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杀错人 第22章 风波起

作者 : 鬼一只

隔世宫宫主对于往生城城主亲自到来也很惊讶,只不过他面上不显,只是沉声抱拳道:“贵客临门,我隔世宫当扫榻以待,”顿了顿,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隔世宫已经自立隔世,与世俗之礼再无瓜葛,且今日正值我隔世宫每年一度的风筝盛典,就恕隔世宫上下不能全力招待了,不如诸位再择一日,递送拜帖,我隔世宫必定倾宫迎接。♀”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归结起来,也就两点,一是指责往生城和驭兽苑不懂礼数,不请自来;二是言及自身没有闲暇招待,不如两伙该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算了。

在场之人,都是经历大风大浪,谁都有几分分量,听了这话,尴尬有之,倒是没有立刻撕破脸。

反而花老太一笑而化道:“隔世宫果然遗世**,行事作风自成风格,让人欣羡。我们两家不告而来的确失礼,只是隔世宫规矩自成一路,与外界无关,我二家不按规矩办事倒也有情可原。”

她倒是笑眯眯地反将一局。

宫主喉咙哽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大手一扬,请。

这片冰湖属于隔世宫的外围,若要招待这几人还需前往中间地带的大殿,小十本以为今日的风筝大会只能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葛远突然扬声道:“且慢。”

众目睽睽之下,葛远一点儿也不打颤,有股浓重的蛮野劲儿,他道:“我见隔世宫的弟子人人脚踩冰鞋,手攥风筝,有些人还身上带伤,可是在冰湖上切磋比拼?”

宫主颔首:“正是如此,不知葛兄有何高见?”

葛远大手一挥:“哎,高见可没有,意见么,倒是有一个。”

宫主负手而立:“本宫洗耳恭听。”

葛远嘿嘿一笑,道:“我这驭兽苑也有十余人,再加上往生城带来的好手,足有近四十人,我瞧他们和贵宫此时比拼的弟子年龄相差不大,不如彼此先切磋切磋?”

显然他是没把隔世宫看在眼里,以切磋之名,实则想要给隔世宫一个下马威。

另一边花无柳沉默不语,想来也是同意了的。

宫主沉吟一下,知道此战避无可避。若是稍有一丝示弱,都会造成隔世宫以后的莫大动荡。是以点头道:“往生城和驭兽苑的确可以参加,只是一切要以我隔世宫宫规为准则。”再他想来,隔世宫的宫奴历年都有此冰戏放风筝的活动,此时算是占了地利之便。

葛远与花无柳遥遥一对眼神,俱都应承下来。

不过花无柳又道:“既然守了规矩,那奖励不如也依照贵宫所言?”

宫主面色一紧,却只能颔首同意。

紧接着驭兽苑与往生城各自在冰湖两边安营扎寨,与隔世宫成三角合围之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待一切都安顿妥当,鸣鼓之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却是更想更亮,另外两个势力也出八人击鼓而鸣。

风筝又回到棋子手中,他们就像一个个会移动的靶子,散乱在冰湖之上。♀

不过这一回,仅仅抽出了三面风筝。要看哪个势力得到的风筝数多哪个势力获胜。

而隔世宫之前决斗出来的弟子此时已经包扎完伤口,修养好体力,再次登湖。

随后而出的是往生城白衣劲装的弟子,还有驭兽苑裹着兽皮的弟子。

甫一入场,彼此间试探打量居多,倒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动手,过了不久,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出手,场面如同一点即燃的火药,登时爆炸起来,气氛一直昂扬着升到最高点,伴着击鼓声和击鼓手的吆喝声,一时间火花四射。

很明显分成了三大战团,三大势力各成一势,这次竞技比方才同宫弟子相比,又激烈百倍!

其中最明显的两处战斗,其一是臧小楼对上一名驭兽苑弟子,其一是季雲开季嫦两女合力对付往生城的一名青年侍卫。

季雲开季嫦同时拜在唯雪宫侍门下,而身为四大宫奴之首之中唯一不通武学的唯雪,博闻广记、智计百出,深谙阵法之道,所以季氏两女所修的也是合击之道。她二人一人执长剑一人握短匕,进退有据,可攻可防,实力远超他人。只不过纵然如此,她们两人加在一起却也没法奈何那名往生城的白衣侍卫。只不过那白衣侍卫也一时没有办法攻破此二人的防御,战局一时成胶着之态。

而另一边臧小楼所战之处就成诡异之状了。

驭兽苑那名弟子力量奇大,外加速度奇快,打斗起来带动风声呼呼作响。再加上他自幼苦学,于武学上算是小有成绩,根本不是臧小楼这样刚刚踏入武道的菜鸟可比的。不过臧小楼仗着身法灵敏,一直躲闪不停。偶尔被那名弟子凭借速度近身,也没见他有何动作,只是嘴唇微微翕动间,那名弟子就像失魂一般愣在原处,知道臧小楼又跑远了,他才反应过来,再次愤怒追出,到了臧小楼近前,又是目光呆滞……如此反复,两人之间也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

