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百合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单冰亚直视着伊百合的眼,又说一遍,“百合,我跟藤子婷已经离婚了,我们在一起吧!”
“我……你……”伊百合被单冰亚弄得完全晕头转向。
什么?他已经跟藤子婷离婚了,动作这么快?
她之前还答应藤子婷会帮她拖延时间的!
“或者……你直接嫁给我,我们立即结婚?”单冰亚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有些迫不及待的说。
他们原本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如果不是藤单两家在背后捣鬼,藤子婷又将伊百合绑架,为了顾及她的人身安全,他当初才不得不答应跟藤家商业联姻。
但在单冰亚心里,想要娶的女人由始至终就只有伊百合一个人而已。
何况如今是藤子婷自己跟别的男人乱搞,还怀了孽种,也怪不得他冷酷无情。
他已经给了她一大笔赡养费,也算是对她莫大的恩惠了。
伊百合凝滞片刻,不深探他话中的真假,只是一笑而过:“谢单总抬爱,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又离过一次婚,哪里敢高攀!”
单冰亚目光一瞬不瞬的睨着她:“百合,你知道我对你跟乔翊升之间的事,并未介意过。如果你真要这么算,那我也结过婚,现在离了,我们俩都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现在走到一起,谁也不亏欠了谁!”
伊百合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读出他眼底的真诚与认真,她心底微微一紧,用惯有的外交手段漫不经心的一笑,唇角扯出一抹惑人的媚态:“单哥哥,你才刚离婚,若真想娶我,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对吧?何况男人向女人求婚,至少有香槟、玫瑰、戒指什么的,你还是单氏总裁,想要我嫁给你做单夫人,总该拿出一点诚意,你这样草草随便几句话,不是在敷衍我吧?”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准备好了令你满意的诚意,你就答应嫁给我?”单冰亚抓住伊百合语句中的关键词,冷酷深沉的黑眸中,终于有了强烈的感情的色彩,反问道。
伊百合妖娆的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等你拿得出我满意的诚意再说吧。”
“小妖精!还拉俏起来了!”单冰亚的目光深沉闪亮,他一勾唇,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好!我们一言为定,等我准备好令你满意的诚意,你就嫁给我!不过现在,你乖乖跟我回去休息,折腾了一整晚,你不累吗?”
说着,他牵起伊百合的手,就要将她往单家别墅里带。
“不要!”伊百合仍旧反抗,虽然被单冰亚拖了好远一截儿,态度依然坚决。
单冰亚好笑,“我保证今晚不动你,还不成么?”
伊百合考虑到单冰亚这话的可信度,尤其是在那个方面的可信度,果断的摇了摇头。
“小妖精,得了便宜就使坏!”单冰亚谴责,“刚才是谁在车里勾引我,害我欲求不满不说,还被交警带回队里,你去问问,我单冰亚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了?”
提起这个,伊百合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
心里有点松动,但伊百合还是不想进去,理由是:“单伯伯……”
单冰亚笑道,“放心吧!我爸已经在国外定居了,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才不是啦!”伊百合娇嗔,他说得好像她真的要和他怎样似的!
单冰亚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揶揄道,“还是你迫不及待想见公婆了?”
“讨厌——你坏死了!”伊百合伸手就在单冰亚的胸前一阵敲打。
单冰亚抓住伊百合的手,将她身子打横抱起,“好了,你不累,我可累了!我们进去吧。”
伊百合本想抗议,可之前喝了不少的酒,被黑夜里的凉风一吹,冷热交替,竟让她感到有些许的头晕。
就这样靠在单冰亚的胸膛里,直到他抱她进到别墅,上楼,回到房间,将伊百合放在大床上。
厚实、柔软的床垫,让伊百合的疲惫因子,一下子袭了上来。
整个人都好似陷进了云朵里,只觉得浑身特别的舒服。
她昏昏欲睡,本能的不想睁开眼。
直到一股男性的薄荷清香味飘来,伊百合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飘飘欲仙。
她偷偷眯着眼睛一看,才知道是单冰亚洗澡完毕,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了。
这男人的身材果然不是盖的,堪比国际一线男模!
