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血性 第三章:六强

作者 : 永远的血性

小七穿一身白,皮鞋子锃亮的晃了过来。

红旗饭店的门前一溜烟的站着王家三兄弟,隔老远王灭就叫,七哥,你来啦。

小七点点头说,兄弟,幸苦了。

王灭说,七哥,笑我们兄弟了。潇洒哥在里面呢。

饭店里布置的很喜庆,小七满意的笑了。

潇洒、大坤和学五、六强他们坐一不显眼的角落里。

小七这里。大坤招手叫小七。

小七走过来的时候才看见六强,六强和小七是老根,六强是红旗机械厂的,那一带基本属他的。

六强抱小七,小七拍打着六强的两臂说,老根回来了,回来就好。

六强眼湿湿地说,昨回的,我哪事幸亏有老根了。

六强说的事是半年前,刀劈码头马棒子的事,马棒子也属西街这一块的,和六强死对头。

马棒子势大。有小七在,马棒子一直都忍,马棒子的亲弟弟马瞎子是一根筋。

没事找事的到红旗机械厂惹事,弄的又是六强小弟小飞的妹子。

小飞也是个火性子,也不管马瞎子是谁,娄根铁管子砸的马瞎子分不清西北。

马棒子见兄弟被六强的小弟雷的不像个人,当晚就领着三十几号去了机械厂。

那天晚上,六强喝高了,小飞来找六强说,把马瞎子给打了。

六强正酒精上头哩,说,小飞打就打了,你妹子没亏就行,马棒子不服,六哥给你挺着呢。

后来就出事了,马棒子一伙拥来的时候,六强连小飞一齐被围了。

那会儿六强还没来得及召集兄弟。马棒子说,老六,我不难为你,今天我马棒子只弄小飞。

六强说,棒子,小飞是我小弟呢。

马棒子说,六强我*妈的,瞎子是我亲弟弟啊。

六强酒气冲天,咆哮着说,我他妈管你什么亲兄弟啊。

一句话没完就被马棒子顶墙上了,哪边小飞已经被马棒子的人打得吐血了。

马棒子左右煽了六强七八个耳光子说,老六,醒醒吧。没小七老子早他妈的弄废你了,别他妈的给我充大头,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六强咬牙切齿的说,棒子,你他妈的教我啊。