小十在棚下瞧着,猜测臧小楼一定是修炼了唯风的惑心之法,既希望臧小楼获胜,又不希望他太容易获胜,有些纠结。对于季嫦两姐妹,她却是情感上半点儿也不希望她们打赢,理智上又不得不告诉自己她们要是输了隔世宫就惨了。

不仅是她,所有棋子儿都屏住呼吸凝视战局,毕竟此战是近百年来隔世宫第一次与外人作战。

虽然战势僵住,但宫主的心却沉了下去。要知道,他上任以来,因为心有他系,一直深居简出,没怎么打理过宫中事物,就连四大宫奴也是前年刚想起来提升上来,至于下面这些宫奴更是底子薄弱。那三名宫奴嫡传弟子虽然一时能和对方打个平手,可时间一长,自然要败下阵来。

他不愧隔世宫掌舵一宫之主,老眼如炬,果然下一刻战局就现出了分明。

最先落败的就是臧小楼。

他和驭兽苑弟子再一次贴近,这次却是他身形微晃,而对方却半点儿迷失的迹象也无。驭兽苑弟子狞笑着就要给臧小楼一记重创,可臧小楼却身体晃晃悠悠一不小心避了开去。那弟子一时有些怔忪,显然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躲过了这一击。他却不知臧小楼是早算好了自己的精神极限,知道取胜无门,为避免重伤又能逃过上层惩罚,才假作出了这力竭之态,如此一来,他即使输了也算是拼尽全力,以他的武龄,也算是战绩不菲了。

臧小楼借力远退开去,虚弱至极地对对方一抱拳,退下场。

而另一边往生城的弟子也找到了方法,一举击败季家两姐妹。

这两处战局一结束,其他地方也哩哩啦啦有了结果。

一阵大笑扬起,声震全场,却是葛远豪笑道:“看来隔世宫也不过如此。”

花无柳没有那么嚣张,不过也淡淡一句道:“宫主,承让了。”

宫主面沉如水,一眼望过去,冰湖之上,三面风筝其二归了往生城,其一归了驭兽苑,隔世宫一面也没夺到。而驭兽苑与往生城虽然也有胜负关系,可驭兽苑一身本领全在驭兽之上,此时弟子单个上阵,也无怪乎如此了。

隔世宫一众人俱都沉默。

这时,一个小身影突然跪到高台之下,道:“小奴有事禀奏。”

却是季嫦。

小十也惊讶万分,凝目瞧去。

这一变故突如其来,葛远与花无柳好奇之下飞身而下,宫主见此,自己也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

这一简单动作却让花葛两人有些得意的心情稍稍凝滞下来,这位宫主的武功,深不可测啊。

宫主沉声道:“你有何事?”

季嫦的肩膀抖了抖,一时声如蚊蚋。

宫主不耐烦道:“大点儿声!”

“是,”季嫦吓得跪伏在地,才继续道:“宫主之前说,往生城与驭兽苑参加风筝竞技要按照我们隔世宫的宫规来,那驭兽苑的一面风筝却做不得数。”

葛远讥笑道:“你这小辈胆子不小,老子倒要听听你有什么歪理。”

他说话间已经夹带了内力,骇得季嫦小脸一白。

宫主一步踏前,护持季嫦,葛远嘿嘿一笑,不再动作。

“你继续说。”

“是。根据宫规,隔世宫风筝大会以风筝为主,竞技为辅,无论得胜与否,风筝才是最主要的,所以评判胜负的时候,一个人挑风筝的眼光也很重要,而且与风筝还有制作风筝的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宫主神情一动,有些恍然。这条宫规延续百余来年,虽然还没有被废除,但是也基本束之高阁了,因为数年下来,风筝大会早已本末倒置,以竞争为要,风筝倒是成为了一种手段。

“你的意思是……”

季嫦再叩首道:“回禀宫主,按照宫规,驭兽苑所抢得的风筝不能算数,因为做风筝的人触犯了宫规,理当取缔获胜资格。”

葛远怒道:“胡说八道!”

宫主一摆手,含笑道:“葛兄何必动怒,这的确是我隔世宫宫规,若是葛兄不信,我隔世宫宫规可以借给葛兄一观。”

葛远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宫主含笑点头,招来一人,取来宫规递给两人一观。

葛远翻看过后,冷哼一声,随手递给了花无柳。

花无柳也翻开一看,道:“的确是有这么一条宫规,不过口说无凭,那名制作风筝的人是谁?又触犯了什么宫规?”