宽肩、窄腰、翘tun、长腿……典型的倒三角身材。
伊百合需要极力控制,才能不流出口水来。
香味浓郁的时候,她赶紧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单冰亚走近伊百合,在床边弯下了腰,发现像妖精一样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慢慢地……黑眸变得越来越深邃了……
伊百合感到他停在自己身边,只是瞬间,便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他抱了起来,急速的睁开双眸。
惊喊道:“你想干什么?”
“抱你去洗澡!”单冰亚二话不说,抱着她朝浴室走去。
伊百合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我困了,不想洗。”
“难道你喜欢不洗澡,直接要?”单冰亚低下头来,嘴角含笑,灼热的黑眸却是压得更近。
伊百合望见他眼中熏染的**,连忙摇头:“我刚喝了酒,还是去洗干净的好!”
她可不想就这样被他吃干抹净了!
单冰亚将她抱进浴室,浴池里的水已经放好了,他动作不失轻柔的将伊百合放进去,温热的水,驱散了所有的疲劳。
伊百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她闭上眼睛,舒缓全身一天下来紧绷的神经。
忽然感觉到一双大手,袭上她柔女敕的肌肤,伊百合似有警觉的睁开眼:“你干什么?”
“别动!”单冰亚手里刚挤了沐浴液,此时正准备抹在她的身上,他按住伊百合乱动的身子,声音沙哑:“给你洗澡!”
伊百合想起自己刚刚说累了,不想洗澡,感觉这个男人还是挺体贴的。
他的手涂抹在她肌肤上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是在给她按摩一样,轻轻柔柔的,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女圭女圭,生怕触碰坏了她。
伊百合渐渐享受的闭上眼,玫瑰香薰的味道萦绕着整个浴室,她就这样睡了过去。
对于单冰亚来说,实在没有一觉神清气爽的醒来,发现旁边躺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他小心的动了动身子,怕吵醒伊百合,虽然胳膊已经麻得失去了知觉,却始终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伊百合一张精致妩媚的脸蛋,恬静美丽的睡颜,长翘的睫毛时不时的扇动一下,嫣红的小嘴儿依旧肿胀不堪,晶莹剔透的闪着诱人的光泽,看得男人忍不住的想扑上去——
不合身的白色浴袍滑落香肩,柔软沟壑若隐若现,腰上的带子松松垮垮散在一旁,露出一双纤长的美腿缠在他的大腿上,纤手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他脖子。
单冰亚满意的勾起唇角,在伊百合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伊百合在美梦中被惊扰,红唇微微嘟起,发出抗议的呢喃声,身子却是下意识的往男人宽阔的胸膛里更进一步的拱了拱。
清晨的男人,最是危险。
单冰亚可还惦记着昨天晚上在车里,那烧起来的烈火呢!
只不过昨晚给她洗完澡后,见她实在太困,他才一直憋着,不忍心要她。
此时,他慵懒的侧卧,用指尖轻轻点上伊百合缠着他的那只腿,而后一点点的往上滑……
伊百合抗拒的弯起小腿,将自己更近的贴在单冰亚的身上,意图躲避那只烦扰她好梦的大手。
单冰亚愉悦的弯起唇角,小心翼翼的抽了出大手,拿手指轻轻碰触她的柔软。
他的手从她柔美的颈项,再到妩媚的脸蛋上,微翘的鼻子,微张的红唇,一路向下……
单冰亚从来都是个行动派!
