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风月精忠剑 第60章 刀光与宝图6

作者 : 曹朝荣

()第60章刀光与宝图6

金乌西坠,倦鸟归林,眼见黄昏又来临。时永泰与众人投奔路旁一家小店走去。

酒旗在晚风中微微摇晃,酒店老板站在大门口探望。,似乎在专门等候他们似地热情招呼道:“啊,官人走这么晚了,快进店喝几杯!”

时永泰抬头看看面前颇有几分姿色的女老板娘,高声应道,同时将马疆强递了过去。酒店老板娘摇晃着苗条的身材,微笑着接过疆绳,牵到后院上槽。

这酒店是一家野鸡店,店房非常窄,窄得正房只能安放三张桌子,有一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客人,正在吆五喝六地划拳令饮酒。

时永泰在一张干净地桌前坐下,拍着桌子叫道:“店家,快给我烫两壶酒来!”

既刻有一个半大孩子跑了过来,躬腰问道:“大爷,您是否需还需要几样下酒菜?”

时永泰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孩子,见其神清气爽,俊面如玉,不由产生几分爱怜。他见小孩认真注视自己,一改往夕游戏洪尘的习惯,十分认真地说:“请你给切五斤牛肉,几样猪头菜,还来一中清炖鸡,有豆腐也可以红烧两碗。”

小伙计躬腰答道:“遵命,请您稍候,我马上给送来。”言毕高兴地到厨房去了。不一会儿,他送来两壶酒和一盆牛肉。

时永泰斟了一杯酒有味地喝了起来,他边喝酒边吃菜,游天地等人也随他一道吃喝起来。少顷,小伙计又送来猪头菜。时永泰吱地一喝干杯中酒,挡住小伙计问道:“你今年风岁,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放盘子边回答:“今年十三岁啦,叫苦生。”声音清脆圆润,十分好听。

“苦生,你这名字是谁取的呀?”时永泰问道。

“我母亲取的。”苦生认真地回答。

“苦生,你陪我吃酒好吗?”时永泰微笑道。

“小孩子不能吃酒。”苦生眨巴着一双星星似的眼睛说。

“谁说的?”时永泰认真地问道。

“我母亲。”苦生响亮地回答。

“说得对,小孩子是不能吃酒的。那么你吃一点菜吧!”时永泰抓起一双筷子塞到苦生手中。

“多谢官人,小人刚才用过饭,不饿,吃不下啦!”苦生放下筷子道。

“我高兴和你一起吃饭,你吃了我高兴。”时永泰执拗地说:“吃了饭我们好好叙叙,我非常喜欢小孩子。”

“我也看出你很喜欢小孩子!”苦生笑着说。说着拿走筷子拣了一片猪肉吃了起来。

饭毕,时永泰吩咐给安排了两间上房,所谓上房也难使人满意。几床破棉被,几张破木床板拼凑而成的铺位顺墙而设。墙上的腐蚀色告诉人们这是一栋多年前修建的老屋。虽然没有寸余厚的积尘,但是墙旮旯里却布满许多使人神情不畅的蛛网。几只黑色的蜘蛛正在忙忙碌碌地爬动。

时永泰射躺在属于自己的铺位上,烦燥地想着一些杂乱无章的事,一时无法入睡,睡不着觉,他爬了起来模索着找出从颜一才身上窃来的那张破羊皮,就着昏暗的烛光,这张破羊皮上没有什么墨迹,他失望地想:也许不是颜一才所说的藏宝图吧,他不甘心地将羊皮凑近烛光,以图更仔细地看。虽然他自信地视力是世界上最强的。但是,这次他仍去怀疑是否眼睛出了毛病。

于是,他伸手在羊皮面具上面触模,横模竖模,终于他感觉上面有一些不显眼的纹理。他就着烛光顺差手模的方向吃力地辨认,终于让他发现那些纹路是一个个小字。

“字!”他欢呼起来,回首对游天地说:“游少侠,我找到了一项秘密。”

游天地已入睡,他被时永泰吵醒,翻身坐起,对着时永泰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时永泰招呼叫他过去。他顺从地走了过去,随时永泰的手势府子仔细看了起来,许久,方抬起头来肯定地说:“对,是字!”

