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装作没有看到老太太的眼神似的,把君恺从安悦的怀里抱过来,宠溺地说着:“小恺,到时间晨跑了,来,爹地和你上楼去换衣服。舒悫鹉琻”他又对安悦说道:“安悦,天色还早,你上楼去再睡一会儿吧,等我和小恺回来了,再下楼来一起吃早餐。”
说着,他抱住君恺站起来,也把安悦一并拉站起来,转身,一家三口就往二楼而上,丢下满屋子的人不再理睬。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一家三口上楼去的背影。
老太太是又气又无奈。
她敢说这件事是君澈做的。因为昨天丽丽掐了君恺,虽然后来君恺顺着她的台阶下,说是撞着的,以君澈的精明,怎么可能猜不到真相?可她就是想不明白,君澈是如何下手的?如何进的房?如何剃掉文丽丽的头发及眉毛从而让文丽丽不知道。如果不是君澈做的,又会是谁做的?明知道文丽丽在君家的地位,谁又敢这样对她?
文丽丽要是闹起来的时候,她都头痛。
不怕文丽丽闹,又能克制住文丽丽的人,只有君澈。
可是……
“妈咪,我怎么见人呀,我怎么见人呀。”君澈对自己不理不睬,什么解决方法都不愿意帮她想,让丽丽心里怨得要命。过去,君澈对她虽不及君泽那般温和,但还算不错的,如今却连看她一眼都嫌累了。她就这么不堪入目吗?她不比安悦好几倍?安悦有什么?算什么?不过是佣人之女!
她文丽丽可是文家的千金小姐,君家的表小姐,头顶双层的光环,只要走到外面去,哪个人不极力巴结她,讨好她?
文丽丽打小在君家长大,君无忧和老太太又对她极宠,君宝等人又不敢招惹她,让她忽略了自己原本的出身,一个孤儿。她总当自己是真正的千金小姐,瞧不起安悦的佣人之女出身,殊不知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君无忧心疼地搂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别担心,妈咪一定会替你讨还公道的,我君无忧的女儿也敢整,要是让我查到是谁动的手,我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的。”君无忧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狠地扫了君母一眼,君母被她这样一扫,心微颤起来。
小姑子这样扫她干嘛?又不是她干的,她可没有那个胆量及本事,她要是有这个胆量及本事,也不会被小姑子欺负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丽丽,妈咪先让人给你买顶假发,假眉毛回来,这几天你少出门吧,眉毛很快就会长出来的,有什么需要的,让你泽表哥给你买回来就行,或者打电话给妈咪,妈咪给你买回来。”君无忧敛回扫向君母的眼神,心疼地对文丽丽说着。
她又看向了还在抿唇不语的君泽,说着:“泽儿,丽丽这几天就拜托你多关心照顾一下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被人这样恶整,自尊极度受损,姑姑怕她会气出病来。”
君泽温声答着:“姑姑,你放心,我会的了。”说完,他又看向了老太太,沉声提议着:“女乃女乃,先看看屋外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如果没有的话,我怀疑丽丽不是被人恶整的,而是……”他用着怜惜的眼神看向了文丽丽,凝重地继续说着:“而是丽丽生病了,全秃,民间传说就是小恺说的鬼剃头或者鬼剃眉。至于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姑姑,我觉得你该带丽丽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我怀疑丽丽不仅仅是得了全秃,精神上也有问题,导致了夜游,有夜游症的人,晚上起来做了什么事,自己是不知道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生那种病的!我没有夜游症!”文丽丽马上就尖叫起来,抵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得那种病。
