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 二五 过

作者 : 易梓酱

我的手刚碰上房门的把手,它已经在自己转动了,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没有三秒,房门就“呼啦”一声被猛然打开了。

我本来是按上午倚在头儿办公室门上的姿势靠在门上的,此刻门一下子被打开,我踉跄了两步,才扶住门边站好,模样估计跟宿醉的酒鬼有一比。

“你在啊?”“你怎么在?”我和陈璟衡同时看向对方,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到陈璟衡神清气爽又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我面前,我立即起了坏心,松开了把在门框的手,任自己跌到他的身上。所幸,陈璟衡反应够快,几乎在同时就抱住了我。

“你病了?”陈璟衡单手搂住我,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膝弯,一低腰将我打横抱起。他抱着我来到床边,轻轻地放我在床的中央,问我道。

“嗯,好像发烧了。”我有气无力得回答他。

他抬手模了模我的脸,又试了下我额头的温度,对我说:“好像很严重啊。”

“很难受。”我点了点头,眼睛要闭不闭,看起来虚弱到不行。

“你等着,我去找体温计。”陈璟衡说着就快步出门下了楼。他匆忙着便没来得及关门,使我躺在房间里也能清楚地听到了他步履匆匆的下楼梯声。

其实,我现在一多半是真难受,一少半是装的。我应该是属于那种事多的女人。自己不好受,就看不得陈璟衡那轻松自在的样子。好像看着他这样间接被自己奴役,我就莫名舒坦了许多。

早知道这样,打结婚的时候起,我就不该忍着,真搞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陈璟衡很快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像模像样的小药箱。我第一次看见那个药箱,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你怎么不盖被?”陈璟衡一面从药箱里找出体温计,一面回过头来皱着眉斥我。

“衣服脏,又不想动。”我现在觉得浑身都在冒火,一点都不冷。

陈璟衡用酒精对体温计的头部消过毒后,拿来塞到了我的腋下。然后他扶着我起来帮我换过衣服,又掀开被,将我抱进去。他如此细心又好脾气,除了能在折腾过我一晚的次日清晨看到外,很难再见到。

**

我吃过陈璟衡递给我的几颗药片后,就放自己睡去。

醒来时,我正握着陈璟衡的手贴在自己一边的脸颊上。陈璟衡一只手被我枕在颈间,他面朝着我侧身躺在他那一侧的被子上,整个人成一种奇怪的姿势靠在床头。

我便放开了他的手,又从他的胳膊上挪走。

“醒了?”我以为陈璟衡在睡,但我一有动作,他便睁开眼睛看向了我,目光清明。

“嗯。”

“怎么还不退?”陈璟衡探手过来模了模我的额头,有些焦急地说道。

我理所当然地把他这时的焦急当作是对工作被延误的担心,想到我都没有问过他为何在这个时间在家,也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预定的公事安排,便有些愧疚地对他说:“你有事就先忙吧,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睡过一觉,我感觉身上有劲多了,虽然头还有些晕,但是尚在我自己可以应付的程度。

“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一点小事也都推掉了。”陈璟衡帮我掩着身后的被子,半抱着我说,“饿吗,吃点东西吧。”

我嘴里还残留着药片苦涩的味道,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璟衡端来的是小米粥,他拿起勺子就要喂我,我没好意思张嘴,只坚持要自己吃。他便又搬来一个小木桌,支在桌上,与粥一起放在我面前。

我执起小瓷勺搅着碗里浓稠的米粥,联想到了昨晚灶上熬的那锅瘦肉粥。“我做的面条也挺好吃的。”忽然,一句酸溜溜的话从我的嘴里逸出,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话音量很小,但躲不过陈璟衡隔得与我这样的近。好半天,我都不敢抬头,假装小口吃着米粥吃得正欢。

“你……知道了?”陈璟衡少有这样吞吐地讲过话。

“嗯。”陈璟衡问的含糊,我也乐得答得简略。

“有多久?”

