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正在此时,突听有人大喊一声:“喂,你们干什么?为何要对我兄弟亮家伙?”说话间,有一人疾奔上来。(凤舞文学网)
杨毅听那人声音甚为熟悉,扭头向那人看去,只见他体格魁梧,方方正正一张脸膛,一双眼睛如两个铜铃一般,正是青阳县捕头林尚武。
林尚武到了近前,站在杨毅身旁,看清对面带头之人正是魏新,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这魏新没什么本事,半分武艺不会,只会怕马屁,林尚武一向瞧他不起,此时见是他带头,怎能不气?他指着魏新的鼻子骂道:“魏新,你个王八蛋,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耐,今rì你拿刀动枪,对付我兄弟倒能耐了。你动我兄弟,问过我没有?”
魏新虽恨林尚武,可心里也着实怕他,林尚武骂他,他却不敢骂回,拱手说道:“我在抓捕犯人,还望林捕头不要阻拦。”
杨毅大声说道:“我犯什么罪了,你们要抓我?我倒是说说看?”
林尚武眼睛一瞪,说道:“是啊,我兄弟本本分分,是个循规蹈矩的少年人,任谁犯罪了,他也不会犯罪。哦,你是不是心里恨我,不敢朝我下手,随便给我兄弟安个罪名,朝我兄弟下手。魏新,你个王八蛋,卑鄙小人。”他越说越怒,大有立刻动手的态势。
魏新慌忙说道:“是有人举报他,说他与胡唯是一伙儿的,我们这才前来抓他。”
直到此刻,杨毅才知道这些衙役为何会缠上自己。他说有人举报,不知举报者是谁。杨毅心中猜来猜去,也不敢肯定谁会如此陷害他。
林尚武瞪起眼睛,指着魏新和几个衙役道:“你们也都是吃公门这碗饭的,有人举报,你们就相信,也不去分辨是非吗?我兄弟和胡唯是对头,前些rì子还将那伙匪人痛打了一顿,这件事我已查得很清楚,有多位人证均可证明。你们说有人举报我兄弟勾结匪人,那人可有证据?他的证据是否真实可信?你们如果有,拿出来给我看,只要证据确凿,不用你们动手,我自会亲手将我兄弟擒了给你们。若是拿不出来,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杨毅见这林成武对他极为维护,不禁心中十分感动。
魏新犯了难,让他拿证据,他怎么拿得出来?其实官府衙役行事向来如此,想要抓人,哪有那么多实在证据,证据也大都是抓人之后,从犯人的口中获得。林成武深知此种门道,以此反击,魏新倒真是无话可说。
魏新踌躇半晌,低声说道:“林捕头,借一步说话。”
林尚武冷笑道:“我林尚武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不像你这种小人,专门背后害人。有话你就直说,也好让大伙儿都听听。”
魏新满脸涨红,说道:“林捕头,抓捕这小子,是县太爷下的严命。此刻,徐知县还等着回报呢。”
林尚武心中一惊,如果是徐知县亲自下令,事情倒有些棘手。他眼珠一转,哼了一声说道:“你说是县太爷下的令,可有拘捕公文吗?县太爷下令,定将公文交了给你。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见魏新一脸为难的神sè,就知道肯定没有公文,大叫道:“好啊,魏新,原来你敢假传县太爷的口令,几天不见,你这狗胆也忒大了些。”
他们这里吵吵嚷嚷,早惊动了厅中诸人。徐光忠听见动静,便知此事有变,连忙出了大厅,向院中走去。范林居见徐光忠出去,也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徐光忠来到院中,见到魏新带领几名衙役,站在杨毅对面,却不上前动手,面sè一沉,说道:“魏新,你还不动手,干什么呢?”
魏新听见声音,见是徐光忠来了,大喜道:“大人,我正要去向你禀报,我正要抓捕杨毅这罪犯,可林捕头横加阻拦,不让我抓捕。”
徐光忠喝道:“我看谁敢拦。林尚武,你不让魏新抓捕罪犯,想要造反吗?”
林尚武心说坏了,看来杨兄弟在劫难逃了。他连忙躬身道:“大人,卑职不敢。只是魏新嘴上说是奉了大人口令,却拿不出公文,因此卑职才拦在这里。”
徐光忠冷冷地道:“不错,是我下的口令。这杨毅身犯重罪,与青阳山中的匪徒勾结,yù图不轨。林尚武,你这般护着他,难道你也和那些匪人勾结不成吗?”
他这话一出口,林尚武只吓得冷汗冒了出来。他忙道:“大人,卑职不敢。”低低的声音对杨毅道:“杨兄弟,你林大哥这回保不了你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即便被他们带走了,他们也不敢难为你。容我慢慢再救你出来。”
杨毅一听,果然是这个徐知县下的命令,不由得一阵心灰意懒。这徐知县和他不是不认得,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几分。今rì才为座上客,转眼要为阶下囚。想到此处,杨毅对人xìng甚为失望。
眼前形势已颇为分明,杨毅被抓住,定然讨不到好处,如若反抗,逃了出去,也是个畏罪潜逃之罪,怎么算都不是很好。但杨毅已下定决心,在这个时代,任何人任何官府任何势力,也别想限制我的zìyóu。他不由得jīng神一震,大声道:“你们有能耐,就来抓我,我绝不会乖乖地让你抓走的。”
徐光忠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公然拒捕。来呀,还不将他擒下。”
杨毅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我不是贼人,你们想要让我认罪,休想。”
范林居直到此刻,才瞧明白发生了何事,可他并不清楚,事情怎会闹到这种地步。说杨毅与匪人勾结,范林居绝不相信,他已隐隐觉出,这件事肯定另有蹊跷。但此刻最为要紧的,是保住杨毅,否则他真要是抓进牢里,还不知折磨成什么样子。
范林居连忙走到徐光忠面前,躬身道:“知县大人,不可呀,万万不可……”
他还未等说完,徐光忠摆了摆手道:“范馆主,我知道杨毅是你弟子,等先将他抓起来,我再和你说话。”他知道,只要范林居一开口,定是要为杨毅求情,也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俗话说夜长梦多,因此他根本不给范林居开口的机会。
范林居又道:“知县大人,稍后说可就迟了……”
徐光忠又一摆手,打断范林居的话,冷声道:“范馆主,本官正在处理公务,你还是不要阻拦的好。”
范林居见他两番拒绝自己,丝毫不给面子,不禁有些生气了。你不就是个七品知县吗?芝麻一样的官,有什么了不起,说实话,还真没放在我范林居眼里。我只需到上面参你一本,你这个知县也就算到头了。好,我倒瞧瞧,你究竟要如何对付我的弟子。想到此处,范林居冷冷地看着徐光忠,一言不发。
徐光忠见范林居没了声息,悬着的心才算放定,正要吩咐魏新捉拿杨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