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囧事 第7章 残虐蹂躏

作者 : 雲深

()花生站立不住,背靠一颗纤细小树喘息,“要不施个法术麻痹了我吧。(凤舞文学网)”

“当你不知痛时,我下手便没分寸,万一把你打死,当真得不偿失了,不过只这么打几下,不够残暴……”

小鸡主子颇为为难,摊掌接过飘零而落的一片灰黄叶子,撕成两半,“打断四肢?”摇头否定,恢复缓慢,并不可取;双掌合力捏碎叶片,再吐出二字,“毁容?”虽是茯苓的脸,藏在下面的肌理还是花生自己的,身边跟个残脸女婢却是毁他形象。

最后他将残叶抛洒出去,风卷着叶片残骸于空中凌乱,他穿过期间,立身花生跟前,慢慢俯身弯腰,双手撑住花生背靠的细瘦树干,将脸贴向花生。

此刻浑身灼痛的花生迎见这一张艳极的脸却有些惶惶。

他飞起那双少侠气质的剑眉,容光焕发,“花生,我怎么忘了,蹂躏你们最直接的手段。”

于是在落黄薄盖的山间土地上,于嶙峋奇俊的巨石旁,小鸡主子蹂躏起了婢女花生的身体。起先,为达残暴的目的,他清醒中极尽酷戾之能事,祭出随身佩剑,剑挑她下巴,肆意驰骋,剑尖刺开皮肉,殷红自她脖颈处四溢蔓延。

体无完肤的花生,再遇撕裂与切月复折磨,痛得冷汗淋漓,而她却是不喊不叫,天生的隐忍相。

而这一切却激得他无法自控,宣泄起心中攒囤经年的荒蛮情绪……当夕阳酡染了山石,他的灼热一股脑释撒,向她的胸口,脸蛋,发丝,无一幸免,狼狈之极。

活了千余载,他初次体味酣畅淋漓的舒畅,眼见这张脸和这具身体残乱不堪,收回佩剑,笑睇着花生,“好在你这张脸顶的是别人的,不然欺负自己的人我也大约会心疼。花生,你觉得够残吗?”

花生残兮兮地提醒:“快去抛尸给公主吧。”说完,赏了一眼林石间夕阳苍凉的残照,挟着一丝莫可名状的笑意,不省人事。

花生醒时,身处一间干净舒适的房屋,身旁一个俏丽姑娘,梨花带泪。

俏丽姑娘见“茯苓”苏醒,连哭带笑,说了一堆公主如何对你关怀备至,如何对你慷慨大方,期间还跑去捧来一叠公主赏赐的九成新的罗裙。

花生扯了下嘴角,表示自己很感动。

这姑娘名叫小白灵,是茯苓的好友。这半夜,小白灵一直心疼地握紧她的手,口诛鬼界恶人,讥笑对方不自量力,竟敢挑衅公主、威胁公主若继续打压焚山火势,往后烈焰宫没好日子过……茯苓你好骨气,遭如此摧残,还能憋着一口气活了下来,公主欣慰非常,叫你赶紧养好身体去焚山灭火,哼,灭死那个鬼母……

小白灵说累了,打个哈欠,眼皮却蓦地瞪大,指着花生的鼻子大喊一声:“茯苓,你哑巴了?”

花生努力眨动酸涩眼皮,恭喜她终于发现了。

送走抽噎许久的小白灵后,花生迟缓翻了个身。她并非真哑,只是被咬坏了舌,暂不可发音。

好汤好水养了数日,“茯苓”已近痊愈,毕竟鞭刑只是皮肉之伤,而那后面的蹂躏,当初在精神上奇具摧毁力,使她看起来饱受欺凌,实际上,身体上的伤痛仅只是表面,养了几日,便只剩隐隐的不适。

公主看望过“茯苓”,提醒她勤到外间走动,暖阳煦风,天泽地气,有助于尽早复原。

小白灵自告奋勇,担下照顾她的重任,并响应公主的号召,带她到林间漫步。

落叶时节,在林间闲逛,景致是旷达舒朗的,一如仙界桃林短暂换季时的萧索,花生喜爱这种心情,同春华秋实一般无二,令她满心喜悦。

突然一声虎啸惊散林中之鸟。

紧接着一道声音说:“我去给你们放风。”是小白灵在促狭向她眨眼。

花生茫然想问她什么意思,她却不见了影踪。

一头红黑条纹的猛虎扑至,将刚刚跑了几步的花生重重压在了身下,一双怪异的笑眼同她对视。

短暂的慌乱过后,花生感觉到了它的无害,便平静了。

捉弄完她,猛虎摇身变成了威武汉子,翻身让她趴在身上,柔情蜜意地开哄,“小苓苓,听老妖婆说你哑了,我好生心疼,自你失踪之后才发现,你才是我离不开的那个……”巨大掌心里托了颗硕大的明珠,送到她眼下,“改日淘颗更大的赠你。”

原来,这就是茯苓的情郎,公主的驸马爷。

花生感知到体内茯苓的意念在骚动,幽怨里泛那么一丝丝的甜。

而这意念极微弱,撼动不了花生的心意,当驸马爷的亲吻落下,花生极力撇开了脸。对方以为小情人仍在因前事而怄气,低声下气地继续哄了好一阵,花生借机想拉开距离,对方却不肯撒手。

挣扎纠缠间,忽闻一道喝声,“不知羞!”

