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阖上双眸,拼命调动体内的灵力,默念功法。
所有的灵力被牢牢封印在体内,根本无法冲破谢书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加诸在她身上的古怪枷锁。
瞧见那白皙莹润的肌肤,那曼妙的身姿,那绝色的容颜,那一样都是那么的美。
谢书函嗜血的眼神更加疯狂,狂躁地扑了过去,吻上了她娇女敕的唇。
余锦年厌恶,心中极度恶心,当最后一件小衣快要滑落时,她深深地绝望了。
呵呵,老天真不公平。
让她来到这个世界,还得经受这样的遭遇,她余锦年混的也太悲催,居然会被人强暴致死?
不,她有她的倔强,有她的骄傲。不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容许自己身上有一丝的不洁。也许往日小心醒着时,还能在天心镯中帮忙捣乱,帮她对付敌人。
此时想动用天心镯中的武器,无力,想手抚到天心镯,躲进去,无力。
天时?
地利?
人和?
都是她都缺了的。
两排贝齿咬住了舌尖,唇边的血迹缓缓流淌而出。
正在研究阵法的秦羿,心中像是被利剑刺中,蓦然间抬手捂住了胸口。
匆忙站起身,望向山谷的方向。这座山谷他已花了几日时间,还没有完全研究透,布阵的绝对是个高手,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否则还没见到小年儿,他也许已经没了,还能怎么去找她。
小天感应到主人的情绪不对,看到他猛然间祭出飞剑,整个人腾空而起,往阵中最险要的地方冲去。
主人怎么了,是不想要命了么?
他在天心镯中,急的大喝了声:“主人,不要啊!”
秦羿仿若未闻,如果小年儿没危险,他还可以慢慢想法子破阵。只是她现在的情况不对,顾不了那么多了,修长伟岸的身影,已转瞬间消失在了阵中。
小混蛋你要是不撑到我进去找到你,无论将来你在何方,我都和你没完,到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
谢书函的吻戛然而止,他吻到,舌忝到嘴里的都是浓浓的血腥。
诧异地抬头望着她,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余锦年唇边的血迹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串串,鲜艳的红色同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谢书函彷徨失措,手颤抖着帮她去擦,慌乱中直接用衣袖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年儿?”
……
“你不能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竹屋外的马钟良,听到谢书函疯狂的咆哮声,不停在咆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姓谢的是不是疯了?
他进去很久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马钟良的人,为什么会死?
不知哪儿来了一股强大的勇气,他起身一瘸一拐跑了过去,死命地拍打着,完好的那条腿揣着门:“姓谢的,不许你动小爷的人,有本事你给小爷滚出来,我们再打一架。”
蜿蜒的红色,触目惊心。
顺着余锦年雪白的脖颈,一路流到了她的身前。
血迹的方向奇异的转变,似给什么吸引,拐了个小弯,流淌到她的脖子上,那颗她戴了许多,看似普通的珠子上。
龙珠轻轻晃动了下,鲜红的血液被便那不起眼的龙珠,悉数吸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锦年一心求死,自然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年儿,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修士绝对不能这样轻易去死。”疯狂的谢书函,手指深到她的唇中,撬开了她的唇,让她的嘴巴包括牙齿都无法合拢。
他看到她的舌,几乎要断成了两截。
余锦年被迫睁开了眼静,恐惧地望着失常的谢书函。
他凭什么?凭什么连她的死都要管,他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
他害她成了这样,居然还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往昔明亮如玉的眸中,失去了快乐的神采,剩下的唯有数不尽的嘲讽与讥诮。
她僵硬的身子,被人抱起平放在床榻上。
她不想,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恶心的人。
她想起她爱的人,她在乎的人,不知他现在在何方?是否还在懊恼,生她的气,气她让他有操不完的心。
只会给他惹麻烦,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少天,对不起,泪水从眼眶再次滑落,同唇边的血液交织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血多还是泪更多。
真的对不起了,也许我们这一生无缘。
对不起,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说过要陪你一辈子,不离不弃,也许我要食言了。我不想你孤单,可是我别无选择,希望你今后能快乐的活着,至少还有小天,还有狼王狼后,秦勇秦福陪着你。
师父,大哥,对不起。
年儿来生要是还能遇到你们,一定好好尽孝,争取更努力修炼,绝不受制于人,当个逃避的懦夫。
狠下心,贝齿用力咬下,血液大口喷出,呛得她不停地咳嗽。
她已经感觉不到嘴里的痛,心中的痛远远比身体的痛更伤人。
就这样吧,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被人占便宜的好。
谢书函彻底傻在了哪儿,她身体本来就太差,还被他封印了术法,无法使用灵力,却用这样的方式来反抗。他狠狠捏住了她的嘴,不准她在用力去咬,捏的她的两颊很快变的乌青。
再咬下去,她真的没命了。
他已不知,这样做真的对吗?
