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蓝父和蓝母到蓝雪供职的佳迅联合集团公司去要求收拾她的遗物。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该公司有关领导以蓝雪的遗物可能涉及公司的财务秘密和商业秘密为由,表示必须经过公司财务和保卫人员清点和检查后,才能交还给他们。但是具体操作时间有待董事办公会议决定。届时还将向蓝雪的遗属发放抚恤金和交还其他财物。
蓝母据理力争,最后公司有关领导作出让步:在蓝雪的办公室内,除了办公桌抽屉内和保险柜内的物品以外,其他属于蓝雪的私人物品,蓝母则可以在征得财务人员的同意后带走。
蓝雪办公室的书柜顶上放着一只不起眼的纸箱,纸箱里有不少废旧的杂志,其中藏着一个不起眼的笔记本。蓝母敏感地认为这个笔记本藏得实在太严实了。事实上也是这样。张宾他们也曾经到过蓝雪的办公室搜集证物,带走一些他们认为有用的物品,却没有发现这个笔记本。
笔记本里有一篇写于五月十日下午的日记,内容是这样的:“五月十日晚上,天气比较闷热,夜色黑沉沉的,心情怎么会舒服呢?我感到了不祥的预兆。乔君烈跟那狐狸精勾搭上了,好得如胶似漆。往日我所付出的爱,令我不堪回首!我不能容忍乔君烈在爱情上的任何背叛行为!坚决不同意离婚!但是,乔君烈近来把我往死里逼,还对我大打出手,大有不离婚就杀死我的苗头!迟早我会让乔君烈气死的!即使我没被气死,也必然会惨遭乔君烈的毒手!如果我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那肯定是乔君烈谋杀了我!乔君烈的智商非同凡响,诡计多端,手段残忍,会天衣无缝、不留痕迹地置我于死地!如果我死了,谁发现我这个笔记本,请尽快送到警察的手上,戳穿乔君烈的阴谋,将他绳之以法!我再说一遍,如果我突然惨遭毒手,死于非命,凶手绝对是乔君烈!本人还郑重声明,这就是本人的遗书!”
笔记本里还有两篇内容如此这般的日记。这两篇日记都有涂改的地方,显然五月十日下午所写的那篇日记就是从前两篇日记誊写过来的。
三天后蓝雪就死于非命了。
蓝母声嘶力竭地说:“我没说错吧?乔君烈就是凶手!这遗书就是证据!铁证如山!”
蓝母把这篇日记复印一份,把笔记本交给我,让我写了收据。♀然后她持着复印件,领着蓝父到我的上级单位告状去了,状告我故意释放乔君烈,导致犯罪嫌疑人潜逃而不能到案。
有一个疑点我怎么也不明白。就因为有这么一篇日记,这个笔记本显然对一个人非常不利,这个人不用说就是乔君烈。但是蓝雪为什么要把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呢?我认为乔君烈应该无法进入蓝雪的办公室,蓝雪只要把笔记本锁进抽屉里就行了,这也便于在她出事后让警方找到它。如果警方没有找到它,它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我进一步去想,蓝雪把它藏在一个如此安全的地方,必定是有她的想法的。也许她不希望让乔君烈找到它,也不希望它落在佳迅联合集团公司的某些人的手上。为此我仔细地研究这个笔记本,发现蓝雪在其中的一页上记满了数字。这些数字我无法弄懂,也许它和公司的财务秘密和商业秘密有关,或者它涉及严重的经济问题和**黑幕。我倾向于后者。但这仅仅是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要找到那些证据,不是我所能干的事儿了,我没有那种职权。
我不由得更加怀疑蓝雪之死和佳迅联合集团公司某些人有关。
然而,几乎所有接触过0513案件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得出同一个结论:乔君烈就是凶手!
我被迫承认我所作出的释放乔君烈的决定是仓促的和冒险的。但是我声明,按照法定的程序,我必须这样做,必须保护乔君烈应该享有的法定权利!
然而,要负上责任的人、要被嘲笑的人,理所当然地就是我。在心里我没有后悔。
我发誓要把乔君烈抓回来!
我让曾思敏把杨丽童带进我办公室,继续讯问她。
我说:“你真的不知道……”
杨丽童用发誓的口气抢着说话:“如果我知道乔君烈在哪儿,我一定会把他捅出来,交给你们的!”
杨丽童的手机还是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整个晚上竟然没有人打这个手机,包括乔君烈在内。
我开启从杨丽童住处带回来的电脑,让杨丽童输入密码,打开她的电子邮箱。她非常合作。
杨丽童的电子邮箱里有不少乔君烈的来信,大都是旧情书。只有一封信是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
乔君烈在信上写道:“杨丽,你怎么样了?虽然我被放了出来,但是,警察和我丈父丈母娘都还是一致认定我就是凶手,只是苦于证据不足。有便衣警察盯着我,我丈父丈母娘也盯着我。警察历来都是搞有罪推定,尽管我是无罪的,但是他们认定我有罪,所做的工作就是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我不能不躲起来。我现在在湖北。我很安全,别担心。别替我担心。相信我,我是无罪的!我不会杀死你,也不会杀死蓝雪!你要多多保重啊!等我安顿下来了,我们再见面吧!”
张宾和曾思敏有点儿兴奋。
曾思敏说:“鱼儿冒头了,乔君烈在湖北!”
