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白汐颜,眉头死死地皱着,浑身散发着不善的气息。舒悫鹉琻他黝黑深沉的眼睛里面像是燃起了一层火焰,看起来十分的暴烈。
白汐颜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惹到了赫连煊让他这么的愤怒。赫连煊的愤怒来的突如其来,明明上一刻还在很有闲情的开着玩笑,而这一刻钟就变得这么的暴虐,白汐颜感觉到他那暴虐的眼神,丝毫不怀疑赫连煊会在下一刻扑上来,因为她感觉到赫连煊此时就像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浑身上下都是浓浓的暴虐情绪。
赫连煊此时的确如同一只暴虐的野兽一样,他看着白汐颜茫茫然的眼神,脑海里面只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白汐颜把他这几天的所有的行为都归结到了玩笑里面。而现在失去了理智的赫连煊没有考虑到他自己行为的突然性和完全没有考虑到白汐颜的想法,他现在想到的是如果另外一个人对白汐颜做这些事情,她是不是也认为是玩笑话?赫连煊几乎在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就想到了白汐颜身边的其他人,例如柏溪更例如苏卿离。只要一想到这两个男人也曾经在白汐颜身上做过这种事情赫连煊就觉得自己的思维要不受控制了。
赫连煊看着白汐颜,使劲的想要平复自己心中不好的情绪,但是这种阴暗的情绪非但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汹涌,他克制着自己不去伤害白汐颜。赫连煊很清楚一旦自己彻底失控以后,他一定会对白汐颜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这样澎湃的情绪来得太突然,赫连煊自己也觉得很难理解,但是那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恶意瞬间淹没了他。
赫连煊推开白汐颜,眼神尽量不去接触白汐颜,他闭了闭眼睛,自己正正经经的端正的坐在一边的车厢上,眼睛紧闭,眉心紧皱。
白汐颜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赫连煊是在干什么,一会儿凶神恶煞,一会儿又变得正正经经的故意的忽视她,白汐颜神情有些不安,都说和天子呆在一起,无异于与虎狼为伴,果然如此,赫连煊的性情实在是太阴晴不定了,她根本是完全无法猜到。
马车中一时间恢复了安静,只是这安静中总是有那么一丝的尴尬,而在外面驾着马车的许影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马车的速度很快,是直接走的皇城的正南门,守门侍卫们一见到这辆马车便直接放行了,许影根本没有停下来直接将马车赶进了皇城里面。马车停在问天殿的偏殿后面,而问天殿是皇帝平日里面歇息的宫殿。
白汐颜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尴尬的空间,马车一停便从马车座位上起身准备下车。赫连煊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不准和其他人聊太久!”
赫连煊话中的意思十分的明显,就是让白汐颜早点回来这里,不要和其他人接触太多。实际上赫连煊更想要说的是让白汐颜不要和任何nanzi9接触,但还是这样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换了一个方式隐晦的暗示,但是看白汐颜一幅?*??难?庸兰埔裁挥刑?枚?Ⅻbr />
白汐颜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然后恍恍惚惚的下了马车,直到离开问天殿很远了才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睛,刚才赫连煊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准和其他人聊太久?太久是多久?
