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汉自从十六岁从军入伍,练就是杀敌制胜的功夫,对于危险的反应已经到了大脑还没有运转,身体就已经可以做出直觉反射的地步。♀袁岁安这一拳劈来,他的想法还没有到,手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右臂抬肘架拳,左手探爪下撩反击。
等这一手撩阴爪使出去了,他才意识到:不好!这种杀敌致果的手法怎么能用在袁岁安身上?即使收手再快,没有真的抓伤她,就这打法的姿势,也足以让她对他的印象再刷一次下限了!
他这念头还没转完,袁岁安的已经一步上踩,瞬间重心放低,后脚蹬地,前脚贴地骤然前欺,左臂一抖,发出一声轻响,鞭中了他的肘部,将他的手爪荡开,顺势翻爪一提,拿住他的腰肋。
程楚汉心思一杂,人已经被袁岁安一掌推开几步,不禁有些发愣。
上次他被袁岁安推进水池里,还可以说是没有防备,让她占了地势的便利,这次却是真的是两人对敌,正面被她推翻。诚然他是心有杂念,手下留情了;但袁岁安明明是五爪箕张,拿住了他的腰肋,却没有就势下撕,而是转劲推他后退,又何尝不是行有余力?
袁岁安掌把他推退,轻喝一声:“走什么神?你要是在战场上这么犯蠢,我简直都要怀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程楚汉被她劈头一骂,人虽然还站着没动,全身的神经却都已经紧绷,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原来的嬉耍心理荡然无存,凛然问:“你还真练过打法?”
袁岁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你自己提出要和我搭手的,我会打架,应该不是那么让你意外吧?”
程楚汉哑然,中医名家多半都精通养生功夫,练习功夫架子。程楚汉一开始收集袁岁安的资料时,就知道她是练过功夫的。♀但练过养生功夫架子跟会打架是两回事,即使被她推了一次下水,他也只当她是养生功夫练得好,身手比普通人敏捷,懂得借力打力。说要跟她搭手,与其说是对她的功夫有兴趣,不如说是对逗弄她有兴趣。
可本来以为逗的是只兔子,没想到对方一亮爪子,居然变成了老鹰,这种落差感,还真让他有点适应不过来,讪笑道:“我那不是开玩笑嘛?”
袁岁安眉毛一扬,喝道:“谁跟你开玩笑?认真点!”
程楚汉估量了一下她刚才表现出来的力量和速度,有些犯愁:“不认真,我打不过你;认真起来,我又怕会伤了你,这个……要不还是算了吧?”
袁岁安黑着脸道:“你就给我认真的打,不认真,你怎么认识得到身上的旧伤究竟有多严重?”
程楚汉愕然,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看出了他的固执,预备从他最强的地方跟他争个一较高下,以取得让他正视的地位,进而使他信服她的医疗诊断,接受她的医疗方案。
一个女人,竟然想用打架这么暴力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他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好了。可其实他多年执行特殊任务,暴力维护国家利益的经历,已经让他骨子里就刻下了桀骜不驯的本性。强大的武力才是他判断一个人强弱的第一反应,袁岁安如果想在短期内获得被他正视的地位,最直接的捷径,绝对是跟他打一架,哪怕武力不如他,但表现出来的精气神能与他抗衡,他也会另眼相待!
“行,那我们就打一架。”他收起了原来的轻慢,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学的就是一击必杀,撩阴、锁喉、挖眼……袭胸都是正常的手段,你可不许到时候又说我耍流氓啊!”
袁岁安白了他一眼,道:“这些手段我也一样使用,你还是先担心安全,再担心形象吧!”
她也知道以程楚汉的性子,让他答应放开手脚跟她打架已经是极限了,再让他先出手不可能,一句话说完,人也并步上冲拳,一记炮锤直击过来。♀
程楚汉有心试试她手上究竟有多大力量,直接沉肘下压,来接这一锤。袁岁安也有心试试双方的力量差距,一看他这架势,也收了招式的后继变化,轻喝一声,直接聚力前冲,一拳击中他的手肘。
拳肘相交,发出扑的一声闷响,两人各自退了两步才站稳脚跟。乍一看是平分秋色,但袁岁安占了并步前冲的惯性,据有优势地位,却没能取得上风,其实已经说明她在力量上要比程楚汉稍逊一筹,让她忍不住一皱眉头。
她对自己的力量不满,却不知道程楚汉心里简直就是震惊了,要知道他从小好武,还没入伍当兵之前,就跟着大院里的警卫员学了四五年的八极拳。等到当兵以后,直接接受最先进严苛的特种兵训练方式,可以说全身从上到下每一丝肌肉的潜力都得到了开发,持盾接受撞击的力量上限是上千公斤。
就算袁岁安这一拳是直接击中他的肘尖,没有防暴盾牌缓冲,身体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收缩了,那也证明她这一拳的力量绝对超过三百公斤。
一般重量级拳击手的力量也就是五百公斤左右,可袁岁安的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不到六十公斤,几乎只有重量级的一半。就算把冲拳的势能撇开,这记拳头本身的重量也是十分惊人的。
还真是不能把她当成普通女人看啊!