众人听了君泽的分析,都纷纷地看向了文丽丽。
君无忧脸色很黑,又紧张地看着女儿,也不相信女儿会生病。
老太太沉冷地吩咐着:“马上把屋外的监控全都调出来看看。”吩咐完,她又心疼地看向了女儿及外孙女,心疼地说着:“丽丽,你先别慌,别伤心,外婆会查清楚的。无忧,你带丽丽上楼去,先让她静一静。”她担心监控里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那么文丽丽肯定会往君泽所说的方面想去,然后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大吵大闹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别说文丽丽无法承受,连她都无法承受。如果丽丽有那样的病,那她再疼爱丽丽,都不会再让丽丽嫁给君泽的。
君无忧明白老太太的用意,便哄着文丽丽,拥着文丽丽站起来,离开了大厅。
在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换上了运动装的君澈父子,君澈淡冷地叫了一声“姑姑”,君恺礼貌地叫了一声“姑婆,表姑”。
君无忧用着复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君澈一眼,淡淡地说着:“澈儿,小恺还太小,何必要求他跟着你一起去晨跑,应该让他多睡一会儿。”
君澈也是淡淡地答着:“姑姑,我心里有数。”说着,牵着儿子的小手越过了母女俩,在经过文丽丽的身边时,他忽然倾身在文丽丽的耳边小声地说着:“恶有恶报!”说着,无视文丽丽一瞬间变得煞白的脸,淡定地拉着儿子走了。
“澈表哥……”文丽丽转身叫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君澈那一句话告诉她了,她会有这个结果,是君澈使的手段,她的澈表哥竟然这样对她,太狠了!她不就是掐了一下安悦的儿子吗?那个贱种,她又没有掐死他,澈表哥就……
文丽丽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狠狠地扯痛了,她恨!
恨安悦,恨君恺!
她一定不会让安悦母子好过的。
“妈咪,是澈表哥,一定是澈表哥做的。”丽丽转过身来,紧紧地抓住了君无忧的手,急切地说着。
“回房里再说。”
君无忧凝着脸,扯着文丽丽穿过二楼,上到三楼,回到文丽丽的房间,佣人已经替文丽丽换过了床单,也清洗过了地板,被撕破的衣服,也全都捡拾起来了。
君澈带着儿子穿过大厅,径直就往大宅外面走去。
安悦并没有再下楼来,她还有点困,顺从君澈的要求,继续补眠,君澈昨天晚上像头饿狼似的,她被滋润了两次,累呢。
他要是天天如此,她的老腰都要软了。
君泽把屋外的监控全都看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老太太也看过了所有的监控,她再一次沉默。
“妈,丽丽会不会真的如泽儿所说,生病了?”君宝随口问着,唇边隐隐有笑意,看到文丽丽那个样子,他当场就想大笑的了,觉得自己是长辈,不好意思而已。憋了那么长时间,真够难受的。
“别胡说。”
老太太斥了他一句。“丽丽一向很健康,怎么可能说得病就得病的。”顿了顿,老太太又自己说着:“不过还是让无忧带她去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任何的异议。
外面。
君澈父子俩沿着水泥路,慢慢地往前跑着,路边种满了绿化树,又是清晨的,空气显得特别的清新,因为还没有真正到夏天,还是凉丝丝的,但又不算冷,跑起步来,不会感觉到很热。
“爹地,是不是神偷叔叔?”君恺一边迈动着自己的小腿,一边求证着。
君澈呵呵地笑着:“你看到神偷叔叔跟着我们一起来了吗?”
“没有,但爹地一个电话打去,神偷叔叔一定会想办法赶来的。”君恺对于自家老爹的本事还是模得比较清楚的了。
君澈又呵呵地笑着:“a市距离b城坐飞机都要好几个小时呢,你真以为你的神偷叔叔是神仙呀。”
“反正除了神偷叔叔之外,没有人能如此恶整到表姑。”君恺坚信是自己老爹让神偷干的。
“开心吗?”
