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了!”
张宾说:“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想揭疮疤。♀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我关心你。”
“那你也不应该当皮条客呀!”
“没有啊,违法的事儿我不会干的!在我眼里头,邵幼萍的身份就是钟点工,就这么简单!等一下你回到家里,就有完成的夜宵吃了,多好!”
“你不知道,这女人有点儿问题。咱们干警察的都应该多个心眼儿,送上门来的女人不可靠,会出乱子的!”
“不是!”张宾拼命地摇头,“头儿,你太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一夜,太普遍了!”
我说:“开口一个闭口一个一夜,你有过多少回一夜?”
张宾说:“没有,听说的。头儿,你跟黎明一个模样,就没有过一夜?谁会相信呢?我都琢磨过了,邵幼萍看上你,就是因为你是黎明二世。要是你没黎明那影子,而是一个糟老头或者一个像我这模样的丑八怪,她会看上你才怪呢!”
张宾把我说得怦然心动了。
张宾又开始大放厥词:“猫对狗说,鱼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狗说,我不相信,这不可能!假如猫是男人的话,那狗绝对不会是男人。天下哪儿有不吃腥的猫!”
我想,不能让张宾这小子太放肆了。
我瓮声瓮气地说:“好啦!够了!你也不想一下,我怎么就没有那坐怀不乱、过美人关的勇气和忍耐力?这就是你这凡夫俗子只能当一个小小的探长,而我这仙风道骨就能当上刑警大队长的主要原因。我还想当部长呢!以后不许在我这儿诲婬诲盗!最后一次警告!”
张宾说:“知道了!”
我说:“给你一个死命令,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邵幼萍请走!让她到她该去的地方去!”
张宾的手机鸣叫着。他急忙接听电话。
“谁的电话?”我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有了乔君烈的消息。
张宾轻声地告诉我:“邵幼萍的。”
原来邵幼萍刚才出门到同楼层的安全梯处倒垃圾,没想到一阵大风把房门给撞上了。她被关在门外,无计可施。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温如心走后,我一个人在家,曾经两次被关在门外。有一次我被关在门外,突然想起张宾他们刚抓到一个专破保险柜的大盗,竟然一时冲动要请他来开门。最终我还是跑回办公室取来备用的钥匙把门打开了。我想以后一定要把门锁换了,换成那种用手柄开门的那种门锁,像乔君烈家的那种,就不用担心风把门给撞上了。
我把家里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对张宾说:“麻烦你走一趟了。记住,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办妥了!明晚我要回家去!”
张宾拿起钥匙:“头儿,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回你的家去吧,回到你那温暖的港湾去。也许夜宵煮好了。”
张宾软硬兼施,非要把我带回家不可。我就半推半就,跟着他走了。
我和张宾回到我家楼下。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线,我看到石凳上坐着一个身条曲线优美的女人。张宾比我先看到了邵幼萍。邵幼萍也看到我们了,站了起来快步走过来。我注意到邵幼萍穿着温如心的睡衣,接着我发现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这让我感到奇怪。
邵幼萍说:“许教授,你不是累得支持不住了,今晚在办公室摔了一跤,头都摔破了吗?”
我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张宾是这样跟你说的?”
邵幼萍点点头。
我瞪着张宾:“你胡扯什么?”
“头儿,我并没有咒你的意思!我只不过想利用邵小姐的善良、好心,骗一顿吃的!”张宾狡黠地说:“邵小姐,炖了什么补品?”
我说:“张宾,你这人,日本人给你一只小鸡腿,你就给他们当汉奸了!”
“鬼子就是给我一条恐龙腿,也没门儿!”张宾仍然嬉皮笑脸地问邵幼萍,“花旗参母鸡汤,炖好了吧?”
邵幼萍点点头,对我说:“谢天谢地,你没事儿就好了!”
我说:“这家伙的话,你信一半都会吃亏的!”
邵幼萍说:“我觉得张宾当喜剧演员挺合适的。他在上班的时候也这样吗?”
“别在领导面前批评我的工作态度,这会给我添麻烦的!”张宾说,“对了,你怎么没直接给咱们的许大队长打电话?”
