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被夏文柏的训斥让谢国庆重温了一下并不美好的童年,他已经决心要时时刻刻取悦主人,博得主人的欢欣——以及项圈——了,因此打定主意回去就不整治邱泽了。(凤舞文学网)
这个家伙在夏文柏跟前乖的很,做起事情来似乎也有些不着调,但倘若真这么没有脑子,也不会在上都市混出一片天地来。
“老大你好几天没来了,当心我扣你的全勤。”阿才在电话里跟谢国庆抱怨:“今天还有事儿呢,你还不快点过来,是乐不思蜀了吗?”
“我在车上,乐不思蜀个屁。”谢国庆一边开车一边道:“有你这样说boss的吗?”
“这不是关心您吗?”
谢国庆啧了一声挂断电话,把心里几分依依不舍给切开,阿才说的其实没错,他都不想回来了。
可惜的是同他的一腔柔情不同,夏文柏显然对温柔乡没什么留念,一大早就把谢国庆给叫醒,吩咐他给自己做完清洁之后再出门,然后夏医生自己就走人了。
连话都没留一句,也没有吻别,谢国庆躺在角落里,觉得分外凄凉。
其实夏文柏走后他还逗留了一段时间,没敢做什么大动作,就是东瞅瞅西看看,渴望能找到夏文柏将项圈放到哪里去了。
昨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
后来他一直将其当做屈辱,被人驱赶着,在地上和狗一样爬,好似畜生一般,甚至比畜生都不如,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这记忆仿佛如同童年的刻痕,被遮掩了却从未消退。
项圈明明就是给狗戴的,这对谢国庆而言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了,但是那是夏文柏给的,效果就截然不同。
这感觉简直就跟变态一样,他深恨自己生命中不断轮回的屈辱史——哪怕是少年逃亡之后也落魄过——厌恶所有践踏过自己自尊的人,恨不得能将他们一个个全部都清理完毕。
但是另一方面,他却自卑的厉害,仿佛从来没能够从被别人宛如狗一般对待的噩梦里醒过来,只有在夏文柏的绝对掌控中,才能感觉到正常,舒畅,以及满满的自尊。
“谢老大到底今天来不来啊?!”
“自然会来,只是不知道冯老板急什么。”坐在一边,不咸不淡的回答对方的催问,王敏的口气漫不经心,这却反而让人更火大起来。
“王敏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谢老大一人得道,你就鸡犬升天了,我告诉你,我整死你,分分钟的事情,有种你以后不要——”
“我倒是不知道,我手下的人,还有人能分分钟就整死的。”门外突然有人插声进来,谢国庆进了屋,将外套一月兑就手丢给王敏,搓了搓手偏头道:“冯老板,几日不见,您变厉害了啊。”
谢国庆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冯世英却心里有点发凉,他姐姐嫁给了陆家滩的大当家,因此他的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陆大当家的舅兄弟这个身份让他在上都市都有几分脸面来,本来他做生意还要仰仗谢国庆他们的鼻息,现如今也不必了,正因为如此,冯世英才会跑过来。
但是一看到谢国庆,他就心里后悔了。
旁人不知道,他和这个家伙打了两年交道,知道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最好说话,像是个大老粗,实际上心细如发,而且睚眦必报绝不手软,心比海底针还难捞不说,比妇人心也更毒,别的不说,这人当初到上都市初来乍到,还只是西街手下的小卒子,几年过去,直接从西街里出来门户不说,现在俨然是要把西街给吞了的架势了,冯世英就不止一次听过别人叹息谢狼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狼崽子。
对自己恩人尚且如此,何况他这个非亲非故的陆家滩大当家的舅兄弟。
“哪里哪里,”想到这里,冯世英只能干笑,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给吞了下去:“只是同谢老大您合作了这么久,你看我们是不是也来谈谈接下来的生意了?”
“哦不急,”谢国庆摆摆手:“我匆忙从外面回来,先洗把脸。”
“也是,也是。”冯世英讪讪的应和着,坐回自己的位子,心里为被谢国庆甩了个脸子而老大的不高兴,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那冯先生您先坐一坐?”王敏在谢国庆进了内屋之后也道:“我进去帮老大打理一下。”
冯世英点头,心里面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谢国庆进去洗把脸你也进去,什么打理一下?帮谢国庆洗脸吗?
狗腿子,他愤愤的想着,手上茶杯盖被他碰的叮当响,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国庆在屋子里面,就这王敏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他怎么来了?”
王敏摇摇头:“谁知道,”他啧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屑:“小人得志嘛。”
“我听说他姐姐嫁给了陆明友?”