“很好笑,看到表姑那个样子,我真想捧月复大笑。”君恺老实地答着。
那个表姑太坏了,他才跟着老爹回来认祖归宗,表姑就欺负他,这种坏人,活该被神偷叔叔整,神偷叔叔怎么不在表姑的脸上画上几个乌龟。
某偷:小少爷这个想法不错,下次可以试试。
“爹地看到的时候,也想仰天大笑。”君澈的心情特别的好,恶整了文丽丽,又让精明的女乃女乃以及嚣张的姑姑查不出来,吃一个闷亏。
识趣的,就认命地接受他的安悦,帮他们准备婚礼,不识趣的,他有的时间和她们斗。
他早就说过了,他不再是七年前的那个君澈。
他的妻儿是他生命中最
重要的人,谁碰他的妻儿,谁倒霉!
“爹地,我们跑完步后,有节目吗?”君恺忽然问着。
“当然有,爹地要和我老婆去约会,卿卿我我的。”君澈厚脸皮地答着,招来儿子一记怨恨。“那请把我留在家里,我可不想当小灯泡。”
君澈笑,“那敢情是好了,爹地还怕你死赖着要跟呢。”他和安悦重逢后,独处的机会真的少之又少。
“怪兽那么多,也就是你这个爹地才狠心地把儿子丢下。”小恺嘀咕一句。
“你怕吗?”
“我是你的儿子,你说我会怕吗?”
“好小子,好样的!”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跑了一段路,便往回跑。
回到君家的时候,已经可以吃早餐了。
文丽丽没有下楼来,老太太吩咐佣人把早餐端上楼去给她。君无忧问过了老太太,得知监控里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便沉默了。用过了早餐后,君无忧第一个离开的。
君泽今天也要回公司,深深地看一眼安悦之后,他也走了。
君宝当爷爷的高兴劲儿还没有完全消退,说要带君恺出去玩,正合君澈的心意。
早餐后,君宝以及君母一起,带君恺出去玩,君澈则陪同安悦先把安伯的遗像送回安家去。安悦对君家的一切都忘记了,可对安家,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b城,她也还很熟悉,她这种反应又让君澈的心涩涩的,虽说不介意她失忆忘了他们的过去,可是每每想起,他的心还是痛的。
“多年没有回来,b城变化也很大。”坐在车内,安悦看着车外的街景,感叹着。
“就是街道更整齐了,楼房更高了,车更多了,人更多了。”君澈浅笑着答。
“这说明了b城的人生活水平高了。你看你们家,简直就像个皇宫似的。”
一只大手伸来,惩罚性地用力握了握安悦的手,君澈强调着:“安悦,我的家便是你的家,不要说你们家,我们家的。”
“我更喜欢思悦山庄。”安悦很老实地答着,她对君家非常的抗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家大宅便是发生故事的所在地还是其他原因。面对着个个笑里藏刀的君家人,她也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她昨天才跟着君澈回来呀,就有了这种感觉。
唯一让她有好感的便是君母和君泽。
“迟点我会带你和小恺回去的。”君澈深深地说着,他知道她抗拒君家大宅,哪怕她失忆了。等他查清楚她当年发生车祸的真相,找到背后策划者了,他会把她和儿子带回思悦山庄去,如果母亲愿意,他会连同母亲一起带到a市去。
在他的思悦山庄里,绝对不会有人欺负母亲的。
昨天回来后,他抽了个空和兄长君泽聊了聊,最主要便是问问老太太有没有为难母亲,知道老太太辱骂过母亲,他的心里就涌起了怒火,所以老太太对他还像以前那般,他却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对待老太太了。
他甚至觉得老太太对他的态度都是假的。
“嗯,到时候也把妈接过去,君澈,我说件事,你不要生气,我总觉得妈过得很压抑,一点也不幸福的样子,大家好像把她当成透明的。”安悦才刚回来,就看出了君母在君家的地位,可见君母过得真的非常不好。
君澈抿唇,沉默。
半响,他低低地说着:“现在她还好一点,以前……更难过。她,太过于善良,太过于软弱,在豪门里,过于软弱只有被欺负的份。”他心疼母亲,也气母亲太软弱。
现在还好一点?
