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血性 第十九章 菜刀温暖(一更)

作者 : 永远的血性

出来混没有不被人卖的,道上人最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自已兄弟卖了。

萧见体会很深,那夜逃亡时,强子不让白眼他们知道逃亡路线。后来,白眼他们不回造船厂一路西行,都是为了成全兄弟义气。

道上有句话,帮你的是你兄弟,出卖你的也是你最亲近的兄弟。

萧见临见大头的时候,不让大头问自已究竟犯了什么事,就是为了保护大头,大头若知道了,萧见被抓,大头就是窝藏罪。

同样,大头被砍瞒着萧见,就是怕萧见为他出头,也就是不想连累兄弟。

义气的定义准确的说,不是为兄弟出头,而是如何的维护兄弟。也许这才是义气的真正涵义。正是有了这种涵义,血腥的江湖才热血,才澎湃,才永远的张扬着血性。

一日做兄弟,终身是兄弟。

堂屋的火逐渐暗淡了下去,萧见随手加了几块劈柴。

火星在噼吧声中冒着烟又燃着了起来,小水回来了,小水提一挂烟熏的腊肉进了厨房。萧见拍了拍大头,牙缝里一阵咯咯的嘶响。

萧见问,大头你打算怎么办?

大头低着头,半天才说,见哥,我咽不下这口气。杰哥儿是我发小,光的发小啊,我*他妈的,他竟然为几个破钱砍我。

萧见说,忘了吧,大头这事你必须忘了。

大头仰起头看萧见说,见哥,你叫我怎么忘。*,一个大屋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他妈的怎么见人啊。

萧见说,你很快就见不到他了,要见他也得瘸着腿见你。

大头冷不丁打个寒战说,见哥你要干什么,你千万别犯傻啊,要不我没法和强哥交代。

萧见轻轻一笑,英俊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萧见说,你不用和强哥交代,杰哥儿有遭报应的一天。

大头说,是,见哥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吃过晚饭,酒大家都没多喝,大头说,见哥这段时间我想好了,咱和大、小水不能这么混了。

萧见说,大头你脑袋好使,说来听听。

大头说,咱们不是没钱吗?

小水沉不住气,小水说,废话,有钱咱早笼出一帮子弟兄了,杰哥儿他妈的算个屁。

大水说,没人当你哑巴,听大头说,少咋胡。

大头说,可咱有树啊,满山遍野都是,虽说现在田也分了,地也分了。但山没分那么细,还一村共一片子山林,再说还有林场的那片大林子,树都几十年的。

大水说,树是好偷,可没地方卖啊。

大头说,有,我大姑父是船运公司开船的,跑南京。哪儿没林子缺木头,船上人也一两根的带,一趟也能争点钱。

大头吸口烟接着说,咱天门湖岔子又通码头,就是远了点,一条小木船一趟也能拉十几根,咱早晚走,苦是苦,几趟下来咱有了钱,就收银洋,在到福建去卖,这一转手,就是钱了。

小水说,苦不怕,咱都是从苦水里泡大的,大头这法子行,木头满山是,林场虽说是封了山,抓住了也就是个屁大的事,罚几块钱了事,不会惊动派出所。

萧见笑,萧见说,大头你这刀没白挨,湖岔子那一带就缨子几家,咱早晚弄,树藏在湖边草窝子里,就怕连累了缨子家。

大头一笑说,没事,一趟船来回也得几天,咱白天躲王屋山对面湖边那山上,哪里有日本鬼子早年修的岗楼,我老早想好了,咱把那收拾干净,白天睡觉,晚上干事。

大水说,是啊,那岗楼子都是大石块磊的,好些年没去过了。

萧见说,这法子行,也省的我在山里闷死了。

大头说,见哥,别说这二十多天,我也想你,你别不信,我真的想。

萧见说,那你快点养好伤,咱早一天干事。萧见说着从军衣上口袋里掏出钱,还剩一百多一点,萧见拿一百给大头说,你拿着,养伤。

大头不接,大头说,见哥你留着,这钱我真不能要。

萧见眼睛一横说,是兄弟你就别和我客气。

大水、小水也说,见哥,这钱大头真不能接,这是你救命钱,本来大头还指望弄点钱帮你,你就这么多了,万一有个什么事,你咋办。

萧见说,别乌鸦嘴,没有万一,大头我就等你伤好呢。萧见拿钱塞大头口袋里说,别不待见的,再推我和你急。

大头郁郁地说,见哥……

萧见说,别不给力,没点爷们样。萧见将手里零钱拿一张整十块的装兜里了,剩下递给小水说,小水你跑趟,买两条烟,在买点吃的咱兄弟喝个一醉方休。

小水听说喝酒,两条眉炸开了,小水说,晚间喝的不得劲,哥你在炒碗腊肉大蒜,我马上就回。

大头说,大水,你弟弟他妈的是个小酒鬼啊,一有酒喝,就高兴的不成样子了。

大水说,这还好得了,这是见哥在,早一年上学时他都敢带酒,常常上课都喝醉。

萧见吃了一惊,平时里见小水话不多,一副老成的样子,怎么着就是一个见酒没命的呢。

大水手快,一碗腊肉炒大蒜没几分钟就弄好了,现在大家心情畅了,喝起来就格外有滋有味,大头说,小水怎么啦,半天没影的了。

萧见开玩笑说,不会半道就喝醉了吧。

大水喝一口说,我弟弟不是那样人,小水灵清着呢,估模着叫啥事绊了。

萧见吃腊肉喝水多,起身说,撒尿。就从厨房后门出去了。

萧见站门外的树下撒尿,憋得久了。老大一泼,撒的寂静里一遍雨点声。

萧见刚记好裤门,就见小水一路疾跑的过来,空着手。

萧见一把拉住了小水问,怎啦。小水将钱塞进萧见裤兜里说,杰哥儿,见哥,我见到了杰哥儿了。

萧见眉头一奏,目光中一遍厉煞,萧见说,几个人?