“章苓来c市的时候。我去给她找小丫头的春游照,不小心翻到了你放在你小时候住的房间里的那张照片。”

“照片?”陈璟衡显然忘了还有过照片这茬了。

“致我爱的你的我的你。”我复述着陈璟衡自己写在那张照片后面的话作提示。

“哦。”

看样子,事情与我想的没太有出入。我轻轻地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按说这件事并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一直以来都陷在一个错误观念里。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爱过别人,自然我的初吻,初|夜,初恋,一切我作为女人所该珍贵的第一次经历都是与陈璟衡一起完成的,所以我总下意识地错以为他那些珍贵的记忆里也该是与我有关的,即使这一点想来都是荒唐好笑的。但我可以通过刻意地忽略来将自己蒙混过去,说一些可以信以为真的假话来给自己听。

我曾对陈璟衡说过,女人是爱听假话的,特别当这些假话是她们所喜欢的,高兴去听的。可是话不能太假,假到既不能欺人也不能自欺。说的便是现在这样。

嘴里的苦味越来越重,我甚至快尝不出小米粥中陈璟衡特意加上的白糖的甜滋味。

“你又在多想了?姜素芷,嗯,她以前当过我的未婚妻,不过最后她选择了峻茂。”陈璟衡见我闷着头喝粥,斟酌了一下词句,对我这样解释道。

“哦。”原来是三角恋的故事啊,应该跟电视上演得差不多。看样子,陈璟衡也不是男主角,只能算个男二号。

“梁云卿。”

“嗯?”

“你可以……可以再吃一碗。我熬了很多。”陈璟衡前面说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到后面忽然快起来,语气倒是变得正常了。

“你熬的粥?我还以为你买的呢。”把粥熬这么稠要很久的,味道还很清香,陈璟衡的厨艺见长啊。

“咳,还要吗?”陈璟衡抵着拳轻咳了一声,问我道。

“不要了,饱了。”我把底下最后一点吃完,连勺子带碗递给了陈璟衡。

陈璟衡接过碗,先放到了一旁,他将桌子收起又扶着我躺下后,才又拿起碗准备离开房间。

“陈璟衡。”我偏过头看着他的背影,出声叫住了他。

“怎么?”他停步,转过身来。

“我们搬出去住吧,行吗?”我两个手抓住被边,小心地问他道。

“好。”他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清俊冷静的一张脸上看不出情绪。

**

关于单住的话题,我提过那一次,便再没有说起过。冲动的话若不是情景所致,很难再随意出口。

陈璟衡也没有和我讨论过这些。倒是吕特助私下给我打过电话。

“听说您要搬出陈家住?”吕特助在一次打电话通知我陈璟衡出差推迟一天回家时,临了似无意间地跟我说起。

“是。怎么了吗?”我不奇怪吕特助会知道。相反地,吕特助的知晓恰恰说明了陈璟衡正在着手处理这件事。

“哦,就是想提前问问您对新房子有什么要求,到时也好筛选。”

“要求啊……”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具体想过,便掰着指头按当初结婚前选婚房的标准一一来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最好是交通便利一点,方便上下班。四周坏境好一点,可以供饭后出去溜达消食。朝向和采光最好也能找好一点的。哦,最好能有专门的书房,衣帽间什么的,精不精装修倒无所谓……”

我这边说过了七七八八,那边吕特助倒愣住了,转而他又笑了起来:“您是在跟我说笑呢吧,就是现在陈总手里的房产,任挑一处出来,那也都是坏境、朝向、采光、布局样样没得说的。我是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哦,我都忘了,陈璟衡现在发达了,成了商界翘楚,早就腰缠万贯了。“唔……我这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这样吧,等我哪天想好了,再告诉你行吗?”

“也好。不过,梁小姐,最后恕我越礼多问一句,”吕特助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带着些不忍地问道,“这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不妥吗?”我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好向长辈们交代。本来来c市,就是为了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的,这一搬出去确实有些显生分,也显得我带着陈璟衡太不懂事了些。

“噢,也谈不上不妥,只是梁小姐从未设想过下一任陈家家母之位?”

我当真为吕特助这样毫不遮掩的问法吃了一惊。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会或多或少怀有这样的想法呢?

“没有。那也不该是我能造次的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异常的严肃。无论外人怎么想,我从始至终都认为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强求豪夺。

“若它本就该是您的,您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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