安悦在心里咋舌,那婆婆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
文氏公司。
君无忧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一身的职业套装,仅看着她的背影,都知道她是个精明干练的人。她的右手握着手机,正在说着:“博文,丽丽昨天晚上被人恶整了一番,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头发,眉毛全被剃了,她所有衣服也都被撕破,那些化妆品也被毁了,抹得整个房间都是,说有多乱就
有多乱。所有监控都看过了,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房门,窗户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别墅里,博文正坐在自己家里的小吧台前那张高脚凳子上,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手机,还不时转动着高脚凳,听了君无忧的话,他眨了几下桃花眼,问着:“君澈昨天带着安悦回来了吧?丽丽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做了些什么,遭到了君澈的报复?”
“她就是沉不住气,打小便嫉恨安悦,看到安悦回来了,还是以君澈妻子的身份回来,她更是嫉恨,抱着那个小贱种的时候,就掐了小贱种的腰,小贱种当时就喷了她一脸的口水,借口说自己感冒,当医生替他把脉的时候,他又故意说他腰部痛,让澈儿看到了,虽然老太太找了一个台阶给小贱种下,不让他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以澈儿的聪明,他哪能想不到是谁做的?结果,晚上的时候,丽丽就出事了。”博文都感觉到这是君澈的报复,君无忧更是认定了,可她就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君澈做的。
“君澈昨天回来,除了安悦母子之外,还有谁跟着?”博文淡冷地问着。
他的手下给他的答案是君澈只带了一个外号叫做屠夫的,还有一名家庭医生,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他命人把屠夫细细地调查过了,那个人手段极狠,以前是混黑道的,属于江湖上一流的杀手,曾经杀人不眨眼,杀人如同杀猪一般,才得了一个屠夫的称号,没想到他竟然会成为君澈的手下,而且从跟了君澈之后,就不再杀人,至于在夜枭帝国了,屠夫掌管什么,他的手下很难查得清楚。
以屠夫的本领,博文认为屠夫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整到文丽丽。
“两个男人,有一个男人的名字充满了暴戾之气,我听到澈儿叫他屠夫的。另外一个好像是小贱种的专属医生,小贱种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否则澈儿也不会带着一名医生回来。”君无忧忽然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如果只有这两个人的话,这件事估计不是君澈做的。”
“不是澈儿?难不成真像小贱种说的鬼剃眉?”
“用科学来说,那是一种病。”
“丽丽很健康,绝对不会有那些病的。”君无忧否定这个猜测。
“难道君澈暗地里还带着其他人回来?”博文提出了疑问。
“不清楚,那孩子显得神神秘秘的,他在a市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并没有弄清楚。博文,先不管丽丽是生病还是被恶整的,你目前打算怎么做?”君无忧关切地问着,她对文丽丽的关心一与博文相比,就不足一提了。
博文淡淡地笑着,桃花眼里却是闪烁着狠意,淡淡地答着:“先看着吧。你要和老太太一起,先质疑君澈儿子的血统,让他们父子俩验一次dna,结果我会处理的,只要孩子的血统不正了,老太太必定会和君澈硬杠下去,到时候婆孙闹得不宁之时,君澈一气之下就会带着安悦再一次离开,余下一个君泽,我们要抓紧时间整他出局,那么君氏集团便成了我们的。”
君氏兄弟都在,他觉得不好对付,特别是君澈,先整君澈离开,让局面回复到以前,他重手对付君泽,让君泽离开君氏集团,那么他想要的东西便拿到手了,至于老太太,他相信君无忧能搞定,必要时,他会……
博文眼里掠过了杀意。
君无忧在电话那一端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了他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才说着:“好,我会和我妈说一下的。博文,我还要忙,先挂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中午我会在老时间回去陪你吃饭。”
博文体贴地说着:“如果你忙,就不用赶来了,看着你整天在我这里以及文家来回跑着,我也会心疼的。”
君无忧听到他这样说,显得特别的开心,“我不累,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再累,我都觉得值了。”她亏欠他太多了。
博文又叮嘱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随即又打电话给他的手下,问着:“君澈到底带了多少人回来?”
