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皇 第六章 雪花飘过

作者 : 江湖笑小生

听了小雪的故事,于雷心中十分同情,心中又生出了几分爱怜。看着小雪乌黑的眼睛和长长的睦毛发呆。你呢?你家里怎么样?于雷又讲起了自己的一生经历,讲到伤心处,小雪流出了伤心的泪水。讲到把火车票丢了,被一个胖女人抓了起来,小雪又吱的一声笑了起来。“人家背了冤,你还笑。”于雷笑着,吱起了小雪的痒痒。小雪一边躲一边笑,最后钻进了于雷的怀抱,两个人突然觉得脸红了,但他们的手却没有伸开。于雷第一次亲吻了一个女孩子,感到新奇而兴奋。一遍一遍地吻着小雪温润的红唇,扶模着小雪温软的身子。到了深夜,一对小男女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于雷舍不得小雪走,要小雪不走,小雪说,要是姐姐晓得会打死去。

自此,于雷突然觉得生活变得快乐而美好。下了班,两个人常常到街上走一走,买点零食吃,然后便回到小房间里接吻。小雪比于雷大一岁,常常将得于雷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抚模着他的头发。在这个时候,于雷觉得小雪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母亲。他感觉到幸福而快乐。那时的于雷懂而纯洁,他本能地想要亲吻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但深怕对她带来一丝丝的伤害。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快乐而甜蜜的日子在三个月之后便结束了。

后来于雷日渐长大之后,常常追问自己是不是厉风行错了,自己错在哪里?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一点的丰硕的女孩子,自己为什么没有留住她,而让她投向了别人的怀抱?在他们的交往中,于雷也曾留宿过小雪,但小雪每次都以怕姐姐骂人而推辞。多年之后,于雷才明白,当时小雪的拒绝其实是一种默许。而于雷因为害怕伤害而一直遥遥地站在小雪的旁边,从而产生错觉,使整个故事换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转眼到了春耕农忙的时季,于雷突然很想念雅宜村和妈妈了。便请了假回家休息几天,顺便到竹山里挖些春笋来吃。当于雷带着一袋子好吃的特产去找小雪时,小雪的同事小亮有些幸灾乐祸地告诉于雷:小雪和他男朋友一起出去了,可能不会回来睡了。小亮是一个瘦瘦的女孩,是龙阳本地人,说话刻薄而快。因为小雪和于雷是老乡,两个人的关系又特别,小亮一直很嫉妒。“有什么好吃的,给我吃好啦!小雪早成了别人的人了”“不可能!”。于雷认为这是小亮开了一个恶意玩笑。这是嫉妒,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两个人早已山盟海誓白头携老,怎么一个星期就会变卦?

但事情在于雷焦急的等待中还是无情地被证实了。在深夜时分,于雷看见小雪和一个男孩子手挽着手在夜色中走过来,他赶忙跑到暗处。他看到两个人分手时,在阴暗的电线杆下抱在一起亲吻。他逃也似的回到小屋,伤心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揩干泪水,他将带来的土特产送了一部分给何女乃女乃,然后关上门看着有些阴暗的灯光发呆。他很想跑过去抓住小雪质问,但怎么问他呢?

一夜无眠。度日如年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于雷来到商店,约了小雪。小雪说“有什么事吗?”于雷悲伤地说“没有。给你带了些吃的来。你送给我的钢笔还给你。”跌跌撞撞地回到小屋,他没有开灯,一个人爬在床上默默地流泪。“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不知什么时候,何女乃女乃推开了门。“于雷?怎么连灯都不开?”于雷打开灯,让女乃女乃坐下,想说什么,还是哇的一声伏在老人的怀里哭了。问清了事情的过程,老人安慰于雷说“孩子,大丈夫何患无妻?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事业为重。你年纪还小着呢。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争也没用啊。伤心就哭一场吧,哭完了就没事了。”说完,拍拍得宝的头,“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好了。”

于雷很想真的像何女乃女乃讲的一样,一觉醒来什么都能忘记。但是,躺在床上于雷怎么也睡不着,他爬起来,在水龙头下接了满满一盆冰凉的水,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将整个脸和头打湿,然后,走出门。这时,月诵星稀,却让人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于雷一个人在龙阳这条十字街道上孤独地走着,漫无目的。他想起了女人河,想起了遥远的飞柳镇,想起了女人河畔的母亲和早早离开的父亲。他也想起了吕桂花,她现在怎么样了呢?为什么和吕桂花的分手没有现在这种痛苦?分开后,他总是想起桂花温和甜美如山上花朵般的笑容。

不知道在龙阳这条并不长的街道上走了多久,路边白扬树发出淡淡的木的清香。树尖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于雷才有些恍惚地回到出租的小屋里。回到小屋,他怎么也睡不着,小雪温软的身体和红唇让他耿耿难忘。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摊开纸,开始将自己这种痛苦无措写下来,将自己这种无奈写下来,将这种难以述说的悲伤与痛写下来。当时湖南人民广播电台有一档很“火”的广播节目,叫“快乐星期天”。他将自己这段痛苦的经历写成了一篇短文《初恋,不是蓝色的》,第二天按照播音员提供的地址,寄了出去。他写得深切,真情,抒发了一个纯真少年对爱情失去的恐惧和无奈。信一寄出去,他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这天下午,小亮来到他的房间问他说“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我和马经理来看你,你不在房间里?”于雷说“我到外面走了走,吹了吹风。”小亮说“小雪那狐狸精有什么好?忘了她好了。”小亮的安慰并不能让于雷释怀“不要那样讲她,我只想晓得是因为什么”。“你知道那个武伢子是搞么子的不?是工商所收费的,早就和小雪认识了。你不在时他就叫小雪出去看电影,一个晚上没回来”。不久,于雷寄给广播电台的文章,播出来了。从高音八里听到自己的文章配上音乐,于雷无比的激动。更让他激动的是一周后,他不断收到一些听友的来信,问候他安慰他。其中有一个叫兰鸽的听友几乎每天写一封信,还寄来了稿纸和写作技巧等书籍。这样一来,给于雷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他每天回信不亦乐乎。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无冕之皇最新章节 | 无冕之皇全文阅读 | 无冕之皇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