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刀光与宝图5
“哈哈,活阎王真够人样。”颜先才怪笑着挺刀扑上,右手挥掌击出,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颜先才晃了晃身形。
活阎王见颜先才又使掌攻来,忙以掌相敌,只因多次受了内伤,又加上左臂刀伤,使他力大打折扣,因此两掌相接,他被劲牚风击得倒退五步方稳住身形。
“你怎么走出这店门,见了颜某当膝行。明白了吗?”颜先才学着活阎王的腔调说。
报应,还得快。
活阎王臊得满面通红,但是说不出话来。
“休要逞能,王沧海来也!”无风剑客王沧海如风般赶到活阎王身旁,手执无风宝剑,威严地注视颜先才兄弟。
颜先才眨眨眼,不相信地盯视着王沧海。他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绝录的轻功,真个是来无影去无风。
“休要逞能,王沧桑来也!”一个嘶哑的嗓音由门外传来。紧接着走进一个瘦弱的汉子,他摇摇晃晃,歪歪倒倒地走到颜先才面前,懒洋洋地打量着颜氏兄弟,嘶声哑气地说:“是你们欺负我兄弟了吗?”
“你是谁?我劝你少管闲事!”颜一才开口道。
“五魁星、阎王拱手、千人愁都是老夫。”瘦弱老头和蔼地说。
“什么?你就是五魁星?”颜一才脸色大变。
“世间只有一个五魁星,错了包换。”阴恻恻地,使人不寒而怵。
颜先才与颜一才相互使个眼色,双刀同时挥动,一刀奔五魁星左肋斩去,一刀奔五魁星右肋斩去。与此同时左手同时使出“断筋点穴掌”,颜先才掌劈五魁星上三路,颜一才掌劈他下三路。
五魁星身一晃,快捷绝伦地避开双刀双掌的袭击,两只枯瘦的手一挥,分别点在颜先才和颜一才的右肓井穴,鬼头钢刀一呛啷一声坠地,斜躺三尺远的地方。
颜先才惊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想到世界上会有如此快捷的身法,就连活阎王洪尘啸也惊得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一招之下二颜会败得如此之惨。
“五魁头、五魁头,十人见了九人愁,阎君见了高拱手,判官见了也低头。”一个尖细的嗓音从房顶屋梁传来。
众人抬头向屋顶看去,只见盗仓鼠端坐梁上,正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地说。
“梁上君子,你快下来吧!”五魁星扬手一掌,一股威猛无俦的掌风向时永泰扑去。
“啊!”时永泰惨叫一声,倒栽下来。叫声凄凉,使人撕心扯肺。
游天地一晃身形,伸手接住时永泰,焦急地叫道:“时先生,你……”
时永泰抬起头,微微一笑,朗声道:“十人见了九人愁,老时见了也低头!”言毕,从游天地怀中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五魁星扑去。
“哈哈!”五魁星王沧鬼哭狼嚎般大笑“不知死活的野鬼,还不快快躺下,中了我五魁星的百练碎骨掌还不力求保住性命,还冲上来求速死啊!”
“时老酒命休矣。”时永泰诡谲地一笑,身形一晃,绕到五魁星身后挥掌就打。
五魁星“咦”了一声,回身一挥右臂,一股威猛无俦的掌风疾吐,“啵”地一声,两股掌风在半途相逢,五魁星只觉一股强力向已扑来,忙拿椿稳住身形。
时永泰见五魁星挥掌相迎,一攲身,巧妙地避开强劲的掌风,趁五魁星第二掌还未使出,猛挥左掌,一股强劲掌风向他腰眼击去。
五魁星觉已腰受制,忙纵身一跃,跳到六尺开外,运气调息,攻开受制之穴,双眼盯着时永泰,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抄起酒桌上的一把竹筷,取出其中一支,挥手向时永泰打去。
时永泰取下腰间酒葫芦,仰面喝了一口酒,见竹筷飞奔自己扎来,将身一晃,灵巧地避开这霸道无匹的竹筷:“好酒,哈哈!”