“两个人,一个屠夫,一个医生。”
博文蹙眉,君澈真的只带了两个人?
查不出来,那他就试一试吧。
……
安家不在b城中心,而是距离b城中心较远的一条偏僻旧街道里,那是一栋九十年代初建的
旧房子,只有两层,很旧了,现在也没有人居住。
君澈把车停在安家的门口,他开的是君母的奔驰,车子停下,便引来了邻居们的侧目。
像往常一样,君澈体贴地先下车,绕过车身替安悦拉开了车门,一脸的关切,温柔地说着:“小心点。”
安悦抱着父亲的遗像走下车来,听到君澈的话,她忍不住浅笑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对她的宠溺有时候就是把她当成了孩子。
君澈宠溺地笑笑,看向紧锁着大门的安家,问着安悦:“你还有房子的钥匙吗?”
安悦连忙在身上模着,最后在裤兜里模出了一串钥匙,递给君澈,说道:“都在这里。”
在她决定把父亲送回来时,她就翻找出钥匙,随身带着了。
君澈接过了钥匙,走到门前,替安悦打开了大门,推开门的时候,屋内闷闷的空气冲出来,闻着都让人觉得难受。两个人没有马上进去,等了片刻,君澈先一步进入,把所有窗户全都打开,让屋子变得通风透气了,他才让安悦入内。
一楼的大厅里悬挂着一幅黑白照,那是安悦母亲的遗像,安悦把父亲的遗像郑重地悬挂到母亲遗像的旁边,相片下方摆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放有香支以及香炉。以前安伯每隔几天就要回来给亡妻上香。此刻安悦抽出香支,点燃后,给父母上了香,在心里默念着:爸,我把你送回来了,回到妈的身边了。我也和君澈重新在一起了,虽然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带着我离开,还吩咐小依不让我和君澈再相见,但我爱君澈,重新爱上他了,跟着他或许真的会有很多危险,我也不怕,我还要找出你当年带着我离开的真正原因。
君澈也给安伯夫妻上香。
凝望着安伯的遗像,君澈思绪万千。他离开的时候,安伯还是健健康康的,而等他与安悦重逢的时候,却与安伯阴阳两隔了。
“安伯,我找到安悦了,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你或许会怪我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安悦母子的,绝对不会让七年前的事情再发生。安伯,你还信我吗?不,我现在该叫你爸了。”君澈对着安伯的遗像低喃着。
他记得他发现自己爱上安悦的时候,安悦才十二岁,他也才十六岁,可以说安悦什么都还不懂,而他也是情怀初开。有一天他跟着安伯以及安悦一起给花园里的花浇水,除草,看着安悦认真的样子,他对安伯说过一句话,他说:安伯,等安悦长大了,一定要把她嫁给我!
安伯当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他那句话当成了开玩笑的,随口答着:“如果安悦愿意,我就把她嫁给你。”
两个人都还小,安伯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也认为两个人不可能会有结果。
一个高高在上的二少爷,一个佣人之女,门不当户不对的,谁会相信君澈那句话是发自真心的。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安悦的爱意开始流露出来。
安伯怕了,老太太等人也慌了,大家明里暗里使绊子,阻止两个人在一起。安伯在君家工作十几年,对君家所有人都非常了解,深知女儿要是跟了君澈,日子不好过,他宁愿女儿嫁一个一穷二白的,也不愿意女儿嫁入吃人不吐骨的豪门大宅。
可惜大家的阻止都不起作用,君澈和安悦还是走到了一起,君澈甚至提出要与安悦结婚,要不是当时安悦年纪还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相信两个人也真的会在七年前就领了证。
后来,一切就那样地发生了。
安伯为什么带着重伤的女儿离开b城,君澈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真正的原因,这也是他回来需要彻查的事情。
谁伤了他的安悦,他都要替他的安悦讨个公道。
“铃铃铃……”
君澈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君母打来的。他神情变柔,按下接听键,浅笑地问着:“妈,是不是小恺调皮了?”