小水说,见哥,你放手。有三个。我得给大头报仇。

萧见说,好,别惊动你哥他们,咱们走。

小水挣开了萧见手转身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已经捏着一把菜刀。那个样子猛的让萧见头皮都发乍了。

两个人一路疾跑的往乡镇府去,天黑的象墨,冷风子刮得面上生痛。

萧见说,菜刀给我。小水不愿,拧拧子犯倔。

萧见一把抢过来说,别给我恨,小水这样拧着叫人见了扎眼。萧见将菜刀捂在了怀里说,在哪?

萧见不认得赵杰,萧见还得靠小水指人。

其实,小水人小,却不傻,精明着,早随手拾了两块石头捏手上。

远远地见到乡镇府那小店,门檐子下灯火昏黄,一人倚在墙角,围脖子上一条长长地白围巾,离得远萧见也看不十分清楚。

小水住了脚,掩在屋角后说,见哥,扎白围巾的就是杰哥儿,刀给我,杰哥儿放单了,我一个人就行。小水一脸兴奋。

萧见转身左手就把小水按墙上了,萧见说,小水你听我说,这没你的事,你快走,越快越好,回屋去,把你哥、大头连你自已一起灌醉。

小水一听就急了,哭腔都带出了,小水说,见哥,你不待见啊,见哥。

萧见那时候,已经热血冲顶了,萧见一耳刮子抽小水脸上了,萧见说,你在不走,信不信我连你都打昏了。

萧见下手真狠,小水半片脸辣辣生痛,萧见说,你照面了要连累多少人啊,快走。萧见一狠心一脚踹倒了小水,小水恹恹地一步一回头的瘸拐着走。

萧见捂紧了棉袄,右手紧紧地攥着刀柄,菜刀捂在腋下一片温暖。

那年代的菜刀都沉,刀背有一指厚,半片窗玻璃那么大,斩骨切肉,钢口特好。

赵杰双手窝成一团点烟,目光斜斜地瞅派出所的院门,砍大头的小弟早跑路了,毕竟赵杰闻得了些风声,赵杰托了人给派出所的吕指导员送礼。

吕指导员这人特神经,情绪无常。赵杰怕见他,知道全乡人都叫他吕神经。

赵杰吸口烟,见一人缩着脖颈打面前过。赵杰有轻微近视,没看清。那人突然就转身了,一刀面拍在了赵杰面门上,赵杰鼻梁顿时塌了,眼泪,鼻涕,血水糊了脸。

赵杰痛的要张口,冷不丁那人一拳砸在了赵杰嘴上,赵杰身不由已的低头双手去捂脸孔,那人丝毫不见拖泥带水的一刀,斜肩带背的砍进了赵杰的背甲骨,这一刀真狠,抢骨头里了,若不是天冷衣服多了,只怕直接就透胸而出了。

萧见一刀得手,涌身而上,一膝盖顶赵杰腰眼上。赵杰再也立不住,趴地上了,萧见登山鞋踩住了赵杰脖颈子,赵杰抬不起头,脸面扎在泥灰里,两腿直扑腾。

那时候,乡政府还没有水泥、柏油铺路,天晴的久了,路旁尽黄泥灰,足有一寸子厚。

萧见拔出刀来,照定赵杰后脚跟就斩了下去,昏暗的灯影下标出一线雾状的血。萧见手腕一翻一刀背拍赵杰后脑上了。

这一切发生在数秒之间,赵杰趴地上不动了,腿脚直抽抽。

萧见刀一背攘紧了棉袄一阵风的进了黑暗,至始至终没发出半点声响。

其实,小水没走远,小水不放心又憋了回头。小水没敢再原来的位子,小水攥两块石头掩在远处的草堆后。

小水看得心惊肉颤,两手心往外冒汗。小水去了手里的石块顺着田埂往家走,小水心里说,原来见哥这么猛。

小水回到家后,大水和大头都喝得有点糊涂了。

大头问,见哥呢?小水你买的东西呢?

小水说,见哥回去了,见哥说你让他回去的,说山里安全,不能出错了。

大头说,大水我说过吗?大水说,妈的我不记得了,见哥儿说撒尿,估计掉粪坑里了。

小水不愿他哥和大头担心,就说,*,你们俩也不等我,菜都让你俩吃光了,小水晒满了酒碗说,这一会一罐还没完啊,你俩腻没劲。

小水牢牢记住萧见的话,拼命激他哥和大头,自已仰脖子一口干了一大碗,大头和大水都高了,一激也张大口喝,没喝两口都不行了。

小水也不管那么多了,硬生生给二人往嘴里灌,灌完了那两人都趴凳上人事不省了,小水也觉得心里发慌,这一碗就喝的急了。

小水要的就是个醉,当下又灌自已一海碗,还没等喝尽,眼就花了。

萧见一路黑灯瞎火的往山里走,足足走了二里地,上了一道山梁才松了口气。

萧见点颗烟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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