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太弱,不如连出三环,方能置之死地,永无翻身。
这个季节,燕都蓟城总是寒冷多雨的,芩妃死后三日,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暖媛宫’内凄凉一片,还透出隐不住的杀意。
殿宇附近静悄悄,而殿内却躺着几个太监宫女模样的‘尸体’,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人的胸前还是有呼吸起伏的,证明是深度昏迷了去而已。
可夜半被大雨声暂时掩盖了外界联系,惊缩不知成如何形态的女人,犹如惊攻之鸟,后背抵在床榻的纱帐上,瑟瑟的牙齿打颤道“你、你是谁?你想对本夫人做、做什么?我只要喊救——”
黑衣人未语,倒是一个清丽的小人儿,缓缓从宫幔中踱出,幽冷深长的打断女人的话道“瑷媛夫人,想喊救命是吗?”
瑷媛夫人一惊失语,待看清是谁,以及此人怀里还抱了一个刚满月大小的婴儿时,她一下子顾不上害怕的扑下床榻,向那人冲了过去,欲夺其手上的孩子,可终究是慢了一步。
只有七岁的小人儿,身体极敏锐的向后一退,与其说退应该说‘飘’还更形容的像些。
气定神闲后,她伸出好看滑女敕的小手模着怀中的婴孩道“多可爱的妹妹啊,只是不知道……”她边说边从脸颊上模到细小的脖子处停道“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呼吸到明天早晨的空气!”
“不要伤害她!”瑷媛夫人尖叫起来,可在对方完全不理会的伸手套上婴儿细女敕的脖子时,她终于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恐惧,什么才能让人生不如死!
“姒涵公主,求求你,别伤害她。你想怎样,我都依你,只求你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别伤害她。”母性天然使她害怕了,她投降了,心脏似乎要跳到嗓子眼上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当年,你要掐死我的时候,可没管我是不是个婴儿!”姒涵对着眼前的状况,有些恍然,可一瞬即逝后是那似乎不太妥协的语调,接着似恼似怨的讽刺叹息道“不过,倒是挺感人的话……”
沉默叹息了一会,在瑷媛夫人似乎松了口气的当口,姒涵忽然杀意一闪,冷冷阐述道“可是我觉得很吃亏啊,当年你死命掐着我脖子,用枕头堵住我呼吸的时候,我母妃那么恰巧,偏偏不在,连我的女乃娘也被人有事支开了。瑷媛夫人你说我当时又不会开口求饶,那是不是险些要被人窒死了?”
“你、你、你……”瑷媛夫人似鬼一般的看着姒涵,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无法置信从她恍惚惊疑的眸中流出,她不信有人看见那事是她做的。
可是这孩子说的有模有样,又不得不让她胆战心惊,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还是根本就是‘她’……
“你不相信有人知道?”像是了解她的想法一样,姒涵抱着孩子走近了几步对她说道“我可记得吃棉絮的滋味不好受,要不给你提个醒?”
在瑷媛夫人拼命的摇头的同时,只见姒涵身后的人拿出一个形状布料花色刺绣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婴儿睡枕在面前晃了晃道“这个还记得吗?”
“不可能!”瑷媛夫人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一幕幕惊悚的细节如再现般的上演,她一把抢过那个完好的婴儿睡枕,口里失措惊惶的念念道“不可能,我已经丢了它了,它不可能还在!它不可能还在……”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瑷媛夫人顿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手也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来你还记得啊!”姒涵扬起点满意的嘲弄笑意。
本来确实不存在这个“凶器”了,只是当年真正的燕姒涵被杀的时候,现在这个姒涵的灵魂把整个过程全都见了一遍,所以才会弄出个一模一样的婴儿睡枕来吓唬瑷媛夫人说出真话。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可惜瑷媛夫人又想做垂死的挣扎,前后矛盾的否认着。
对于这样无力的垂死狡辩,姒涵扬起嘲讽的笑,瞬间冷冽的眸子,涌出无限杀意,把手上的孩子一把放在身后阴莫的手上,上前扯住瑷媛夫人因匍匐在地磕头而散乱的长发,怒喝道“薄瑷媛,当年你听信姬后欲杀我并打算嫁祸给我母妃的时候,就应该在我未死后,有觉悟相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幸好,我父王被你骗进我母妃的寝宫时,我还有一口气在并奇迹般的活了回来,否则,我母妃岂不是还要在父王的面前为你们背负一个‘因忌生恨,杀死亲生女儿、丧尽天良’的黑锅?哼哼……老天有眼,好人自然是有好报的,只是你们对于我来说都是要罪该万死,统统下地狱的!”
“公主说的对,我确实罪该万死,可那都是王后那贱人逼迫我那么做的,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放了我们母女,日后,我必日日礼佛参拜,保佑公主您长命百岁!”瑷媛夫人被姒涵的一激一怒,吓到神经有些错乱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卑微的求饶。
而对方的手上还有她的心肝女儿做人质,顿时更加无力否认罪行。
只见她跪到姒涵面前,不停磕致头破血流,也将好话说尽,只希望能留一条活路。聪明如她,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想到三日前芩妃的招供和莫名惨死,她就知今日自己也凶多吉少。
但是能争取活路,便是要尽量争取的!
本来姒涵就没打算杀这对母女,毕竟杀人太多也是造孽,她只是受几分委屈还几分仇而已,自己算是‘没死’,她亦会给瑷媛夫人和她的孩子一条活路。
不过,不杀不代表能饶恕,因此最后怎么样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所以待戏做足后,姒涵冷冷一笑道“好,你若去指正姬后的罪行,我便放过你们母女一条生路。但是你敢乱说话的话,后果你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