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者不是?”上官墨冷笑,“是不是,你知道辛夷要回来了,你找到了别的靠山,迫不及待要去投怀送抱?”
一个人,能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害到什么程度?
沈意曾经以为,答案是在他咬牙切齿对她说,骆子君,他娶定了那一刻。ai悫鹉琻
后来,她又以为,是他对她说,她早有所图,他错看了她那一刻。
现在,她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无止境、无下限畛。
因为,他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
他一个字一个字落出,沈意只觉心中蓄着一口气,逼得她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被他气得发抖钗。
他怎么能这么说她?
沈意眼角通红,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正躺在他身下,她柔软的身子有什么反应,自然而然就透过了薄薄的衣衫传递给了他。
她狠狠盯着他看,他亦然。
两人目光相交,太深太紧,与其说是像死生不离的情人,不如说是像恨不得将对方拆卸入月复的仇人。
沈意气得紧紧咬牙,说不出话来。上官墨黢暗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唇……
两人相视并不久,他低头,狠狠吻上了那如花瓣般怒放却依旧鲜女敕的唇。
……
他们曾经亲吻过无数次,他主动的,抑或是她主动的,每一次,她都悸动不已,从灵魂到身体。
因为她爱惨了这个男人,从灵魂到身体。
所以不论他以前温存或者粗暴,缠绵或者惩罚,她都欣然投入。
此刻,却再也不能。
她在他身下亦是抖得厉害,再清晰不过的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炙热,他的肌肉越来越紧绷,越来越有力,他放纵的在她身上,膝盖顺势顶开了她的双.腿……
他的亲吻里染上的情.欲越来越激烈……
她在他身下颤抖得不能自已。
不过这一次,不为动情,不为悸动,她是纯粹被气的。
所以说,这个男人对她的伤害是无止境、无下限的。
前一刻可以那么狠的羞辱她,眨眼,就能动情、陷入情.欲。
当然,这也是羞辱,不过是之前用言语,此刻用行为。
沈意紧紧闭上眼,抬手,狠狠落下……
“啪!”
耳光清脆响亮,掌心刹那痛得发麻,沈意自己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清楚的看见饶是那么不可一世刀枪不入的男人,亦被他打得重重偏了头,自然放过了吻她,不,确切的说是,羞辱她。
沈意丝毫不后悔,不止不后悔,她还觉得不够。
趁着男人不知是震惊还是震痛的刹那,她再次用力,狠狠将身上的男人一推。
“咚!”
上官墨素来沉稳的身躯亦是被她推得翻转,后背重重砸落在床上。
床是柔软的床,却仍能听见砸上床板的声音,上官墨脸色顿时白得惨绝人寰。
后背上的伤口,正好砸在床板上……
沈意正在气头上,将他推开,她立刻就爬了起来,抓起枕头,重重砸在他脸上,不够,又抓回来再打回去,一边打一边骂,“你少在这里给我装惨绝人寰,你越惨绝人寰我只会越解气!”
“投怀送抱?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就只对那么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过,那个男人就是你,上官墨!就是现在在这里口不择言伤害我的混蛋!”
“我真是瞎了眼,当年才会对你投怀送抱!我都不求你放过我了,反正我爱了你,早就万劫不复永不超生了!那是我自己的命,我认!但是,你放过放过‘投怀送抱’四个字好吗?不要让我以后一听这四个字就怒从心起!”
“找了别的靠山?他见过有谁找靠山是要冒着被劫匪欺辱的恐惧?承受被陌生人杀害的无助?你知不知道被人强行易容脸过敏又疼又痒,痛痒钻心还出不来声的崩溃?你知不知道我说不出话来,险些就被靠山的马践踏得尸骨无存?”
沈意又怒又痛的骂着,她的字字句句咬得有多重,她手下的枕头落得就有多重,密密麻麻如点一般,一个也没偏,全砸在躺着的男人脸上、胸口上。
“啪啪啪……”
一声一声,毫不含糊。
她就跪在他身边,用力到自己不停的喘气,不停的落泪……
而那男人,不知是之前被摔得痛昏了,还是直接已经痛死了,竟然没能躲过她的报复。
沈意打骂了一阵,重重吸了一口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我爱你是我的事,如果你也爱我,那才是我们的事!你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爱就救,不爱我也没让你救,更没让你带我回来!”
“你这样无所不能的人怎么会懂我的痛苦?上官墨,我告诉你,除非你经历过我的无助,不论是这两年,还是这两天,否则,你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莫名其妙待我的!”
沈意把枕头重重压在上官墨的脸上,好让自己不用看到那张让她心软的脸,用力朝着他的耳朵大吼了一声,这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犹不解恨,她又用脚狠狠的正对着上官墨身上踹了几下,这才下床。
打算扬长而去。
小仇得报,潇洒离开不是最好的收尾吗?
不想,她一只脚刚刚落地,另一只脚还在床上,却被一只大手重重抓住了脚踝。
沈意心中一紧,她只觉脚上被人一拉,又重重倒了回去。
她紧紧闭上眼,果然,她刚刚逞凶,现在他也要报复回来了吗?
他那样的人,若是发起狠来,捏死她也不过是眨眼的事……
没忘记刚刚他被她推到时重重撞那一声,沈意紧紧闭上眼,只等着也受那么一回。
不想,身子后倒,却没有倒在床上,身后虽不柔软,却温热颇有弹性。
她倒在了男人身上……
这个结果却也没让她半分好过,她立刻就要躲开,一只手臂却更快,用力搂紧了她的腰,生生横过,按住她的腰肢,便将她整个人禁锢得再走不开。
沈意早已红了眼,此刻只管用力拉扯那只手臂。
“还没闹够?”
耳边,一声低斥,夹杂着数不尽的叹息和心疼。
她正躺在他身上,他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在怀,一声轻斥,却正正是咬着她的耳朵出来的。
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意仍浑身一软,什么风骨的眨眼碎落一地。
察觉到她片刻的失神,上官墨闭了闭眼,更加收紧手臂,将她往怀中嵌,仿佛要将她生生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最亲昵的姿态,轻叹,“我的无助,比起你来,从来只多不少,你知道吗?”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责怪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爱你的?我若不爱你,我回京做什么?我若不爱你,你走了就走了,我找你做什么?我若不爱你,把你带回来日日夜夜的照顾做什么?”
“你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你知不知道,我空有一身修为,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时,我的无助?不知道你是否遇了危险,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如果好,你又是否还记得我,还是已经彻底忘记了我?你只知道你的无助,可曾为我想过,我的无可奈何?”
“沈意,你对我,太不公平了。”
最后一声,伴着他的长叹,怨念,却更似……委屈。
这样无所不能的男人,哪里来的委屈?
沈意只觉一时舌头酥软,迟迟说不出话来。
不,不止舌头。
从这个男人无奈又心疼的气息轻轻打在她的耳根那一刻起,她浑身都已经酥软。
手还抓着他的手,却早已无力去拉扯,此刻,也只是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躺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她背靠着他,手覆在他的手上。
她哭着控诉,他温柔疼惜低语。
——这画面,比这世间最恩爱的情人还要缱绻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