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琉璃拎进了马车里,慕容沐屏毫不在意地继续传承着沉默是金的传统美德,任君琉璃怎么出其不意地把她拎过来拎过去,她除了会相当不爽地斜视他几眼外,可是一个字也没有说。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君琉璃哭笑不得地看着迅速坐到他对面的这个女人,这算是防范他的前奏?
若真如此,那他还真的是得不偿失!!!
慕容沐屏虽然没有拿正眼看君琉璃,可眼角余光却是高度集中地留意着君琉璃的反应,谁知道这魂淡会不会突然来个间歇性抽风,把她丢下马车?
君琉璃曲起手指若有所思地轻叩地铺在表面的软绸缎上,那不经意间的惆怅,让慕容沐屏差点都惊呆了。
她不满地撇了撇嘴,在君琉璃看过来的时,她掩饰似地伸手打了呵欠,头一歪,甩给君琉璃一个侧脸,闭目养神去了。
到底是昨晚没睡好,加之马车传来的时轻时重的颠簸,困意很快便袭了上来。
慕容沐屏的眼皮一直在打架,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顾不得留个心眼观察君琉璃了,身子一歪,便欲寻个舒服些的姿势,补眠去也。
君琉璃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慕容沐屏往下的歪的身子,他轻轻搂住了她的脖子,把大腿屈起些许,给慕容沐屏当枕头用,顺手还扯了件备用风衣披在了慕容沐屏的身上。
一阵木槿花香袭来,慕容沐屏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到君琉璃表情淡淡的脸庞,她随即又闭上了眼。
在君琉璃嘴角抽搐的目光中,她翻了个身用脑袋蹭了蹭君琉璃的腰侧,两手无意识地扯住君琉璃的衣摆,这才罢休。
君琉璃的浑身蓦然僵了僵,良久,听到这个女人渐弱平稳的呼吸声,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如瀑的青丝,他面容柔和了下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是抚上了那柔软的青丝。
快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君琉璃伸手把慕容沐屏给摇醒了。
当然,为了一己之欲,他是毫不迟疑地伸手轻拍在慕容沐屏的脸颊上,望着那嫣红的唇,他差点忍不住破功了。
可惜,时机未到!君琉璃在心里哀叹道。
“到了?”慕容沐屏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视线毫无焦距地对上君琉璃的视线,好一会儿,才醒起来自己一路上把人家堂堂一代王爷,当绣花枕头用了!
“嗯。”君琉璃点了点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慕容沐屏第一反应,立马双脚并用意图站起来,却不料马车突然来了个大大的急停,慕容沐屏整个人华丽地撞入了君琉璃的怀抱之中。
“……踏雪赶马车的道行又精进了!”君琉璃闷哼了一声,痛并快乐地感叹着,他是不是应该把踏雪升级为他的*车夫?
要是踏雪知晓他家的王爷的想法,怕是要惊吓得长跪不起了!
相信他,他掐得这么准,绝对不是奔着车夫这个位置而去的!
慕容沐屏忍不住把赶马车的踏雪的祖宗十八代给一一问候了遍,这货不去做媒婆,实在是暴殄天物呐!!!
君琉璃低头看了眼慕容沐屏脸红脖子粗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慕容沐屏两个眼刀子扫过去,恶作剧地用力攀着君琉璃的肩膀爬了起来。
君琉璃立马笑不出来了,他幽怨似地望了眼已然跳下了马车的慕容沐屏的背影,这个女人好歹也拉他一把吧?再怎么说,他也把腿给她枕到发麻了。
这不,他扶着车辕才站起来,腿部一阵酸麻感袭来,隐隐有些抽痛。
他深吸了口气,动了些内力在腿部走了一遭,这才恢复了正常。
已然下了马车的慕容沐屏,忽而觉得自己喧宾夺主地率先跳下马车,会有损君琉璃作为摄政王的形象。于是乎,她掀开马车把头探了进去,正好看到君琉璃隐忍的表情,在他的身上来回扫了两眼,视线最后停在他的大腿上,慕容沐屏恍然大悟。
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慕容沐屏傲娇的表情柔和了焉。
她轻咳了声,装作不知情地伸手到君琉璃的面前:“王爷,我扶
你!”
君琉璃踉跄了一下,见慕容沐屏不耐烦地要收回手,他赶紧一把抓了过去。
看着被君琉璃紧紧攥在掌心的手,慕容沐屏心中一群草泥马狂啸而过,特么的,这到底是谁扶谁?!
君琉璃可不管慕容沐屏纠结的心情,他心情大好地跨下马车,在守宫门的两排侍卫满脸震惊的目光中,拉着慕容沐屏慢条斯理地走了进去。
这简直就是亮瞎了众侍卫的钛合金狗眼,先不说摄政王以往不拘言笑,心狠心辣,他是向来不近的好么?