邵幼萍说:“要是给许教授打电话,不是正好让他有机会把我轰走了吗?”
回到我家门前,钥匙在张宾身上,自然让他尽举手之劳打开门了。邵幼萍却用身子挡住锁眼。张宾明白她的用意,就把钥匙扔给了我。我想我家里总不会又让那些黑社会分子安装了炸弹吧,就佯装漫不经心的样子,打开门走进去。
我终于明白邵幼萍为什么坚持让我开门了。门后那干净的地板上放着花篮和水果篮,这些代表美好的东西正在等着我。老实说,从来没有女人给我送过花,包括温如心在内。我曾经想过,即使一个全世界最丑陋的女人给我送花,我也会把花收下来,在内心里非常感激她的。但是不幸的是,张宾这家伙正盯着我,我不能有所表示。
张宾适时地问我:“喜欢这些花吗?”
我对邵幼萍淡淡地说:“你上当了!我根本没有摔倒负伤!”
邵幼萍说:“你没负伤就更好了,先喝鸡汤再说吧。”
在饭厅里,喝着鸡汤和稀饭,我考虑着如何驱赶邵幼萍的话。我承认我这样做是违心的,但是我不能不这样做。
我不无遗憾地对邵幼萍说:“我也是属于工薪阶层,收入不高,请不起钟点工,更请不起你这种高端钟点工,我想……”
张宾对我说:“不就是几百块钱吗?物超所值!邵小姐讲究卫生、手脚干净、知识面广、层次高,这样的钟点女工,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他对邵幼萍说:“许教授这人就爱开玩笑,还有点儿抠门儿!工资嘛,你适当让步就是了!”
我哭笑不得:“张宾,这事儿你少掺和!”
张宾说:“我做邵小姐的担保人!要是她干得不漂亮,我负责把她辞退掉!”
我对邵幼萍说:“别理他!他这人厚颜无耻,信口雌黄!”
邵幼萍说:“张宾也好,许教授也好,我觉得你们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们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这样好不好,我这钟点工,试用期两个月,不用付工资,就当我交房租了,怎么样?不过,要是我的工作做得好,就得涨工资,张宾,你可要负责给我讨工资啊!那可是我的血汗钱!”
张宾看着我,我摇摇头,动手往邵幼萍的碗里舀汤。
邵幼萍说:“够了!够了!喝不下了!”
我说:“邵小姐,你是白领,不是钟点女工!你在业余时间里应该吃喝玩乐,然后在工作时间里好好地干白领精英应该干的活儿!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邵幼萍开心地笑着说:“这会儿我是你的钟点女工,你想骂就骂,想不给我饭吃就不给我饭吃!真的,钟点女工就是钟点女工,你不要对我期望太高了!”
我说:“什么钟点女工?钟点女工也是有尊严的!再说,我这庙儿小,根本不需要钟点女工。我不是事先声明过了吗?你只能暂时留宿,你不是有地方住吗!”
我瞪了张宾一眼,示意他出面轰走邵幼萍,但是他竟然无动于衷,安然地享用食物。邵幼萍也是一副处惊不乱的模样。
我孤注一掷,把钱包里的钞票全掏出来,大约有五百多元钱。
我一字一板地说:“邵小姐,就算你是合格的钟点女工,你也不能强卖强买啊!聘不聘用你,我有这个选择的权利吧?这点儿钱,是我的全部财产了,不,是全部周转资金了。这是你应得的血汗钱,你就拿走吧!不过,现在我得请你吃一道菜:炒鱿鱼!这道菜你必须吃下去!”
邵幼萍把这些钞票拿过去,像一个农村妇女一样把每一张钞票验明正身,却还是放心不下,用中指在舌头上蘸一点儿唾液,再飞快地收起中指,用食指使劲地擦拭着钞票表面。她反复这样做。最后邵幼萍清点了所有的钞票,满意地说这钱都是真的,一共是五百七十三元五角零分。可以说,邵幼萍的黑色幽默表演非常成功,而我却觉得被她戏弄了。
张宾先是浅笑,最后竟然捧月复大笑。
我责骂张宾:“笑什么!”
张宾说:“邵小姐,你是让中央戏剧学院开除的吧?”