陆明友就是陆家滩的大当家,也是首屈一指,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上都市黑道里的头一份,即使谢国庆是公认的有手段又锋芒毕露,在陆明友手上还是要避让三分。
“是的,听说是个大美人,”王敏低着头道:“就是在冯世英脸上,我是半分没看出来美人的基因。”
谢国庆闻言笑了一声,推了下王敏的额头:“去你的。”他慢慢的擦干净手:“我记得,陆家滩做海市的生意很赚钱啊。”
他这么一说,王敏立刻就明白过来意思,因为他们是从西街的势力里分立出来的,这两年就纠葛不断,不论是对方说要讨个公道,还是这边要立威,虽然如今谢老大也算是从西街咬下一大块肉来,可花费的时间着实不少,两边都没落到什么好处。
西街就只剩骨头没什么肉了,谢国庆出来门户更是给对方沉重的打击,而陆家滩则不同,这个上都市第一大家,繁荣,有钱,家大业大。
简而言之,一步步吃起来,肯定很爽。
谢国庆这个念头,简直就像是一头狼,觊觎一头大象一样。
不过王敏没有半分觉得不对,他们混在黑道里,不拼尽力气往上爬,还有什么乐趣。
黑社会嘛,就要有黑社会的追求。
和忙碌于自己的事业的谢国庆不同,夏文柏则略微翘了一下班。
他利用中午的时间,去了老同学那里光顾了一下。
和他大部分供职于医院的同学不同,这位老同学的行当其实属于医学的边缘行业,在国内也受众很小,不过在夏文柏看来,这方面的服务其实还蛮重要的。
“你们治病,我们治心嘛。”他的同学曾经这样信誓旦旦的说。
沈方是心理医师,实际上和夏文柏只同了一年半的学,就去外国读书了,在外面一直到读完研究生,才回来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虽然由于国情的问题没有他所料想的大展拳脚,但是由于人口基数不小,也能够糊口。
“真是贵人临门。”在看到夏文柏之后,沈方这样招呼,他让外面的助手去倒茶,领着夏文柏坐了下来:“有什么烦恼,和哥哥谈谈?”
夏文柏由得他嬉皮笑脸的,在椅子上坐定之后道:“你很闲啊。”
“这不是中午休息时间,”沈方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个圈:“再说了,好兄弟有求于我,我自然要腾出时间来好好关照一番了。”说完这句话,他又凑过来十分关切:“我真是没想到,你也有心理有问题的一天。”
“你才心理有问题。”夏文柏没好气的回他,然后才道出自己过来的实情。
半晌之后沈方看着夏文柏:“这个问题你应该先去男科看看才对吧?比如看看前列腺?”
沈方问的十分轻浮,夏文柏却没有半分的羞赧或者动怒,依然很是镇定:“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如果是身体上的原因,我还来找你做什么?”
夏文柏问的极为坦然,让沈方无话可说,他将手中原本预备用来做记录的笔丢到桌子上,坐在老板椅上蹭蹭蹭到夏文柏对面。
“你说这个人是你同学,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学同学。”夏文柏一摊手:“后来一直没有联系,最近才重逢。”
“最近才重逢,你就这么关心人家的性生活?”沈方语重心长:“虽然古道热肠值得嘉奖,但是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
“呃,是想入非非。”沈方似乎语文学的不怎么样:“也没差。”
“废话少说。”夏文柏偶尔会觉得很困扰,他总觉得自己身边围绕着的就没几个正常人,谢国庆这种智商在水准之外的姑且不论,曹临是个逗比,阮小七是个毒舌,沈方又是个话唠,让他着实困扰,间或产生一些为世界的正常运转做贡献的不容推月兑的责任感。
“其实虽然是对方的问题,但这让我感到很困扰。”夏文柏沉思片刻,斟酌着对自己的朋友道。
见他认真起来,沈方也拿出专业的态度:“你是说他一切功能正常,但是平时就是不易勃qi,可是……”
“不必忌讳,”夏文柏摆手示意无事:“可是我略微一碰,他就激动不已。”这么说着他顿了一下,眉头皱起,显然是为了这事感到颇为困扰的模样。
“你想知道原因吗?”沈方忍不住出声问他。
夏文柏看他一眼,没说话。
“因为他爱你啊。”
沈方自觉说了一句十分可靠并且富于高级趣味的结论,乐不可支,只是夏文柏极为坦然,反而让他渐渐感到无趣起来。
“我不关心这个。”夏文柏道:“我是来问方法的。”
“怎么样能让他别这么容易性起。”
“他对别人有没有性趣我不感兴趣,但是他在我手下太没有章法了,我知道这是完全心因性的。”
“所以才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三更看的爽
但是三更的话留言绝壁是靠不住的了,是不是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