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弟子去瞧过好几次,余师妹一直在闭关入定中,她的杂役弟子还在门外守着呢。”韩玥婷趁机道。“还有,弟子和马钟倩两个又不是天天来值勤,别人有的师姐没来,人家两个人也能忙的过来。她句句之言纯粹是在徇私,因不久前的事一直记恨余师妹,想把余师妹挤走。”
“整个紫霞峰,甚至太玄门谁不知你们关系好,成天合起伙来欺负我,真人要为弟子做主。”马钟倩面容痛苦地,扑通一声跪地道。
“**!”余锦年的气势瞬间变得凛冽,蕴含着浓浓的煞气,没忍住吐出一个侮辱性的英文单词。
移步到马钟情面前,伸出中指她:“说话前最好从脑子走一遍,当别人都和你一样是草包似的,有种的话你说说那位管事的师姐,为何不询问我本人就把我给开了,你敢不敢起心魔誓言,说你们没用任何手段,没有背地里给她塞灵石?你果你敢起誓,证明我余锦年侮蔑你,我今日就从你胯下钻过去,你不是成日想着把我压在脚下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来证明你是对的,我是错的。”
马钟情愣愣地盯着余锦年,面色发白,支支唔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个姓余的怎能如此不要脸,就会逼迫人按她的意愿行事,为何要听她的。
她凭什么?
上次是跪三清祖师,后来害得自己挨打,这次是起心魔誓言,一次比一次过分。这心魔誓言哪里是能随便起的,一旦出口就会被天道规则记录,她是想趁机断了自己的仙路,居心何等叵测。
她心中一阵阵后怕,以为这女人不过是仗着美貌狂妄无比,现在才发现真正低估了她的能耐。年纪不大,心思比自己想象中要狠毒太多,总是要把事情闹到最大,完全不顾在太玄门的形象和后果……
靠!
忍耐也是有个限度的,余锦年真想在那装无辜的脸上,狠狠吐上两口唾沫!
还没怎么地,这没种的货色又怂了?
挑事的是她,怕事的也是她,这种草包真没劲。上赶着让她羞辱,不知道她的时间很宝贵么,在这种货色身上浪费一秒都太多。
她倒是希望有一日,碰上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样的人还有点挑战性。
面朝秋水真人的方向,盈盈一拜:“您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太玄门的威严,瞧瞧弟子同这样的人共事心情能好到哪儿去,弟子确实失职在先,她们不顾同门之宜在后,弟子自愿退出藏书楼任务,但是像马钟倩这样的,也不能继续留在藏书楼。”
余锦年侧过身,矛头又指向沈青,还有那位管事师姐:“她,还有她,也不适合这样的清净之地,这样的人留在藏书楼是对这神圣之地的玷污,还请长老三思该如何责罚她们,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弟子心里的话说完了,告辞。”
“等等……”秋水真人出声阻拦。
她上任至今,何曾见过这么胆大妄为,不把金丹长老放在眼里的弟子!
这样的还真不多。确实,如今在太玄门,这样有个性,有原则的弟子越来越少了。
大多都在进门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么胆小怕事唯唯诺诺,要么唯利是图走极端,要么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修行,很少过问俗事。
假如,日后她们这些老不死的都陨落了,谁能来撑起太玄门的脊梁骨?
缺的就是这小丫头这样的,不过她的锋芒,也得收敛些,否则那些手段高明些的,只用闲言碎语也还是能随时淹死她。
余锦年驻足,回头双手一摊无辜道:“长老,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这里好像已经没弟子的事了!”
“秋长老,她如此狂妄,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这样的弟子就能逍遥法外吗?”马钟倩眼眸中怒火再也隐藏不住,更是不甘心地厉声道。
秋月真人一个多事的眼神送过去,马钟情吓得立刻闭住了嘴。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人联合起来徇私舞弊,欺辱同门,依照太玄门戒律,不得留在藏书楼。你们都给本真人去紫霞峰东北角的丛林,十日内每人砍一万颗灵木送到饭堂,不能相互帮忙,本真人会随时用神识关注,完不成任务或者再敢犯事者,太玄门真的再留不得你们了。”
众人愕然!
“天,马师妹又被罚了,早就说了余师妹不是那么好惹的,活该!”围观的子弟道。
“天个鬼,那种小人,本就该受罚,都是她搅得紫霞峰一团乱。”
“余师妹可真狠心啊,一出手就让人没翻身之力。”
“就是,大家都是同门,何必做的那么绝,日后这两人肯定是绝对的死敌了。”
秋月真人周身的威压散出,藏书楼中窃窃私语的弟子,一个个立刻噤声不语。
沈青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贪图那么些灵石,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第一个回道:“弟子遵命!”
