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夏倾凰感到有些头疼,第一反应就是用指月复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里一片荒芜,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色,逐渐蔓延再蔓延,给人不可言喻的压迫感。
“倾凰,你醒了!”还没回过神来,似乎就有人用力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瞬间晕开一层暖意,还伴随着一个很欣喜的声音。
指月复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几圈,在一片闪耀刺眼的白色与雪花点的交接中,她的目光才渐渐的清澈起来,最后汇聚到那个说话的男子身上。昏睡了太久,眼睛都适应不了这突然而来的光亮了。
青衣,垂发,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只是那张比女子还精致绝美的脸,似乎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未曾出现过。她从没见过那双蛊惑人心的丹凤眼,想了很久,她还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凰儿?你怎么了,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么?”青衣男子见她许久不出声,只是静坐着,显然有些紧张起来,侧过头询问似的望了孤光一眼。♀
“倾凰…凰儿?是谁…”她喃喃的喊着从鄞赦聿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仿佛那两个字与自己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
“倾凰,夏倾凰,这是你的名字,你还记得么?”显然是记不得了,雕花软床上坐着的女子反复摇着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个名字。
“那你还记得我么?我是鄞赦聿,记不记得我说过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
然,床上的女子还是继续摇头,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看的鄞赦聿有些哭笑不得。她真的如孤光所说的那般失忆了,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赫连胤雪,也不记得赫连元澈跟他自己。那么她就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了吧,他这样想着,心里却有一种分不清悲喜的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头疼…”半晌,她倾世的容颜上面突然有的了边上,眉头都紧紧的蹙在一起。她用双手捂住头,但是似乎越想就越疼,头痛欲裂。“我是谁…记不起来…记不起来…”
“好了好了,倾凰,记不起来就别想了,没关系的他急忙俯去,把她揽到自己怀里。
“是谁…我是谁…”她伸手去用力抓住他的衣襟,抓的布料都皱起来,却依旧还是想着那些问题。她的表情难看极了,就像随时随刻都会哭出来,看的鄞赦聿也是心疼。
“孤光,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的…她说她疼
“有,那要不要连同她的失忆一起治了?”他反问。
鄞赦聿一怔,似乎思想斗争了许久,咬着的樱花般的下嘴唇才渐渐的松开。“还是不要了,只治头疼就好了
他确实是在害怕,虽然眼前的这个女子完全如同一张白纸,跟他最初认识的她已然不同的,可是他还是害怕,怕那些记忆一旦回来了她就会离去,不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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