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好说歹说,总算又暂时的把蒙广劝住了。
回到屋内,不由得有长长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用惯了这种后宅手段的人是不街头巷尾的传言的,但有这种传言流出定然是有其原因,只是不知道这散播谣言之人是和居心。
可这样一来,儿子难免对果郡王府心存芥蒂,这样一来,他跟果郡王府的如何还能结成夫妻?
误会不揭开,只怕这世间就要多一对怨偶了。
蒙一时想不出法子,只觉得最近烦心事针对,她又想起了小福,若是小福,也许会知道原因,只是上次闹得那么不愉快,小福已经说了不会再管定王府之事,她也不好再上门打搅,就算厚着脸皮人家也不会理她,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后悔,当初不该轻易的去追查什么,激怒<了蒙小福,现在小福和蒙家人几乎反目,什么都不管了,遇事也没有人给她提个醒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别人管得太多,很容易怀疑别人的用心,一旦撒手不管,自己做事束手束脚的,这才后悔。
蒙只觉得小福这人做事手段有些狠厉,但想想,这也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定王府外头那么多仇家,府内一堆事情,稍微心软一些,手段弱一些,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这事得自己解决了。
最后,蒙还是决定去找一下燕城府尹朱应的。打听一下关于这个案子的详情。
这个案子对外是解决了,说是碧波楼的**恨这水中月不听话,想要找人教训她一下,那人一时失手或者说误会了**的意思,这才酿成大祸。
说是如此说,但蒙其实并不。
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光明正大的去打听,毕竟儿子跟个青楼女子有纠葛,传出去不好听,就算是人人皆知的。只要咬牙不承认。也就了。
朱跟蒙以前在宴席上见过几次,有点交情,这次是以内宅妇人相交的身份上的门。
朱很热情的接待了蒙,只是热情中透着客气。大有串门可以。但不要提什么过分要求。最好不要掺和男人之间的事,尤其是她丈夫朱应是燕城府尹,平日里一些案子涉及权贵。不少人千方百计托人找门路要求开月兑,这个朱一向是最烦的。
蒙自然能听懂朱的意思,不过她并非是求人办事,打听一下这个案子的一些情况,看看是否有些外界不知道的原因,这并非强人所难。
在听了蒙拐弯抹角的问题之后。
朱有些为难道:“蒙,不是我不肯实言相告,只是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我们老爷回家之后一向很少提公事,说是衙门里的事已经够烦了,就不要再带回家来继续烦,有些案子还有些吓人,他更是不会多说的。”
“这个案子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朱大人就一点没说么?”蒙月兑口而出之后,觉得这样说法可能朱会误会,不由得讪讪道,“我不是说不朱,只是实在有些好奇。”
朱道:“也完全不是没有,提过两句,没什么要紧的,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那个**派人教训水中月,结果出手重了些,之后**畏罪潜逃,被抓回来就在牢里自尽了。”
蒙不太这样的说法。
这案子根据之前得知的情况,分明是蓄意谋杀,一刀毙命,凶手行凶的手法老到,哪里是一时出手重了些。
再说了,**跟**之间,再有什么仇怨,也不至于想要毁掉一棵很能赚钱的摇钱树。
不归不,但蒙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能直接问,你不是在骗我吧?
朱也觉得不好意思,她自然知道这套说法,是自己丈夫编出来,糊弄一下无知老百姓的,反正大家跟那个水中月无亲无故的,不过是想要满足一下好奇心,能编个故事让百姓心满意足同时也能交差就行了。
这个案子自己的丈夫也有苦衷,那**就那么死了,线索断了,上头施压,不能不结案。
听说碧波楼有后台,追查下去,查到这妓院的幕后主人肯定是不好的,若是查出是哪个王公贵族在背后开设妓院,那么人家的脸往哪里搁?
但凡这种地方,最是暴利,同时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地方,若没有一个极为有权势的人撑着,根本开不下去。
又或者,幕后老板的幕后还有几层老板,低层的根本就不认识比他高两级的,只有在出事之后,才有人利用各种人脉来摆平。
最终,朱只能再三向蒙道歉,不是刻意隐瞒,实在所知不多。
蒙失望而去,临走诚恳的拜托朱,还是再帮忙打听一下。
朱答应下来。
待朱应回来之后,朱将蒙的来意告之了朱应。
朱应无奈的叹了叹,这还真是没完没了。
别人倒还罢了,这蒙也来凑什么热闹?他知道那个水中月跟蒙家的儿子有牵扯,为了给蒙家面子,已经没有据传蒙家儿子了,蒙家还想要怎么样?
转念一想,该不是这个案子跟蒙家还有什么牵扯吧?这也说不准,自己的儿子跟个青楼女子来往,劝说不听,做父母的着急,便想要走极端,倒是很有可能。
蒙家在目前自己所知的一些涉案人员中,也是有动机的。
只是自己比较是当了那么多年燕城府尹,对燕城的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尤其是达官贵人,之前跟蒙家打交道更是彻底的查过。
蒙家有能力买杀手将水中月杀了,但花妈妈就不是蒙家人能指使得起的,蒙家这样的人家也不会跟碧波楼这样的妓院有什么联系,故而可以排除蒙家的嫌疑。
按理说蒙家避嫌还来不及,怎么就主动上门呢?
