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折腾的实在够呛,洛毅森头晕脑胀地回到宿舍,连澡都不想洗了。怎奈他刚躺下,外面有人敲门。
无奈之余,只好起身打开门,没想到来访者居然是褚铮。
褚铮的精神不比洛毅森好多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灰蒙蒙的。他对洛毅森笑了笑,说:“我听见你跟蓝景阳打架了。”
“散了散了,没热闹了。”洛毅森不耐地挥挥手,打发他回去。褚铮趁机挤了进去,面对洛毅森哭笑不得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来落井下石的。
“我说你大半夜的不困吗?”洛毅森变相赶人走。
褚铮耸耸肩,笑道:“白天忙也不方便,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关于一年前q市博物馆盗窃案的侦破,我有参与。”
忽然而来的消息让洛毅森彻底清醒过来,忙不迭地问:“你逗老子玩呢?谁在会议上说人家稳扎稳打的?”
“那是后来的事了。”
褚铮说:一年前因为一起凶杀案他被到借调q市。锁定嫌疑人,搜集确凿证据,没想到嫌疑人居然死了。
“死亡的嫌疑人就是博物馆的副馆长,盗窃案当晚在博物馆的展厅内被杀。”褚铮坐在洛毅森面前,严肃地说,“虽说是两起案子,不少线索都缠在一起了。所以,我那一组的人跟负责侦破盗窃案的专案组合并。我只跟着调查了三四天的时间,就回家了。”
洛毅森撇撇嘴,笑的很不厚道。他也拉着把椅子坐下,坦言:“咱俩在警校那会儿也不大熟,但是了解还是有一点的。遇到那样两起案件,你会心甘情愿回去?就你那个较真儿的性格,你会愿意?”
“不回去不行。”褚铮无奈摊摊手,“我把他们局长打了。”
洛毅森伸出大拇指,“牛逼!”
“过奖。”
褚铮说的事不管是案子还是私事,洛毅森都相信。特别是他把让人家局长打了,简直百分百相信。因为这小子在警校那会儿就是个刺儿头!但从不会乱发脾气,无的放矢。
当然,这与他无关。他感兴趣的死在盗窃案里的副馆长。
“副馆长杀了什么人?”
“说来也奇怪。”褚铮哼哼笑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头、一个施工队的工头。我们详细调查过,嫌疑人与被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交集,根本是完全的陌生人。而且,那位副馆长的作案动机我们始终查不到。”
对于副馆长作下的案子洛毅森还是没兴趣,他看得出,褚铮还有下文。
果然,褚铮说到这里后,脸上尽显狡诈神情,“开会中途你就走了。公孙老大说休息,我跟q市的哥们联系了一下,要点资料。你猜,那副馆长死哪了?”
“你不是说死在展厅了吗?”
“对!一个不大的展柜前。”
洛毅森双眼一亮,“不会是应龙合璧的展柜吧?”
“回答正确,加十分。”
嘿!邪门了。怎么个个都跟应龙合璧扯上了关系?
岂料,褚铮又神神秘秘地说:“听你讲完了应国,我在网上查了一点资料。你说,应国的开国国君姓姬,那位建鑫的老板也姓姬,两者之间……“
“打住。”洛毅森立刻制止了他的胡思乱想,“少侠,你想多了。”
褚铮咂咂舌,“那你说点靠谱的。”
“目前为止,应国也好,应龙也罢,都是咱们的猜测。没去调查就不会有结果。但是应龙合璧肯定是个问题,当务之急,先把应龙合璧查清。那么一个东西,为什么会牵扯出不少案子。其中当然包括嘉良。那么,唐康丽有没有接触过应龙合璧?”
褚铮一巴掌拍在洛毅森的大腿上,“太趁我心了!这样,我不懂文物的事,你去查应龙合璧还有江蕙,我去查唐康丽。♀”
闻言,洛毅森笑了,“你也可以单独行动?你跟我说的事,没告诉公孙吧?”
“不急。”褚铮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反正我就这样,公孙也知道。”
“那成。明天分头行动。不过,我手里还有条线……”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操,把我建鑫公司的事忘了,不行,我得去找蒋兵。”
说到案子洛毅森又成了拼命小将,也不困了,也不累了。褚铮没他那么精神,起了身回宿舍睡觉。
洛毅森敲开了蒋兵的房门,这人还没睡,让洛毅森进了屋之后,给准备了一杯咖啡。
蒋兵的能力是可怕的,至少在洛毅森看来仅仅几个小时内就把建鑫公司查的清清楚楚,这不是可怕就是惊悚!同时,也是令人兴奋的。
用蒋兵偶尔穿插学术性语言的讲述中,洛毅森了解到,建鑫公司的生意一直很好,所以根本查不到什么猫腻,要说也是巧了。问题的出现也是大约在一年前左右。
建鑫公司承建的几个项目频繁出错,不是工地无缘无故着火,就是各种机器报废,甚至还有施工工人不同程度的受伤情况发生。作为建鑫的老总,姬涵斌也找人调查甚至报警,几番周折后确定都不是人为性的。说白了,就活该他倒霉。
故此,姬涵斌不惜违约赔钱,换了两个施工队。这才将恶化的局面稳定下来。
蒋兵还查到新换的施工队有点意思。那位工头似乎很懂风水上的道道,在工地转了一圈后,没立刻开工。而是在周围一些地方安置了不同的、古怪的东西。
“都放什么了?”洛毅森好奇地问。
“这个还没查到。”蒋兵说,“你可以抽空去看看,我把地址给你。”说着,点开一个最小化的页面。
蹦出来的不是资料,而是一个特别清纯的女孩儿做着特别不清纯的事……
洛毅森顺手就给蒋兵一巴掌:“你居然浏览这么肮脏的网站!”
