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去世后突如其来的着一名中年男子对野崽子的那股子倔貌似很是欣赏,也对野崽子和老人这十多年来的生活特别好奇,对其问了一个遍,大有到吃喝拉撒睡一个都不放过的势头。
对着这名莫名其妙出现的好奇心无比强大的主,野崽子看在他在老人坟前表现出的尊重以及悲伤的面上刚开始还是有耐心的跟他细心说了一些,但到后来也是十分的郁闷无比,野崽子干脆对他翻翻白眼不予搭理。
不过这已经被好奇心占据了头脑全部的主丝毫没有点打住的趋势,野崽子当时不说,他就换个问题,还是不说再换个问题,今天不说,那明天接着问,一副快要达到爷爷级别的面孔加上那双眼睛反射出的好奇心以及那讨好性的态度,还真让人有些吃不消,就这样折腾了野崽子五六天。好在这一看就算不像是农村人的中年男子对于寨子里的适应性还是蛮不错,至少在吃的方面野崽子吃什么他也吃什么,还吃得很香。
约莫就这样过了半个来月,中年男子终于差不多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这才放过了我们这位可爱的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野崽子。当中年男子提出后天就要离开时,野崽子很平静的说:“嗯,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你的时间耗在这里太不值,”而后便低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中年男子有些诧异的看向野崽子,问道:“你凭什么说我的时间耗在这里太不值?”野崽子依旧低着头忙着头也不抬的说道:“感觉。”中年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野崽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头看向中年男子,因为中年男子说了一句话:“我要带你走,老人交代的。”
野崽子看着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去问中年男子和老人有着怎样的关系,至于老人有没有交代他要带他走,他也不得而知,抬着的头良久才开口:“你能给我什么?”
中年男子依旧是微笑着看着野崽子答道:“我能给你陈槐一片比野山寨子广阔无数倍的天空。”说出这句话的中年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地,无来由的让野崽子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气势,突觉得前几日该男子刨根问底近乎低头谄媚的态度去询问这爷俩的十多年芝麻绿豆的事情,有点虚幻。
野崽子点了头。
野山寨子,这个野崽子生活了十五年的环境,虽说这发生的种种并无什么太多可值得留恋的,但一下说要离开,心里还是有那么的不舍情绪在脑海。将今年收成回来的东西都送给寨子里较常帮自己的几个人家后再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后就可以走了,野崽子的东西少的可怜,一双布鞋两套满是补丁块儿的衣服,虽说这东西他明白出到外面的世界后也没有穿着它们的机会了,不过野崽子心里想着,这些东西、不能丢。
临行前的傍晚,野崽子安静的坐在茅屋前,静静回想着这曾发生的一切,躺子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里还会不会有那么明亮的星空。而后待得寨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睡去了,野崽子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顺伯家门口,将一个小布袋子放在了门口。
次日,天还没有大亮,老人的坟前就已经有两人在那了,一中年一少年,一站着一跪着。两人就在那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到了天已经大亮了,野崽子重重的磕了三下头才起身,走到中年男子旁说道:“走吧!”于是便迈开步子走开,看着野崽子在前的背影,再看看那座不起眼的土坟,中年男子眼中竟充满了一种羡慕的神色。
次日,两人步行了半个多钟到寨子外的一处搭车点等车,从这里经过的那辆巴士破旧的已经不像样了,每周也就这么一趟车,从镇上到这往返,沿途还蛮多像野山寨子一样的小村子,车很颠簸,摇摇晃晃的,中年男子很淡定的坐在那破烂的座位上闭目养神没有说话,野崽子坐在那也没说话,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平日里看起来已经很大老爷们一样的野崽子有点不对劲。
过了一个半钟左右车终于到了镇上,两人下了车,中年男子笑着看了看野崽子,见他没说话,立马就上了一辆去六十多公里外的去市里面的车,野崽子也立马跟上,但脸色貌似有些难看。此次的路线中年男子大概说了一下,要去市里面搭火车,火车要坐近三天,目的地是那座全国都排的上号的数一数二的强省H省的省会a市,野崽子曾听人说过那,他也想象过那儿的繁华,但任凭他怎么想也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个繁华的景象,毕竟在这之前他出过的最远的远门就是那个贫穷的小镇,看到那么几栋稍微好看一点的房子了。
三天的车程对这个没坐过火车的山里来的娃来说是没个清晰的概念的,本来算够了此次搭乘飞机的费用的中年男子在临行前一晚钱几乎被野崽子全部要去,至于野崽子拿去干什么他也能猜个**不离十,只留够了坐火车的。到了火车站,野崽子脸色显然发青了,借口上了趟厕所回来后脸色才好了很多,看到候车室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动,大部分都是外出务工的年轻人,突然让他想起了自己村得那几个外出务工的年轻人,每年见他们回村都挺风光的,但看到候车室内这些提着行李袋一脸疲倦茫然的人,他想着或许他们村那几个也兴许没有表面的那么风光。
没有等多久,火车就来了,随着人流上了车,野崽子明白,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伴随着这庞然大物以及轰隆隆的声音与自己道了别。车上中年男子依旧不语,笑着看着这性子倔的很的野崽子,野崽子没有对上那到看起来有点睿智有点犀利有点神秘的目光,将头扭向了一边,心里头苦不堪言。
之前汽车上晕车了,如今,火车上竟然还犯晕,偏偏又不想让那中年男子知道。中年男子就这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只要他开口他们就在下一站下车休息,可那小倔种就是不说就这么憋着忍着。野崽子终于开口了:“厕所在哪?”中年男子指了指车厢过道的一边,野崽子立马如月兑弦的箭般冲了过去,看的这位中年男子那是一愣一愣的。
经过了三天的煎熬,目的地终于到了,一出车站这野崽子也没心情没气力去观察身边的一切了,他就感觉一群穿的西装笔挺的人围了过来,然后再次被带进一钢铁怪兽内,然后就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