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红颜之人间... 第十九章:身世

作者 : 木塔风铃

“怂包”,余天庆恨恨的骂了儿子一句,正要再说两句,就看到自家婆娘进来了。♀

“他爹,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这大半晚上的,满村子都能听到你的牛吼声。”

“还能咋,这个二胰子,整天不学好,现在还想娶人家名牌大学的女大学生,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余天庆的话惹恼了自家的婆娘,她很生气的维护起了儿子的尊严:“你这当爹的咋说话呢,我儿子咋了,要相貌有相貌,要个子有个子,前两天小王村的王二婶子还说要给我亮儿介绍对象呢?女大学生又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一层一层的。凭我们的条件,真要找,还不是任挑任选的?”

自家婆娘的话让余天庆心头一亮——对啊!自己也是被固州大学亮晃晃的牌子给晃迷糊了,就没想过现在社会的情况早不是前些年那样了,如今的大学生比驴还多,毕业找工作也是难死个人,听说一些高校的漂亮女大学生因为找不到工作,就找富商包养,自己这儿子虽然没出息些,但自己近千万的资产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这条件就是一头野猪也能给贴上高富帅的标签,真要搞个征婚,估计愿嫁的姑娘能从家门口排到弱水河里去。

既然自家没问题,那就看柳烟了。正这么想,就听自家婆娘问道:“亮子啊,你看上谁家的姑娘了,给妈说,妈请人去给你问。”

余志亮低拉着头,声音闷闷的回到:“是柳烟。”

“柳烟?柳老头的孙女?”

“嗯。”

“不行,条件太差了。♀”余志亮的母亲也觉得自己儿子的脑袋今天被驴踢了,天下的姑娘多的是,为什么要找那么穷的人家的闺女。

“妈,我觉得柳烟很好。”

“啊,你这死孩子,咋就这么死心眼呢?”

“如果有可能,我只要柳烟,别人我都看不上。”

“你这孩子,算了,柳烟就柳烟吧!那丫头模样挺俊的,穷了我们可以帮他们嘛!只是同村联婚不大好啊!”在儿子面前,母亲总是没有原则的。

余天庆觉得今天这娘俩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他忍不住打断了娘俩一厢情愿的对话,言道:“都别胡说了,且不说柳烟同意不同意,只说柳传玺那老家伙和我们家可不是很对付,娶他的宝贝孙女,我看难。”

余志亮刚被母亲忽悠得有些信心,就又被他父亲一盆子冷水给浇爬下了,脸上的沮丧之情又现了出来,头也又垂了下去。

当妈的最看不得儿子受委屈,所以拍板道:“没事,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家和他们家也没多大的仇恨,这事包妈身上了。”

“你也别乱叨叨,我这种子公司的事还没着落呢!再说,人家闺女今年才上大一,还早着呢!这事,以后再说吧!

牵扯到生意上的大事,余志亮的母亲可不敢和自家掌柜的乱争,但对于儿子的事,她自有她作为母亲的办法,儿子都二十三了,她做娘的能不急吗?不行,赶明儿得去看看柳家的那丫头,以前都没仔细瞅过。

一夜很快过去了。

柳烟起的很早,但爷爷比她起得还早,黄纸、冥币、香烛还有一些爷爷亲笔写的书帖,都放在小篮子里,天还没亮透,祖孙俩已经打扫完院落,太阳露出第一缕阳光时,柳烟到旁边的自家果园里摘了一些新鲜的枣子和梨子,一并放入篮中,之后,便扶着爷爷往女乃女乃的坟上走去。

一路上秋风微拂、黄叶飘零,行人颇少,碰到的村民或是去塑料大棚里忙活、或是去河边的草滩上放牧牲口,大多是中老年人,年轻人很少,如今的农村拢不住年轻人了,他们有能力的都搬到了县城或者更远的城市,没能力的也宁愿寄予在城市狭小肮脏的打工棚里看着五彩的霓虹憧憬,而不愿在回到祖祖辈辈留下的田地中来。

祖孙俩一边谈论着农村这两年的变化,一边穿过农田的阡陌,走了半小时后,终于来到了位于河边的女乃女乃的坟上,女乃女乃的坟没有墓碑或者表示逝者身份的东西,只有一个厚实的黄土堆,柳烟已经知道自己从小祭奠的这座坟堆里只有一只布鞋,但这里埋葬的还有半个世纪前一对恋人生死不渝的相守,她默默的跪下,将祭品摆放在土堆前,点燃了黄纸。爷爷捡来一些石头放在土堆周围,防止坟堆散开,看到柳烟点燃了黄纸烧起了冥币,也蹲下了将一张张纸钱扔到火堆里,最后拿出那些亲自写的书帖,顺了顺边角,也放了进去,嘴里轻轻地念叨着什么,柳烟猜测那应该是爷爷给女乃女乃说的一些私语吧!