他真的舍得逼死她?
往后的日子,守着她的孤坟,度过漫漫余生?
哆嗦着往她嘴里送了颗小还丹,又撕扯下衣摆,揉成一团强硬地塞进了她的嘴里。是的,这个办法好,这样她既吞咽了丹药,也无法再咬下去,她不会死的。
“年儿,你不会死的。”他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咣当,马钟良冲破了门,跑了进来。
看到血腥的场面,险些让他晕倒,脚下都有些发软。
这姓谢的太残忍了,他后怕地冲着站在床前的人吼道:“你,你这个禽兽。”
谢书函回头瞪了他一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默不作声地又望着余锦年。
马钟良往床边瞧去,年儿怎么没穿衣服?他不是男人吗,怎么同他自己的身体不一样?难道他喜欢错了人。
这个打击让马钟良一时不能接受,恼怒地转移了怒火,朝余锦年冲去,在床边站定:“你告诉小爷,说你是男子,不是女人,不是女人。”
余锦年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现在衣衫都没穿,一切不是明摆着吗?
是男是女,还用再说么?傻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何况是人?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竹屋屋顶,死不成,还要再多一个人来羞辱她吗?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惨状吗?她向来自诩为女汉子,那只是在性格上,人格上她也是有羞耻心的。
这些人就打算让她这样衣不蔽体?尊严被人践踏么?
谢书函猛然醒悟,不想让她的身体暴露在外,忙拉过被子,覆在了她身上。
袖袍一抖,黑色的雾气喷出冲向马钟良:“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不想死就马上滚出去。”
这时,余锦年脖子处的珠子,吸收了她的血液融合之后,一点一点开始发亮。金色的光芒完完全全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竹屋外也是金光冲天,天象异常,甚至惊动了谷中的所有鸟兽鱼虫,纷纷向更远处躲去,仿佛离的远了会更安全。
一只小小的青色身影,周身夹杂着浩渺的,似乎来自远古的气息,从那金色的光芒中瞬间飞出。它的身子从一只小蚯蚓大小,不断呈现变大的趋势,谢书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变大的青龙,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年儿的身上居然藏有青龙神兽?
它的个头虽然不大,不过样貌同传说中的青龙别五二致。身似长蛇,麒麟首,鲤鱼尾,面有长须,犄角似鹿,有五爪。
她真的是青龙的主人?
堂堂青龙神兽,怎么会认一个女子为主?
修仙大陆自古以来所有的传说中,青龙那种高傲自负的神兽,只会认男子为主才对,只有朱雀才会人女子为主,绝对不可能,也许是他弄错了。
这不是真的青龙?
青龙审度的目光瞅着谢书函,明白他心中所想,心情极度不爽,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不过主人喜欢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动的。
缓缓张开五爪,不屑地冲向谢书函,喷出灼热的火焰同时怒道:“还不滚开?”
谢书函又是一惊,这青龙朝他开口了?
