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杨点评道:“你还别说,马总唱歌单走一路,有点儿信天游的味儿!”
立刻有女人嘻嘻笑。♀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马一明回头一看,包间里多了三个小姐。卡拉杨和冯知远身边各自偎着一位,还剩一位短发小姐独自坐在一旁,显然是属于他的。
卡拉杨说:“马总,我替你选的,还满意吧?”
马一明连忙说:“我不用……我不用!”
卡拉杨说:“这不行这不行。都不用了,人家不就失业了嘛,这是砸人家饭碗子!咱得厚道点儿!哥,你说是不是?”
冯知远呵呵笑,“我不管,这事儿我不管。”
短发小姐一劲儿朝马一明抛媚眼,马一明不敢坐,于是紧抓麦克风不放,道:“我还唱!唱唱是挺痛快的!”
冯知远说:“你不是不会别的歌了吗?”
马一明说:“我再唱一遍《血染的风采》!”
“刚才你独唱,现在二重唱!”卡拉杨把另一只话筒递给短发小姐,“小姐,跟他男女对唱!”
短发小姐凑到马一明旁边,“《知心爱人》!”
卡拉杨说:“对对!《知心爱人》!来来!”
伴奏响起,短发小姐立刻挽住马一明,马一明烫着似的一闪。
“这我不会唱!”马一明实在没心情,放下话筒想走。
“我不唱了,一想公司那一大堆事儿,我哪有心情呀?我看我还是走吧……”
“别走啊,你一走不就冷场了吗?”卡拉杨倒了几杯酒,“忘了,酒啊!对酒当歌嘛,酒没到位,歌儿能到位吗?干一个!”
马一明赶紧拒绝。冯知远替他解释,“哎,马总不能喝酒!这我证明,酒精过敏,一喝就出大事儿!真的!”
卡拉杨很扫兴。不料,短发小姐痛快地把酒接过来:“我替老板喝!”短发小姐把酒一饮而尽,卡拉杨立刻乐了。
“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卡拉杨说,“马总这回你得唱《知心爱人》了吧?人家小姐够知心的吧?你得唱!”
马一明吭吭哧哧还是不情愿。冯知远拿过三个酒杯,咕咚咚倒满。然后,他对短发小姐说:“你连干三个,马老板绝对跟你唱《知心爱人》!”
那小姐也不含糊,真就连着干了两杯,刚端起第三杯,马一明看不过去,伸手抢过来,酒都洒在前襟上。
“别喝了!我唱!”
卡拉杨大笑,“心疼了不是!哥你真绝!”
马一明被迫拿起话筒,咬着牙与短发小姐唱起了《知心爱人》――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从歌厅出来,马一明与冯知远、卡拉杨分了手,刚发动汽车,只听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响,短发小姐跑过来。
“老板,搭个车行吗?”
不等马一明表态,短发小姐已经拉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她拿出烟来刚要点,马一明连忙制止。
“哎,对不起啊,我车里禁止吸烟。”
短发小姐撇撇嘴,把烟收了起来,“不抽烟不喝酒,我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男人!”
“男人是不是都得抽烟喝酒呀?”
“也不一定。今天不就倒过来了嘛,你不喝酒,我喝酒。”
马一明由衷地说:“谢谢你替我喝了不少!”
“怎么谢我?”短发小姐盯着马一明。
马一明一时没领会对方的意思。
短发小姐进一步说:“给我留个电话?”
“不了不了!”马一明说。
“要不我给你留一个,寂寞的时候……”
“也不了!你、你去哪儿?”
“你说呢?”短发小姐语意轻佻。
马一明说:“我哪知道你住哪儿啊……”
“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
女人的手蛇一样爬上马一明的大腿,马一明生气地拨拉开。
“那到前边路口你下车吧!把我当什么人啦?”
前方警灯闪烁。交警正在路口盘查过往车辆,检测司机是否酒后驾车。马一明驾车一到路口,就被交警拦下。马一明降下车窗,交警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皱皱眉。
“喝酒了?”
马一明很坦然,“没有!没喝!”
交警白了他一眼,把检测器举到马一明面前,“还不承认!吹气!”
马一明冲着检测仪器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我真没喝酒!”
交警看看检测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为零,感觉很纳闷。于是,他再次把检测仪器举到马一明嘴边。
“再吹!吹长气!使劲!”
马一明照办。可是检测数据仍显示为零。交警有点急了,“让你使劲吹听见了吗?使劲吹你不会呀?使劲!”
“同志,我没喝酒!”
“少废话,让你吹你就吹!使劲!”
马一明生气了,拒绝再吹。
“我说了,我没喝酒!”
交警不信,“都说没喝酒。没喝酒你身上哪来这么大酒味儿?”
“我真没喝!酒都洒衣服上了!”马一明一指身旁的小姐,“要不你问她!”
交警征询地看着短发小姐,不料,短发小姐却一声不吭。马一明急得不行,“你倒是给我证明啊!”
短发小姐仍不置可否,马一明气急败坏地刚要说什么,交警厉声喝道:
“把车开边儿上去!”
马一明只好把车开到了路边。
交警一伸手,“本儿!”
马一明再次声明:“我确实没喝酒!”
交警愈发严厉,“本儿!!”
马一明据理力争,“你说我喝酒了,你有什么根据?”
交警冷冷地挖苦道:“够横的啊!开大奔了不起是不是?老板是吧?老板了不起是不是?我就专治你们这样的!”
这时,两名巡警闻声走了过来。
“怎么啦?”
交警说:“酒后驾车,还妨碍执法。”
马一明大声抗议,“谁说我喝酒啦?我没喝酒!”此时,短发小姐觉得戏弄马一明差不多了,这才替他作证。
“我作证,他确实没喝……”
交警瞪着她,“刚才你怎么不说呢?”