火渐渐的熄灭了,太阳已升得老高,明媚的阳光将秋日的原野照得分外敞亮,弱水河里的水淙淙流着,比起小时所见,虽然水势还是很大,但已不复以前那般清澈,柳烟知道,这段河流上面这些年建了好几家排污工厂。

“烟儿,你看那个山坳,那里有个六七年防苏修时挖的藏兵洞,爷爷当年就是在那里找到你的。”爷爷指着一个离女乃女乃坟不远的小山包说道。

这话柳烟小时候听爷爷说过几次,那时和村里的小孩也到这里探过密,她还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但里面黑咕隆咚,一帮小孩胆子小没敢深入,后来从余天庆骂了她“野种”后,她就再没从爷爷嘴里听到过这话了,如今,她上了大学,爷爷忍不住又提了起来。

她忽然想到自己那个神秘的香囊,忍不住对爷爷说:“爷爷,我想进去看看。”

爷爷诧异道:“村里的小孩没处野,经常跑这里来玩,怎么,你以前没来过?”

柳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三年级的时候来过一次,但那时候我们胆子小,都没敢往深走。后来就再没进去过了”

“哦,那洞也就五六十米深,反正今天也没事,爷爷就陪你去看看吧!”

爷爷让柳烟捡来一些粗点的枯树根和玉米杆,稍微摆弄了几下,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爷爷笑道:“这西北松树少,若像我们老家,松树满山都是,找个干枝沾点松油,就能照二十里地。”

柳烟没敢接茬,她知道那也是爷爷心头的一块疤,深提只会让爷爷伤心,还不如等他老人家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明白一切。

走了没多远,刚转入山坳,就看到一个两米高的山洞,因为背光,所以里面黑漆漆的颇为吓人,爷爷点燃了火把,招呼了一下柳烟,就当先走了进去,柳烟忙跟上扶住了爷爷。

走了大约七八米,外面的光线还能照到,爷爷用火把指着山壁下的一个小凹地对柳烟说:“烟儿,爷爷当年就是那里找到的你。当时你也就我的胳膊肘长。”柳烟看过去,没什么奇异,她俯去,用手拨拉了一下,又按了按旁边的山壁,一切并无异常。

爷爷奇怪道:“烟儿,你在找什么?没用的,当年我找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你父母并没留下任何的印记。”

柳烟眼神黯了下来,当年,父母为什么要抛下自己呢?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做呢?

爷爷伸出手拍了拍蹲着的柳烟的脑袋,劝慰道:“烟儿,还记得小时爷爷让你背的那篇《孟子》吗?《幼学琼林》里也有句话叫‘不凡之子,必异其生;大德之人,必得其寿’,你虽然自小受的苦比别人多,但终归都是一种人生的磨练,若你能坚定心智,矢志向前,即使没有父母,也不会让别人再敢轻视你、欺侮你。”

柳烟听到爷爷的话,心里虽仍是思虑身世,但心情却明朗了好多,祖孙俩继续向前,走了一段之后果然到了尽头,中间也还是一样,除了山壁以及一些丢弃的垃圾,再无其他,两人便转出了山洞。

回来的路上,柳烟想起上周的事,虽然因为担心爷爷,不敢说出发生的险情,但那个奇怪的香囊实在让自己困惑不已,于是她从脖子里掏出香囊,向爷爷问道:“爷爷,您还记得这个香囊吗?”

爷爷看了眼后说:“当然记得啦,这是你父母留给的唯一东西。怎么了?破了?”

“没有,爷爷,您记得刚捡到我时这香囊上有字吗?”

“这孩子,说的啥话,又不是个土块,说什么捡到?——当初我抱起你时,检查过香囊,没有什么字啊!”

“那你看,它现在突然有了字了,这是为什么呀?”柳烟把有字的那面翻过来出示给爷爷看。

爷爷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不禁笑道:“这孩子,上大学上迷糊了,你们高中化学课老师应该教过,用石蕊试液在布料上写好字晾干就看不到字了,然后碰到酸性或碱性溶液则会显现出来,你那香囊可能就是这么弄出来的,碰到你出汗多,给反应出来了。风——该不会是你父亲或者母亲的姓吧!好少见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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