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天虚的说法,想要去清风帝都,大概要走近一年的时间,途径三个小国。
袁梁三人在银离国的码头城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上路。
苏清烛心情渐渐开朗,和袁梁有说有笑,天虚有些猜不透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敢乱问,但是对苏清烛的态度极为恭敬。
苏清烛时常和他切磋武功,开始的时候天虚只用两分本事就和她斗的相当,不料苏清烛进步神速,不久之后就需五分,再之后八分,等他们走过了银离国,来到中山国时,天虚和她较量的时候已经不敢留力了。
他这一路上就被苏清烛武功进境之快震惊的得有些麻木,从最初的瞠目结舌,到现在变得习以为常,他不知道为什么世间常理放在这对师徒身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天虚能看出苏清烛这套剑法,就是当日袁梁刺向自己的那一剑使用的武功,现在他才清楚的知道袁梁当初恐怕不仅仅是未尽全功。
苏清烛刺出的剑势不但有力竭后劲,更夹杂着无尽的翻腾回转之意,他自己每接一剑都至少要变换一次相形才能化解,越打越惊心。
五个月后,三个人到了中山国的都城,过了这里就要进入魏国了。
中山在小国中算是比较大的一个,人口众多。
京都鄢陵城依山而建,占地极广。
城墙全部用巨石修建,高大坚固,城中布局井然有序,繁华中不失庄严。
天虚告诉袁梁,这鄢陵城一定要来看看,因为这里是西元最富盛名的四个城市之一。
袁梁走在街市时,听着周围奇异悦耳的说话音调,颇有些惊奇。
他和苏清烛都跟着天虚学习西元大陆的说话口音,一路上却从没听过这样的方言,虽然能听说意思,但自己和苏清烛试了试,还是不能学会。
他们三个找了个最热闹的酒楼,点了不少当地的特色菜肴品尝起来。
经过这两年多的亲密相处,袁梁渐渐突破了苏清烛心理防线,没人的时候模模小手,或者做些亲昵的动作,已经让苏清烛不再反抗了。
隔窗看着楼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袁梁笑着对苏清烛道:“这些日子一直忙着赶路,一会我们去外面逛逛,看看有什么称心的衣服首饰。”
天虚一听头有些发大,神色不变的不停往嘴里夹菜。
苏清烛偷偷看着天虚一眼,硬着头皮答道:“师傅,徒儿不需要这些的。”
袁梁笑而不语,偷偷伸手到桌子下面想占徒弟便宜,刚模到衣襟处还没得手,突然传来一阵宏亮的笑声。
他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跳,心中万分懊恼,举头看去,见十几步远外,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公子正和几名随从打扮的汉子喝酒。
那公子身材颀长,一身白衣,腰间配着一把玉鞘宝剑,面容俊朗,眼若流星,见吸引了三人注意,便站起身走来,对苏清烛抱拳施礼道:“姑娘,在下有礼了。”
苏清烛站起身微微一福,并不答话,只是看着袁梁。
袁梁心中不喜,笑容却越发灿烂,轻声道:“何事?”
那公子笑着说道:“在下淮安王世子赵天逸,见三位谈吐不凡,想结识一番,冒昧之处,还望海涵。”说着他便喊伙计把自己的竹椅般过来,竟自顾的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苏清烛见袁梁笑容更盛,知道师傅心中已然动怒,便抢着说道:“小女子苏清烛,这位是我师傅,那位天虚道长是我的朋友。”
赵天逸闻言一怔,却不动神色对袁梁施礼道:“见过前辈,还恕晚辈方才失礼。”
他虽然是皇亲国戚,但中山国本就皇权势弱,与武林人士交往紧密,也就渐渐习惯江湖之礼。
袁梁见赵天逸说话间总是不经意的偷看苏清烛,而苏清烛似乎也颇为欣赏这人的俊秀文雅,心中十分恼火,但这人言语恭敬,彬彬有礼,却让他有力无处使,便笑着说道:“在下姓袁,原来赵公子乃是皇族贵胄,倒是失敬了。”
天虚被冷落道在一旁,心里暗恨:一个小小的王家世子,也能这般无视于我,如果我报出来历,怕是你中山国君都要前来迎着了!
赵天逸转头对苏清烛道:“看三位是初来我中山吧?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请三位到我王府做客?”