宫主闻言暗唾,这女人倒是狡诈。他对季嫦道:“你且继续说来。”

季嫦应是,恭声道:“这风筝是一名叫小十的棋子儿所做,她所触犯的宫规是偷学武功。”

一直关注此间进展的小十顿时头脑一白,她转身而顾,就见御兽苑的那面风筝已经收了回来,赫赫然是她做的那面蓝色鬼头风筝!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宫主就长袖一挥,喝道:“那颗棋子儿敢如此大胆?马上将人给我抓过来!”

紧接着一队宫奴按照季嫦所指,直奔小十而来。

汤周骇得腿都软了,攥住小十的衣角,泪眼汪汪:“小十……”

小十吞了吞口水,也来不及说什么,就头重脚轻地被到了宫主面前。

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季嫦纤手一指,道:“宫主,就是她。”

此时,御兽苑与往生城的弟子都围了过来,

唯风唯华以及唯月都聚拢在宫主身后,臧小楼和季雲开跟在他们身边,还有往生城和驭兽苑的几名弟子也走过来,其中之前跟臧小楼比试的驭兽苑弟子则拖着那面鬼头大风筝。

小十面色苍白地跪在众人中间,更显得小得可怜。

花无柳温柔道:“你不要怕,我且问你,这风筝是你做的吗?”

“……是。”

“那我再问你,你身边的小丫头说你偷学武功触犯宫规可是真的?”

小十侧眼看了一眼季嫦,后者面无表情,她拜了一拜,正要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一线声音,道:“小子,别慌张!你且先认下,事后我再饶了你。”

听这声音,赫然是宫主传音于她。

闻言,小十一时迟疑。她可不敢当真信了他的话。有些事情一旦认了可就再没有翻身的希望了。可如果不认,事后宫主也一定不会饶了她。

偷学武功,是要废掉经脉丹田,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再不能学武的废物了,宫主说饶了她,可若当众先废了她的经脉丹田可怎么办?她决不愿沦为一个废人。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抓心挠肝苦思对策的时候,等她回答的人可不耐烦了。

季嫦道:“宫主,看她支支吾吾,定是心虚!”

唯风对宫主小声说了什么,宫主一点头,唯风凑近小十,轻柔悦耳地道:“小十,你是不是触犯了宫规?”

她的声音极具蛊惑力,小十不受控制地就要说是。

却在这时,葛远一声冷喝:“呸,你们都滚开,老子看她明明是被你们吓得不敢说实话!”

宫主反问:“违反宫规的实话她又怎么肯说?”

“你——”

花无柳连忙打圆场:“还是先听听这孩子怎么说吧。”她又温柔至极地对小十道:“孩子,只管实话实说就好。”

宫主衣袖一挥:“花夫人对小辈用上了蛊惑之术,可说不过去啊。”

花无柳不慌不忙,浅笑道:“不过是微末小道,能镇定心神罢了,又如何能和宫主身后这位能人相比?”她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唯风身上,显然她看穿了唯风之前的声诱。

宫主微微一笑,也不解释。

葛远也不是虎人,一听就明白了,当即道:“好啊,你们一个个各施手段,还让不让这小女圭女圭说些实话了?!”

此时,众人博弈的中心小十,也停止了纠结,她不知道这世上还能相信什么,还能依靠什么,最后她把决定权交给虚无缥缈的天道。

她跪在地上,道:“回禀宫主,小十没有偷学武功,更谈不上触犯宫规。”

季嫦第一个尖叫起来:“她说谎!”

小十收敛心神,淡定反问:“请问小宫侍,你说小的偷学武功,有什么证据没有?”

季嫦也敛了敛心神,道:“启禀宫主,小奴有人证。”

宫主道:“何人?”

“是棋子高环。”

当即高环就被叫了上来,将小十和他之间的过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季嫦道:“这名小童,今年才刚刚加入隔世宫,连名字都还没有,只有一个代号十,试问这样的棋子又如何能使出这前后六记招式?更何况,前面三招粗浅功夫,也有许多棋子会,但后面三招破解之法,却非宫奴以上不可知,如此,她不是偷学武功又是什么?”

小十也道:“小的这几招功夫都不是偷学,而是隔世宫里的一位大人亲自传授的。”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云天水窟里的囚徒特殊地位。

闻言季嫦面色一变:“怎么会有大人教你?”

葛远粗声粗气地道:“你这丫头闭嘴,听他怎么说!”

季嫦顿时不敢多嘴。

宫主问道:“是哪位大人?”

小十道:“是云天水窟第十窟里面的大人。”

闻言宫主神情一变。

倒是花无柳与葛远相视一眼:“就不知这云天水窟的人是?”

宫主微微扣紧手指,绷着脸道:“囚徒罢了。”

“哦?那不知囚徒下授武功可行吗?”

众目睽睽之下,宫主也不好作假,微微一点头。

不料花无柳葛远却道:“凡事不可轻判,还要把人叫来问问才好。”

宫主蓦然神色一变。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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