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回去,是么?”男人倚靠在门框边上,悠然的看着她。
俞采洁咬咬牙,稍微硬气了点:“是!我要回家!我两天没回去了,我爸妈肯定要担心,再不回去,他们要报警了。”
“唔……这样……”陆宁佑安静的沉思了一会,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靠近她,语气亲昵,“好,洗完澡,一起回去。”
瞬时间,俞采洁瞪圆了眸子,像是觉得听错了:“你……你说什么?一起?”
“当然。”
男人撇撇嘴,率先走进了浴室,俞采洁有些着急,扯住他手臂:“陆宁佑,你到底要做什么?”
“洁儿,我想要你。”陆宁佑微微的回头,说的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却让俞采洁听着又急又恼。
陆宁佑见她一张小脸的颜色千变万化,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关门,直接拧开了莲蓬头,温热的水洒了下来,他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褪掉,丝毫也不在意直接就在她面前展示他完好的身材。
俞采洁一愣,脸都烧红了,连忙背过身子。
陆宁佑眼底闪过一丝邪佞,顺手就把莲蓬头拿下来,随手就把水往她身上浇,反正她刚才那么勇猛的跳江,早就湿了,抱着个被单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块湿了的好。
“陆宁佑你!”
俞采洁本能的转身,就被莲蓬头的水给浇了个满脸,她狼狈的跟个落汤鸡似的,拼命的呸呸着口里的水,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紧,已经被扯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你……”
陆宁佑大手轻轻一捋,她抱着的早就湿透的被子掉在地上,他扣着她的腰按在洗手台上,沉腰挤了进去。
一个澡洗碗,俞采洁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倒在他的怀里。
陆宁佑给她把身子上的水擦了擦,带回了房间,她有些气息不稳的挪了挪身子,一脸防备的看他,他倒是笑了笑,把手机递过来给她:“不回去就打电话报平安,要是还是要回去,那就起来穿衣服,我跟你一起。”
俞采洁皱了皱眉,她是想回去的,可是陆宁佑跟着,难不成真的要带他一起回家吗?她还不想吓死自己父母。
有些无力的伸手把手机接了过来,看了陆宁佑一眼,他头一次那么的自觉转了身,去看电脑上网,还顺便带上了耳机。
手指在按键上流连犹豫了很久,俞采洁才拨了周丽的电话,不到半秒就接通了,周丽着急上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洁,你到底去哪里了?医院也找不到你,你也不回家,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俞采洁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才开口:“妈,都是我不好,我……我以前一个病人给我提供了些研究课程的资料,但是时间比较仓促,我来不及跟院长请假就先出来了,妈,你也知道病人的**我好透露,所以我现在办的差不多了我才给你电话……”
一段话解释下来,饶是周丽不信,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又唠唠叨叨的她好久,又让她跟俞正东说了几句,才把电话给挂了。
跟父母通完电话,俞采洁更加的觉得虚月兑了,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软软的靠在枕头上,有些无神。
“你这谎话说得真流畅。”陆宁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了耳机,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
他的话让俞采洁觉得有些羞耻,跟陆宁佑纠缠在一起,她因为这个说了无数的谎话,一个谎话要用无数的谎话来圆,她不知道这个局面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在胡思乱想着,却猛然间感觉到一只大手在揉着她湿漉漉的长发,她微微的一惊,回神,抬头对上陆宁佑一双温润的眸子,傻愣愣的好一会,才意识到男人在给她吹头发。
他修长的指尖带着风筒的暖风吹在她的发上,一缕缕的梳过,时不时遇到打结的他像是觉得好玩,把长发绕在他手指上,轻轻的扯了扯,听到她细微的抽气,他又松开,似乎有些乐此不疲。
俞采洁有些怔怔的,身子都有些僵硬,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可以把人给活生生的溺死,可是残酷冷血的时候又根本不近人情,连杀人都不眨眼。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的转了脖子,直勾勾的注视他,像是要从他那张俊脸里看出些许不同,可是他却淡淡的,很温和,更像是因为她的注视而染了一抹笑在唇边,给她吹头发的手动作更是柔和。
“看什么?”
