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与行布上朝了,其他人也各就各位。那大哥应该会在晋阳多住些日子,大哥暂时不在,那么应该找二哥教我骑射,还是找四哥呢?观音婢有些为难。冉氏离世的时候,恒业已经有了记忆,对母亲尤为依赖。后冉氏的妹妹巧姨娘进了长孙家的门,而长孙晟却很少进她的房门。巧姨娘也是一个心里有计较的,当时大郎行布已经长大并且颇为知礼,又被长孙晟养在前院,不令后院的女人与他多做接触。而三郎安业又是体弱的,看着不像有长寿之像,更重要的是他将来很难为官做宰,对冉家不会有太多的支持。冉家暗示巧姨娘为冉家在长孙家找一个支持,所以巧姨娘选择了恒业,以姨母的身份关心恒业,不仅嘘寒问暖,更是常常与恒业一起缅怀自己的姐姐冉氏,恒业也喜欢与她接触,有了好东西也喜欢分给她一份。巧姨娘常常在恒业耳边诋毁高氏母子,使得恒业与芸娘有些疏远。
“好了,你自己练一遍。”芸娘低头看着明显跑神的女儿,有些好笑。♀
观音婢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看着母亲,“娘亲,晋阳离这里多远呀?”
“这个,娘亲也不知道,骑快马应该要十几天来回吧。”
“那要给大哥多准备些行李哦。”
“这个是大人的事情,娘亲会安排好的。你做好功课,娘亲就谢天谢地了。”芸娘佯装要离开。
观音婢连忙拖住芸娘的袖子:“娘亲,大哥去晋阳,谁来教女儿骑射呢?”
芸娘明白了她的目的:“你爹爹都安排好了,替你请了个女侍卫做骑射老师,还有教你诗文的先生,下个月也要一起进府了。”
观音婢不解,摇摇芸娘的手臂:“什么先生,观音婢不是有娘亲教吗?”
“真是傻孩子,你长大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该有正经先生来教的。”芸娘有些无可奈何。
绢红等捂嘴笑:“小娘子,娘子平时要忙家务,您的正经功课该有先生专门来教呢。”
原来娘亲是校长,各个科目还有任课老师。观音婢一边练琴,一边在心中给自己安排课程表。
芸娘带着绢红到了另一间屋子,过问各种家事。芸娘的另一贴身侍婢晚绿前来汇报:“大郎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衣物鞋袜,干粮银两,还有些应急的药材。”
芸娘示意知道了:“好的,侍卫和马匹让大郎自己去挑,挑好了报给我就好。”
晚绿有点欲言又止,脸上还有点不忿之色,芸娘看了她一下:“说吧,还有什么事?”
“巧姨娘让人报信给阿郎,说是她吹风了,有些不舒服。”想到阿郎这些年来从来都不吃她这一套,把巧姨娘从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熬到现在,晚绿又有点幸灾乐祸。
芸娘淡淡一笑:“不舒服就叫大夫过来瞧瞧,开幅药给她喝。”
晚绿连忙应了:“奴婢叫大夫多放些黄连,叫她还装西子捧心。”
绢红瞪了她一眼:“你又闹鬼,不可自作主张。”
后厢房里,巧姨娘躺着床上,手却紧紧的握着被子,手上的青筋毕露,她的丫头小树苗正忙前忙后。“姨娘喝点热水吧,奴婢放了蜂蜜的。”
“不是叫你塞些银子给那些传信的婆子和小厮吗?悄悄的告诉阿郎,怎么又叫那个妒妇知道了。”巧姨娘恨得捶床。
“奴婢特意让他们传信到书房,可是阿郎听说后,还是叫人告诉了晚绿姐姐。”小树苗越说越小声。
“什么姐姐?”巧姨娘一巴掌甩到小树苗脸上。小树苗右手护住被打的脸蛋,想哭又不敢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巧姨娘无奈:“把前些日子做的外衫给恒业送去,让恒业不要担心。”
小树苗不懂:“姨娘,您这是?”
巧姨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树苗的脑门:“你怎么这么蠢?阿郎现在顾不得我们了,恒业是姐姐生的,一定得拢住他,要不然冉家怎么办呢?”
小树苗连忙应下,去取外衫不提。
安业一边看书,一边问惜福:“巧姨娘又病了?”
惜福抿抿嘴,说:“是的,听说特意把消息巴巴的送去书房,结果阿郎什么也没说,就去上朝了。”
添寿插嘴:“看着吧,一会儿就会去一鼓院的。”
安业想了想,说:“惜福,你去找一趟一鼓院,说我请二哥过来饮茶。”
惜福领命而去后,添寿说:“三郎放宽心,谁家都有这么个喜欢给人添堵的人的,不过是想分点阿郎的眼神,恶心下娘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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