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骚动 第一卷淑女初成4、掌上明珠

作者 : luzi12345

闷葫芦侧身到大枣核一边说道:“给你说个体己话,千万别外传啊,方洁茹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哩。实话告诉你。白天脏老太太对我说,咱们女儿日后肯定是个漂亮丫头,但是可能会有大难,妨咱们父母(对父母有大害)……,她说她看这个特准。”

大枣核一听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她知道个屁。我女儿要像她那么脏她就该高兴啦?她那是眼气咱们。别信她瞎说八道,她要说的对,就不是脏老太太啦,脏死人的老东西。”

大枣核说完,看看熟睡的女儿,看看不知所然的闷葫芦,突然转怒为喜,扔下手里的锁儿,刺溜钻进闷葫芦的被窝里:“来吧,你还没上哩,庆贺女儿花儿似的好看,可对那老婆子说的别的咱们不信!来吧,干吧!,真刀真枪的干吧!”

闷葫芦顿时像花一样的开心地笑起来,猛地抱住大枣核,说到:“三更灯火五更鸡,四更有人要操x……我吃了你个大醉枣儿……”

时光荏苒,日夜如梭,方洁茹仿佛一夜之间就长成了能骑着爸爸闷葫芦脖子玩耍的儿童了。

方家庄村外的乡间小道儿,方洁茹不知道跑过多少回,跌倒过多少次,但是今天她突然发现竟然是那么笔直,足足半里地没拐一个弯儿,路旁的毛白杨也像小伙子似的挺拔直冲云霄。闷葫芦梗着脖子低着头,眼睛上翻看着路。脖子上边的方洁茹俩手抱着闷葫芦的头当方向盘,左扳,闷葫芦左拐。右扳,闷葫芦右拐。不扳,闷葫芦就直走。故意朝一个方向扳,闷葫芦几乎撞了树:“扳呀,撞了。”骑在闷葫芦脖子上边的方洁茹这时候哈哈笑着:“就不,看我的车好还是树好。”

“二龙堂堂,买花儿买糖,二龙堂堂,买花儿衣裳。”方洁茹就这样一句一句跟着爸爸闷葫芦学着,转眼到了集市上。别看方家庄村子不大,还有集市,每逢农历初一、十五就是集日。

真是轻易不上北京,上北京赶上个集日。人真多,推车的担担儿的,轱辘锅的卖蒜儿的,一顺儿的汗粼粼、湿漉漉。

“看油,看油。”——一个油头粉面的小伙子高喊着从闷葫芦和方洁茹身边挤过去,他们回头一看那小子,空人一个,哈哈,整个一个招摇撞骗的家伙。

“修理高压锅、低压锅、钢种锅、炒勺、热水器,换壶底、修理气管子”——一个破衣烂衫的中年人推着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大破自行车大摇大摆地走着,神仙般逍遥自在。

“笛笛——笛。”——一辆呜咽得有气无力了的小轿车蜗牛似的蠕动着,被它分劈成两半的人们很快合拢起来。正面又有一辆同样的车同样的“笛笛——笛”着。

“有车,请注意,有车,请注意!”骑在爸爸脖子上的方洁茹高瞻远瞩,不断学着汽车喇叭金属般的声音。闷葫芦喘着粗气,汗水滴答滴答掉下来,落到自己土红色的脚面上,浸成一朵朵小白花儿。

“糖葫芦,俺吃。”方洁茹在上边喊。

“一块一大串。”卖糖葫芦的把透着亮的山里红糖葫芦递给方洁茹,笑嘻嘻接过爸爸闷葫芦手里的两元钱:“找你一块,拿好拿好。”

“呸。”方洁茹嘴唇外翻着小牙儿雌着嚷嚷,“酸!”

