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被苏清烛一番话挤兑住了,他暗自咬牙:“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过便是了。谁敢打你的主意,我不惜灭他满门!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喜欢之人,就是有半分希望破解自己的身体的麻烦与你共度一生,我也要把你先牢牢握住!父亲母亲,你们觉得这个儿媳可还好?小琴,她做你嫂子还可以吧?虽然她年纪可能比你小了些。”
袁梁根本就没把苏清烛的话放在心里,只是自顾的想着心事。
他暂时放下心中长久以来的迷茫困惑,想到美好处,不自觉的嘿嘿笑了起来。
苏清烛说完那些话,自觉和袁梁定了师徒关系,断绝了心中隐隐的期待,正心酸悲苦,却发现师父正没心没肺的径自欢笑,禁不住满心气愤,睁大眉目瞪视着袁梁。
袁梁干咳一声道:“那个……清烛,明天起,为师正式传授你内功心法。还有那个,那个师徒之间,也并不是都要如此严肃正经的。在东流的百溪国,那里的师徒其实……恩,以后再说吧,知道了么?”
苏清烛怔怔的不知所谓,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袁梁自觉脸皮不薄,还是感到面上一震火辣。他曾经去过一个叫百溪国的小国,说是一个国家,其实只有一座都城,几个村寨而已,国家虽然不大,但富饶繁荣,商业兴盛。
那里流行着一种风俗,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收几个徒弟,而且只收女弟子,其实只是娶妻收妾的另一种形式罢了,大弟子就是自己的正妻,后面的弟子就是偏妻侍妾之类。
袁梁想对苏清烛说出这些奇闻异事,让她打消心里的顾忌,省的以后真能和她双宿双飞时,这女子脑筋转不过来,可就害人害己了。
但他刚刚让人家伤心流泪,马上就开口讲这些,实在有些抹不开脸面,不由有些自嘲:“这就是俗语里说的老牛吃女敕草了,是不是有点为老不修了?”
袁梁定了定神,便让天虚给自己讲西元的事。
天虚不敢稍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细细说给袁梁和苏清烛。
西元大陆,比东流大陆还要广阔,而且西元的北方,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叫天回原,里面更是有大片的沙漠之地。
天回原里生活着无数的游牧民族,生活清苦但民风彪悍。
西元武功盛行,众所周知有三位大成者。
紫武道尊,主掌紫武观,更是西元唯一的大帝国清风王朝的国师,地位尊崇。
聂红霞,女性大成者,曾经独闯清风帝都,杀帝国皇帝。之后更与紫武道尊一场大战,飘身离去,紫武自认无法留住此人,而聂红霞声名威震西元,却从此再无半点音讯。
天回剑圣,天回原大成者,剑技如神,被草原人奉为守护者。相传天回剑圣自成一脉,代代独传,上一代剑圣死后,其弟子才能接掌剑圣之位。
清风王朝曾经数次欲征服草原,成就霸业,但每次都被天回剑圣击杀了统军主帅。
最为难堪的一次,清风大军主帅,副帅,众将军共十二人,一夜之间都被割了首级,大军群龙无首,狼狈的逃回了帝国。
清风王朝的皇帝数次恳请紫武道尊相助,都遭到拒绝。紫武也没啰嗦,只是对皇帝说道:“大成者之间,不适合干涉其所在国家间的战事。我今日出面保护军中将领,天回剑圣明日便来刺杀陛下,不知陛下能有几分自保之力?”皇帝无语,自此不敢在提出兵草原之事。
西元大陆中除了清风帝国皇权一统,其他的国家中皇帝君王只是名义上的统治者,国家内部早已被各个武林世家,江湖帮派等把持,这些门派以强者为尊,早已各自划分好势力范围,彼此间明争暗斗,争权夺利,只有当它国入侵,危及到他们共同的根本利益之时,才会一致对外。
在天虚的话中,袁梁听到了一件让他热血沸腾之事。五年前,紫武道尊派天虚去东流大陆,追查一本叫做《无量经》的经书,并告诉他这经书极有可能在西霖国。
天虚在西霖察访了许久,才在京城大无量寺听打探到,这经书在数百年前已经损毁。
他惦念紫武道尊六十大笀在即,不敢耽搁,便急匆匆的赶回,正巧碰到林海龙的海神船要去西元,便自报身份找上门去身份。
林海龙听说过紫武道尊的名头,不敢怠慢,一路上对天虚极为恭敬,好酒好菜的款待,甚至把一个宠妾让给了天虚。
袁梁获知了这个消息极为兴奋,他心道连紫武这样的大成者,也对一本佛家经书感兴趣,说明这本《无量经》绝对有什么惊人的秘密,自己身上的迷雾或许能通过紫武而揭开。
他期待的探问天虚可否知道紫武为何追查《无量经》,但天虚却并不知道缘由。
袁梁也没觉得失望,能这么轻易的得到此消息,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期待了。
他满脸欢笑,让天虚坐下,引功渡气,帮他梳理身体破损的经脉。
天虚又一次体验到这位新主人的强悍内力,心中暗暗与紫武道尊比较,发现即便是以自己师傅大成至尊,恐怕也难及这少年内力之雄浑。
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为什么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功力?
