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州福安区是个大学城,这里集中了西北地区四分之一的高等院校,其中更有全国排名前十的固州大学,在国家高校教育政策的倾斜下,以固大为中心的福安区大学城便成了这座省会城市中的宠儿。♀
白日里的福安区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是知识与思想汇聚的殿堂,到了晚上,这里则幻化成夜的伊甸园,一颗颗渴慕爱情的心在月光之下寻找着温柔的慰藉。
今天是周末,福安区固州大学一段古老的红色校墙外,似乎就有这么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肤色白净、个头匀称,脚步有意无意地随着女伴的节奏,目光更是时不时地投向身侧的佳人,里面是满满的喜悦。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个背着洗得发白的运动包的少女,少女比男生稍矮一头,如空谷幽兰般柔美的脸蛋稚气未月兑,腰身比雪松还要挺拔,小腰盈盈不堪一握,修长笔直的双腿紧紧地包裹在一件半旧的牛仔裤中,近乎完美的身材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昏黄的路灯散发着黄油般浓稠的光,将走在路上的两个年轻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一辆车悠悠地驶过,将空气中淡淡的槐花香扫到了两人身旁,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但少女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她的脸上有尴尬的神情,脚步也逐渐加快。♀
男生紧随了两步,嘴里笑道:“柳烟,你走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反正你回了宿舍也没人,不如和我慢慢走走呗!”
柳烟停了下来,朝男生瞅了一眼,问道:“你把银行卡给她们三个去ktv唱歌,不怕自己不在,她们把钱给你花光了?”
“没关系,只要她们开心,你开心就好!”
“你倒是挺大方!”
“她们帮了我这么多,我总得有所表示。”
柳烟没有回应,但心里却越来越不舒服。按理说有男生愿意为自己花钱,自己该开心才对,但面前的这个人她根本不喜欢,若不是姐妹们软磨硬泡让她应约,说什么“能行最好,不行也趁这个机会让他死了这份心“,她根本不可能随便应男生的约请,更不可能去吃那贵得要死的海鲜火锅。
“八百元啊!”柳烟心里哀叹道,虽然是对方请客,但她却很心疼,这都抵得上她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自己的一时心软绝对是个错误,除了老二还有些良心,老大和老幺简直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给卖了,不但在火锅店里极力为她和眼前的这个家伙创造条件和话题,还在吃完火锅后,拉走了想和她一起回宿舍的老二,同时顺手把她扔给了旁人。
“臭吉女圭女圭,死老大,你们给我等着瞧!”柳烟咬着牙,在心里对着老幺和老大发狠。但旁边的男生却满脸开心,在讲了一番校学生会的趣事后,见柳烟不感兴趣,又在其他方面寻找着共同话题。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唱歌。”男生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远远踢了出去。
“谁说我不喜欢唱歌的?只是同行的人不对,地方也不好。”少女心里回了男生一句,脑中却浮现出家乡弱水河畔的草湖滩,那里装满了她童年的记忆,也让自小就帮邻居放羊的她养出一副好嗓子。
“谁他妈砸老子的车?”一声暴喝打断了夜色下宁静lang-漫的气氛,也惊醒了各怀心思的两人。只见四五个男子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在他们身后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陆地巡洋舰。
男生扯了柳烟一把,示意她躲在后面,柳烟心里稍有些不服气,但并未执拗,她对自己的样貌也有些认识,深更半夜的,她并不想节外生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生礼貌地向来人道歉。
“对不起值几个钱?”几个人满身的酒气,语气中满是挑衅。
大半晚上的,男生不想和几个醉鬼纠缠,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钞递了过去,嘴里言道:”这是五百元钱,算是我赔偿你们车的。”
领头的一个满身酒气的粉色t恤男子并不接钱,而是朝后面的同伴嬉笑道:“哈,哥几个,咱们今儿遇到高富帅了!”
他的同伴顿时哄笑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你他妈寻我们开心呢!”
“天哥,这小白脸是拿我们当要饭的打发呢!”
“咱们揍他小舅子的.”
男生脸色变得不好起来,作为领导子弟的他,自小还没受过这样的奚落呢。他有些郁怒地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且不说我砸没砸到你们的车,就算是砸到了,掉了一块漆,五百也就够了。”
“嘴倒挺溜的。”背对着男生的粉t恤男子嗤笑一声,突然反手一个耳光,男生猝不及防,顿时被扇得滚倒在地上。
粉t恤男子并不罢休,照着地上的男生便踩了过去,躲在后面的柳烟见状顿时大怒,冲上前去奋力将粉t恤男子搡了过去,嘴里斥责道:“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呢?钱都陪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
不料,粉t恤男子一把抓出了她的手腕,狞笑道:“不想怎么样?只想和你玩玩。”
柳烟大惊,对方难道是特意冲自己来的?
她两手用力,想挣月兑男子的手,但对方的手却死死地攥住她。倒在地上的男生见状,刚要翻身,就被几个人再次踢倒在地上,混乱中,很快就满脸是血。
“李涵文!”柳烟悲鸣一声。
但对方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粉t恤男子一边阻挡着柳烟的抓挠,一边朝旁边喝道:“行了,干正事!”
他的同伴立即丢下李涵文,朝柳烟围拢过来,柳烟眼见不好,只得扯开喉咙大声呼救,但这条僻静的小巷子里哪里还有其他人。
柳烟又踢又咬,奋力阻止坏人的魔爪,但这样根本无济于事,一个不小心,她被人从后面牢牢地抱住,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扯住她,将她架起后,无视她的抗拒,将她拖进了路边的黑车,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涵文满脸污血地躺在地上,眼神里是满满的痛苦和愧疚。
夜色下的路灯更加昏暗,不过眨眼的功夫,黑色的陆地巡洋舰就飞速驶出巷子,然后消失在这座省会城市或明或暗的大街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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