“出家人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走吧。”一位青衫草鞋面皮白净的和尚劝说方才喝骂的小和尚。

驸马爷立刻变幻了样貌,成了猛虎,二话不说,向三个多事的和尚张口怒啸,欲吓跑他们。

白净和尚迭连后退,惊恐地喊他的二位师弟快快撤离。

而最先喝骂的和尚够仗义,不惧猛虎,应声暴喝:“虎怪欺负良家妇女,我等撞见了,不可不管!”

花生不曾张口喊救命,而是抠破了脖颈处的伤疤,痛意加之有意,泪花闪现。

备受胁迫受屈的模样成功博取到同情,仗义和尚为拯救落难的良家女而悍然奋战。

趁乱,花生落荒外逃。逃了数丈开外,却驻足回眸,见仗义和尚手中的砍刀被打飞,落地的指向却是另一位和尚,大月复便便、不曾开口说话的那位,此刻正拽着吓昏的大师兄向外跑,而那刀砍向的正是他的后背。

然而,一瞬之间起惊|变,大刀未砍入和尚的后背,昏厥的和尚猛然起立,衣袖挥动狂风骤起,将一桩老树连根拔起,砸趴了猛虎。

花生眼睁睁望着这旦夕的祸与福,既不再担心也无欢喜,仅只是旁观。

仗义和尚目瞪口呆,迟疑地问道:“师兄,你还是……你吗?”

“不是。”干脆且不通情理,“本君借此躯壳一用,这期间,不许乱称。”

仗义却急躁的小和尚莫名地不敢多言,只因换了个气度的大师兄,无端令人畏惧,不敢半分忤逆。

这时,徐徐折回的花生听见,压制于树下的猛虎发出的讨饶声:“神君饶命!”

“虎怪危险,大师兄……不,请神君,弄死它!”大月复便便的和尚建言。

花生不觉向前一步。不论猛虎驸马爷负了主子的四姐,是对是错,单凭他千年修行万年劫数,修成灵体很是不易。在仙界时,时常听何照讲,为了历劫升迁,小妖小仙变回元身任天雷劈罚,颤抖蜷缩,饱受厄难,这一切,何照总能讲得惟妙惟肖。

她走至大神跟前,口舌不便,只好拿手比划。她的想法简单,将虎缩成猫,便没甚么危害了。

神君凝神望她须臾,似是心领神会,走到虎驸马身侧,双掌对印,发力压过去。

于一阵地动山摇般的痛啸声中,硕大猛虎渐渐缩成了鸭仔的大小。几乎同时,花生突然泛起汹涌的呕吐感,是茯苓的意念在疯狂的冲撞,花生努力想将她吐出,却最终什么也无法改变。

神君设结界,独对驸马,“负了公主便是有违天庭,而今往后你不再是天界驸马,不要再修行,以此凡胎了却残生。”

驸马垂首无言。紫川神君执法向来拿捏得不偏不薄,全在天条戒律范畴之内,他自是诚服。穿过结界,望向心爱之人,他满目哀伤,不哀于身份法力尽失,只是伤情——咫尺天涯。收回视线,决然转身,投身密林处,不再回头。

目送虎驸马消遁不见,花生有些难过,或许只是在替真正的茯苓在难过。

“神君”驻足于那颗卧倒的粗木旁,断枝残叶,青衫萧索。林中的秋风嗖地刮起,迎着劲风浮尘,他目光深晦,落在花生脸上,到底是不可琢磨。

而花生并未察觉神君对她的注目,只道他是来惩戒青杏出墙的驸马爷,没理由往自己身上扯关系。

神君却走至她跟前,不由分说地拦腰将她抱起,并头也不回地吩咐身后的两个小和尚:“原地等候。”

花生在神君的怀中,嗅闻淡幽的薰草气息,安分地不争不扎,只是忍着舌痛,轻声问了句:“去哪?”

“往来处去。”清冽如冰凌化开的水珠声。

“我的同伴呢?”

他顿足,祭出神识寻到小白灵,回神后将花生送到小白灵身后。

小白灵察觉身后有异,回眸间,一道紫芒击向她脑侧,消弭于无形。

“这太阳跑得真快,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偏西了呢?”小白灵对身后的花生嘟囔,全然不晓得林子里发生的事,确切地说,她还以为刚进林子不久。

花生比了个回去的手势,配以倦容。于是散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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