太皇太后六十大寿一般是京中宴饮三天,第一天所有的大臣都要到场,第二天便是太皇太后举行庆寿大典的时候,第三天便是祭祖感谢祖先保佑。今天白天的时候众位大臣已经将寿礼悉数都运到了宫中,而一会儿开场的事情就是太皇太后在上面对着众人一阵勉励,最后众人都坐下,由着宫人将所有的寿礼一件一件的报出来,然后太皇太后以自己的心情给予那个人献礼的人一阵奖赏,所有的物件都要在太皇太后的下首过一遍场子才行。
白汐颜一边模索着宫中的方向一边内心里面暗暗地吐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宴会一定得是晚上是为了什么,又要点蜡烛还的布置场地简直是劳民伤财,估计宴会的银两起码就得有三分之一是为了这种事情,白汐颜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等到白汐颜找到宴会场地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宴会场地是皇宫后花园的一块巨大的空地,听说这里本来是种了花花草草,但是为了这一次宴会就得这么做,白夕阳又叹了一口气,真是作孽啊。
宴席已经开始,已经有太监内侍在高台上面尖着嗓子在念着献礼的人的礼物清单,底下一件件的物品被人抬着在太皇太后面前走过,偶尔太皇太后见着那个东西顺眼便会让人停下,然后仔细的打量两眼,最后再赏一些东西,献礼的人便欢天喜地的站起来向太皇太后谢礼。皇宫的侍卫和侍女是非常多的,太皇太后寿辰的大日子自然是不管有事没事的都要过来凑凑热闹,白汐颜看着这些一堆一堆的站在花草掩映间的侍女和侍卫们也
感觉到很是神奇,没想到在宫廷戒律森然的地方还看得见这种场景。这时候一个穿着粉红宫装的女子走了过来,刚好走到白汐颜站的地方,两人都是小心的没有让其他人发现。那宫装女子见到这里有个人便问道:“嘿,你怎么一个人?多没意思,走,我们到那边去吧。”
说完,也不等白汐颜回话,直接把白汐颜的手腕拉住往一堆人身边走去。白汐颜今天穿的是很简单朴素的青色的衣服,宫中鲜少有人穿的这么简单,估计宫装女子以为白汐颜是那个宫殿的侍女,见她一个人在这儿,便把她拉了过去,白汐颜这样想着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下。
宫装女子也没有和那堆人介绍白汐颜,那堆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向白汐颜露了个笑容打了个招呼便没有更多的话了,一个个的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宴会中。见到这些人这个反应,白汐颜深感无趣,自然也就把目光投向了宴会场地,不再关注其他。
宴会中唱礼的人已经念了很久,白汐颜眼神在那些礼物上面掠过。白磷身为朝廷数一数二的大官,手中所出的礼物自然不会寒酸,除了常备的祝寿的献礼,另外的加上了一对西域来的莹润玉白的玉狮子,另外加上的是两斤顶好上品的据说是海外的沉香。太皇太后最是喜欢香,但是因为年纪大了很多的香是不适合的,又因着以前发生过香毒的事情,虽然那事情是太皇太后策划的,但是心里面肯定是有疙瘩的,最近几年已经渐渐减少使用香了。白磷的上品沉香简直是按着太皇太后最喜好的东西去的,虽然有着各种因素的原因影响,但是对于一个喜爱香的人来说,上品沉香的吸引力还是有那么大的。太皇太后眯着眼睛笑得十分的雍容,高兴地说了一个赏字。
白汐颜嗤的笑了一声,白磷果然是两边都不想得罪的典范,知道太后喜爱香便送去香,但是太后最近不怎么使用香的事情白磷肯定知道,这不是在钓人么?
宴会还在缓缓地继续,白汐颜今天晚上只想要看到那块春带彩的出场,所以对于其他人有些意兴阑珊,懒懒的打量着宴会,有些无聊的白汐颜一眼就注意到了在大臣首位的白磷然后就是他背后面的大夫人和白水荷以及白丽荷。大夫人正在和另外一边的一位夫人说话,神情好像十分得意的样子,不过那位夫人表面上笑得十分的得体,但是明眼人就能看见那位夫人已经很不耐烦了,就大夫人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白汐颜看的十分的好笑,继而转了目光。
堂堂白府的夫人如此不分场合没有见识,不知道白磷是怎么想的,白汐颜兴致勃勃的看着白磷,想要搞明白白磷是什么表情,不过可惜的是白磷仍然是带着点些微严肃的表情,虽然是在笑,却依然让人感觉到此人身边的严肃气氛,白磷不愧是装模作样的高手。
白汐颜觉得无趣,便转过了头。那件春带彩没有献上来,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熟人,有些无聊的白汐颜就想起了赫连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到?太皇太后大寿,本就是太皇太后的主场,要是皇帝先就坐在那里所有人都是给太皇太后祝寿的皇帝一定会觉得十分的尴尬,所以这种场合皇帝一般都是中间或者是最后才会到宴会地点的,白汐颜估计赫连煊应该是在中间的时候才到,那时候估计那块春带彩就会抬上来了,毕竟是皇帝一手策划的东西,想必皇帝也会很乐意看到太皇太后那一瞬间的表情,就是不知道赫连煊到底是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白汐颜这时候心里面简直是猫抓一样痒痒的,就想要看到那块春带彩,据说是做成了珊瑚也不是道是什么样的,赫连煊到底对那块玉石干了什么?白汐颜有些无聊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