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趾高气扬,大模大样走出屋子。♀又径直出了客栈。虽已夜幕低垂,街上行人熙来攘往,却也不少。张守宽心是提到了嗓子眼的,精心察视,在意着目光所及的每一个人。张守望心却是比吃了凉柿子还要凉,无所顾忌将眉眦涂满了兀岸之色。大摇大摆,对一切漫不在乎。净等哥哥一声令下,动剑出手。
他们来到一个马肆之侧,张守宽见四外无可疑之人,进去买了一匹马出来。又顺便买了几个烧饼,当下也不吃,用布包好,揣入了怀中。招呼了张守望一声上马,自己便跳到了马上。张守望上了马,以为这是要回落脚的客栈,虽然没有找到出气桶,但自己也累了,回去歇着一样的甚是称意。谁知他一催马,竟出了镇。正不明所以,只听说道:“这镇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另投地方去歇脚。”
张守望大是惊讶,说道:“有那么严重吗?你刚才还——”张守宽道:“你看不出眼下形势对我们很是不利吗?再不走搞不好就会有性命之虞。那俩老头绝不甘如此罢手,说不定我们出门之前,他们便在门外探闻着动静。我才大张声势吓一吓人,好让他们躲的远远地。也震慑震慑那些将要露面还未露面对我们心存歹意的人。要不我们绝不能这么容易出的来。♀我这也是‘金蝉月兑壳’,事先未对你说明是怕露出破绽,引起敌人的追踪。”
二人一马,乘星夜一路向北驰去。一团幽幽黑暗中,他们也不辨道路,只一味策马前行。两旁事物在眼前模糊闪过,耳畔呼呼风声淹没了所有虫吱鸟鸣。马受驱驭之下,四蹄翻飞,没命价地一路向前狂奔。蹄声“嘚”“嘚”飞响中,张守望拍了拍身前哥哥的肩膀,道:“我们至于这么怕吗?我们便是不走,凭那些幺麽小丑又能奈何怎得?看我们一声大喝,便吓的两个老鬼屁滚尿流的夹着尾巴逃跑了,胆子恐怕都被吓破了。咱们不去找他们算账,他们便已满心欢喜谢天谢地的大念‘阿弥陀佛’了。还哪敢自讨苦吃的主动送到咱们门前?别人也有心算计又怎样?以我们兄弟的功夫,还能让他得手?你别谨小慎微,庸人自扰。那耿丛现在说不定就在那镇子附近,我们略加探询,或许明日便可寻到。我们这一走,与锦囊失之交臂,以后再得到,不知要等到哪一天了。大哥,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走哇,还是兜马头回去为是。”
张守宽道:“就怕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放心吧,此事我也经过深思熟虑,如果能留的话我也绝不会选择走。”张守望见他没有听自己的话,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这又不是一时的想法,如果能说的动他,早就出言劝谏了。只是这话在心中闷得实在难受,不得不说。也指望哥哥能茅塞顿开,听从自己的意见。可他不能从善如流,自己也无奈。只得怏怏地道:“那你现在想去哪里?是五湖四海的躲避?还是把头缩了起来,两手空空地回家去给娘报丧?”
他同哥哥一起长大,知他老成持重,深谋远虑。当遇事无主见之时,听到哥哥微言大义的见解,便感觉他那些自己想破脑瓜子也想不到的话说的入情入理,头头是道,自愧弗如之下,对他拜服的五体投地。什么孔明复生,什么吕望转世,都不足以形容哥哥在心目中的分量。心中常笑有如此一个能掐会算,洞悉世间万事的哥哥,自己何愁一生之路不平坦,不顺利;然而,心有定算与哥哥意见相左之时,便以为他遇事斟酌太多,把挺简单的事复杂化。由于对哥哥天长日久的倚附,虽也有些自以为非,但由于自身要强心的鼓动,还是认为哥哥是自欺欺人的耍着小聪明,误事的可能很大。可拍板定案权在哥哥身上,自己又值不得和他弄翻,只得顺着他走。
张守宽没有回答,仍然扬鞭催马。张守望不死心,沉默了一会儿,又对哥哥出言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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