“弟子,领命!”那管事师姐,几乎要哭了出来,都是马钟倩害了她,那么点灵石,比起这惩罚来重太多了。
“弟子,知道了!”马钟情不想被赶出太玄门,只好咬牙认了。
为什么每次受惩罚的都是她,而那个姓余的却可以置身事外,看她的笑话。
余锦年也想不通,她和马钟倩没有杀父之仇,没有夺夫之恨,甚至没有过多的利益纠葛,为何会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自我反省,是她做人太失败,同众人交流的太少么?
还是过于美貌的女修,注定会被很多人妒忌,无论做什么在她们眼里都是错的,只能成为公敌?
算了!
她深深叹息,她又不是灵石,不可能人人喜欢,也不需要那么的喜欢,只想走好自己的路。
她很累,心累,不想再经历这样的龌龊事。
不想再瞧见这幅难看的嘴脸,传音给马钟倩:“姓马的你给我听好了,我送你一句忠告,如果下次还想挑事,我余锦年不把你赶出太玄门誓不为人,这是你想对我做的吧,到时我会如数奉还给你。你是想为了我断送前程,还是选择认真修行强大起来,不用受人控制,不受门规约束,好好掂量吧!”
马钟倩一阵惊愕,马上传音回击:“想威胁我,没门,你不过是个废柴,连你们余家都不要你了,能斗得过我和我们马家?”
这猪脑子的人,后半句忠告根本就没听进去,看来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有种,我今日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偏执狂,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不愿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就是说你这样的蠢货。”
到此,她实在懒得再开口半句,转身向藏书楼外走去!
她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执迷不悟的人不需要她去可怜感化,方才真是脑残的自作多情了。
三年后……
紫霞峰,余锦年心旷神怡地站在洞府外的灵田边。
默默地瞧着又一次铺满一地的金黄,微风吹拂着谷浪摇曳,让人的心情不由随着一起陶醉。
时间真的过的太快,太快,她来太玄门已经整整三年半,满了十六岁也快奔向十七岁了,修为达到练气七层后期。
当然她身高也增加了不少,某处再也不是原来的小馒头,也成长为一位花容月貌的婷婷少女。
“小姐,我刚刚突破了,进阶了。”长高不少的兰草,风风火火地从洞府匆匆跑出,眉目之间的欢喜之情藏也藏不住。
“嗯,我注意到你房间的动静了,真不错。”余锦年朝兰草竖起大拇指。“你如今也是练气两层的修士了,但是不能骄傲,还得继续努力。”
“我会的。”兰草知道,她是四灵根能这么快进阶,是小姐把这几年种植灵谷,收玉瓶得来的灵石分给她,还给她在房间布置了聚灵阵,才能这么快进阶的。
“小姐,我们的灵谷是不是收割了?”兰草蹲在灵田边,笑着对余锦年道。
“是呀,这些交给你来弄,我又得去卧龙峰了。”余锦年交待过兰草,便从储物袋中模出张急行符,如一阵清风般悠然飘走。
这三年,她不用再去藏书楼,却也没能闲着,每隔几日就得去趟卧龙峰。
熟门熟路地打开卧龙峰的禁制走了进去,身后的禁制复合。
她脚下不停,一路快步疾走,又进了赤阳真人的炼丹室。
未开窗显得有些暗淡的炼丹室内,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他背对着门!
而她进去后,往常看丹谱的桌上,空空无一物,奇了怪了。
“何豫希,你又把炼丹室全扫干净了,你能不能不那么多少,那么我该做什么呢,丹谱怎么没了,是糟老头忘记放了,还是被我看完没新的了?”余锦年对着那白衣男子道。
何豫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心里一阵哆嗦,又狂跳不止。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方面很想见到余锦年,越接触的久他越被她的外表吸引,不可自拔,晚上甚至会梦到她,还会……
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这么的认真的她,优秀的她,聪明的她,美丽的她,夺走了师父的欢心。
短短三年,她一日日长大,修为一天天提高,现在已经是练气七层后期。
师父是越来越高兴,整日乐呵呵的,对自己却越来越不满意,瞧见了就吹胡子瞪眼的。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自己师父心中的地位会被她彻底取代。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感与羞耻感,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也不敢回头看她。
“我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不会是耳聋了吧,余锦年的声音猛地拔高问。
“没有。”何豫希忽然转过身,对着余锦年,闭着眼睛使劲摇头!
余锦年移步站在何豫希面前,微微仰头,盯着他的板着的脸,劈头就道:“你闭着眼睛做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每回都是这个鬼样子,又没人欠你的,好歹认识三年了,也共事这么久,就是和一头猪也能培养出点感情来,见了面也知道打个招呼,你这种怪胎就这么见不得我来,我就有那么可怕么?”
