免受那些突如其来,不可抗拒的无妄之灾,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提高自己的实力。想要自保,搞一把枪似乎是最保险的做法。但韩墨考虑了一番,却发觉这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不太现实:首先一点,在中国大陆,枪支管理受到极为严格的限制,他很难弄到一把枪。就算万一他真的弄到了一把枪,遇到突发事件他敢随便开枪么?其次是见识过那个李斯特的手段后,在突然发生的危机面前,他根本就没有拔枪的机会——如果那个李斯特特意针对自己发动音波攻击,韩墨相信自己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第三,从大哥韩哲口中得知“通灵学院”和关于“特殊才能”这部分被隐藏在现实表面背后的真相时,韩墨就动了入“通灵学院”就读的心思。
不过依韩哲的说法,“通灵学院”非常难进。首先,它不接受外部报名。这所学院只向它认为值得招收的学生发出邀请函;第二,它的入门测验特别难;第三,它只招收那些有“特殊才能”的人。
目前来看,韩墨只对第二点有信心。第一点他毫无头绪,第三点他毫无信心。现在来看只有先让大哥韩哲帮自己留意下这方面的信息。还有,大哥帮自己请的假也快用完了,虽说自己的目标是通灵学院,但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还是将目前的学业做好。做一件事就要做好,韩墨可不是一个有头无尾的三分钟热度少年。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明天就回学校吧。话说,离开学校快两周了,自己还的确挺想念学校生涯的。不过,韩墨脑中浮出一个少女害羞的脸庞:或许自己想念的是她也说不定。
韩墨把自己的打算跟大哥说了,韩哲开始不同意,理由是韩墨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但韩墨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身体早已无碍——他用缠着绷带的手和打着石膏的腿在病房地板上连续表演了四十个伏地挺身。面对这种不知该说愚蠢还是该说疯狂的行为,韩哲目瞪口呆继而不得不苦笑着答应了他回校的请求。当然,韩墨在最后自然再次隐晦了表示了自己对“通灵学院”的关注。
韩墨是个急性子,当天下午就委托老哥派来照顾他的人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拆掉绷带和石膏,拒绝了他人的搀扶,一晃一晃地走出了医院大门。说也奇怪,其实照韩墨刚进医院时候的伤势,他最少还要呆上两周才能恢复到现在的情况——他进医院的时候伤势其实比表面上看起来严重的多。不过大概是体质的原因,韩墨伤势恢复的速度比常人快了一倍有余。韩墨的主治医生曾经在私下里对韩哲说过这件事情,但韩哲却根本没在意,那医生也懒得管闲事。反正只要病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医院门口。韩哲请来帮韩墨办理出院手续若干琐事的是王家的一个管事。这个男人人四十多岁,一脸憨厚,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诚恳的笑。韩哲喊他老郑,韩墨称他“郑叔”——不论什么原因,别人总归是来帮助自己的,起码的尊敬肯定要有。
老郑看着韩墨,恭恭敬敬地开口道:“二少爷,我去车库把车开出来。您先等等。”韩墨也笑道:“郑叔,您就别叫我二少爷啦。您叫着不顺口,我听着也别扭。”老郑笑呵呵地道:“那我怎么称呼您呢?”韩墨耸耸肩:“叫我的名字韩墨就好,或者喊我小墨也成。”“那行,”老郑笑呵呵道,“小墨,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把车开出来。”
韩墨点点头,看着老郑匆匆走向医院的地下停车库。韩墨把手插进口袋里,看着老郑的步子,百无聊赖中想:“别看郑叔年纪略有些大了,走路还是速度挺快的嘛。”这个想法刚刚诞生,韩墨的左眼猛地跳出一行数据:秒速十四米五二。这个数据在韩墨瞳孔中停留了足足三秒才消失,倒把韩墨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韩墨用力地揉了揉左眼,自己太累了所以眼前出现幻觉了?一定是这样。韩墨摇摇头,耳朵中传来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声。
韩墨抬头看去,却是老郑开着一辆七成新的房车过来了。不知道怎么想的,韩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非常强烈的愿望:这辆房车的速度是……
时速八十公里!
几乎在韩墨这个念头刚刚产生,这行数字就已经出现在韩墨的左眼正中央。韩墨既恐惧又激动,还没等老郑把车停稳就迎了上去。老郑吓了一跳,忙把车停下。
韩墨此时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疑问,老郑还没下车已经抢上前问道:“郑叔,您刚才开车的速度是多少?”老郑被韩墨的这个问题弄的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八十公里的时速。怎么了小墨?”
果然是时速八十公里!韩墨心中一阵狂喜。虽然说不知道眼中出现数字这种能力是哪里来的,但是,自己此刻也毫无疑问地成为“拥有某种特殊才能”的人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进入“通灵学院”岂不是有戏了?
不过,这种奇怪的能力还需要确认才行。韩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老郑,左眼里跳出另一个数字:身高一米七四。老郑被韩墨瞧的浑身发毛,心道二少爷这是怎么了,还没问呢韩墨倒是先开了口:“郑叔,问您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您别介意啊。”老郑心中有点奇怪,私人问题?但面上还是装着满不在乎地道:“你问。”
韩墨小心问道:“您身高是?”老郑有点诧异,还以为二少爷问的是什么,原来是这个问题啊,这有什么不能回答的:“一米七三左右吧。”
韩墨皱了皱眉,跟自己左眼中的数据有点差距啊不对!郑叔说的大概是他果鞋子的身高,而现在他穿了一双平底皮鞋,把这个加上去的话……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韩墨先是微微笑,接着是抑制不住的笑,最后终于变成仰天大笑:“我突然发现,今天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