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应将种种线索凑在一起,思虑了半日,这案子慢慢已经清晰了,杀水中月的目的不知道,但至少过程是出来了。
若不是有人为的因素,这个案子也不是今日这般样子。
这个案子里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应该没有跑路,只要快一步,应该能把人抓回来。
然而当朱应派捕头前去碧波楼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明明前一日,**花妈妈还在解答衙役的问题,今日就人去楼空了,根据小丫鬟说法,今日一早起来就没有见过花妈妈,碧波楼后门看门的老头说,花妈妈一大清早提着一个食盒就走了,说是去看一个。
再查花妈妈的房间,衣服的物品全都在,就一些贵重首饰没有了,看来走得很匆忙。
朱应立即命衙役堵住城门口,发下海捕文书,抓拿花妈妈。
而此时的燕城某一小院+.++内。
绮红看着一身村妇打扮,跟以往判若两人的花妈妈,不禁问道:“花妈妈,您这是?”
花妈妈叹了一口气,道:“别问了,总之我今日算是倒了霉,绮红,我往日待你不薄吧?若是你胆小,只管说一声,我立即就走,绝不连累你。”
绮红急忙道:“妈妈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么?想当初我沦落青楼,若不是碰到了妈妈细心教导,现在说不定早就死了,妈妈放心,只管安心在此住着。如今这房子就我和还有一家下人住,那下人老两口目不识丁,老实本分,女儿是个哑巴,也不会乱,妈妈只管住着,对了,妈妈还有一笔钱存在我这里呢,稍后我拿给妈妈。”
“这个就不用了,就当我这段日子打搅你的报答费。”花妈妈摆了摆手表式不在意。
“那怎么行。那么大一笔钱。”绮红吓了一跳。
“什么钱不钱的。绮红,妈妈我一直拿你们当亲闺女看待,这些算是我给你补的嫁妆。”花妈妈丝毫不在意,“你若是觉得受之有愧。就当妈妈存在你这里的。日后妈妈我有了急用。再来像你拿就是了,当然,你若是有什么急用。也可以暂时用一下。”
花妈妈话说到这份上,绮红也不再说什么了,亲自整理客房,安排花妈妈住下。
看着眼前干净简朴的房间,花妈妈这才放下心来。
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当初的投资做得对,谁也不会想到,她居然没有出城,而是在附近住了下来。
晚间,绮红亲自下厨,给花妈妈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两人像母女一般,坐在一起吃饭,场面异常温馨,不知道内情的人真以为这是一对母女呢。
吃完饭,花妈妈觉得有些累,便先去睡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只是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官差从天而降。
花妈妈何等聪明之人,立即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怪不得昨夜睡得如此之沉,估计是绮红再饭菜里做了什么手脚。
真是人心难测啊。
直到被衙役抓入大牢,花妈妈始终不发一言,任凭朱应软硬兼施,她就是不开口。
朱应无法,想想还是从人性做为突破口,人开口才能找出线索,至于如何让花妈妈开口,想想还是让绮红来劝她吧。
现在绮红估计是花妈妈最痛恨的人了。
尽管绮红不愿意再面对花妈妈,然而朱应明人将她传来,她也不得不来。
牢房内,本来不言不语装死状态的花妈妈一见到绮红,果然暴怒,几乎是想要扑过来抓大绮红,幸亏隔着牢门,饶是如此她还是破口大骂了一顿。
绮红早有心理准备,静静站着,等着花妈妈骂完,这才道:“妈妈觉得我忘恩负义,但你是如此对水中月的?一样的,水中月为人更是单纯,并且替妈妈您赚了不少钱,你害她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一直是那么的听话,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你怎么忍心害她?”
“谁说水中月就是我害的?”花妈妈冷哼了一声,“我要害她,偷偷将她骗出去,神不知鬼不觉让她消失就是了,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惹祸上身么?我只是觉得这案子重大,可能牵涉不少人,想要避避风头罢了。”
“既然如此,妈妈您担忧什么?”绮红看着花妈妈,淡淡道,“妈妈,我也不是傻子,从当初你莫名其妙让我去劝水中月,之后又没头没脑给我那么一大笔钱存着开始,我就觉得不正常,只是那时候想着,可能是妈妈你得罪了什么人,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就没想那么多,可水中月一出事,妈妈你有事如此,我就知道你跟她的死月兑不了干系,我跟水中月都是一样的苦命女子,说情同有些过了,但毕竟还是有感情的,你今天可以毫不犹豫的让水中月死,那天为了灭口,自然也可以让我死,我若是不先报关,只怕那天横尸街头的就是我了。”
“你这是狡辩。”花妈妈眼珠子都红了,怒道,“一件事归一件事,总之我对你是有恩的,你如此忘恩负义,会遭到报应的。”
“是么?”绮红冷笑一声,“妈妈真希望这世上有报应这一回事么?若是真有,妈妈这般害了无辜之人性命之人反而能安然无恙,我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百姓的本分,将官府缉拿之人报官,倒是会有报应了?