“澈儿。”君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哭哭啼啼地说着:“小恺他……小恺他……”
听到母亲的哭声,君澈神情一凛,沉沉地问着:“妈,小恺怎么了?你先别哭,小恺怎么了?”
君母还在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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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澈儿,我和你妈带着小恺去游乐场玩,结果小恺被一伙黑衣人抢走了。”君母手里的电话被君宝抢过来了,他也是一脸的焦急与恐慌,不过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比起哭哭啼啼的君母,还有些许的镇定,能把话说清楚。
小恺被人抢走了?
“爸,你和妈先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赶去。还有,先报警。”君澈听到儿子被人抢走了,一颗心也悬了起来,他镇定地吩咐着父母,然后挂断电话,一把拉住安悦就走。
听到君澈通电话提到儿子的名字,君澈神色巨变,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安悦的心头,她一边跟着君澈往屋外走,一边紧张地问着:“君澈,小恺怎么了?是不是与爸妈走失了?”
君澈把她拉出屋外,随之把安家的大门锁上,又把紧张的安悦塞进车内,他迅速地钻进了车内,一边发动引擎,一边低沉地说着:“小恺在游乐场被一伙黑衣人抢走了。”
“啊!”
听到儿子被人抢走了,安悦的脸色瞬间变惨白起来,整个人一软,差一点就要晕厥,君澈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小手,安抚着:“安悦,别担心,我会把小恺救回来的!”
安悦回过神来,眼镜下的双眸已经红了起来,紧张地抓住君澈的手,乞求着:“君澈,求你一定要把小恺救回来,求你了。”
“安悦。”安悦情绪过于激动,君澈只得先停车,把安悦搂入怀里,低低地哄着:“安悦,小恺是我的儿子,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我会让他安全地回到我们的身边的。你先别哭,别慌,这个时候,我们越慌,便会越乱。”
安悦一边哭着一边点头。
她不想慌,不想乱,不想哭,可她就是做不到。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孩子被人抢走了,当母亲的哪能不慌,哪能不哭。
君澈心疼地不停地安抚着她,还掏出手机来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打给谁,只听到他吩咐着:“小恺在游乐场被一伙黑衣人抢走了,不管你们用多少时间,马上全城搜寻,务必要找到小恺,查清楚是谁下的手。”他不过刚回来,马上就有人下手了,对方还真是心急,不,应该是对方恐慌,害怕真相曝露吗?
对方应允了。
结束了通话,君澈又心疼地替安悦拭去泪水,心疼地说着:“安悦,我们现在先赶去游乐场,我已经让爸报警了。”
安悦在他的怀里点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君澈可以开车。
确定安悦还能控制情绪,君澈才再次把车开动,赶往游乐场,他还需要问得更清楚一点,了解得越多,对于找回小恺的机会才会越大。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着屠夫,他以为对方会对他或者安悦下手的,在a市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对方明是对付安悦,暗是对付他。这个人,他直觉不是君家的人。
那是谁?
在a市就伸出手了,现在他回了b城,仅是隔天,对方的手就伸得更长了,动作那般迅速,估计一直都盯着他一家三口的行动,而且,他猜测得没错的话,那股黑势力主要力量集中在b城。
他离开b城达到七年之久,怎么会被黑势力盯上?令到对方要不择手段地对付他?还是七年之前,他就得罪了什么黑势力?