张宾说:“乔君烈这会儿是在电子邮件里偷偷跟杨丽说的,应该是可信的。”
我摇摇头。
从我们这里乘火车或长途汽车进入湖北省的地界,只需要花三个小时,乘出租车或飞机就更快了。
但是,我认为不能完全认定乔君烈真的就跑到湖北省去了。上次他利用毫不知情的杨丽童作掩护而潜逃了,这证明了他是不相信杨丽童的,只是把她当做蒙骗警方的工具。他可能猜到杨丽童已经被警方控制了,就更不能把自己的藏身地点告诉她了。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部英国电影里的一个故事情节。当年看这个描述反法西斯战争的黑白片时,我还是一个中学生,没想到以后我会当上警察。这个与众不同的故事情节,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皇家空军的轰炸机在沦陷的法国上空被击落,几个成功跳伞降落的英军遭到一个排的德军追杀。一个航炮射击手两腿骨折,实在是无法把他带走。英军头目在离开前对他说,他们将逃到西边的a山头藏起来,如果有机会就回来救他。其实英军头目欺骗了他,英军的目的地是北边的b山头。这是因为英军头目估计到这个射击手很可能会落在德军的手上,还设想到德军会对他动用酷刑,逼他说出其他英军的下落。英军头目就试图利用这个射击手,把一个错误的信息透露给德军。
所以,我怀疑这次乔君烈还会故伎重演,假借发给杨丽童的电子邮件来误导我们,而且以后仍将会假手于杨丽童来欺骗我们。我们必须耐心地和他周旋,才能最终确定他落脚儿的地方。
我问:“杨小姐,你经常上网吗?”
杨丽童点点头。
我问:“乔君烈的qq号码是什么?”
杨丽童告诉了我,我记了下来。
我说:“杨小姐,上qq,看看能不能找到乔君烈。”
杨丽童上了网,找来找去没有看到乔君烈在线。乔君烈对她的网上寻呼也不予理会。
由于为乔君烈做伪证,杨丽童被留置审查。曾思敏陪着她坐在电脑前等着乔君烈。
bt1第十一章我要收留乔君烈的儿子
乔君烈潜逃了,一种忍辱负重的感觉占据着我的全副精神。蒋光亮在工作中暂时占上风已经是事实了,而且他显得更加踌躇满志,俨然是刑警大队里最有威信的人了。但是我仍然用平常心看待这件事。
除了讯问杨丽童外,其他时间我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通过电话向同事发号施令或者交代工作。
晚上九时多,我突然想回家一趟。因为家是我的避风港,而且我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前天和昨天晚上,我和张宾都睡在办公室里。可是我又猛地想起邵幼萍还在我家里,真有点儿进退两难。
邵幼萍在我家里前前后后住了十五天了,就像当家做主了。我对张宾戏说这大有鹊巢鸠占的味道。我极为赞成邻居之间各自为政,都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认识谁,也就是谁都可以把自己的**加以保密。不然的话,流言蜚语早就在小区里满天飞,邵幼萍在我家里根本待不下去了。当然,要是张宾没发现邵幼萍就在我家里,没夹在我和邵幼萍中间,一切会好办得多。反正我和邵幼萍的关系已经陷入怪圈了,张宾每每就我和她的事儿作出煽动,我就一次次地要把她送走。即使我不是出于真心实意,即使邵幼萍再以眼泪反抗,我也必须这样做。我一直清楚地知道不能让张宾知道我在生活作风上有不正当的地方。
另外,我注意到邵幼萍好像没有正式职业,整天足不出户。我对有关她的事情有点儿感兴趣了。至少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赖在我家里。
张宾这家伙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有针对性地问我:“怎么不回家去?这几天,我肚子里头没油水,饿得要命,你这当头儿的,总得关心一下下属吧?”
我摇摇头。
“冰箱里头有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在乎。不能让邵幼萍这钟点工闲着,便宜了她吧?”张宾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我还是摇摇头。
张宾表示不明白,我就简单地说不好意思回家去了,得想办法把邵幼萍请走。
张宾说:“头儿,我就像古代的忠臣,冒死进谏!头儿,要是你和我大嫂的缘分已尽,为什么不早日结束它,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我说:“婚姻跟一夜不同,不是那么容易开始、结束的。”
张宾说:“我想表达一个意思,可是我表达不出来。你也知道,邵幼萍是个不错的女人啊!”
我假惺惺地作出回应:“提她干吗?别那壶不开提那壶!”我又补充一句,“第一次警告!”
“刚才我给邵幼萍打了电话,让她煮夜宵了。”张宾幽默地模仿着我的口气,“第二次警告!”
我说:“要是有枪,我真想给你一枪!”
张宾说:“没办法,你说的,说真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说:“那你一个人去吧,把东西全吃了!撑死你!”
张宾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我:“我大嫂到澳洲去,这一去一年多了,这段时间你怎么办?”
我知道张宾所问的是什么样的问题,只好苦笑着。
张宾说:“除非你是同性恋或者ed。不过,你肯定不是那两种男人。既然不是,你总不能自己解决问题吧。”
张宾所说的ed,就是男性障碍的英语缩写。另外,他所说的自己解决问题那个意思,我也明白。
张宾不像我的下级,反而像能和我无话不说的朋友。但是他在跟我说到ed、自己解决问题的时候,就表现得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我。我仍然还是觉得很难堪。老实说,我不赞成他问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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