惊愕过后,程楚汉突然觉得一股战栗从尾椎骨直冲上来,激得他身上的寒毛都乍了起来,忍不住大喝一声,弓步前趟一记崩捶直取袁岁安的胸月复。
袁岁安双手搬劲拦截他的腕臂内侧,沉肩左推。程楚汉拳势未撤,顺势前冲,又是一记撩阴腿飞出,果然就像他开始说的那样,撩阴、插眼这些攻击敌人的薄弱处的招式就是他所受训练的常用手段。
袁岁安沉腰后坐,左掌下沉,直斫他的脚背,同时移步拥身,右拳一捶直击他的胸下,双方又互相换了一记硬招。
程楚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袁岁安不仅是脾气和长相对他的口味,连身手也能跟他一较长短,这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惊喜,让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不由自主的兴奋颤栗——和她近身互博,这种肌肤相近,却份属敌对的微妙感,带着一种最原始的征服冲动,令他感受到一种有别于性//爱的刺激,一瞬间让他连眼睛都呈现出了一种异样的血红。
他放手攻击,袁岁安的压力顿时倍增,也感觉到了他这种失控的兴奋,出手更加谨慎,绝不让自己陷入招式用老被他抓住的被动局面。程楚汉的拳劲刚猛,招式走的是军方实战的路子,一切以取胜为先,要按她现在的状况,很难取胜,但守紧门户,却也不至于落败。
程楚汉的身体状况,她是仔细观察过的,通过跟他直接交手,又更确定了一点——他的身体隐患不小,这种高强度的拳击会加剧他的体力消耗,只要他这一口气没能取胜,战局拖延下去,他的身体机能就会有气劲接继不上的危机。
假如持枪械与人对敌,他可以器械和身手配合,一击就能得手;一击不能得手的,也有团队配合掩护。唯有这种虽然不是立分生死,但也把身体的力量全部都调用出来的长时间近身博击,才能暴露他气劲接继时的弱点。
果然,程楚汉第一轮猛攻结束之后,换招的劲力就有些生涩,力道比原来分散,不能全部集中到一点。这个问题他以前也发现过,但感觉都没有今天明显,只把它当成身体经过高强度的战斗以后,肌肉疲惫而起的反应,并没有特别注意。
可这却是袁岁安久候的机会,哪能错过,轻喝一声,顶劲上提,腰身直立,掌臂滚卷发力,猛然发劲强攻。程楚汉想挥拳下拦,但气劲不继,力气不到,这一拳下来,立即被她把住,顺手前托,趟步贴靠上去,就势一肘撞中他的腰俞。
程楚汉只觉得腰间一股刺痛直钻进来,以他的忍耐力也不禁闷哼一声,腰间的力量全都泄了,瞬间扑倒在地。
袁岁安一击得手,眼看这表面无赖,内在骄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被她打倒,心中也不禁心中得意,蹲来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呆愣脸孔微笑:“怎么样?”
程楚汉还没从意外中恢复过来,就仰面躺在健身房的木地板上,愣愣的看着她,问:“什么怎么样?”
袁岁安伸手在他手臂、胸、腰间的旧伤疤上点了点,道:“感觉到力气一到这些老伤所在的地方,就分散不受控制了没有?”
程楚汉眨眨眼睛,叹道:“感觉到了。”
袁岁安微笑:“这些老伤,可不仅能影响你以后,就是现在正值你的体力颠峰,它们也是制约你的力量发挥的隐患,你现在应该相信我的专业判断了吧?”
程楚汉不做声,转头认真的看着她。刚才的打斗让他全身大汗淋漓,但她却只出了一层薄汗,本来偏淡的脸色和嘴唇都添了一层红润,比起平常鲜活了许多。
袁岁安取胜之后精神松懈,没有留意他骤然明亮的目光,等不到他的回答,就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不认输?”
一句话未落,程楚汉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将她往下一拉。她本来就是蹲姿,大战过后气劲也泄了,哪里料得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他拉倒在地。
程楚汉怕她反抗,一将她拉倒,就挤进了她腿间,扣住她的手腕就地翻了身,将她压在身下困住,说:“袁岁安,你做我老婆吧!”
袁岁安感觉到他那物件**的竖着,正抵在她密处之外,顿时全身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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