“说了,水中月不是我害的。”花妈妈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几乎是怒吼了。
“既然不是你害的,你为何要逃跑?”水中月奇道,“妈妈你经营碧波楼那么多年,并不容易,如此一走。就是带着嫌疑人的疑点逃走,再想要回来就不容易了。”
“我就是知道说不清,所以才走的。”花妈妈喃喃。
绮红只静静看着花妈妈不,那神情依旧很明白了,似乎根本就不花妈妈之言。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下一步,花妈妈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头撞下牢房的墙壁,当即碰得头破血流,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死了。临死前只是瞪着绮红。
绮红半晌才反应过来。吓得尖叫起来……
朱应其实就在牢房隔壁听绮红和花妈妈的对话。
想要借此机会了解,这花妈妈到底是为何要害水中月,从两人的对话中找到破绽,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禁摇了摇头。
叹惜一声。
案子审到了这一步。又算是陷入了僵局。
朱应无奈。只好又从碧波楼查起。
可查问了碧波楼,谁也说不清这碧波楼的幕后主人到底是谁,只知道一应事宜都是花妈妈一个人在处理。没有别人。
再查,朱应就受到了上司的警告,并且暗示,这个案子到此可以完结,也可以向外界交代了,这就是一个**子跟手下的**有了嫌隙,想要找人教训她,结果教训之人出手重了些又或者说误会了**的意思,反正就是将人杀了,现在**子也畏罪自杀了。
这案子到处为止了。
朱应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人啊,该糊涂的时候就要糊涂一些,从这案子上看,这**子死得并不冤,就算这水中月不是她指使人害的,她也是参与其中了。
再追查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
就在朱应结案之后,一个传言却在街头巷尾慢慢流传了起来。
并且矛头指向了果郡王府,并且有说书先生编了一个故事,暗指水中月和蒙广的恋情,把这两人的恋情编得那是感天动地,只是被这的未婚妻那家人所不容,暗地里就下了杀手,将一个痴情女子给杀死了。
朱应做为府尹,是不会理会这些流言蜚语的。
但旁人却未必如此,比如蒙广。
蒙广本就怀疑果郡王府的人也有嫌疑,一听下人绘声绘色的说了市井传言,立即又暴起,想要冲去果郡王府算账。
幸好蒙早有防备,派了武功高强的护卫暗中看着,决不让他出府门半步,这才拦了下来。
被拦下的蒙广还是心有不服。
蒙也懒得管这些,蒙只能亲自来劝说儿子。
看着儿子冲动得样子,蒙不禁叹息一句,“广儿,你看你,那么大个人了,你要冲动到什么时候?那天一听说你这水中月是从定王府出去遇害的,你就跑去定王府找你二……如今不过街头巷尾的一点流言,你又要去果郡王府,这有什么意思?”
蒙广愤怒道:“外头说得有鼻子有眼,以那家人的行事作风,这事定然不会冤枉他们。”
蒙道:“什么有鼻子有眼,那些流言我也听了,不过就是一些毫无证据的猜测,今天怀疑这个,明天就会怀疑那个,你怎么不想想,若不是果郡王府的人做的,你如此冲动,岂不是害人害己,让一些散播谣言的小人得逞,这件事指不定是我们或者果郡王府那个对头散播的谣言,你父亲,甚至你自己最近都有得罪不少人,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生事也在情理之中。”
蒙广无语反驳,低着头想了想,道:“母亲,就算没有这些流言蜚语,这果郡王府之人也是有嫌疑的,二那天也说……”
说到这里,蒙广想起什么,急忙闭上了嘴。
蒙却皱起眉头,“你二说这是果郡王府之人做的?”
若真是小福说的,小福这个人定然不是胡言乱语,也许真的是果郡王府之人做的,以果郡王妃的为人,未必就做不出这种事,只是这样一来,两个再结成亲家,广儿和果郡王府的还如何能够相处。
蒙广紧逼嘴巴不了。
蒙急道:“你二到底是如何说的?有何证据证明?把你二的原话告诉母亲。”
蒙广却为难起来,二的原话如何能告诉母亲呢?要按二的说法,父亲母亲也是有嫌疑的,这话说出来,母亲定然很伤心,一定不能说。
“你快说啊?”蒙催促起来,又道,“若真是果郡王府之人做的,那家人如此心狠手辣,这门亲事要重新估量了,母亲定然不想要你娶一个毒妇之女,有这样的母亲,那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出来,母亲替你做主,哪怕是得罪圣上,也要想办法将这门亲事推了。”
蒙广实在避不过,只能老实回答,“二没说一定是果郡王府的人做的,只说他们有嫌疑。”
“就这样?”蒙表示怀疑,小福这人若是没证据,不会乱说,便道,“你二的原话到底怎么说的,一五一十告诉母亲,也许你漏掉了什么,母亲帮你分析一下,你快说啊。”
蒙广被逼无奈,只能道:“二真没说什么,只是列举了几个有嫌疑之人,果郡王府也在其中。”
“几个有嫌疑之人?”蒙重复了一下,“还有谁?还有谁有嫌疑?”
蒙广看着蒙实在说不出口。
蒙略略想了一下,想明白了,结合回来那日,蒙广对他父亲的指控,叹惜起来,“你二是不是说我和你父亲也有可能?”
蒙广默认了,随即又道:“不过我母亲,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蒙苦笑一声,“傻孩子,别那么轻易一个人,也许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蒙广瞪大了眼睛,不敢的看着蒙,“母亲,您的意思是……”
“哦,不是说这事就是我和你父亲做的。”蒙生怕蒙广误会,急忙解释,“只是人心难测,越是不可能的可能就越有可能,不要轻易一个人,也不要那些所谓的传言,就如之前市井传闻也有对你不利的,你忘记了,你跟人街头打架的事,街头巷尾不是也有不少议论,还有褚家的人命案中,那时候也是一天一个传闻,但后来证实了,这些街头巷尾的议论真当不得真,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忌讳这种人云亦云之事,要,否则就会吃大亏,并且会被有心人利用,离间成功,你读兵法不也有离间计这一计策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