连忙出掌,掌心一团团墨黑色的雾气,与青龙喷出的火焰抗衡着。
这只青龙,这不过是隐藏在龙珠中,守护余锦年的小小分身,蕴藏的能量自然比不上青龙原身,但是对付一个刚结丹的非纯正的道修,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青龙又一个华丽丽的转身,长长的龙尾轻轻松松扫向谢书函。
谢书函纵身一跃竹屋的高度有限,没来得及躲避,被龙尾扫中,整个屋顶同时被掀翻,他也被扫出了竹屋。
小青龙飞出竹屋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瞪着受伤的谢书函,似乎确定他暂时伤害不到余锦年,嗖地又化做一缕飘渺的青烟,冲回竹屋钻回了余锦年脖子上的龙珠里头,弥漫在竹屋周围的金色的光芒,随着它同时消失。
余锦年等了半天,没了动静。
透过被掀开的屋顶,她能看到蓝色的天空,还有那永远在蓝天中自在飘荡的浮云。
长舒了口气,这算是劫后重生了么?
她的人仍然动不了,嘴吧里还悲催地塞着破布,不过她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马钟良在地上躺了半日,爬了起来,失望地盯着余锦年,看到她的表情似乎很难受,伸手过去,帮她把嘴里的破布拔了出来。
转身失落地往外走去,嘴里来来回回地嘟囔着:“你是骗子,骗子,欺骗小爷的感情,小爷从今天开始恨你,绝对不原谅你。”
余锦年听到他的话,不由苦笑,这是什么道理?
贼喊捉贼还有理了,还嫌弃受害者不把所有的底牌掀出来?想张嘴反击,才想起她的舌头,被自己真快咬掉了。
也许是嘴里被塞了那颗小还丹,暂时不再流血。
试着抬了下手,能动弹了。可能是那小青龙伤了谢书函,导致谢书函对她的控制已经失效,坐起身模了模脖子上的龙珠。
眸中有着不解,青龙不是一直跟着少天,在他的天心镯呆着?何时跟了她?
可是方才竹屋中发生的变故,她察觉到了,甚至现在脖子上的珠子还热乎乎的,是他给她戴的龙珠在关键时刻救了她,至于是何缘故,她身上也藏有一条青龙,以后总会知道原由的。
“你怎么来这儿的,这里不欢迎你。”被青龙分身扫倒在地的谢书函,愣愣地看着大步而来的蓝衣男子,仿佛这里的他的地盘,从容不迫旁若无人地大步向竹屋走去。
谷中阵法,是他认识的前辈布置的,而那人早已陨落,这人怎会轻易破阵而入。因为他是太玄门的人,还是自己方才受了刺激,对年儿做那些事情时,放松对谷中的警惕,导致这人趁虚而入,轻易破阵?
“我怎么到这儿的,与你何干?”秦羿及其淡漠地瞥了眼谢书函,对跟随身后的人淡淡吩咐:“秦勇,白啸,给我看好他,这人要是逃了,你们自己掂量后果。还是这样吧,让咱们的雪狼陪谢公子好好玩玩,别怠慢了谢公子,要好好招待。”
须臾间,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千只精神抖擞的雪狼,团团围住了谢书函。
身后的一场残酷的较量暂时同他无关,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坐小小的早被掀掉屋顶的竹屋。
心中阵阵后怕,沉闷压抑,小年儿,你真在里头么?
仅仅是疑惑了下,他便一路急行,几乎是连飞带遁地来到竹屋中。
床上坐着的女子,是他朝思暮想的小混蛋,只是她的模样狼狈的不像话,头发快赶上了曾经的鸡窝头,乱成一团。
小脸蛋上全是血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他深深自责,如果他看好她,照顾好她,她怎会被人羞辱?
余锦年正想着换件衣衫,埋着头在储物戒中翻找衣衫,吸了吸鼻子。屋内怎么会有种熟悉的味道?抬首的一刹那,她狠命地揉了揉眼睛,生怕这是错觉。
是他?
他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