陆宁佑朝她眨了眨眼,见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笑出声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
俞采洁一时间呼吸顺畅,抬手就拍开他的手,恼怒的瞪他一眼,这死男人,真的很恶劣,自己不能给他迷惑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进不去他那个冰冷的世界,适应不了他那样的人生。
她表情的变化都看在他的眼里,他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收了风筒,陆宁佑低下头,他将俞采洁按下去,唇落在她肩头,往下咬住她精致的锁骨。
像是想要她疼,咬的越发的用力,细女敕的皮肤微微的磨破了,齿间就能尝到甜腻的血的味道。
“陆宁佑。”俞采洁疼的皱眉,身子有些微颤。
舌忝了舌忝唇角,把染上的血抬手轻轻的抹掉,眼眸漾过一丝冷厉的光,唇边的笑很轻很淡,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俯身在她耳边问:“疼吗?”
俞采洁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男人的手指轻轻的在她心脏的位置点了点,才开口:“把你这里清空了,把我装进去,那么,我就不会让你疼,懂?”
俞采洁愣愣的看他,一时间哑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陆宁佑俯身,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圈着她的腰身:“你跟思年这么容易就分手了,那么,我就可以知道,他并没有渗入你的骨血里,可是洁儿,我跟他不一样,我要一个人,就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洁儿,我要你记住,我是你男人,也只能是你唯一的男人,你要想真正的摆月兑我,除非换掉一层皮,抽掉染过我味道的血肉!”
他的话很轻,却也很重,由她耳蜗里传入,却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
她侧了侧头,避开他的眼睛,忍住心慌,咬着牙开口:“陆宁佑,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了!”
我恨不得咬死你,这句话她没说,只是陆宁佑却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翻了个身子,摊开手臂,把她扯过来,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你恨不得我死是不是?”
俞采洁闭着眼,不说话,她就是这么想的,她要的他不给,她追求的,他毁掉,她不要的,他强势霸道的塞给她,她不能心软,因为他迟早要把她推离属于他的世界。
只是这么想着,她却觉得心底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流淌,她模不清楚,只觉得慌,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所以,她要守着自己的心。
陆宁佑微微的低头凝视她,她从来就不配合,不管在什么地方,即使在他们身子交融的时候,她都不肯配合,明明都受不了,还非要跟自己倔强的硬气,只是虽然每次他都觉得烦躁,自己却舍不得那点滋味。
俞采洁不言不语,继续闭着眼,当他透明,只是身子有些微凉,不自觉的缩了缩,他抱紧了她,她朦朦胧胧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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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蹭的一下坐起来,力道大了点,却不想把在他身边还闭着眼安睡的某男一脚踢到*下去。
俞采洁一愣,就看到男人狼狈的抱着枕头从地板上爬起来,挑了挑眉,看着她语气很是不满:“你想谋杀亲夫?”
“呃……”俞采洁咽了咽口水,顺手把放在一边的衣服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着,答非所问,“我想回医院……”
陆宁佑皱了皱眉,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优雅十足:“洁儿,我让人给你请假了。不用操心你会丢了工作。”
俞采洁怔了怔,才后知后觉的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低头看了自己一圈,刚才着急就随手拿了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现在看了才知道她穿的是陆宁佑的衬衫,她小脸有些微的红,揪住了衣角,想了想,她昨晚跳到水里,好像被陆宁佑救回来就被扒掉衣裤了。
那她的衣服……
“这里有。”
陆宁佑抱着肩膀,邪魅的勾着一抹笑,靠在衣柜边,见她看过来,伸手拉开衣柜的门,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衣裤,连牌子都还挂着,看得出是临时准备的。
俞采洁有些呆住了,这个别墅就是这男人临时买下的,可是她没想到他连正柜的衣服都给自己准备好了,那些崭新的标签都挂在上面,不用细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一时间无力感又侵袭的了全身,俞采洁抬头看向他:“陆宁佑,你准备这么多衣服在这里,是打算真的锁着我在这里,一天一套吗?”