他一把揽住伊百合的腰,猝然覆住她薄唇……
“唔——”伊百合媚眼朦胧,神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被他狠狠吻住,脑子不由一片迷茫,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狂肆热吻。
半响,单冰亚终于像是餍足一般的,轻轻放开伊百合的唇,颇有兴致的伸出舌头轻轻描绘着她的耳型,然后慢慢伸出去悄悄逗弄着。
伊百合轻哼一声又转回头继续熟睡,单冰亚则悠闲的继续往下游移,温热的唇在颈项上留下湿濡的痕迹,在她造型完美的柔软上流连不已。
伊百合在睡梦中只感到身体里燃起一股火,她似有意识的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单冰亚几乎赤果的趴在她的身上,吮吻着她身体各处的肌肤。
“你……”伊百合来不及挣扎,单冰亚的唇已经覆了上来,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迅猛,让她措手不及。
伊百合欲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很大,吻的也很用力,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伊百合捶打着他的背部,却不能阻止他的动作。
趁着她不备之际,单冰亚的舌已经滑进她的口中,与她缠绵起来。
伊百合醒来后好不容易才清醒的意识,被他这样一个热吻,亲的云里雾里,整个人如飘云端,最后陷入了**之中。
“要我吗?”单冰亚的声音诱导着她全身的神经。
伊百合抵不过**的侵蚀,只能点头顺应他:“要!”
说完单冰亚便迅猛的得到了她的身子,而伊百合也很快沉沦在他的索求中。
房间里冷气虽然已经开到最低,但两人激烈的依然是大汗淋漓。
结束之后,伊百合昏昏沉沉的睡去。
直到睡到将近中午,她幽幽的醒来,身边竟然还躺着他。
这还真是个新鲜事,要说言泽寺会因为跟她贪欢,一个上午甚至一连几天不去上班,伊百合还信,但单冰亚一向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竟然也因为跟她的欢爱,一整个上午没有去公司,躺在床上,陪她睡觉。
腰间横着他的手,耳旁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伊百合轻轻的移开他的手,准备下床去浴室。
只是才刚拿开,他的手便覆了上来。
“再睡多一会儿。”单冰亚贴在她的耳旁道。
“可是,我饿了!”伊百合迷蒙着双眼,肚子配合着咕噜的叫了一声。
伊百合确实累坏了,昨晚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夜,一觉还没怎么醒来,就被他拉着做运动,还一连做了几次,能不累得现在饿了吗?
单冰亚很有耐心的起身,下床亲自去楼下厨房,给伊百合准备吃的。
他知道这小妖精的口味叼得很,佣人做的怕她不爱吃,他要亲自准备才放心。
伊百合也跟着下床,去浴室清理身子,将自己彻底的洗个清爽,半个小时后,她才缓缓走出浴室。
洗完澡后,感觉更加的饿了。
于是下楼,被食物的香气吸引到了餐厅,吃光了单冰亚做的美食。
“我要去公司一趟,乖乖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两人回到房间后,单冰亚站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带,侧过身来对她说。
“好啊!”伊百合半卧在躺椅上,慵懒的说。
反正她刚刚吃饱饭,现在有些食晕,再加上上午那场激烈的欢爱,直叫她现在还筋疲力尽。
留下来,好好睡一觉再走也不迟。
单冰亚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精锐,探身过来,压在伊百合的身上,话语里透着一丝警告:“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下次我把你带回来,就不会再让你走了,明白了吗?”
