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医生?”顾绵倍感意外。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妈咪!呜呜……妈咪!”
电话那头莫靳南还没说话便传来皱皱的哭泣声。
“皱皱?!”
顾绵浑身一颤,脑袋懵的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皱皱!我的宝贝,是你吗?铌”
“莫医生……这究竟怎么回事?”
手机辗转,继而传出莫靳南温和的声音:“具体情况等会儿细说……”
莫靳南还说了什么,顾绵已经听不清楚了,满心满脑子是皱皱没事桊。
她边听莫靳南说边点头,然后下车绕到驾驶座,高尚在不远处吸烟,等他反应过来,黑色宾利已经疾驰而去。
………
季深行从季家别墅跑出来,黑色宾利不见了,他皱眉看向一旁傻站着的高尚。
高尚模着后脑勺,尴尬地指了指下山的路:“刚才顾警官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车走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季深行凝思片刻,立刻给顾绵打电话。
却总显示在通话中。
为什么突然离去?莫非她也知道是林妙可带走了皱皱?
季深行没有耽误,吩咐高尚:“去车库里开辆车过来。”
季女乃女乃在苏采采的搀扶下从院子里追出来,神色担忧:“深行,你爷爷问你要不要联系警局那边的熟人,找人的话效率会高些。”
事情闹大了,无疑等于告诉爷爷女乃女乃皱皱是他的孩子。
季深行眼眸幽深看一眼老人:“我会看着办的。”
“孩子的家长还没联系到吗?”季女乃女乃犹自问:“孩子在我们家丢的,你爷爷和我都觉得难辞其咎。”
苏采采别有深意看一眼季深行。
季深行话不欲多:“你们不要多想,是个意外。苏采采,扶女乃女乃回去休息。”
季女乃女乃还想说点什么,高尚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季深行上车,修长手指紧按眉间,眸色冰冷,拨打了个号码:“给我查一下林妙可的住处,派几个人过去。”
挂了电话,翻到通讯录的最后一页,找到林妙可的号码。
…………
顾绵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就连交警都没追上她。
心焦如焚,风速疾驰到小区。
下了车,直奔大门。
小区楼底下停着一辆奔驰,车里的男人从后视镜看到了奔跑过来的女人,抿嘴扯了扯,换上一副和煦如风的温和模样,开门下车。
顾绵紧盯着奔驰,当看到莫靳南的身影时,一颗心尘埃落定:“莫医生!皱皱呢?”
莫靳南还没说话,顾绵径直绕到副驾驶座,开了车门,一瞬泪如雨下。
“皱皱!我的宝贝!皱皱啊,吓死妈妈了你知不知道……”
解开了安全带,熟睡中的小人儿捞进怀里,紧紧抱着,脸贴着小东西有些苍白的脸,抱着哄着,泪不能止。
莫靳南模了模鼻子走过来,看着这个满脸是泪的清瘦女人:“顾女士,你太紧张了,一路上没少闯红灯吧?”
“谢谢你,莫医生。”
顾绵由衷感谢,凝视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小心肝,抹了把脸,眼眶通红充-血:“皱皱那么小,走得快了还会摔倒,她那么小啊,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的。”
莫靳南拍拍她的肩,配合着叹一声:“现在没事了。说来很巧,我开车经过一个僻静的路口,看到一个小孩躺在路边,当时不知道是你的孩子,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皱皱,已经处在昏迷中,我赶紧把她载回医院,还好只是贫血晕倒,给她输了液量了体温又吃了药,现在没事了。”
“她躺在路边?”顾绵拧了眉头,皱皱明明是在季家别墅不见的。
莫靳南不疑有他地点点
头,继而道:“具体哪个路口我记不清了,反正挺偏僻的。”
顾绵暂时放下疑虑,心系孩子:“莫医生,皱皱没事了吗?可她一直在睡。”
“真的没事。”莫靳南轻笑:“你要是不放心,我载着你们去附近医院挂个急诊。”
这番话说出来,顾绵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过分了,人家好心救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还能去怀疑他的职业水平?
“她睡觉是因为累了,也可能受到了惊吓,加上身体素质差,睡得久了些,不必担心,但这段时间要多陪陪她,毕竟,小孩子受到惊吓会容易存在心理阴影。”
顾绵认真听着点点头,接过皱皱,出于礼貌和感谢,便说:“莫医生,不介意的话上楼喝杯茶,另外,把皱皱输液挂诊的费用给你,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钱。”
莫靳南笑:“钱就不用了,给我泡杯好茶倒是可以。”
顾绵觉得窘迫得不行,抿嘴笑笑,抱着皱皱在前面带路。
…………
进门,开了灯,想把皱皱放到小床上,小家伙睡梦中却无意识攀住了她的脖子。
顾绵也舍不得放开她,干脆就那么抱着她。
尴尬地收了沙发上的小玩具,腾出一块地方:“家里很小,有点乱,让莫医生见笑了。”
“挺温馨的。”
莫靳南西装革履,双手抄袋,并不坐,四处打量这房间布局,突然问了句:“皱皱的卧室是哪间?”