“不是。”陆宁佑走了过来,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揽在身前,“我是想每个我的地方都有你的东西,这样,方便。”
俞采洁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再矫情,拍开他的手,走了过去,随便挑了条浅绿色的长裙:“陆宁佑,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在你身边?”
“当然。”男人低头,从背后揽住她,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印下一吻,“换好衣服,洗漱一下,我带你回市区,你把你公寓的和家里的东西收一收,搬到我那边去,钥匙你也有。”
“陆宁佑。”俞采洁缓了缓情绪才开口,“让我一个人回去,我不知道要怎么跟我爸妈开口,你别这么逼我,行吗?”
沉默了好一会,陆宁佑倒是难得的点头了:“那我就送你回市区,你自己回家,我到我那边等你,这样ok?”
本来还想问问他不是该去看看苏月吗?只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只能干干的咽了回去。
*
洗漱穿衣完毕,俞采洁下楼来的时候,陆宁佑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了一桌子的早餐,各种小吃和点心都有,他倒是吃的很开胃,每一份都尝了点,俞采洁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一杯牛女乃就吃不下了,安静的坐在一边。
陆宁佑擦了擦嘴,优雅的把碗筷都推开,看了看她,指了指她动都没动的一碗粥,声音有些冷:“吃掉。”
俞采洁张了张嘴,刚想拒绝,男人就打断她:“不吃完,也不用回去了。”
顿时气结,恼怒的瞪他一眼,她还是不甘不愿的拿着勺子一点点的把粥给吃完。
*
陆宁佑答应了的事,果然也没有食言。确实是把她送回了市区,他就走了,只不过走之前他说:“洁儿,我等你到晚上,你别让我失望。”
俞采洁头瑟瑟的疼,也没回答,转身就走。
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她心里烦的很,看了看时间,还很早,既然医院请了假,她也不用回去,一时间她倒是觉得不知道该去哪里好,难不成真的要她回去收拾包袱搬去跟陆宁佑一起住?
叹了口气,她不想去,这一去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未婚妻?还是被*的*?亦或是被人唾弃的小三?
这些身份她一个都不想要。
低着头,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往前走,走到正佳广场上,她安静的站着,看着中央的喷泉喷的很高,她动了动脚步,却一下子被人拉到一边,侧了侧头,才看到刚才一小孩子在学自行车差点要撞上她。
俞采洁缓了缓情绪,抬头,一下印入眼帘的居然是雷俊川,他像是跑着过来拉开她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薄汗,还带着些微的气喘,阳光透过广场边茂密的梧桐树斑驳的落下光影,打在他的肩头,让他高大的身影看着有些迷离。
刚才在马路对面,只不过轻轻这么一侧脸,便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人儿,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喷泉边缘,似乎还稍稍的抬了抬手臂,剔透的水珠落在她的掌心,那样的静谧和美好,他的心直接被触动了一下。
那孩子骑车显然是刚刚学的,歪歪扭扭的朝她这边开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去了,那人儿却仍旧沉溺在自己的思维里,一动不动,雷俊川觉得自己一辈子那么长,却头一次那么的着急,顾不得马路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车子,他就这么冲了过去,他只想护着她。
“你……”
“谢谢。”俞采洁回过神来,淡淡的朝他笑了笑。
仍旧是如此的客气疏离,雷俊川皱了眉头,沉了沉,只是一瞬间就不自觉的恢复了往日轻佻的神采:“还跟我这么客气?我可是帮着你善后处理了苏月和张婶的手尾呢。”
俞采洁一怔,对了张婶怎么样了,她被陆宁佑的缠的月兑不开身,昨天又经历了陆思年那样的流血事件,根本来不及问张婶的情况。
“张婶怎么样了?”
雷俊川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俞采洁皱了皱眉,他又开口:“刚才我还救了你,要不是我,你就要被一孩子的自行车给撞飞了,怎么,请我吃饭报答一下都不乐意?”