伊百合心里虽然不悦,妩媚的脸蛋上却还是媚态横生的表情,以此来博得他的信任。
“你这里有这么柔软的床铺给我睡,也有佣人让我喝斥使唤,还有单哥哥你做的美食,比伊家都舒服多了,我为什么要走呢?”伊百合笑脸吟吟,纤细柔软的小手抚在单冰亚的胸膛上,帮他整了一下干净笔挺的衬衫。
“乖!”单冰亚听完她的话后,似乎很满意,伸手捋起她耳边的碎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柔道:“我就去公司转一圈,很快就回来陪你!你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我会想你的!”伊百合对他做了个飞吻,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其实心里巴不得他赶快离开。
单冰亚走后,伊百合躺了一会,觉得全身乏得厉害。
其实之前她来单宅,也就是从楼下客厅,被直接带到单冰亚的卧房,都没来得及细看这栋宅子。
这会单冰亚走了,伊百合心里生出一丝好奇来,裹了他宽大的睡衣,光着脚,行走在大宅之中。
a城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城市内林立的都是高耸入云的高层建筑,富人区的新式别墅更是不少,像单宅这样独门独院的老式宅院别墅,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楼的客厅和二楼的书房,都是充满着历史感和文化气息的古典装饰和家具,让伊百合觉得仿佛到了记录时光的博物馆一般,带着一种崇拜和敬仰。
逛了一圈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之前走过的不过是这个宅子小小的一角,一楼厨房旁边延伸出去的玻璃房那头隔开了一个小花园,那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芬芳扑鼻,跟别墅院子里的那个后花园相邻,用一扇黑色的小铁门隔开,恍如两个世界。
林间有一条小径,伊百合忽然想起了中学的时候学过的一首诗是这样说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她忽然有一种想法,想要往里面走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有通幽的曲径里寻到一间远离尘世的禅房。
她走了过去,禅房是没有看见的,却看见了一间玻璃房,跟厨房那里延伸出来的不一样,这间玻璃房完完全全地融入了犹如小森林似地花园,用的是大块的玻璃,玻璃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在林间透入的光线中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出于好奇,伊百合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不大的玻璃房,靠着墙那边有几排架子,摆了几本书,下面是红砖砌成的壁炉,壁炉前面铺了一张长毛毯子,看上去很舒适的样子,立灯的旁边只放了一张单人沙发,是很西式的那种,很简单的小房间,却在不经意间渗透出一股说不清的老旧的味道。
那是一种来自于心底的感觉,她喜欢这里。
伊百合走上前去,架子上除了摆着几本书以外也摆了好几只被反扣着的相架,她翻过来看看,照片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跟一个长相娇美的女人站在一起,他们之间还站着一个小小的男孩子,男孩抿着唇,虽然年纪还很小,可依稀的能看出属于单冰亚的轮廓。
伊百合又翻开了其他几张,男孩逐渐地长大,越来越英挺,眉目间与那个长相娇美的女人竟有着几分相似,并不难猜测出他们的关系。
这个长相娇美的女人,应该就是单冰亚的生母吧。
伊百合看着照片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把东西归位。
这个玻璃房这么隐秘,想必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是单冰亚所珍重的,这里是他用来缅怀跟母亲生前的回忆的地方吧。
伊百合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会弄碎,又从书架上拿过其中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内容很枯燥,她认真地看了几页,忽然觉得有点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单冰亚到了公司,便被人缠得走不开,等他终于有精力想到伊百合,已经是夜幕降临,快到晚饭的时候了。
中午他亲自下厨给伊百合做了一顿,晚上担心她吃腻了他的手艺,便想着接她出去好好的吃上一顿。
伊百合在那间玻璃房里,已经睡了一个下午,就在这时,她突然接到了单冰亚打给她的电话。
说是要接她出去吃饭,一下子报了好多家菜馆的名字,询问她的意见。
伊百合对晚餐吃什么倒没多大的兴趣,她真正打算的是趁此机会找借口开溜。
出去吃饭,总比留在宅子里离开的机会大多了吧,哪里还犹豫,伊百合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换衣服,准备吃大餐!
早晨两人进行的太过激烈,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后来虽然被单冰亚收拾在沙发上,不过那纠缠在一起的海带形态,还是让伊百合羞红了脸颊。
伊百合在柜子里挑选衣服穿上的时候,手机发出收到新信息的提示音。
伊百合翻开那条手机短信一看,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百合,救救我……”
是莎莎发来的,后面的话乍一眼看上去,很像是没发完,就出了事。
可是伊百合看到这条短信后,并没有以前那般的紧张,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形容她现在的心理状况。
伊百合看到这条短信,第一个反应就是,莎莎的手机是不是又被人偷了?这个幕后主谋还想用上次那招来骗她?
她该不该报警呢?或许这是条线索,搞不好会对洗清肥姐的嫌疑有帮助。
于是伊百合给寒澈打了电话,询问他的律师意见。
本来还想听听他专业的想法,没想到寒澈却语气凝重的告诉她:“伊小姐,你的朋友真的出事了!”
