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铃左顾右看,再回头一望,发现四下没一人影,准确说,连鬼影也没有。
薇铃弱弱向前又走了几步,将那人影看得更清楚了。他一身杏袍,腰间白玉腰带,脚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发髻束着白玉发冠,两边垂下杏色丝质冠带,浓眉大眼,肤色如麦,身材健壮。
薇铃目测,至少比她高了一个头,一看就是经常锻炼,身子结实的王孙少年。
薇铃撇开眼,装作无视他的注视,打算就这么优哉游哉地,从他身边飘过,对,就是无视的飘过。本来就不认识,也就不必回以眼神。
当她堪堪要越过少年的时候,眼前忽然横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嫂子,别装作不认识嘛!”那杏衣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眸一眨,满脸阳光。
“小弟弟,咱们认识吗?”薇铃睁大美眸,拇指和食指勾着下巴,一脸疑惑。
“刚是不认识,不过你到谢府一闹,我就认识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薇铃脸一冷,赶忙转头,朝四周快速扫一扫。
“你放心,就我一个人,我也只是猜测,就跑到后门翻墙一看,发现你居然真躲在这,你说,咱两是不是心有灵犀?”少年显得非常得意。
“说完了么?”
“额,暂时说完了。”
“说完了,赶紧回去,你娘喊你吃饭了。”薇铃身子一转,转头往巷子另一头走去,又走了回头路。
“诶诶诶,小嫂子,别走啊,我还有话,还没说完啊。”
薇铃憋住一股想打人的冲动,回头,恶狠狠的一睇:“谁是你嫂子,别乱认亲戚。”
少年瘪着嘴,忽然“咦”了一声。
“干嘛?”薇铃没好气的一蹬。
“嫂,……姑娘,你脸是不是破了?”
薇铃两手往脸上胡乱一模,猛然发现,面皮不知什么时候,在耳后撩起了一处角。唉,只怪早上赖床,差点睡过了头,一起床,匆匆做了个人面皮,往脸上那么一套,就急火火来砸场了。看来赖床误事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薇铃手扶着不整的边角,不动声色压了压,勉强把面皮压平了。
杏衣少年呆了片刻,一副沉思样,忽然又“呀”地叫了起来。
薇铃头疼,这家伙怎么老一惊一乍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你你你,你果然是冒牌的,你你你,你是专程来砸场的,对不对?你是自个儿来,还是受人指使来的?你这张脸,肯定不是自己的,你是易容过的,对不对?”少年非常兴奋地盯着薇铃,看着薇铃越来越沉的脸,他激动地手舞足蹈,觉得自己十有**猜对了。
“无聊。”薇铃懒得跟他一番解释,凭什么呀。薇铃丢下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少年,继续朝前走,她发誓,这家伙要是再敢追上来,她就不客气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小猫啊。
“诶诶诶,美女姐姐,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完啦。”
薇铃右手悄悄抚上左手腕。
“我想说,你这场砸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薇铃抚在左手腕的右手,忽的,停住。什么跟什么,这小子到底哪一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