袁梁把天虚打发走,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苏姑娘,心中欢喜不尽。
苏清烛见师傅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心中一阵紧张,突然又生出莫名的羞恼。她明明感觉自己和这人相互之间已然生出了些情愫,但不知为什么他竟要收自己做徒弟。
虽然以后能时时相伴,却如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即,想到恼人处,她报复心起,咬了咬嘴唇,冷着脸对袁梁道:“师傅,我师兄毕连生尚在下层。我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如今他又舍身伴我,清烛委实不敢忘恩负义。徒儿想将他接上来,免得在下面受苦。如果师傅愿意,可否也收他为徒?”
袁梁听完,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好像不小心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他情知这女子故意这般,但还是禁不住满心妒忌。
袁梁忍住愤懑,笑了笑道:“你以为我这师傅就这般的不值钱?我收你为徒,自然有我的想法,你那师兄蝇营狗苟之人,也能来凑分热闹?你要是觉得他受得住这份福气,便让他来拜师好了!”
苏清烛心思剔透,尽管袁梁竭力掩饰,还是能隐然体会到袁梁那份淡淡的醋意。
她的伤感慢慢地消散,促狭的成功和报复的快感让她心中一阵舒爽。
她的性子外柔内刚,给人腼腆柔弱的印象,其实内心坚强,一向以来从不轻易被打动,只是袁梁像是她人生中的克星般,短短的时间里,让她心神迷乱,更是流了从前加起来也没有如此多的眼泪。
她下定决心练好武艺,不让自己再这样总是被这人欺负,也能够自己主动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更要做一名女侠,把从前的幻想一一实现。
袁梁看着苏清烛露出大仇得报的解恨之态,心中好笑。
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无尽的光彩,让自己深深迷醉。
袁梁不愿再逗弄她,笑着对苏清烛道:“你让林海龙给你那师兄另外摘个地方吧,收他为徒之事休要再提!”
苏清烛找到林海龙,便假传圣旨说袁梁让他把下面关着的人都放出来好好安置。
林海龙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点头不迭的应承着。
翌日一早,袁梁带着苏清烛到了一间宽大的屋室,这里原本堆放货物地方,是他叫林海龙整理出来的。
袁梁表情严肃,对苏清烛道:“我以前从未收过弟子,也没正式教授过别人武功,你是第一个得受我艺之人。我从小修一门叫做袁鹤功的心法,之后陆续学到了很多武功,最后另有奇遇,达成大成境界。我这大成之境,异于常人,不是为师自夸,怕是我已超越了所谓的大成,达到另一境界,只是无人识得罢了。
武术一途,能突破内功瓶颈,开创独属于自身的武道,衍化争斗技巧于无形,即为大成。便如那紫武,创造出五形五相,将内力与招式融入其中,复合致理,生出威力。
我走过许多地方,于武道中的见识之广,想来应该无人能及的。
你虽然柔弱,但经脉流畅,可谓练武根骨上佳。
我教授你五年,之后你即可自行修炼,将来必能有所成就。”
苏清烛听得袁梁话语破有沧桑之感,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遽然发白,盯着他道:“师傅,你……你多大年纪了?”
袁梁一眼便看出她想什么,心里不由一阵气馁,无奈说道:“我讲了这么多,你却在想些什么?为师早就说过,我今年三……三十五岁。你以为我带着面具的么,你自己模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