“什么?”伊百合面色一惊,手机差点都没拿住:“你说莎莎,出什么事了?!”
寒澈沉默了一会,还是叹气告诉她:“琨子一直怀疑他父亲炎部长的死,跟他的情妇莎莎有关,所以在莎莎回国后没多久,就被琨子命人绑到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说是要对她严刑逼供!”
伊百合听完后眼皮子直跳:“严刑逼供?”
她回想起当初炎琨在包厢里殴打虐待小慧的一幕,顿时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他该不会使用那样的招数对付莎莎吧?又或者是换成更加狠戾的办法?
伊百合简直不敢往下再想了,她深吸了几口气,极力镇静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叫莎莎的歌星从瑞士回国后,没两天就被琨子的人绑走了,听说当时她还在录制节目,目击者有好几个人,但都因为害怕得罪了炎家,没有人敢支声的。”寒澈将整件事说给她听。
其实这事,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和张义阳都劝过了,毕竟莎莎也是当红歌星,公众人物,大家都劝炎琨不要太过火了,问不出来什么就放了她,免得招来祸端。
可炎琨坚持莎莎若不老实交代,就将她一直关下去。寒澈虽没有亲自去那个仓库,但听张义阳他们去过一次回来说,那里阴寒潮湿、靠近坟场,阴气又重,炎琨还派人每日严刑逼供,大家都担忧着千万别闹出人命才好。
可是炎琨却三令五申,不准他们向外界泄露一句,否则就是跟他炎家过不去。
张义阳他们自然是不敢支声,寒澈本来也觉得事不关已,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可是眼瞧着一连几天过去了,炎琨都没有放那个女人的意思,他作为律师,首先联想到的便是法律责任。
现在既然伊百合主动问起,他就顺便卖了她这个面子,将整件事告诉她,现在若说有谁能够阻止炎琨的,也只有伊百合了。
“已经那么久了?”伊百合心下一跳,一股不安在心中扩大。没想到莎莎在炎廷恩葬礼之前,就已经被炎琨给绑走了。
难怪那天在葬礼上没看到她,莎莎回国之后,也再也没有联系过伊百合。
伊百合一开始以为,莎莎是因为要避忌跟炎廷恩之间的关系,所以故意躲起来的。
现在看来,并非是她有意躲避,而是有些人将她藏起来了。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炎恶少会怎样折磨莎莎呢?
伊百合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寒澈,你知不知道那个仓库在哪?”她连忙着急的问。
虽然在炎廷恩被杀这件事上,她说的话炎琨不一定会听,伊百合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莎莎怎么说也是她的好姐妹,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炎恶少把莎莎给虐死吧?
在离开单宅之前,伊百合给单冰亚拨了个电话:“喂,单哥哥,你在哪里?”
单冰亚正要出门的时候,被市场部经理绊住脚步,见伊百合打来电话,还以为是她饿狠了,等得着急,连忙解释,“百合,乖!我这里还有一点事,再等我二十分钟,这次保证按时到。”
伊百合立即拒绝道,“不用了,你慢慢处理吧!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今晚不能陪你吃饭了!”