头戴一堆零碎儿的南方姑娘举着挂满各式饰品的大架子,举幡儿似的走过闷葫芦身边。饰品的滴沥当啷声和她鸟鸣声连成一片:“滴沥当啷,两块仨儿,滴沥当啷,两块仨儿。”

方洁茹摘桃子似的从上边摘下她大架子最高一层的玉石蝉坠儿。南方姑娘喊:“这个,一个两元。”

“啥?不是两元仨儿么?”闷葫芦歪着脖子反问。

“这个好啊,一个两元。”南方姑娘明白,要你五元你也得给,这么宠着丫头,当爸爸的能驳女儿的令?闷葫芦放下方洁茹:“你这就不对了,明明两块仨儿,为啥要你的了就两块一个?”

“一块五吧。”南方姑娘惺了闷葫芦一眼,老大的不高兴。

方洁茹被闷葫芦放下来,从云里掉到水里的感觉:“爸爸,要了吧,要了吧。”

于是闷葫芦刷地掏出一张五拾元的。南方姑娘一幅愁容:“大哥,找不开哦。”

闷葫芦顿时得意起来:“那就不赖我了。”

方洁茹拿过爸爸刚才买糖葫芦找回的一块钱:“阿姨,给你这个。”

南方姑娘笑着点点头,模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着“小姑娘真招人喜爱”,然后滴沥当啷着走了……

在学校老师办公室里,闷葫芦把方洁茹从脖子上放下来,办完了入学手续后,整理了整理方洁茹的新衣服,对面前的女老师说:“孩子可招人喜欢了,今后就交给你们啦?”

学校坐落在方家庄村子中央,院子很大,院子东边是一排低矮的小平房,院子北边是两排三角形房顶的高大房子,这些房子都是用打磨的十分规整的石头垒砌而成的,院子西边是操场,说是操场,其实只是有两个破篮球框的篮球场,篮球框是用木头杆子栽在地上,钉上个没有网子的铁圈儿而已。方洁茹的教室就在院子东边那排低矮小平房的南头。

女老师看看闷葫芦,再看看方洁茹,说道:“嗯,放心吧,是个好孩子,你就回去吧,走,我们上课去。”

方洁茹跟着老师走进教室,她突然发现讲台上的女老师是那么圆。脸是圆的,头是圆的,说话的声音也仿佛是圆的。

那女老师转了转圆圆的脑袋,说道:“安静啦!小朋友们都别说话啦。”

教室里马上退潮似的静了下来。最后一个说话的方洁茹看看左右,吐吐舌头缩缩脖儿,声音被遥控器控制了一样,由大到小逐渐变没,专注地看着圆老师。

“小朋友们听我说,”圆老师清了清了嗓子,“我姓焦,你们叫我焦老师就行了。”

讲台下横七竖八扎着堆儿的孩子们,齐刷刷看着这个蛮新鲜的焦老师,小嘴儿张得圆圆的,黑眼珠儿骨碌碌转动着。

“现在开始点名,”焦老师拿着本子说,“男生站左边,女生站右边。”

按照焦老师的要求,男、女紧靠着左右墙根儿羊羔似的挤成两堆,中间空出大片空地儿,课桌课凳静呆着空无一人。方洁茹扎着两个小羊角辩儿,小圆脸上两个酒窝自然生成,让人感觉她什么时候也是在笑。甚至眼里伤心的泪珠在扑簌簌滚下来依然如此。方洁茹有事没事喜欢抿嘴笑,酒窝周围鼓起一圈粉红的女敕肉,酒窝就像红香蕉苹果被树枝挡上没有模着太阳光照留下的绿白的坑点儿。方洁茹此时被挤在墙角,肚子又扁又疼。但慑于焦老师的黑眼球,没敢叫出声来,然而脸上的笑靥仍然清晰可见,仿佛故意笑着逗已经生气了的焦老师。

“方洁茹!”焦老师已经是第三次喊方洁茹的名字了,“方洁茹在哪儿?谁是方洁茹?”