被他的话弄得一下子语塞,俞采洁只能点头。
雷俊川见她答应了,伸手就攫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从她皮肤上穿透进来,她禁不住颤了颤,下意识的要挣月兑开来,只是他却丝毫不松手。
没走多远,就近的选择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餐厅就走了进去,俞采洁还没来过这家餐厅,不过餐厅规模虽然小,但是布置装潢很是清雅,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似有若无的玉兰花香气四周萦绕着,走进来的人都顿时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
挑了临窗的位置坐下,俞采洁把菜单给雷俊川让他点餐,雷俊川也不客气,刷刷的就点了好几个,也不管就两个人是不是能吃得完,反正他说了,吃不完可以打包给附近的流浪小猫小狗。
他虽然不是亲眼看到,但是上次俞采洁在醉乡坑了陆宁佑的那一幕,可是在他们公子哥的圈子里传开了,他怎么能不知道?
不过自然的,他只是开玩笑,点了好几样菜,却都是经济实惠的。
俞采洁倒是没什么反应,就点了一杯冻柠水,像是有心事,托着下巴,侧着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句话也不说,闷闷的,看着人都觉得压抑。
雷俊川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她身上的素雅裙子很适合她,这个牌子的东西都是限量版,一般人都买不到,他蹙了蹙眉,稍微的想了想,自然知道是谁给她买的,只是没来由的,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看你不高兴,不是怕我吃穷你吧?”
雷俊川打趣着她,俞采洁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事,可能没休息好吧。”
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雷俊川喝着冰水,悠闲的往后一仰,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击着:“你跟宁佑打赌的那个科研成果出来了没?”
俞采洁心里一紧:“你,你怎么知道?陆宁佑告诉你了?”
“呵,宁佑不会跟我说你的事,他防着我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我?”雷俊川低低的笑了笑,“不过我想知道的事,也不难。”
俞采洁无奈的笑了笑,确实,雷俊川和陆宁佑根本是同一类的人,背景都很深,要知道一些事哪里会很难?况且在海岛小镇的时候苏月和张婶的事还是他来处理的,没理由她跟陆宁佑之间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
她脸上的惆怅很是明显,雷俊川看着心底就莫名的被揪了一下,疼。
从来不曾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有些冲动,却已经月兑口而出:“你不想跟宁佑一起是不是?”
俞采洁一愣,一时间不明白他这么说有什么用意,她确实还是防着他,毕竟他跟陆宁佑的关系,看起来就像是铁哥们,不是吗?
“不想那就离开他,不然你只会越陷越深,你会出不来。”雷俊川是觉得自己疯了,这么对陆宁佑的人说话,可是他却觉得不说,他心里堵着难受。
俞采洁心口一疼,苍白的笑了笑,抬眸看向他:“如你所说,我不愿,可是我要怎么办?去告他?你觉得是我身败名裂的快,还是他被判刑比较快?还是要跟他讲道理?你觉得他会听我说的话,我会到今天这个样子吗?”
她的话像是刀子一刀刀的刺进他的心底,雷俊川皱了眉,自然,他知道陆宁佑的手段,他比顾易堔还要冷,还要狠,显然俞采洁根本就像以卵击石,没有取胜的机会,一点都没有。
她眸子里的光芒一寸寸的沉了下去,她低着头,盯着手边的杯子,一言不发。
雷俊川看着,却越加的觉得不舒服,他从来就是游戏天下的*男人,从来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她这样的神情落在他的眼里,他却觉得似乎能体会到她的不甘和她的难受
一时间,雷俊川坐直了身子,眯了眯眸子,开口:“我说过,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怎么样?”
话说的很轻,却一下激起了她心底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握着杯子的手本能的紧了紧,她倏然的抬头,对上他的一双漆黑的眼睛,有些忐忑:“你什么意思?”
雷俊川倒是笑了,摊摊手:“就是见义勇为,大义灭亲罢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俞采洁拧紧眉心,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不是跟陆宁佑是一路的吗?难不成他也要……
雷俊川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怀疑自己,也对,这丫头都被陆宁佑吓成惊弓之鸟了,对于自己这种有*前科的男人,又跟陆宁佑关系匪浅,她自然不会立即就信了,理解的笑了笑,他才说:“放心,我就是想单纯的帮你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