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急速狂飙,行驶到季家独栋别墅大门外。
顾绵迟疑了。
如果季老爷子季女乃女乃没有发现皱皱的身份,她这么贸贸然闯进去,不是等于告诉二老,她回来了,并且还带着个孩子。
到时候,就是想撇开也撇不开了幻。
可是,她的皱皱……
季深行将她眼底的挣扎看得分明,一手开了车门,一手按在她瘦寡的肩:“你在车里等,我来处理。”
顾绵望着他,就像望着一株救命稻草。
这个时候,能依靠的,只有他。
她点点头,怔愣茫然间,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
她赶紧拿出手机,给皱皱的儿童手机拨过去。
…………
欢乐的儿童乐曲突然响彻整个车厢,吓得林妙可手一抖,车险些撞上马路边的护栏。
急踩刹车,哆嗦着手,从小书包里翻出粉色的儿童手机,正闪着幽红的亮光,铃声叽叽喳喳的,无比刺耳。
林妙可美丽的脸庞,越发森白。
发动车子朝着儿童医院疾驰,又拿出手机:“靳南,你快点儿!”
…………
离儿童医院不远的停车广场。
林妙可一个急刹,尖锐的刹车声响彻寂静的夜。
不远处有辆奔驰,车门一开,下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休闲装扮,眉宇飞扬。
林妙可立即打了车灯。
莫靳南扬手,修长指节半遮着眉眼,挡住刺眼的光线,缓步过来。
林妙可下车,几乎是扑到他怀里,双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莫靳南把她扯开,挑眉:“人呢?”
林妙可指了指后座。
莫靳南走过去,打开车门,将面色发青的小人儿抱出来,翻开紧闭的眼睛看了看,又探了探鼻息,听了听心跳。
“怎么样?不会真死了吧?!”
莫靳南扯嘴:“休克。”
林妙可使劲拍了拍心口,大松口气。
莫靳南凝视着小人儿半边高肿的脸蛋,触目惊心的红印,两条小胳膊上还有指甲扣进去的青紫痕迹,淡睨一眼林妙可:“这么可爱无害的小东西,你也下得去手虐-待她?”
“谁让她咬我,又哭又叫的烦死人!”林妙可忽然一笑:“对她真正下毒手的可是你,说谁虐-待呢!”
莫靳南抱着人往医院里走,懒懒的:“我还不是听凭你差遣。”
林妙可得意地笑了。
季深行视她如草芥垃圾,这个男人却对她百依百顺。
走过去,脸蹭上男人有力的臂膀:“靳南,你对我真好。”
莫靳南懒懒哼一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狭长的眸底,生寒冷意。
…………
两人模黑走到儿童医院一栋**的五层楼前。
莫靳南按了指纹,门开了。
医院特有的阴冷气息让林妙可打了个寒噤,望着里面白生生的器具和病床:“怎么不去急救室?”
莫靳南把昏迷的皱皱放到移动推车上。
“这里是我单独的研究楼。”
林妙可站在原地不想动,全是高端的医疗器械,她看不懂,也不想了解。
莫靳南把皱皱推进了里面的房间,关上门。
约莫二十分钟后出来,摘了口罩和医用塑胶手套。
“那个小鬼呢?”
莫靳南净手:“没事了,给她输液,等会儿就能醒来。”
“我就是堵了一下她的嘴,怎么就休克了?”
“她患有先天性贫血,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林妙可依偎进男人怀里,蔻丹的长指甲戳着男人的胸膛:“你口口声声说帮我除掉她,可我怎么看她越长越健康?上次拿望远镜看的时候,她又瘦又小,现
tang在脸色还红润了好多,你到底是在治她还是在害她?”
莫靳南低笑,攥住女人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
大手在女人细细的腰上摩挲:“这就是玄妙高明的地方,顾绵带她来我这里治病,越治越瘦身体越弱,你觉得顾绵是
傻子,她能再信我放心地把这小东西交给我治疗?”
林妙可点头,娇嗔:“是这样没错,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
“宝贝。”莫靳南坚毅地下颌磕上女人柔软的肩窝:“这么和你说吧,这小东西的血液里本来就有致病因素,癌化的血液细胞,很难查出来,这些致病因素慢慢累积迟早有一天会堆积爆发形成血液系统的疾病,我给她注射的病毒,以毒攻毒,所以她现在呈现的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好,但持续给她注射,超过一个界限,她血液里的致病因素会慢慢病变,最后的后果你知道的,这叫杀人无形,他们想查都查不到原因。小东西之所以因为你堵她嘴巴就会昏迷休克,是她呼吸系统已经出现问题了,加上贫血。”
林妙可咯咯笑了,眉眼生花:“靳南,虽然我听不懂,不过,你真的太厉害了!”
男人执起女人的手缓缓往下,声音邪魅:“我身上还有个地方也很厉害。”
“讨厌!”
女人在他怀里扭动玲珑的身躯,有意无意的摩挲紧贴,嘴里溢出撩人的低吟。
男人下颌离开她的肩窝,收起眼底的冷意,抬起女人的脸:“想要了?”
“你……你讨厌……啊!”
女人身体腾空,尖叫,被男人抱着往里间走了。
…………
季子陵低着头,小身子哆嗦着,根本不敢去看爸爸那张生寒遍布的脸。
季女乃女乃把曾孙躲到身后,抬头望向孙子阴霾的眼神:“深行,别怪孩子,子陵他是好心邀请同学来家里做客。”
季深行眯了下眼睛,脸色很沉地问老人身后躲着的季子陵:“把事情说清楚,怎么回事。”
季子陵哭哭哒哒啜泣着,说完。
季深行脸色越来越凝重。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季老爷子也走过来了:“那孩子的家长联系到了吗?先让家长稍安勿躁,季家别墅很安全,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的。”
季深行看了眼爷爷女乃女乃,看来,他们对皱皱并不知情。
他稍稍松了松心。
但不是爷爷女乃女乃把人藏起来,事情就奇怪了。
苏采采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手里抱着那只宠物龟,把季深行拉到一边:“我刚才回家时看到门外停着你的车,小嫂子……在里面吧?”
季深行阴沉沉地看一眼苏采采,抿唇不语。
苏采采把宠物龟给他:“这是皱皱落下的,她的确来了家里,唉,她那么小一个人能去哪儿呢,总之,你先稳住嫂子……”
那边,老爷子嘀嘀咕咕:“季家这么大个别墅从来没丢过什么东西,怎么会丢了人?下午就没人在家……”
季深行想到什么,问道:“下午家里来过什么人?”
“我们下午两点多就去隔壁老王家了,五点半回来的,青姐请假回家了,家里根本没人啊。哦,对了,”季女乃女乃看了眼季子陵,压低声音:“林妙可来了一趟,给你爷爷送生日礼物来的。”
听到这,季深行一顿。一切,似乎全明了了。
季女乃女乃犹自嘀咕:“会不会那孩子跟林妙可认识,然后林妙可给带走送回家了?那也该给我们说一声啊。”
季深行眯着的眼眸底,寒光骤现,突然转身往门外大步走去。
…………
顾绵在车里坐不住了。
季深行起码进去半小时了,一点消息没给她。
打皱皱的儿童手机,拨通了,却没人接,她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咬咬牙,豁出去了,打开车门要闯进别墅时,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也没看就接起,心急地低吼夹杂着哭腔:“皱皱!是不是你?!你去哪儿了,吓死妈……”
那头沉默片刻,只听得沉稳温和的男声:“顾女士,是我,莫靳南。”
“莫医生?”
顾绵倍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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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饱你们我吃午饭去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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