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为利益的雇佣军眼中,人命,不过是货物,异能者也只是那肥美的羔羊,在金钱的诱惑下,没有什么是人不敢于践踏的,从一种折磨变换成另一种痛苦,出售,成了商隐这些年来的唯一记忆,践踏,侮辱,成为生活的基调,直到萧逝到来的这一天,可此时的商隐已不再活着了,存留的恐怕只剩残余的身体和执念了。
沉默,在密室中随着商隐的话语结束,开始弥漫,虽然没有刻意的生离死别,也无歇斯底里的愤怒,但平淡真实的悲伤却充满了整个密室,萧逝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商隐递来的布条,在那上面有着早已凝固紫黑的血字,和这个男人唯一还能表明自己身份的徽章,这曾经的荣耀已经被水泡的发白,可金红的国徽依然光鲜亮丽,但挂着它曾年轻热血的身影却已不复存在,在时光的冲刷下,剩下的不过是个连萧逝一招都接不下的废人。
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萧逝吐出一口气,将这些代表着商隐的信物装进军服下摆的口袋,又找了件破旧的衣服将腰间系紧,做好这一切,萧逝看向了商隐,商隐自然明白萧逝的意思,但他还是没有行动,只是看向天空的方向,视线不知飞到了那里,接着商隐缓缓的道:“东西就在我的心脏里,麻烦你,取走我的生命吧。”说罢,双眼微微闭上,等待着生命的终结,听到这话,萧逝带着怜悯的眼神,微微低下了头,但当萧逝再抬起时,已全然变成了对敌人的尊重,“时空漫游!”萧逝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刹那,商隐所有的感觉被时间层层封锁,就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可随后被血炎击破的月复腔,也失去了本来的疼痛,只知道温热的血炎轻轻的掏走了那畸形的心脏,同时也燃尽了他仅剩的生命,最后一次睁开双眼,地上的商隐望向侧着面庞的萧逝,露出一个解月兑的笑容,沉睡而逝。
心脏依旧温热,商隐却冷了下来,红色的液体还在搏出,希望继续供给内脏,但却找不到应有的路线,只能洒落在商隐的尸体面前,如同一场血腥的弥撒,萧逝看着这些眉头微皱,手中燃起了血炎,将那畸形的心脏之上所有人体之物尽数去除,果不其然,剩下的只有不知名材质的黑色小盒,不再停留,萧逝拿到东西,就立刻用时空漫游离开了这巨大的牢笼,时间与空间乃是相对之物,这个道理在时空漫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影魔力量的支持下,萧逝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站在了小岛的边缘,望着普通的山体下掩藏的监狱,萧逝打开手中黑色的盒子,朝着中心的按钮,按了下去,短暂的延迟后,整个小岛在巨大的爆炸下永沉海底,只留下海面上萧逝一人的身影。
冰冷的海水很快便浸透了萧逝的衣服,但在沸血之矛的保护下,萧逝浑身上下还是温暖的,唯一需要保护的就是商隐的遗物,可另一个问题已经摆在萧逝眼前,如何回去?在冰冷漆黑的海面上,分辨方向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更不要说回去了,在这变化无常的大海上,就算萧逝有着支配灵魂给予的无限体力,也只能屈服于自然的动作,可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灰色的暗影之云不知何时,已经笼罩上了萧逝的全身,在那遥远的岁月中,无人的死亡遗迹里,鱼人中最令人胆寒的刺客,在此刻施展夺天之能,逃出夺走生命的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