“哎,到!”方洁茹这才慌忙惊醒。

“不准笑,怎么不听我点名?”焦老师看着方洁茹的笑脸。方洁茹被挤得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没地方站,只能悬在半空中,她使劲动动站在地上的那只脚的脚尖,马上腾云驾雾起来。仰壳回答道:“俺到啦。”

“不许嬉皮笑脸,严肃点!”焦老师命令。

两排男女同学齐刷刷把眼光投到方洁茹脸上。

“我再说一遍,不许笑!”焦老师大声喊着,犹如嗅着主人草筛子奋发呜哇——的叫驴。焦老师最后基本上是厉声呵斥的声音了:“你过来!”

方洁茹懦嚅着从人群中挪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焦老师跟前。

“你怎么回事,把笑收起来,不许笑!”焦老师发怒了。

“俺没。”方洁茹嗓子带了哭腔。

“拿镜子照照,还敢嘴硬。看你笑成什么样了?”

方洁茹东张西望:“哪有镜子?“

焦老师看看方洁茹,突然“喷”一口笑了。她想:跟个孩子置什么气。于是他说,“好了,去最后一桌坐吧!”

方洁茹一边往后走,一边回头看看焦老师,再转头看看列队两厢的同学们,满心的纳闷。方洁茹坐在凳子上,把爸爸买的新书包放在桌子上,胳膊肘住在桌子沿上,手托腮,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儿。

一个男生坐在方洁茹旁边。方洁茹看他一眼,他飞快地把眼光转到前边去。他叫刘自立,小帅哥,白皙的面皮,浓浓的眉毛,乌黑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他的头发微黄,一排芝麻粒小牙又白又齐。

“你叫什么?”方洁茹问。

“没听见焦老师叫俺名字?”他咬着手指头说,“刘自立。”

“焦老师为啥生俺的气,你知道不?”方洁茹问。

“你为啥老是笑?老师叫你严肃,你还笑。”说着,刘自立自己也笑了,“不过俺也挺喜欢你笑哩。”

终于有一天,一个剃成板寸的小子在教室里喊:“看这小两口儿喽!看这小两口儿喽!”

一屋子同学目光刷地射向方洁茹和刘自立,一齐起哄:“吼——哈——。

方洁茹被激怒了,她“噌”地蹿到板寸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喊谁?”

板寸牙牙求饶起来,同学们继续“吼——哈——。”

方洁茹使劲扭了一下板寸的耳朵:“再喊,把你耳朵扭下来。”

“嗷,不敢啦,不敢啦。”板寸一边模着发红的耳朵,一边喊着求饶。

方洁茹回到座位上,刘自立小声:“行,服你。放学请你吃巧克力。”

课间休息,同学们鸟儿似的飞出教室,豆子似的撒遍了操场、球场、厕所。

“逮家雀(麻雀)喽,逮家雀喽——”板寸在教室里狂喊着。同学们又鸟儿似的飞了回来,豆儿似的撒遍了教室的角角落落。一只麻雀瞪着两只乌亮亮的小眼睛站在屋梁上东张西望,板寸手里的笤帚轮得呜呜山响。他憋足了劲,笤帚嗖飞向麻雀。麻雀仓皇躲避,拼着命俯冲下来,“嘭’一声闷响,在窗玻璃上撞得头晕脑涨的差点掉地上,又慢吞吞的飞到屋梁上去,继续东张西望。几个同学加入了板寸的队伍,一起飞抛笤帚。一时间,教室里乌烟瘴气、尘土飞扬。麻雀的唧唧声和嘭嘭声、伴着“吼——哈——”声不绝于耳。

刘自立躲在一边,缩着身子为麻雀伤心。麻雀像懂他的心思似的几次飞到他的怀里,他一歪头,麻雀扇着风扑棱棱飞走了。板寸大声呵斥着:“逮住呀,逮住呀,笨蛋!”