“你看出来了吗?上面是些什么字?”蛙永泰探询道。

游天地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一个字也不识,但据我的感觉,这可能是人们传说的蝌蚪文字。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世界上有人写得出此字,就总应该有人认得它的。”

“对呀!只要我们不灰心,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这样的人的。”

“我认为发找这样的人,只有在开封城附近寻找才有可有找到,因为开封曾为我国都城,四方文士去集,内中定有饱学之士。据传闻昔日渤海欲攻大唐,特请人修一蝌蚪文书信到大唐,唐王李世民不识这蝌蚪文字,即召满朝文武于金殿,试辩文书,未料到满朝文武中居然无一人识得。唐王大惊,当既下招书招请全国饱学之士,如有认得此文书者,重赏!时有因没有给主考官行赌而名落孙山的青莲居士李太白正在京师。他在郭子仪将军的引荐下,朝见唐王,亲辨文书,道出其中之意。于是,满朝文武惊,唐王更惊,惊恐之余,问计于李太白。太白坦然曰:‘此事易,白修书致渤海王,令其诚服可也!’唐王称道,当既备下文房四宝,请太白代天子诏,太白因恩当年国舅杨国忠辱耻之恨,提议要杨国艳情磨墨,高力士月兑靴。唐王在用人之际,欣然曰:‘只要能为朕分忧,月兑靴磨墨又有何妨?’杨国忠与高力士无奈,只有忍气吞声代为磨墨月兑靴。太白其耻得雪,神气高扬,欣然命笔,一瞬间写出龙飞凤舞、神韵天成的诏书。满朝文武惊其才思,渤海使臣服其神态。两国之间既将掀起干戈在一份诏书的作用下化为玉帛。”

“少侠言之有理,我们只要能找到这方面的能人便行了。眼前最关健的事是赶到太行山,先把人马安稳好。军饷眼前还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明天少侠与兰丫头等人前去,我顺便在开封城找找看,如果有缘,也许能解开此中秘密,为你日后领军解决一些难题。”时永泰边收羊皮面具边说。

正在二人准备入睡时,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时永泰吃了一惊,扭头看,见是苦生,便挥手示意他走了进来,苦生迈步走到室内,微笑搭讪:“你们还没有睡呀!”

“你怎么也没有睡呢?”游天地反问道。

“我还有一些杂务没有完成!”苦生憨厚笑着说。

“来,坐下谈谈!你在这酒店跑堂有多长时间了?”时永泰接过苦生在一旁坐下。

“今年正月份来的。”苦生道。

“你离开父母,在外生活得惯吗?”时永泰伸出大手抚模着苦生的头。

“开始过不惯,慢慢也就习惯了!”

“看你也似书香门弟出身,为何落泊到给人帮工呢?你的父母亲舍得你出门受苦?”时永泰慈祥地问。

“我父亲随君保驾去了,母亲去年腊月份病逝,只剩下我一个人,这酒店掌柜的是我远房叔叔,我母亲病故后他便把我收养了。”苦生悲戚地说。

“你父亲姓什么?”时永泰问道。

“家父李若水。”苦生悲哀道。

“你父亲就是李若水,他可是当今少有的铁骨男儿。我与他可是磕头兄弟,苦生,你应该叫我时叔叔才对。”时永泰认真地说。

苦生是极机伶的人物,见时永泰如此说,早扑通一声跪在时永泰面前,哭泣道:“家父随君保驾一去不返,慈母又扔下我去了,我孤苦伶仃一人,好生难受,今日见了叔叔,你要将我带走才行。”

“起来!”时永泰慈祥地抚模着苦生的头,无限爱怜地说:“我那傻哥哥一味痴忠,害得你有家无处归,今后你就跟叔叔一道,叔叔可有吃的你也有吃的,叔叔有喝的你也有喝的。”

苦生仰起泪汪汪的眼,盯着时永泰道:“叔叔,这是真的吗?”

“唉,你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呢?时叔叔绝不会欺骗你。明天我就带你走,你有什么事还没办的也可以办一下。”时永泰认真地说。

“没有什么事要办了,赵爷爷那里我也不去了。”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先生,每当我一有空,他便教我读书认字。”苦生道。

“这么说他对你可好呀!你就要离开他,为什么不去与他道别呢?别人对你有好处,你不能忘记呀!”时永泰正颜道。

“赵爷爷对我说,男儿应当立志为国干一番事业,而不能老沉溺于个人情感之中。我跟叔叔您一路学好本领,将来为国家出力,赵爷爷他不会怪我的。”苦生稚声雅气地说。

“话虽这么说,但是事情却要变换一下才行。明天我们叔侄俩去拜别赵爷爷,这样才显得你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好孩子。还有,你这酒店掌柜叔叔也得说清楚才行。为人行事要清清白白才行。”

“嗯,我遵照叔叔话去做。”苦生听话地答应。

次日天明,时永泰向店掌柜言明苦生的事,掌柜听罢睁大眼睛,有解地反问道:“苦生跟你走,为什么?怎么我从来没听人说起过他有个什么叔叔?”