顾绵觉得他应该是想参观一下,便说:“这间小的。”
莫靳南推开门看了看:“你布置得很好。”
厨房里传来声音:“呵呵,我哪里懂得儿童房的布置,当时搬家匆忙,随意弄得……”
“母亲给孩子布置的房间,都很有特色。”
莫靳南应和着,闪身进了皱皱的小卧室,端详了一会儿房间布局,最终把口袋里的东西塞小床的床褥底下,又铺好,平整得像原来的样子。
出了房间,若无其事坐到沙发上。
顾绵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抱着皱皱过来:“家里没有像样的茶叶,莫医生将就吧。”
两个人没聊多久,莫靳南接了个电话起身,礼貌道别,顾绵把他送到门口:还是坚持把医药费给他了。
…………
莫靳南走后,顾绵抱着皱皱来到卧室。
把她的小手从脖子上扒拉开,把小东西放到床上,给她盖被子。
蹲伏在床边,模上她的小脸。
室内光线很好,仔细一看,突然发现,皱皱的右边脸肿的很高,本来白白静静的脸蛋,夹杂着青紫,浮肿泛青。
顾绵心里一惊,掀开小被子捏起皱皱的小胳膊小腿一看,脸色更白。
那柔软白净的小胳膊上竟有四五道尖锐狰狞的指甲印,上面都涂着红药水,应该是莫医生处理过了。
顾绵手忙脚乱地解开她的小裙子查看,还好,身上没有伤。
到底是谁下这么重的手,她明明还是个小孩子!
心中气愤,动作就有点重,拉扯间,皱皱慢慢睁开了眼睛,小手揉了揉,看到她,立刻起身扑到她怀里,哭声哇哇撕心裂肺:“妈咪!妈咪你终于来接我了,妈咪,呜呜……皱皱好害怕,那个坏女人她打我,还把我关到车里……”
哭声揪得顾绵整颗心都撕裂了。
“宝贝,对不起,妈妈没有及时救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皱皱,妈妈让你置于危险了,都是妈妈的错,现在没事了,宝贝不要害怕,没事了,妈妈在……”
一大一小,紧紧相拥,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哭过后,顾绵把皱皱抱到怀里,想起皱皱脸上和胳膊上的伤,更心痛不已。
“乖,告诉妈妈,有哪里不舒服吗?”
“脸上痛,不过莫叔叔给我药药了。”皱皱小手擦擦眼泪:“莫
叔叔说他在路边捡到了我,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白色的床上了,他给我吃了药,打针针好痛,可是皱皱都没有哭哦。”
“我的宝贝真了不起,太勇敢了。”顾绵凝视着她被打肿的脸,眼神陡然清寒:“皱皱乖,告诉妈妈,下午和季子陵去了他们家后发生了什么事。”
皱皱一五一十地说了。
顾绵问:“戴墨镜的女人?皱皱仔细想想,不认识她吗?”
皱皱模着小脑袋,摇了摇头,又说:“但我总觉得好像见过她,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像个巫婆,很凶很坏,掐我,还打我,还骂我小杂种。”
顾绵听着,心里渐渐浮出一个答案。
她把皱皱哄睡,想了想,转身到阳台打电话。
…………
季深行赶到紫藤苑的时候,他让傅斯派过来的几个人已经把林妙可的家翻了个底朝天。
没有找到皱皱。
他又一间房一间房仔细找过,家里的清冷显示,没有人。
季深行遣散了那几个派来的人。
从楼上下来时,听到玄关处有动静。
林妙可喝的微醺,甩掉高跟鞋和手里的包,揉着眉头走进来,当看到客厅里凌乱得像被人洗劫过时,她吓得尖叫出声。
她踉跄着跑到客厅,余光一撇,猛地抬头就看到楼梯转角处屹立的男人。
水晶吊灯就在他头顶,模糊了他的一切表情。
但林妙可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地狱阎罗般森冷的气场,像冰激子刺穿了她的身体。
“深行……”
她抖得说不出话来了。
季深行双手插袋,脚步极慢地一步步走下来,每一步都像是在酝酿一场腥风血雨。
他的眼神,恐怖到令人发憷,这是她没有见过的,即使在四年前她不断挑衅顾绵并且威胁他的时候,他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眼神。
太可怕了。
林妙可哆嗦着身体后退,身体撞到身后的鞋柜,鞋子洒落,摔在她身上。
她摔倒了,可她顾不得,她拖着四肢,继续往门口退:“深行,我可以解释的!你别这样看着我……别过来!”
季深行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头顶的白光打着深刻的五官,显得更加诡异而阴森。
突然,手机响了。
季深行稍停步伐,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接起。
那头顾绵声音嘶哑:“皱皱找到了。”
季深行伸手捂脸,深呼吸一口:“她没事吧?”
顾绵冷笑:“怎么会没事,受了惊吓,受了伤,她那么小啊。”
季深行只觉得心脏绞紧了,哪里都痛。
电话那头突然问:“你在哪?”
季深行一愣,转而薄唇扯出了一丝淡笑,报了地址。
“看好她,等着我。”
顾绵冷冷撂下这一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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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还有一更,顾绵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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