上课铃响过,方洁茹刚要坐下来,那只麻雀没头没脑的钻进了方洁茹的怀里,方洁茹一把抓住了它。麻雀在方洁茹的手里一鼓一鼓的呼吸着,浑身滚烫。方洁茹低头看它一眼,它就探出头左右着回敬方洁茹三四眼。方洁茹的眼光从麻雀身上移到焦老师身上,焦老师身子也一鼓一鼓的动,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方洁茹一句也没听清楚。

“叫俺模模。”课桌抽屉里,刘自立的手触到了方洁茹的手,但刘自立的眼睛始终看着焦老师。方洁茹双手攥住刘自立的手,把麻雀送到刘自立手里。小声说:“拿好,别飞了。”刘自立拿着麻雀,眼光里充满了乞求与哀怜。不知道怎么弄的,麻雀“唧唧”叫了一声。

焦老师停下板书,转过脸上下左右转着找了一圈,又面向黑板以更快的速度写字,“嗒嗒嗒”的声音像马飞奔。板寸他们一帮不断扒在桌子上,假装掏书包不断往方洁茹和刘自立这边看。

“吱儿——吱儿——”一只蚊子似的叫声在教室里回荡,又细又长,像唱戏。焦老师再次转过身来找,同学们也四处找着。方洁茹极力控制着,但仍有一股热流从底下慢慢挤出,发出蚊子唱戏似的曲里拐弯的声音:“吱儿——吱儿——”。焦老师的目光投过来,方洁茹胆战心惊。方洁茹不想再这样活受罪了,于是就猛地站起来:“噔!”放了一个通天响屁。教室里顿时激情飞扬起来。刘自立一激灵,麻雀“唧——”腾空而起,直冲屋梁而去。板寸乘机高喊:“好——,一屁嘣出个家雀嗷——。”

“轰——”笑声大作起来。

“方洁茹同学,你站起来。”焦老师强压着怒火,板擦拍得讲桌啪啪山响。方洁茹委屈地站起来:“老师,家雀,那家雀不是俺屁嘣出来的。”

刘自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狠不能钻进地缝里去。焦老师看着方洁茹,无奈的摇摇头:“坐下吧,大家安静,继续做题啦。”

操场上,刘自立手拿打火机,哆嗦着,“呲啦,呲啦——,”就是打不着火。

板寸捏着油烘烘湿漉漉的麻雀,瞪着眼睛喊:“快点呀,快点呀!真ji巴笨蛋!”

麻雀扑棱几下,油点子撒在板寸、刘自立等学生身上。大家像挨了手榴弹一样四散后退,嘴里嘟哝着:“真笨,点个火也不会。”

方洁茹冲过来,一把夺过刘自立手里的打火机,“呲啦”一声,在麻雀尾巴处一晃,“嘭!”一个火球差点烧了板寸的眉毛。板寸猛地一抬头,嘴里喊了一声“操”,机械地撒了手里的麻雀。学生们齐刷刷仰起头,火球伴着一长串“唧唧”的声音直冲云霄而去。

方洁茹和刘自立在村西草地上打了个滚儿,草惺味儿花香味儿掺着泥土的芳香味儿一齐朝他们扑来。方洁茹顺手折下一株小白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递给刘自立。刘自立在鼻子下嗅了嗅:“啊,好香啊。”

“给俺戴上啊!”方洁茹眯着眼睛,仰面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等刘自立把花胡乱插在自己的羊角辩上,然后睁眼看着蓝天上的几朵云彩,“你说家雀疼不?”

刘自立很难过的样子说:“疼!俺看见它哆嗦了,你没看见?”

“俺没看见它哆嗦,光看见你哆嗦了。”方洁茹一边吃着刘自立的巧克力,一边得意的晃着头说。

刘自立爬起来,看着方洁茹的眼睛:“你真勇敢,敢给家雀点天灯。”

方洁茹把眼光从云彩上移到刘自立脸上:“你真胆小,咱俩换换吧。”

“换啥?”

“我当男生,你当女生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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