“掌柜的,亏你还是个明白人,怎么说出这样话来了的,当年我与若水兄同殿称臣,他敬我为人爽直,仗义疏财,我爱他忠心不二,精忠报国,二人很投契,便结为金兰。后来他随先帝保驾到黄龙府去了,我也辞职为民,回到田园务农去了。今日见到故人之子,又想起我那耿直的憨哥哥啦。他的孩子便是我的侄子,我要把他接去抚养成人,教他学好文武艺,将来也好干一番事来。这样既有益苦生,也可慰籍我对良友的思念。”时永泰大声争辩道。

“当今天下大乱,举国不宁,你将苦生带到哪里去学文习武?不是小人夸口,本店虽无珍馐美味,但要糊口度日还不成问题。这孩子本是甜水中泡大的爪,只因命运作弄人,才使他失去美好舒适的生活环境,你将他带去,我这做叔叔的可不放心呢!”掌柜的不客气地说。

“这也是人之常情,俗话说:‘放鸡蛋也要拣个稳当的地方放,何况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大活人呢!我是见这孩子是块可雕的材料,才动此念,欲收他为徒。如果苦生是块朽木,也许时某会让他在酒店虚度一生。人生一世,应该多做几件有功德的事,临死才好向子孙遗嘱。’时永泰尖刻地说。”

“哈哈,照你所言,你是帮苦生走上成功之路,纵然人有这么一番好意,我也不相信你有什么能耐教人。再说人生在世并不见得要留下什么历史遗痕才幸福。其实有些官显位的人过的日子并不见得比平民舒心,而平民百姓只要有穿有饭吃,也可算称心的了,就拿苦生的父亲来说吧,如果不当个啥子兵部侍郎的官儿,也会落个家破人亡呀。苦生也不会无家可归呀!”酒掌柜理智地说。

“虽然话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其中一个问题还没有完全明白。学成文武艺,并非完全是为了当官入仕。为人处世需要才智,待人接物需要才智。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没有直正的本领是不行的。从你的言谈来分析,不难看出你是痛爱苦生这孩子的,爱一个人并不难,而要使所爱的人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不辜负曾经为他而付出的爱。我想,每一个爱人的人绝不会希望自己所喜爱的人是一个听话而终生无所事事,整日碌碌无为的人。你的爱虽然很纯贞自然,但是是一种妇人之爱,是溺爱。被你所爱的人虽然也长大成人了,也可以在人世间独自生存下去,但是,他变成了温室中的花朵了,无法在粗犷的大自然中生存下去,无法成为生活中的强者,男孩子生来就是打天下闯世界的材料,怎可让他在馒头面包案板房中消磨掉美好的一生呢?”时永泰理直气壮地说。

“我无法造就一代名人,这是事实,我并不想否认。不过,我也不想信他跟我生活下去就没有出路。”酒店掌柜无力地反驳。

“哈哈,我并没说他跟你生活下去没有出路呀,李太白曾经说过:‘天生我才必有用。’既然苦生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他自然有一条路走的。他的路靠他自己走,而非他人或者外界因素所左右的。你与我都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同伴。”并不以决定他的命运与未来。虽然我俩都是为他而好,在若干年后的某一件事情上,或者某一角度上来说,我们现在的行为反而害了他。

“你这就是笑话了喽,你与我都是一番好意,诚心诚意盼望他成人呀,怎么也说还上还害了他!”

“分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呀,如果他父亲不入仕为官,身居田园,皋桥饮酒,桑田劳作,也许现在任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苦生也不会受无父之苦,也不需要我们来替他分心劳神了喽,若水如果不习文武,而事稻桑,就不会被被困黄龙府了,若水之灾起于文章诗书,是诗书害了他呀!”时永泰悲愤道。

“人要富贵先读诗书,诗书对人类只有益处,而绝无坏处,读书明事理,读书慬人情,读书能修书,读书最高雅,谁说读书会害人呢?先贤曰:‘读书需用意,一字值千金。’若水并非诗书给招的灾,而是他的主人没有读通诗书而连累了他。如果赵氏皇帝弄通天文地理,透视民间百姓疾苦,善治黄河两岸,颤理朝中政事,狼烟绝不会在中原大地升起,若水也不会……”

“哈哈,不愧书香门弟,说得透彻明白,时某非常赞同你的意见,看来为人还是要学本领。苦生跟你学会了吃饭穿衣为人的基本功,也学习了一些诗书文章,这是好事。苦生这孩子不仅要学会吃饭穿衣识字,还应该学会其它的东西。前者难为你教会了他,我代表若水兄向你致谢。后者该我教他啦!”时永泰说。

“你教吧!嘿嘿……你有何能耐?不怕担当误人子弟的骂名?”酒店掌柜道。

“这点自知知名还是有的,如果我不再胜任作他师表,我会教他另选高明的!”时永泰冷冷地回答,目中放出逼人的光芒。

“听你自吹,还是有一点斤两的人,人生在世,欲为人师表,总应有人先说个请字,你自荐为师,也要他本人点头呀?哈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酒店老板挪揄地笑。

“我确实不配作人师表,那么你配吗?我这个不配为人师表的人愿与你比试比试!”时永泰作色道。

“比武就比武!”酒店老板强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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