细细地回想着以往,君澈又觉得自己没有得罪过黑势力,最多就是为了安悦和一些同学打架,事后赔点医药费了事。
君澈觉得一切都像谜,又像一盘棋,一盘暗棋,是他和那个幕后黑手在下着棋,随着对方的走向,他被一步步地引进了棋局中,是生是死,就要看他的棋艺了。
游乐场里,君母夫妻都在等着君澈的到来,警察也来了。君母过于伤心,什么话都说不完整,君宝拥紧她,给她安慰,回答警察的问题全由君宝回答。
这对夫妻俩已经十几年没有像此刻这般相拥了。
“安悦,对不起……对不起……”一看到安悦,君母就自责地搂住了安悦,痛哭起来。
安悦哪怕很担心,很害怕,她还是安抚着君母,“妈,不是你的错……我们要相信警方,他们会帮忙找回小恺的。”
“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带小恺出来玩的……”君母伤心欲绝,孙子才回来,就被人抢走了,教她怎
能不伤心,不自责,不难过?
君澈通过父亲的嘴了解到那伙人开了两辆遮住了车牌号码的黑色轿车,动作迅速,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每个人都很高大,冷脸,带着煞气,当着很多人的面,硬是从君宝手里抢走小恺的,见证者都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伙人已经得手,其中一个人捂住小恺的嘴鼻,抱着小恺迅速上车,君宝看到小恺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估计是被捂晕了。
该死的!
“我也通知泽儿了。”君宝也是一脸的自责。
在b城,君泽的人脉要比君澈更广。
君澈此刻不过是顶着君家二少爷的身份,外界甚至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离家出走的君二少回来了。他好像除了求助警方,相信警方之外,别无他法。
警方承诺会尽快找回小恺,让君宝等人回家等消息。
君泽一接到父亲的电话,知道君恺被人抢走了,什么都不管了,丢下所有工作迅速地赶回了君家,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不停地打电话,吩咐人帮忙寻找小恺,重点是要先弄清楚那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抢走小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其他?
君家。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让人抢走自己的孙子,小恺都那么大了,你也看不牢吗?”老太太一听到君恺被人抢走,显得特别的生气,不问青红皂白指着君母就是一顿骂。
“女乃女乃,这不是妈的错,对方明显已经盯上了小恺,不管是谁带着小恺都会出事的。”君澈沉着脸阻止老太太对母亲的责骂。
女乃女乃不责骂,母亲已经够伤心的了,一责骂,母亲就更加的伤心了。
他相信母亲比他更难过。
安悦扶着君母,婆媳两人其实是相互扶持着,大家都是焦急害怕,安悦全身都还软着,哪怕她很坚强地挺着,心却是抖的,担心那伙人会伤害小恺,小恺那么小,身体又不好,万一遭到毒打,虐待……
安悦根本就不敢往下想。
君泽心疼地看着脸色惨白,和母亲相互挽扶着的安悦,很想冲动地把安悦搂入怀里,安抚她。心里恨极了那伙人,不要让他知道那些人是谁,否则他会将那些人碎尸万段,敢对安悦的儿子下手!
君澈把安悦和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他也挨着安悦坐下,他己经吩咐人寻找了,此刻,他除了和安悦一起等消息之外,也别无他法。
文丽丽听到小恺被人抢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躲在房里就打电话给君无忧,很开心地对君无忧说道:“妈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悦的儿子,就是那个小贱种,在游乐场玩的时候,被人抢走了!安悦那个贱人,要是没有了小贱种,我倒想看看外婆还容不容认她继续留在君家,报应!真是报应呀!”
“小恺被人抢走?”君无忧一愣,游乐场里那么多人,小恺也会被人抢走?听到女儿幸灾乐祸的话,她轻斥着:“丽丽,你注意点,要是让澈儿听到,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文丽丽笑着:“妈咪,放心,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才刚被恶整,她不会傻到再一次去触怒君澈。
君无忧叮嘱了文丽丽几句,便结束了通话,想了想,她打电话给博文,她怀疑是博文抢走小恺的。可惜博文并不承认是他的人做的,君无忧问不到答案,只得先回君家。
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身为姑姑的,要是不回去表示一下,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