袁梁冷眼旁观,见苏清烛像是并不厌烦,心中怒气再也忍受不住,笑着对赵天逸道:“赵公子当真是人品雅俊,气度不凡啊。但既然邀请我等,也需征得在下的同意吧,这么贼眉鼠眼的盯着我徒弟做什么?我看你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长的人模狗样,肚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牛黄狗宝!见我徒儿貌美,刚一见面就要下手了?凭你也配!实话告诉你,我这宝贝徒弟,谁也别想拐了去!”
旁边的天虚忍不住偷笑,暗自念叨:果然!我就说这两人肯定有些不清不楚的,这就忍不住了!
赵天逸听得目瞪口呆,想开口回骂,却见苏清烛双颊润红,一脸羞赧,动人的风礀实在难得一见,便忍着窘迫,勉强笑了笑道:“前辈何出此言,晚辈只是性喜结朋交友,并无他意。常言道:有女在河,鱼悦出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令徒羞花闭月,在下纵然心生慕意,也是人之常情。前辈何故言语伤人?”
赵天逸几个随从家仆见自家公子受辱,纷纷站起身围了过来,目瞪袁梁。袁梁拍了拍手道:“你这小子倒是巧言善辩,我也不与你讲什么道理,马上给我滚出这里,我便不再计较此事!”
苏清烛将袁梁动了真怒,对赵天逸冷声道:“赵公子,你走吧,我师傅还有要事,不会在此地停留的。”说完,悄悄握住袁梁的手。
赵天逸闻言紧皱眉头,旋即轻笑一声,带着人下楼去了。
天虚借故离开后,苏清烛对袁梁道:“只是个陌生人罢了,师……你何必这么生气呢。”
袁梁轻叹道:“还不是为了你么。”说完猛地将她拉倒再怀里,嗅着她的青丝。
苏清烛挣身欲起,急道:“快放开,让人家看见,我便不活了!”
袁梁不想逼迫她,便松开双臂轻笑道:“怎么还是这么怕羞。”……
晚上,袁梁想着那个赵天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忽然间他听见屋顶上有极轻微的脚步声,若不是他醒着,当真无法察觉。
他心里一惊,就凭这轻身功夫,房上的夜行人武功绝对不凡,至少在天虚之上。
他穿过窗户,纵身跳上屋顶,发现前面两个人黑衣人俯身趴着,正偷偷揭开屋顶瓦片。
袁梁悄无声息的来到两个人身后,伸掌拍在他们背心封住穴道,然后倒提这两个人在城中的屋顶上飞驰。
到了一处偏僻所在,袁梁将他们往地上一扔,笑着说道:“老老实实的给我说说,来我所住客房屋顶做什么。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发现半点不实之处。”
两个黑衣人都是满头白发的老者,趴在地上惊惧看着袁梁道:“我们是天池二老,受了他人托付来中山追杀一个独行大盗……”
袁梁听了一皱眉头,直接抓起说话的老者,一掌拍在气海上,震散了内力。另外一个老者全身发抖,颤声道:“崩散内功?你……你是大成尊者?”
袁梁将功力尽废的老着扔在地上,笑着说道:“你来说说,来我屋顶所为何事?”
老者见这少年手段毒辣,再也不敢说谎,嘶声道:“是……是淮安王世子,让我们来掠一个姑娘送去王府。”
袁梁心中杀机弥漫,笑着说道:“王府中可有大成者?”
老者急忙摇头道:“公子说笑了,别说中山,就是整个西元也才三两个大成尊者。不过淮安王窥伺皇位已久,早就有么谋反之意,王府里供养着大批武功高强之人,我二人的武功在这些人中只能算是平常。”
袁梁点了点头,笑道:“你带我去淮安王府。”
老者不敢不从,背起自己兄弟带着袁梁向王府奔去。
不到一刻钟,老者指着远处一所巨大的宅院道:“那里就是淮安王府。”
袁梁点了点头,独自走了过去。
被废掉武功的老者脸色惨白,低声道:“老大,我们怎么办?”
背人的老者黯然说道:”算了,我们老哥俩还是回天池吧,那少年的武功,绝不是王府众人可以抗衡的,你如今武功尽失,我们可没什么本事趟这趟浑水了。”
袁梁来到府门前,一脚踹开大门,冲着里面说到:“淮安王,淮安王世子,我今日只杀这二人,旁人回避可免死,敢向我出手者,杀无赦!”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清晰的传遍了王府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