还记得某贵妃意图派一众貌美如花的秀女,刻意在皇宫必经路的桃花轿意图和摄政王制造场浪漫的邂逅,结果,一个个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当真是幻灭呐幻灭呐,也不看看摄政王本身就长得得生独厚,谁发想在他面前卖弄美貌,那就是在作死!!!
众侍卫瞻望着摄政王的背影,瞬间觉得自己蝼蚁的身份,又涮涮涮地往下掉了三层!
皇宫是一个处处充斥着威严,却又处处彰显着雍容华贵气派的地方!
慕容沐屏也顾不得自己被君琉璃大手拉小手了,她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这巧夺天功的皇宫!
要论气势,要论排场,皇宫这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当真是个好显摆!慕容沐屏在心底暗暗惊叹,可惜了,这地方看得住不得!
一路上君琉璃拉着慕容沐屏徐徐走来,不知惊得多少宫女太监满地掉下巴!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日后,谁还敢在她们面前胡扯说,那满身风华如谪仙却又如阎王摄命的摄政王是断袖,她们跟谁拼命!几个宫女跪趴在地上感叹道。
此刻正是众大臣赶上早朝的时间,大家平常远远地看见了摄政王过来,都会自觉避着点。
这一下,见摄政王拉着个人,还是姿色不俗的女子,他们惊得连避让都忘了。
直到君琉璃不怒而威的视线扫了过来,众人才讪讪地收回了视线,两步拼作三步地走进了朝堂。
到了朝堂之上,慕容沐屏理所当然地成了众之瞩目,不过,慕容沐屏向来不把这当一回事。
说得难听一点,诺大的皇宫里,她除了会买君琉璃的账外,其他的人,统统给她一边去。否则,把她惹毛了,她不介意表演一出花儿为神马这样红的把戏!
君琉璃原本还担心慕容沐屏会不适应这样的大场面,毕竟,不是每一个初进宫的人都能镇定自若!哪怕是有他这个大靠山,可根据他手中的资料,这个女人以往除了会围着公孙炎那货转外,也就剩下持强凌弱的劣迹在了。
这把自己往死整的本领,放眼天下谁人能敌?
想到这一点的君琉璃心里不觉有些酸溜,他的视线更深冷了些,众大臣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再把眼角的余光再往慕容沐屏的身上扫了,尼玛,摄政王他们可不敢招惹。
慕容沐屏见君琉璃突然冷下来的气场,她迅速地扫视了眼朝堂上的众大臣,心里百感交杂。不愧是传闻凶残的摄政王,瞧瞧,朝堂之上,连个敢跟他套近乎的百官都没有!啧,这当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国师大人来了!”
“左相大人也来了!”
“新上任大理卿的谢大官人也来了!”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卿谢大人,便是国师的儿子谢辰谨。
慕容沐屏的眼皮骤然跳了跳,她看向君琉璃,直觉待会怕是少不了一场明枪暗箭的较劲!
“一切自有本王在,不到迫不得已,你无须解释!”君琉璃捏了捏慕容沐屏的手,用传音入室道。
慕容沐屏深吸了口气,她冷着眼看向步步走向她和君琉璃的国师和慕容跃华,及那审视般盯着她看的谢辰谨,这三人一来就想找茬?
说真的,瞧着月兑胎换骨的慕容沐屏,慕容跃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把慕容沐屏认出来。
待惊觉眼前的女子就是他那不待见的小女儿时,他差点就忍不住跳出来,把慕容沐屏给压回去。
朝堂又岂是一个女子该待的地方,哪怕是他偏爱的二女儿,他也是从没有想过要把她往朝堂上带!
>他错了,还是大错特错,在他手中即使是扶不上壁的废物,在摄政王的眼里也是轻易就能打击到他的利器!
如果,这个不孝女是合着摄政王,把他曾经抛妻弃女的事情抖出来,他在朝堂上乃至皇上面前塑造的仁官的形象,那可是渣都不剩了。
唯一,能挽救的,便是他作一出苦情戏,自主坦白!
国师见君琉璃今天竟然带了女子上朝堂,本来,想要出言讽刺的,可看到自家女婿在看到该女子后,那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心里隐隐嗅到了些什么。
只见他恨铁不成钢地扫了眼慕容跃华,脸上的招牌笑容几要维持不住。
君琉璃冷笑着扫了眼明显心虚的慕容跃华,视线在谢辰谨的身上扫了圈,最近,落在笑得格外虚假的国师的脸,意味深长:“左相大人可真是国师大人的好女婿,不能见光的东西,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能瞒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