倒是朱比较了解女人,道:“大人,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如今街头巷尾都在传言,是果郡王府的人指使人杀了水中月的。这两家快要成为亲家了。传出这样的流言,想必蒙心中不忿,这结亲就要变成结仇,蒙想必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儿子。就上门多打听一些消息。希望能洗月兑果郡王府的嫌疑。”
“说得有道理。”朱应点点头。随即又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让她失望了。这件事只怕在这里是得不出什么答案的。”
朱很是同情蒙一片慈母之心,不由道:“老爷,这个案子难道就真的没有眉目?”
朱应摇摇头,“没有,再追查下去,牵涉的人太多,动静太大,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府尹能管的了,如今街头巷尾的议论就知道了,一下子又把一家王府给扯进来,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的死,居然牵扯了好几家的权贵,能是轻易动的么?真要想破案,就得传唤相关人等,可这些人,我能传唤谁呢?这案子只能这样。”
朱看丈夫郁闷的样子,急忙安慰并转移话题:“老爷,您尽力就好……话说回来,上次您请调出京放外任的事情如何了?”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朱应又是摇摇头,“这个位置是个烫手山芋,聪明的不愿意接,稍微糊涂一些的,上头怎么会让他坐上这个位子呢?天子脚下,可容不得一丝乱子。”
朱应自负有才,可是在这燕城却难有施展的余地,大部分心思都得花在跟权贵周旋上面,而这些权贵,很多才干都不如他,偏偏喜欢指手画脚。
烦恼了一下,他又道:“日后这蒙再上门,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多说什么。”
朱道:“这……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毕竟这蒙也没有问什么太过为难的事情。”
“这还不算为难?”朱应有些恼了,“这段日子,蒙家惹出来的事情还少么,几乎棘手的案子都跟他们家又牵扯,一件是意外,件件如此,不由得让人怀疑,是否蒙家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了。”
朱也知道这事的确是不太好,可她不想要太过得罪人,免得那些人找自己丈夫的麻烦,便道:“要不透露一些,让她们自己折腾去?不是说这碧波楼的后台极大么?蒙家也不是善茬,就让他们自己查去,得罪人也是他们蒙家之事。”
这……朱应拧眉想了好一会,这倒也不错,若是事情就那么,他总觉得心中有愧,身为府尹,不能保护一方百姓,替枉死之人讨回公道,他这个府尹做得很窝囊。
稍微透露一些,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也好。
如此这般,朱应跟朱商量了一下,想好了说词,只待蒙前来,就如此说法。
过了两日,蒙果然又上门了。
蒙广一直心生不平,她也不能一直哄着,除非真有什么真凭实据这件事跟果郡王府无关,否则这亲事真就艰难了。
朱就按事先跟朱应商量的说法,透露了一些给蒙。
也就是碧波楼虽然花妈妈是老板,但一个女人没有后台,无论如何是不能成事的,花妈妈这种人,真要是她一时糊涂,也不用就那么一头撞死,案子都没有正式升堂,证据也很薄弱。
不足以定花妈妈的罪,开妓院的自然都是见多识广,怎会狡辩都没有,轻易就畏罪自杀了?想必幕后还有人。
可这花妈妈一死,线索就断了,朱应身为府尹,虽有追查之责,但案子牵涉的真不是一般人,追查不下去了。
这蒙若是有心,可以查查这碧波楼的幕后老板。
能指使花妈妈的,并让花妈妈畏罪自杀的,想必也只有这幕后老板。
朱应能力有限,就算查出什么,一个小小府尹也是不能奈何对方的。
这番话,朱说的很婉转,但跟聪明人,就是一点就透。
蒙听完,就有些失望的离去,朱说的,她都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有些事真不是一句知道就能了结的。
这碧波楼的幕后老板,之前她也查过,根本毫无头绪,无从查起。
到了晚上,蒙忍不住,让丫鬟将蒙也请来,将此事跟蒙也一说,蒙也当即又怒了,训斥道:“你还嫌不够乱么?既然知道这碧波楼幕后老板不一般,还查什么?真查出来,让人察觉,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以为别人不敢动你?再说了,查出来又如何?你上门兴师问罪还是让你的宝贝儿子打上门去?”
蒙也的一连串质问,让蒙说不出话来,这她倒没有想过,之前儿子的事让她很是心烦,根本就顾不上想这些,只想着查出真相,让儿子不要对果郡王府心存芥蒂,毕竟这门亲事取消不了,儿子跟果郡王府的是要过一辈子的。
蒙也见状,冷笑一声,“女人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只顾眼前,做事冲动,之前小福的事情就是如此,为了你所谓的好奇心,就要追查下去,根本不顾后果,现在也一样,你只想着安抚你那个宝贝儿子,不想着你儿子知道了,难道不会找人算账么?说起来这朱应还真是狡猾,自己不想要追查,却怂恿你去查,你一个后宅妇人,掺和这些做什么?”
蒙很是委屈,“老爷,这件事明显是有人针对我们蒙家和果郡王府,这不查清楚,怎么能心安?”
蒙也道:“针对蒙家和果郡王府的多了去,也未必跟这案子有关,街上那些流言蜚语指不定是你得罪的那个内宅妇人散步的,散播流言就是女人伎俩,先前你不是也如此做过?”
说到这个,蒙有些尴尬了,她先前是做过,不过那也是事实,并非无中生有污蔑他人,可如今这是人命关天,散播流言蜚语的人用心实在是太过险恶,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如坐针毡,实在难以心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