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山上的狍子因为找不到东西吃,经常溜到山根下来吃草,老人们就在这12月份开始了打猎,我爹是打猎的好手,所以本村的人都听他的,我家又因为我爹训练了一条好狗,自然就负责这件事情。父亲分配村东头的张叔和生产队队长王德海为猎手,告诉他们在哪个位置找好地方卧着,然后又找了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负责撵群,然后大家兵分三路行进了。
我们这些不上山的沿着村子的河边一字排开看着,天不亮爹就领着队伍走了。爹是枪法最好的一个猎手,而王德海队长是最烂的一个,但是没有办法他喜好这个,又不能让他干撵群那出力的活,况且枪手的工分是最高的。我爹告诉撵群的:他们三人会按三角形的方式排开一个山顶一个半山腰,一个靠下点,你们四个从我们上山的地往前走3里地左右然后上山,那一小群狍子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他们刚回到从脚下算得1里地多点的那个洼里,你们从山顶到山底一字排开,一边敲打一边叫喊着慢慢的往这面拢,那面四个你们往回走一里多地上山不用动,就从上山的位置从山顶到山底一字排开边叫边敲打就可以了。他们会在一个半小时后卧好地方,然后一个半小时后你们就可以开始撵了。
布置完了一切,爹和村东头张叔还有生产队长一起往山上走去,他们三人每人牵了自家的狗,狗早上都是为过半饱的,到了山上爹把每人安排好后,又往上走了一段距离把狗按在自己的旁边卧了下来。过了大概两袋烟的功夫,右手边的叫喊声响起,爹知道猎物应该马上就到了自己的眼前了。把狗的脑袋按的更低了。
可是当那四个小伙子走到自己的跟前时爹也没有听到一声枪响,他知道狍子从人空中溜了过去,然后站起身往山下走去,并召集大家往一起聚,从新安排战术,在大家往一起围拢的过程中,狍子群被*得往山下走,我们这些站在村子河边的人们看见了。就开始大喊往那面跑了,父亲又从新安排了上山的方向和距离,大家再次上山了。
父亲静静的卧在地上,当他刚刚听到撵群的人声时山腰中间响起了枪声,父亲知道生产队长应该是看见了猎物开了抢,不知道这一枪有没有到手,等了好一会听见了等在另一边的撵群人的声音,父亲知道狍子跑到了他们那一侧,又被撵了回来,包围圈越来越小,狍子是个胆小的动物,现在肯定已经是慌不着路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只从自己的眼前经过。
正在想的过程中,一只大个的带个半大的小崽跑到了猎枪的范围内,大个得是个公狍子,两个狍子可能是闻到了狗的味道,机警的停了下来四处张望,这时候父亲把枪架了起来,那个小的更近些,父亲为了不伤害那个小的还是决定打那个稍微难打得大个狍子,枪响之后大狍子往山下歪了歪然后抬腿跑了。父亲知道打中了,只是没有打中要害但是今天肯定能够拿到它,他拽起狗追了上去,然后喊前面的人注意狍子被打中了只是没有倒下,又往他们那个地方跑去了。
听到父亲的喊声东头老张叔牵着自己的狗往山上走来,边走边喊生产队长往山上拢,父亲牵着有些发疯的狗,跟着溜子往前撵着并喊叫着,点着的烟还没有吸完的时候看见了血,父亲知道伤在越来越影响着那个狍子了。前面那四个小伙子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楚,父亲急走了几步,大概走了200米,爹看见了那个大个的狍子站在一个小鼓包上回头看着自己,大概是走投无路或者是知道今天它的生命应该走到尽头了。
毅然的回头要冲锋的样子,父亲把狗的链子解开使劲的拽了拽狗的项圈,然后喊:赛虎冲,狗像箭一样的飞了出去,狍子一个着慌,转头就要跑,狗已经到了身前一口就咬住了狍子的喉咙,狍子一下栽到了小鼓包的后面,那个小的撒腿跑了。父亲疾步走到山包下看见狗还趴在狍子身上,死死的咬着喉咙,父亲过去模了下知道狍子已经死了。就喊狗松了口,然后大叫着人们往一起聚,当人们听见打到的消息时兴奋的往山上跑来,那八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会工夫就到了。
父亲看着他们笑笑说:干得不错,一会队长肯定给你们几个好工分的。队长和东头老张叔又过了一袋烟的功夫上来了,看看狍子笑着说:还是老刘列害,我刚那一枪就差一点,个头没有这个大但是也不小,呵呵,咱们记工分老刘的工分要按一个状劳力的工分记。父亲笑笑说:队长,你那不放那一枪狍子今天就够呛能拿到了,你不放他们肯定顺着风往东跑了,你一枪他们慌了神,就奔着山上冲来了,我捡了个便宜,咱们都一样就好,下山吧。明天再重新打另一群,这群是不能再打到了,今天一夜他们就能跑老远了,吓坏了。听见下山的消息,八个年轻的小伙子都要抢着背这个猎物,队长说别争轮流背吧。这次成功的打猎就结束了,当然一冬天这样的机会很多。
我家的事情也很是顺利,没有什么大的风波,我和四哥有一天的没一天的去上学。上学了也是东跑西逛。转眼间到了1969年,这一年我家发生了很多的大事情。先是刚过了年我爹的一个老乡的儿子来投奔他,因为没有地方住我爹把他和他媳妇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留在了我家里,我和四哥和爹妈一铺炕睡觉。他们两口子在我家住了半年多。接着我爹当了生产队的队长,我们家的日子没因为他的队长有什么变化,相反的我大哥他们活干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