“嗯?”单冰亚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握笔在纸上飞快的签着自己的名字。
“单哥哥,我的一个好姐妹,莎莎她出事了,我要赶去救她。”伊百合的声音里说不出的着急。
单冰亚听得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人命关天,我不跟你多聊了,先挂了,回来再跟你解释。”伊百合来不及多言,人已经冲出了单宅。
上次在酒席上,炎琨清清楚楚提醒她不要过问肥姐跟莎莎事的话,还在耳边,所以这一次她也没抱太大希望,于是好说歹说的拉上了寒澈壮胆,跟着他开车到了那个仓库。
“炎琨,我求你,放过我吧……你父亲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呐……”
还没有进仓库的门,伊百合就听见莎莎带着哭腔的求饶声。那声音凄惨的要命,嗓子都哑了,听着就让人慎得慌。
伊百合跟寒澈对望一眼,赶紧下车,冲进去推仓库的门。
“继续──”
哪知门还没推开,就听见一个冷得要命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伊百合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在寒澈的帮忙下,推开了门。
此时仓库里的灯光不亮,却足以让人看清坐在椅子上目光阴鸷的炎恶少,以及跪趴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泪眼模糊的莎莎。
乍一眼看上去,伊百合几乎已经认不出来这个被折磨到处都是血痕的女人会是莎莎?她哪里还有一点明星的派头,简直比街头捡破烂的还不如。
几个男人,手握着各种折磨女人的利器,又要朝她扑上来。
莎莎害怕的眼眸里充血,哭的泣不成声:“炎少爷,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我真的没有啊……”
炎琨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沉默的点上,再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多了一点更深一层的东西。
“你还敢狡辩?我问你,我父亲被人举报出卖国家机密,这件事你敢说跟你无关?”
“我……”莎莎眼神一滞,回答不上来。
她已经答应了肥姐要保守这个秘密,那么即便是死,也不能说出来。
炎琨冷哼:“我们炎家待你不薄,如果没有我父亲给你做靠山,你以为就凭你一个酒吧驻唱,凭什么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那次新人歌手大赛哪轮得到你获奖?可是你居然忘恩负义,攀上了我父亲的关系,却偷走我们炎家的重要文件,还出卖我父亲,不管你是不是参与了杀害我父亲的阴谋,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女人,我们炎家不能留。”
莎莎听完后,脸色都白了,连忙跪着向炎琨哀求:“炎大少爷,求您饶过我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说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炎琨不耐的打断她,眼神凌厉。
莎莎虽然出身风月场所,但她也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何况现在警察已经逮捕了肥姐,她若告诉炎琨检举炎廷恩的事,是肥姐在背后操纵策划的,包括她,也是肥姐刻意安排她去接近炎廷恩的,炎琨必然不会放过肥姐。
她总不能为了自己保命,出卖朋友吧。
莎莎抿着唇,死不肯招认自己与炎廷恩被杀一事有关,就连检举炎廷恩的幕后指使者,她也不肯透露半句。
炎琨冷睨着她,面罩寒霜。
这个女人他已经虐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无法从她口中得出幕后黑手的一点讯息,看来她是有所顾忌!也罢,他也不是非要靠她说不可,不过她既然有胆子敢出卖炎家,出卖他的父亲,就要承担后果。
“你不肯说,也没有关系。不过既然你在娱乐圈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是我们炎家捧上去的,如今你陷害了我父亲,我们炎家自然是不会再继续捧你了。我也不想伤人命,只要你自愿毁容,从此退出娱乐圈销声匿迹,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也不再追究你跟我父亲相关的事。”
“你……”
莎莎原本以为,被炎琨抓来这里,不死也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人命。
所以她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给伊百合发了求救短信,谁知短信还没发完,就被那些看守她的男人发现了,又是毒打又是折磨,她几乎招架不住。
她以为炎琨在她身上撒撒恶气,问不到个什么也就饶过她了,没有想到这炎恶少一向是个狠惯了的人,不是不伤人,也不是不要她性命,而是想到的一个比要她性命还要狠的方法,逼她自毁容貌,这不是叫她生不如死吗?
先不说她莎莎是当红歌星,还要靠着这张脸吃饭的,就算她只是一个身份平凡的普通女人,正值青春年华,有哪个女人愿意自毁容颜的?
这炎恶少实在是太狠了,难怪当初炫舞里的小姐们,一听到他的名号,全都吓的闻风丧胆,敢情这炎恶少出了名会折磨女人,不把人当人看,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她今儿个算是领教到了。
如果她的容貌受损,作为女人,这辈子都完了,比弄死她还要狠。
心中悲苦,莎莎的眼泪流出来都特别的涩。她这几天已经被炎琨的手下,折磨的不似个人样了,没想到这恶棍大少爷还是不肯放过她啊。
正自焦急又心疼之际,一抬眼瞄见了站在仓库门边整个儿都吓得愣住的伊百合,这心里逐渐熄灭的希望一下子又燃烧了起来。
“百合……百合……救我,救我啊!”看到伊百合的人,莎莎心中又惊又喜,顾不上自己的形象,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
她知道如今唯一还能救自己的,只有伊百合了。炎家只手遮天,她就算是报警,也不会有人管她的。而能够阻止炎恶少胡作非为的人不多,伊百合算是一个。
莎莎如今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伊百合身上了,就期盼着她能够为自己求情,好让炎琨放过她一马。
“你怎么来了?”