好,好。老六你他妈的真有种。马棒子气翻了,不怒反笑着松了手,*张椅子就砸翻了六强。

六强醒来的时候,后脑上缝了六针。在机械厂医院。

六强觉得晕,酒醒了,挣扎着起床,脑子炸开了似的疼。

小弟武卫说,六哥,你醒了。

六强说,小飞呢。

武卫说,六哥你别担心,小飞死不了。小飞手脚都折了。

六强抱头,心里苦苦地痛。

武卫说,六哥,要不还是找小七哥出面吧。

小七和学五从康乐棋室里出来的时候,树梢上的一弯月牙儿象水洗了一样。

康乐棋室是潇洒、小七两人的,那年代就流行玩这个。

远远的见一个瘦高挑的长脸慌张地往这儿来,学五说,是徐邪。

小七叫,徐邪,慌张张地干嘛。

徐邪说,七哥,我正找你呢。徐邪在红旗中学念书,和强子、萧见一年级。

小七想好久没见到萧见了,正想问问徐邪哩。

徐邪说,七哥,六强出事了。徐邪走急了,有点接不过气来。

学五点根烟塞徐邪嘴里说,你别急慢着点跟七哥说。

小七和学武从徐邪那知道六强被干翻了后,两人急匆匆骑辆嘉陵去了红旗机械厂。

两人一白一黑,披一身月光,风声呼啸着在耳旁。

小七没见着六强,六强那时候爆红了双眼,象一头饿极了的狼大步的走在去向码头的梧桐树影里。

月光很清辉,水一样洒在六强的身上。

六强嘴里咬着一根粗芦苇杆子,头上线缝的伤口还在流血。

小七问武卫,你六哥呢?武卫说,七哥,六哥说找你去了,硬是不让跟去。

学五说,圏了小七,老六一准是找马棒子拼命去了。

小七点点头说,老六是和我生分了。

武卫慌了神,撒腿就往红旗医院方向跑。

学五手快一把拽住了说,武卫,你等一下,听七哥怎么说。

武卫说,我们兄弟都在照看小飞呢,晚了六哥非挺尸了不可。

小七说,老六不是没脑子的人,学五我们走。武卫你们别赶过去了,去了也没用。

学五拍了武卫一把掌说,照顾好小飞,有七哥呢,老六不会有事的。

小七和学五还是来晚了。

那时节,六强早已一刀差点将马棒子的手臂劈下来了。

马棒子喝多了,从码头食堂出来撒尿,站一高坎上,月光里一线白光划着弧线奔江水而去。

六强在暗影里已经窝了一小时了,见马棒子放单,就背着右手从一堵矮墙后冲了出来。

马棒子听脚步声急促,猛回身就见一道白生生的刀锋奔头顶劈来。

马棒子下意识的抬手,那一刀狠戾,刀锋直接砍进了左臂骨中。

马棒子撕心裂腑的一声惨叫,连人带刀的摔下了高坎。

六强转身就跑,身影还没掩进矮墙,码头食堂一窝蜂的冲出三十几号。

六强那时候跑得肺都要炸开了,就觉得腿越来越沉,眼前金星直冒。

身后马棒子的表弟蚱蜢飞领着二十几号人亡命了的追,呼喝声抢天惊地。

突然,身后嘟嘟车响,车超过了六强,学五转过身叫,老六上车。

六强都不知道自已是怎样被学五拽上车的,那时候的嘉陵摩托叫电驴子,又矮又小。

学五横拽着就把六强担在了他和小七中间,力量使得猛了,好玄没把小七撞飞了出去。

学五叫,快走。电驴子呼的声就冲了出去。

六强大口的呼着气,汗水就象河水一样的往外淌。学五问,老六你没事吧。

小七说,别问他了,老六是跑月兑了力,没法答你了。

学五说,老六*妈的,你个B养的比老子还没脑子啊,想死你妈的早说啊。

后来马棒子被小弟们从江水里捞出来,左臂残了。

小七让学武拿钱去找马棒子,马棒子彻底忤了。

蚱蜢飞嚣张着说,要六强的一只手。

学五翻着白眼,一副愣头的样子抬手就煽蚱蜢飞,马棒子拦住了说,五哥,小七面子我给,我得面子谁给啊。

学五说,棒子哥,老六的小弟还躺在红旗医院呢。学五从怀里掏出纸包丢桌上说,有事你找小七去,小七说了,这事他架了。

学五出门的时候,拿眼恶煞煞地看蚱蜢飞说,棒子哥,管好自已的小弟,别没规没矩的。

马棒子说,学五,你别计较,蚱蜢飞那是一个血愣头呢。

六强基本就这事,马棒子那是彻底的沉底了。

西街派出所却不能无视什么都没发生,六强只好跑路到临省躲了半年。

再后来小七找人说情,一来没报案的苦主,时间一长,也就淡了。

潇洒说,自家兄弟别说了,小七,楼上楼下都弄好了。等小六来了,就让王家三兄弟别待门前了。

小七笑着说,你安排就行了。伸手把桌上的白酒开了说,哥几个先喝上。

潇洒说,小六是你姐,别没规矩的。

学五哈哈的笑着说,潇洒你累不累啊,小七都不讲究,你讲究个啥。

六强说,是啊,都半年了,没和老弟兄们喝了。

潇洒说,老六,这半年来马棒子是忤了。现在码头基本上是蚱蜢飞当家了。都是我潇洒的弟兄,以后大家尽量别在冲突了。

学五说,潇洒你当真认那个血楞头做兄弟啊。

小七说,怎么说码头都是西街这块的,不做兄弟就干沉他。

潇洒说,毕竟名义上码头还是棒子的,当年咱们干翻大力时,棒子始终没捣咱们后路。蚱蜢飞越冲的快,他就死的越快。看看吧,不行再说。

潇洒没有想到他的一念之仁,后来造就了无数血雨腥风。为此小七,学五还有后起之秀的萧见,都几乎就一头栽在上面。

为此,潇洒追悔莫及。

也因为这一念之仁,铸就了江城八勇83年前的莫大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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