五魁星见时永泰避开竹筷,一挥手打出三支竹筷,分上中下三路奔时永泰扎去,只听见叮当数声响,时永泰依然站立原地,他心下思道:“这时老鼠怎地有这样好身法,难得!”一时惺惺相惜,倒不忍再施杀手,但一想到一代枭雄五魁星连一个小小的盗仓鼠也打不倒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中走动呢?便狠劲打出手中所有的竹筷,一时间,数十支竹筷如漫空花雨奔时永泰扎去。
韩剑兰见状大惊,知道如此多的竹筷一齐向时永泰扎去,他就是千手罗汉也无法避开,忙打出早已藏于掌中的六支金钱镖,只听见叮当数声响,早有六七支竹筷坠地。
时永泰见五魁星一下打出十多支筷子,忙纵身跃上头顶梁上,顺势饮了一口美酒,对着五魁星哈哈大笑。
“丫头,你为什么要帮时老鼠?”五魁星被急怒,猛地向韩剑兰击出一掌。
韩剑兰见五魁星挥掌击来,便挺身挥掌相迎,“啵”地一声闷响,韩剑兰倒退七步,一股热血涌向喉头。
游天地见状大惊,飘身扶住韩剑兰,伸手抵住背后大穴,帮助推宫过穴,才使韩剑兰没有吐出那一口鲜血。
五魁星见韩剑兰中掌,以为她会吐血身亡,未料到却被游天地相救,心下甚是恼火,凶狠狠地扑了过去,挥掌向游天地击去。
游天地左手扶起韩剑兰用劲一抛,径向司马明镜抛去,司马明镜运劲拦住韩剑兰。游天地左手一挥,一招仙人指路迎着扑面而来的掌风使出,只听见“咝咝”破风声传出。
五魁星只觉巨掌生痛,忙撤掌后跌,抬掌一看,掌心已被游天地指风所点,劳宫穴显现一片红痕,他心中一股黑血在翻涌,多年纵横江湖的傲气被击得粉碎,五魁星以极好的毅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气,冷冷地问道:“少年人,请道出你的名号?我们再战如何?”
“阴阳剑客游天地!”游天地响亮地回答。
“哈哈,名不虚传,果然是英俊秀逸!”五魁星迎面朝天大笑,笑毕接言道:“游少侠,老夫今日方知,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芳芽摧陈叶的妙处。少侠,后会有期。”五魁星将手一拱,身形微晃,早已跃出酒店。
无风剑客王沧海与活阎王洪尘啸亦随后溜走。酒店中只剩下颜先才兄弟俩和游天地等人。时永泰从梁上飘身跃下,急行到韩剑兰身侧,关切地探视她。韩剑兰此时已调息好内伤,气血已能如常流通,时永泰见她没有受到太重的伤,一颗悬着的心方放回原处,长嘘一口气,他回手朝颜先才拍了一掌,解开他受制的穴位,又帮颜一才解开穴位。
颜先才挥挥手,活动了一下酥麻的身子,大踏步走到时永泰对面,深施一礼,朗声说:“多谢时先生舍命相救,颜某这厢有礼!日后先生有用得着的颜某的地方,颜某定死力相报。”
“同是武林中人,相助理所当然,何必言报呢?”时永泰微微一笑。
“大丈夫恩怨了了,是非分明。睚眦之怨必报,一饭之德不忘,我身受如此大恩,怎可不报呢?”颜先才庄重地说。
“你准备怎样报答时某呢?空说无凭。”时永泰笑道。
颜先才听后一怔,暗自寻思道:“是呀,我如何回报他救命之恩呢?”过了一会儿,方认真地回答“我追随先生马后千日,终日侍候先生。”
“难得你有如此诚的心,时某也不是如此贪心的人。既然你们真心回报时某,时某有一件事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去办理,如果二位能代我办好,时某不会忘记二位的好处!”时永泰微笑着说。
“时先生是我兄弟二人的大恩人,先生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先生您尽管吩咐,我兄弟二人火里来火里去,再所不辞。”颜一才认真地回答。
“那倒不必,此事阶级到他人去办到是一件难办的事,如果颜先生兄弟去办理,可谓囊中取物,手到擒来。”时永泰慢条斯理地说。
“你吩咐吧!只要不是上天摘月亮,我们都答应你去办。”颜先才开口道。
“哈哈,颜先生真乃爽快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听人说当年赵氏皇帝逃离开封时埋藏了一批金银珠宝,以备日后同大金作战的军饷,听人说这批宝物藏在一个十分隐敝的地方,常人无法找到。赵氏派专人埋藏后,又画了一张藏宝图,以备日后派人挖取,据绿林好汉王沧海说,这份藏宝图为贤伯仲所得。”时永泰微笑着说.