何豫希气恼地睁开眼睛,她怎么能把自己同一头猪相提并论?失落地抿着唇,一个劲儿地猛摇头。
“再摇几下,你的头都该掉地上了,你的心思明摆在脸,摇一百年也没用!”余锦年故意戳穿他的谎言。
何豫希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把头撇到一边。
良久,他鬼使神差地,心中的念头月兑口而出:“余师妹,你以后可不可以不再来卧龙峰?”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纠结了,不用愧疚了,见不到她也许就慢慢忘记。
“是我主动要来这的么,我修炼的时间都不够呢,但是你那师父会答应么?他抓我这个免费苦力来奴役,你也轻松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瞎想什么。”何豫希一怔,看怪物似的盯着余锦年:“师父那是看重你,你别太不知好……”
“我是不知好歹又怎么了,他要只是看中我好使唤,帮他免费干活,我宁愿不要这份看重。”不得不说有时候余锦年的脑子也缺根筋,她不是不明白人家赤阳真人让她来,还要她平日有空,看一些关于炼丹的资料,是为了什么,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何豫希无意地瞥了眼炼丹室外头,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随即他双睛发亮,不经大脑地问:“余师妹,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师父,不愿意来卧龙峰。”
“切,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糟老头,我可不信。他脏兮兮的从来不收拾自己,就没穿过一件干净的衣服,臭烘烘的,谁会喜欢。”余锦年这话中,一半是对赤阳真人抓她当苦力的不满,更多的成分是抱怨。
“好你个小丫头,老夫把珍藏的孤本全都给你瞧了,连豫希都没舍得给他瞧,老夫却在你心中落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不知好歹。”赤阳真人大步迈进炼丹室,气的大吼。
“我……”糟老头居然在自己背后偷听,余锦年一下蒙住。
“你走吧,今后不用再来了。”赤阳真人手一挥,余锦年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气流,送出了炼丹室!
“哎呦,该死的糟老头!”余锦年在心里骂了声,这糟老头吃准了她人小力微反抗不过,下手居然这么狠!
她揉了揉摔痛的,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首先瞥到何豫希的表情十分古怪,有担忧她的同时,也有着淡淡的喜悦。
明白自己被这货算计了,糟老头肯定早站在她身后了,这个恶心的家伙,问出那句话绝对是有目的的。
她想质问的那股气一下子泄掉,无力地想着,在太玄门的每个人都有小心思,没一个是绝对单纯的,何豫希恐怕是担心她威胁了他在赤阳真人心中的地位,早都想赶走她了吧!
“长老,弟子的话是无心的,只是弟子说的也是事实,弟子不喜欢的是您的个人习惯,并不是您本人的品行。假如您把自己收拾干净点,头发梳的光一点,不再脏兮兮,弟子保证喜欢。”
“老夫就是邋遢惯了的人,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听你的!”赤阳真人纳闷,他成日炼丹那有时间收拾自己。
“自己收拾的干净点,也是对别人的礼貌和尊重。”余锦年不怕死地哼了句。
被她这么一说,赤阳真人脸上立时挂不住了,不自在地模了模胡子,又吼了声:“臭丫头,就你多事,还不快走!”
余锦年未曾移步,朝赤阳真人行了一礼:“弟子告辞之前,看在同何师兄共事这么久的份上,想奉劝他一句。没有自信的人,走到哪里都得不到别人的真心敬重。与其成日战战兢兢地活着,各种担心挂在脸上,还不如努力做好自己,自然会得到别人的肯定,才能行的端,坐的直,理直气壮。”
何豫希身子一颤,如梦初醒!
恐怕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是啊,她那么冰雪聪明,怎能看不出来,他满脸愧疚地望着余锦年,讷讷言道:“余师妹,是我小人之心了,对不起……”
“呵呵,还知道道歉,证明你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嘛!现在好了,正随了你意,以后没人同你抢着打扫炼丹室了,反正我也打心底不喜欢干这活。你日后也要自己争点气,也替这糟老头争口气,炼出点拿的出手的丹药来,让人好瞧得起你们。”
余锦年还真没生多大的气,她觉得自己脑子被门板夹了,不但不怪何豫希,还觉得他很可怜,很可悲。
“余师妹……”何豫希跌跌撞撞地跑出炼丹室,站在余锦年面前,憋红了脸道。
“打住!”她不想再听这人说什么:“看着我们相处这么久的份上,你也替我扫了那么多回炼丹室内的份上,我原谅你脑抽一回,不过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往后再敢算计我,休怪我真的翻脸无情谁也不认。”
何豫希的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青中透黑,余师妹真的恼了他么?
在她眼里,他真的很小心眼么?
她最后看了眼赤阳真人:“长老保重,弟子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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