邵幼萍把钱递给张宾:“这钱是我合法劳动所得,干干净净。你拿着它,明天请我和许教授吃饭吧!”
张宾看了我一眼,把钱接了过去,再把钱放在我面前。
我说:“把钱给她!”
张宾作出反抗:“头儿,要是人人都铁面无私,不讲人情,你说,这世界还可爱吗?”
我说:“我听不懂你的话。把钱给她!”
张宾说:“头儿,恕我直言,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你就变得不可爱了!”
邵幼萍说:“张宾,不管怎样,这顿饭,我当你吃过了。吃人家的嘴软,你得替我想个办法,说话啊!”
张宾说:“咱们的许教授今天跑了两个现场,脚不沾地,连轴转,累得快趴下了,骨头架子快散了!邵小姐,会不会按摩?给咱许教授……”
我低喝一声:“张宾,别胡闹!”
没想到张宾这句话刺伤了邵幼萍的自尊心,她倏地发火了:“我不是三陪小姐!我不干了,行了吧!”
邵幼萍走进客用卧室,大概是动手收拾她的东西,要离开了。张宾走过去看了一下,又折回来找我。我低着头不理他,他就可怜巴巴地敲着餐桌。
“张宾,这麻烦是你惹的,你看着办吧。”我板着脸,站起来要走开。
张宾突然捧月复申吟着,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问:“怎么啦?”
张宾说:“肚子痛得要命,我得去医院看看!”
张宾没等我说什么,就奔向门口。我知道这小子鬼得很,一看势头不对,就要溜之乎也。
张宾走了不久,门铃鸣叫了起来。
我以为张宾又回来了,就走过去打开门。
来者是徐希愉,乔小星怯生生地站在她身后。乔小星背着书包,还提着简单的行李。张宾跟在他们后面。
邵幼萍提着她那简单的行李,走出客用卧室,正要离开。
徐希愉的目光绕过了我,投在邵幼萍身上。当然,她和邵幼萍互不相识。不过她没有理会邵幼萍。
徐希愉和乔小星突然降临,我明白他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自然又是为0513案件闹上门来了。我就公事公办地请他们进来。
邵幼萍走了。
“我不进去了。”徐希愉再看了一眼邵幼萍的背影,问我:“请介绍一下,这女人是……”
我说:“张宾的朋友。”
徐希愉说:“不会吧?你爱人呢?”
我说:“还在澳洲,一时半会儿还真回不来呢!怎么啦?”
徐希愉似乎下了决心。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乔君烈溜之大吉了,你要负全部责任!而且,你要受到惩罚!”
我说:“如果是公事,明天上班再说。”
徐希愉说:“是公事,不过现在就得办,不能拖到明天早上!”
我说:“什么事儿呢?”
徐希愉说:“大卫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外婆死也不愿意接受他。他爸爸又无影无踪了。我呢,可能几天后要到北京出差,参加国际什么刑事法医研讨会。可以说,大卫将无家可归了。大卫这孩子,自从出了那事儿,有心理障碍,非要跟警察住在一块儿才有安全感。我考虑过了,让大卫到你家来最合适,怎么样?”
我大吃一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我看一眼张宾,他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徐希愉说:“大卫,你不是想当警察吗?这是刑警大队许大队长,最厉害的警察!你在他家里头,绝对安全!你愿意到他家里来吗?”
乔小星说:“愿意。可是,他要我吗?”
我说:“徐法医,我家里头,就我一个男的。平时我早出晚归,晚上一般都是十点多才回来,这张宾可以作证。大卫搁我家里头,不合适啊!谁给他做饭?谁接送他上学放学?谁辅导他做作业?况且,我又不会哄小孩子。”
徐希愉说:“你不要狡辩了。这是你放走乔君烈所必须接受的惩罚!不过,大卫这孩子听话,挺懂事的,生活嘛基本能自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就这样定了!”她对乔小星说:“这就是你的家了!要听话,常给我打电话!”
徐希愉推了乔小星一把,让他走进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徐希愉坚持要把乔小星扔给我,推着他走进我家里,难道我可以大发雷霆,把乔小星拒之门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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