蒋兵赶紧关闭了页面,没理找理:“现在是下班班时间,你管我看什么呢?”可惜,底气不足,“那个什么,别跟老大说啊,回头我给你刻张盘。”
洛毅森脸上一热,挠挠鼻子:“咳咳,偷模给我啊。”
“那是,干这事哪有明目张胆的,是吧,道友?”
“一般先死的都是道友。”吐糟一句技术大佬,洛毅森起身要走。
蒋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哥们,还有点不舍得了。他问:“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睡觉!”
“别走,还有情况呢。”
这回蒋兵点开了正经的文档,指着上面说:“你看,我还查到一些关于葛洪和江蕙的线索。”
“那也弥补不了你龌蹉的心态。”
“滚滚滚!”蒋兵笑着推了洛毅森一把,遂正经了起来,说到江蕙与葛洪的问题。
在几个月前葛洪的女儿小美无缘无故感染了病毒性疟疾,折腾了将近有一个月才好。
“等等。”洛毅森问道,“你这都是从哪查到的?“
“葛洪的秘书是个好妹子。”
擦,连人家秘书都没放过,真禽兽!
“你到底听不听?”蒋兵不耐烦地问。
“听,你说。”
“因为葛洪平时比较忙,他父母没时间照顾孩子的时候,都是由秘书接送的。”
那位秘书是个喜欢孩子的大龄女青年,也是小美可爱又招人喜欢,所以秘书觉得孩子病了应该多加照顾才对。那段时间葛洪很忙,秘书帮忙在医院看护,很凑巧的碰见了跟小美同园同班的孩子也住院了,一聊才知道,江蕙那个班上的孩子大部分都病了。秘书觉得是幼稚园的卫生条件差,第二天就找上门去。
这事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是一番折腾检查后证明幼稚园各个指标都是达标的,无异常。说来也怪,只有江蕙那一班的孩子病了,其他班的小朋友就没事。
“应该不是人为性的。”洛毅森说,“真有什么问题卫生部门会检查出来个结果。”
“那你说是这么回事?”
洛毅森的眼神沉了沉,拍拍蒋兵的肩膀,叫他早点休息。
距离天亮也没多少时间了,洛毅森躺下后很快便睡的踏踏实实。自从嘉良被杀,他一直没有睡过囫囵觉。这一觉,到上午九点才醒来,若不是电话铃声吵的厉害,他还会继续睡下去。
来电是沈紹的,洛毅森迷迷糊糊接听,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电话那边的沈紹没了动静,沉默了数秒后,才说:“九点了。”
“嗯。”
“四十分钟,来机场。”
洛毅森揉着眼睛起来,糊里糊涂地嗯了一声。他醒的实在很急,到了浴室还没彻底清醒,连沈紹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都没印象。
直到,洗完了脸才算精神一点。
刚才,是不是有人给他打电话?翻看通话记录,发现了沈紹。洛毅森模着下巴琢磨,沈紹跟自己说什么了?
想着打电话过去问个清楚,想起沈紹说今天坐飞机走的。还是发个短信过去比较稳妥。
洛毅森:刚才还没睡醒,什么事?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沈紹的短信也没回来。洛毅森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干脆没再联系他。
因为开会,昨天没去探望嘉良的父母。洛毅森离开一科后直奔嘉良家。这一路上心情沉重,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伯父伯母。犹犹豫豫间已经到了嘉良家,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该去的还是得去。
嘉良的父母年纪很大了,特别的他的父亲,已经六十多岁。老来丧子,还有比这更痛苦的吗?嘉良还是独生子,想到这里,洛毅森更加难受。
小时候,嘉良的父母很照顾他。爷爷若是忙,他就住在嘉良家。伯父伯母把他当亲儿子看,有嘉良的断然不会缺了他的。这几年因为工作忙,几乎没来探望过,现在,嘉良走了,自己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没时间,更不是忙的一直忽略。而是没脸,没胆!
洛毅森看了看手里的茶盒,忽然觉得自己很差劲。干脆把茶盒扔进了垃圾桶,两手空空进了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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