“钱是生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我们的生命也是先生所赐,又何惜这一张破羊皮。”颜先才与颜一才换眼色,非常爽快地说。
“颜先生真义士也,其实时某自己也不需要这么一大笔财富。我有一位朋友要组织抗金义军,为百姓分忧解愁,需要一笔钱作军饷,不知颜先生可知这藏宝图现在何处?”
“不瞒时先生,这藏宝图我兄弟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将它找到,为了它我们同绿林英雄王沧海翻脸,同活阎王拼命,同五魁星争生死,才保住它平安至今,为了它我们死了十几名兄弟,我们兄弟二人也险遭不恻,如非时先生仗义相救,我哥俩的性命也搭进去了。我说这些并非舍不得一张破图,而是说钱财是惹祸的根苗,时先生如果不怕惹祸上身,这张藏宝图你拿去就是。”
“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只要二位诚心赠我,管它是祸是福我都接着。”时永泰爽朗地笑道。
颜一才伸手在怀中模索,半晌掏不出来,不由大惊失色地叫道:“咦,这倒是怪事,我们刚才进这酒店之时还在怀中,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难道是……”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颜一才焦急地问道:“怎么,那东西不见了?难道它……你再仔细找找,看是否放到别的地方了。”
颜一才顺从地在身上模索,过了许久,终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对颜一才说:“没有,唉,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了呢?”
“真丢了?”时永泰缓缓地走了过来,“估计是什么人弄去了?”
颜一才想了想道:“同我们交手的只有活阎王洪尘啸和五魁星王沧桑二人,藏宝图一定是他俩中的一人得去了。”
“唉,如果是其它人弄去了还有一个找处,五魁星王沧桑行踪不定,今东明西,要再得到这张图谈何容易。”时永泰长叹一声道。
“现在就去追,也许还能追上。”颜一才提议道。
“追!”时永泰冷哼一声道:“谈何容易,就连武功最弱的无几剑客王浮海也够我们受的,更何况还有活阎王洪尘啸和五魁星王沧桑呢!再说也追不上呀,他们一个比一个轻功要好,此时只怕已经走出数千里了。”
“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不成?”林中鹰忍不住搭茬。
“不让人又能如何?杀不了他,打也打不过他。武林中历代都是强者生存弱者亡。这口气不忍也要忍。”时永泰缓缓地说。
“是可忍孰不可忍。颜某咽不下这口气。”颜先才怒冲斗牛道。
“他们是武林强者,但总不能不讲理呀,如果他不讲理的话,又算什么强者呢?”林中鹰不服地说。
“理永远在强者那一方。世界上只有强权,没有理,打得赢的便有理,打输了便无理。理是人制定的,是人评出的,但人又永远偏爱强者的。势力人不在少数,随着时代的推移,这种人繁殖得非常迅速。”时永泰玩世不恭地说。
“如果颜先生有把握肯定是五魁星将图弄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那只不过是一张破图,宝物还藏在原处,颜先生既然已得此图,必然看过此图,我们现在按原图复制一张,不就可以了吗?”司马明镜开口道。
“对呀!颜先才既然已得藏宝图,必然看了此图,先将此图讲出来,让我们分析一下,看能否从中得到启发。”游天地忍不住道。
“说来惭愧,颜某虽然看过此图,但没有参透玄机。那藏宝图上没有什么图样,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老夫找人辩认,均道不识此文字。”颜先才说。
众人听后,皆莫名其妙,不知一张藏宝图何以要配上一些无法认识的文字,他们无法从文字中找到其中秘密,于是,大家陷入茫然中,不知该做些什么。
“我估计活阎王洪尘啸将此图得去一时也无法悟透此中玄机,赵氏逃离开封时匆匆忙忙,宝物也许没有搬离开封,要找只须在开封寻找。”游天地在一旁提议道。
“游少侠高见,此议深合我意。颜某也认为宝物定在开封附近。如果我们认真地寻找,也许能够找着。不知时先生以为如何?”颜先才道。
“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时永泰快快地说:“我们还要往太行山去,这件事只好拜托颜先生贤伯仲了。”
“颜某一定尽心尽力!”颜先才兄弟异口同声道。
时永泰掏出一定小银,高呼店家汇帐,店家被刚才的争斗吓得逃跑了,喊了很久也未见归来,于是,无可奈何地放了点零碎银子权作酒菜钱。尔后,同颜氏兄弟话别,与游天地等人骑上高头骏马向太行山进发。
时永泰与游天地等人走了一天,天色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