若不是莎莎的求救声,炎琨还真没注意到此时仓库门口站着的两人。其实他身边的几个手下早就看见了,只是见伊百合站在寒澈身边,他们认识寒澈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我……”
伊百合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跟眼前这个炎恶少沟通了。她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的莎莎,很难将这个一身狼狈的女人跟那个春风得意的大明星联想到一起。
莎莎衣服褴褛,脸颊特别憔悴苍白,眼角带着泪痕,浑身上下都是被虐待过的痕迹,看上去非常凄惨。
果然,有句话叫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莎莎当初也是借着炎家的势力发展起来的,如今出卖炎家被炎琨发现了,又不肯供出幕后主使,下场必然不会好过。
只是炎琨这么做,未免也太过了。
莎莎怎么说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算她出卖了他的父亲,他也不至于动用私刑,将她虐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吧,就连伊百合是她的好朋友,都认不出来了。
何况刚才炎恶少那骨子里的狠劲,和整个仓库里的气势,还真是把伊百合吓坏了。
她长这么大,自问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对一个女人用这么重的酷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果然是炎恶少会做出来的事,只要有人敢得罪了他,他就卯足了劲把这个人往死里整,毫无顾忌,无所不用其极。
“寒澈,你怎么回事?”
见伊百合望着莎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知道她一定是生他的气了,他居然这么虐待她的朋友。
不过这件事他之前也提醒过她,要她不要管的,他父亲被杀这么大的事,谁跟他说情都没有用。无论用任何办法,他都是一定要调查出幕后真凶的。
炎琨知道跟伊百合解释不清楚,所以绑来莎莎这件事一直是瞒着她进行的,如今他最好的兄弟却把她带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炎琨一扭头,将质疑的目光望向寒澈。
“琨子,你这也太过了吧……”
皱了皱眉,寒澈没接他的话。只是看着地上被折磨的不像人样的莎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一向是跟在炎琨后面,以他马首是瞻,平日里任炎琨再怎么嚣张跋扈,他都不发一言。
可是这次炎琨派人绑来莎莎,一连折磨了她好几天,寒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人都已经被你虐成这样了,算了吧?”
寒澈难得开口,为地上的莎莎求情,伊百合心里一动,感激的看着他。
或许她一个人的分量,不足以让炎琨改变主意,但是寒澈是炎琨的兄弟,他们俩一起劝他,希望这炎恶少能够放过莎莎,让他们带她回去。
“算了?澈,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炎琨面色阴冷,最后吸了口烟,将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熄。
不知为什么,他不是很希望被伊百合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这是我们炎家跟她的私人恩怨,你们别来这里瞎凑热闹了,澈,带她回去!”也不计较两人为什么会一同出现在这里,炎琨一句逐客令抛出来,俊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
莎莎哪里肯让自己唯一的救星就这样被人带走,情急之下不仅将抱着伊百合大腿的双臂收得更紧,一双眼睛更是泪水流个不停。
“百合,救我……我不想毁容,不想啊……”
伊百合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莎莎离去的,何况炎恶少做的这事,已经偏离了所能承受的底线了。
就像寒澈刚才说的,炎琨这一次真的太过了。
只是伊百合刚准备开口,上前跟炎琨理论,寒澈却挡在她面前,先一步质疑炎琨:
“琨子,你以前做过的事,我都不说了。你知不知道私自囚禁他人是违法的,何况你还让人这样虐待她,你是不是非要闹出人命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