“刚才我跟他逗着玩儿呢……”
巡警审视着短发小姐,“你是谁呀?你们俩什么关系?”
马一明吱唔起来。♀
短发小姐说:“朋友。”
“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巡警逼问道,“她呢?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马一明和短发小姐面面相觑,都卡了壳。
巡警与交警耳语了几句,然后命令马一明:“走吧,去所里!”
石红接到派出所电话时,已是深夜。警察介绍了情况,要家属前去领人。石红对马一明的所作所为气愤已极,不愿去派出所丢人现眼。无奈之下,石在山给石军打电话,把这差事硬塞给了他。
当时,石军正在林学英的小超市闲聊,林学英是个热心肠,她有个亲戚正好在事发派出所,就主动陪石军跑了一趟。
两人把马一明领出派出所,马一明问石军:“警察怎么跟你说的?”
“还能怎么说?”石军没好气。
马一明追问:“他们说我酒后驾车,还找小姐,是不是?”
石军翻他一眼,“人家说得不对是吗?”
马一明振振有辞,“不对!我根本没喝酒!我一口也没喝!”
“小姐呢?你也没找?”
“小姐不是我找的。我说不要,他们非给我……”
石军挖苦道:“行,不是你找的,是人家给你找的――这不一回事儿嘛!”
马一明急赤白脸地说:“不是一回事儿!我就是顺路送她回家。我没跟她干什么!我什么也没跟她干!”
“你说没干什么,那小姐都承认干什么了!警察光听你的?”
“小姐说干什么啦?”
“那我哪知道你们干什么啦……”
“警察凭什么相信她?”
“警察相信你?你知道警察为什么扣你吗?就因为你嘴硬!”
“我真什么也没……”
“行啦行啦,你什么也别说了!今天要不是林学英在派出所有人,能罚这么点儿钱吗?你赶紧谢谢人家吧!”
林学英说:“没事儿!”
不料,马一明转头就往回走,一边气愤地叨叨:“凭什么罚钱?不行!稀里糊涂的不行!凭什么罚钱?”
石军连忙追上去阻拦,“姐夫你干嘛呀?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还想再进去?”
马一明忿忿地说:“进去就进去!他们不说清楚我就不出来!”一边说一边还要朝派出所里闯,石军一把抱住他,生拉硬拽地拼命往车上拖。
“林学英!开门儿赶紧!”
在林学英的协助下,石军总算把马一明弄上了车。一路上,马一明沉默着。到了楼下,石军陪他上楼。石红打开房门,只看见石军,没发现马一明,立刻紧张起来。
“他没回来?”
石军往旁边努努嘴,马一明站了出来。石军说:“我把人给你带回来了啊……”说完迈步进屋,马一明刚要跟着进来,被石红一把推了出去,紧跟着嘭地关了门。
石红忿忿地说:“你还有脸回来?别想进门!”
马一明郁闷至极,一转身下了楼。
第二天早上,保洁员吕姐像往常一样第一个来到公司。她并不着急做卫生,而是先到卫生间洗头。然后,吕姐把脑袋伸到烘手机底下,呜呜地吹干。做完这一切,吕姐才拎着墩布大摇大摆地走向总经理办公室。一推门,猛然发现大班台上睡着一个半果的男人,吕姐吓得哇呀一嗓子。
马一明昨晚无家可归,只得睡在办公室。上班后,马一平一股脑把窗户统统打开通风。
“哥,你以后别在办公室睡了。这屋里一股子人肉味儿!”
马一明说:“我这不就临时的嘛……你嫂子误会我啦。也不能全怪她,这事儿是容易让人误会。身正不怕影斜,以后我再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马一平不以为然,“这事儿越描越黑。哥,其实我嫂子也未必不明白,她别是……借题发挥吧?”
马一明没明白马一平的意思。
马一平神秘兮兮地问:“哥,你跟我嫂子……最近没出什么问题吧?”
马一明更糊涂了。绕了半天弯子,马一平终于点破,把昨晚在咖啡馆看到的情景向马一明描述了一遍。不料,马一明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
“我亲眼看见的还有错嘛?要不你问……我真看见了!”
“你嫂子别的缺点是有,不过生活作风绝对正派。你看见她跟别人,那也是一般同志关系,不会是别的关系。”
“大半夜的一块儿喝咖啡,那男的还跟她哭天抹泪,也是一般同志关系?我本来想点到为止就得了,你非挤兑我……我告诉你哥,他们关系绝对不一般,一看就看得出来。这方面,我一看一个准儿!”
马一明心里有点儿没底了。
马一平说:“哥,我就是让你多留个心眼,有备无患……”
“不用你教!我心里有数!”马一明突然烦躁起来。
临下班前,石红和邓医生约好在门口见面。石红刚换好衣服,电话又响了。石红以为又是邓医生打来的,拿起电话热情地说:“小邓……”
但这次是马一明。他说:“我想跟你谈谈。你该下班了吧?咱们……”
石红却打断他的话,“不行,我呆会儿有事儿。”
“什么事儿?”
“嗯……反正是有事儿,以后再说吧。”
“到底什么事儿呀?”
“我想跟你说的时候你干什么去啦?现在你倒追着问来了……”
马一明遭到拒绝,疑心更重。此刻他就在医院门口,坐在车里正适合监视。不一会儿,只见石红挎着包款款地走出门诊大楼,站在大门口,像是在等人。果然,一辆崭新的轿车开过来,石红钻进车里,车子驶出大门。
马一明开动老款奔驰跟了上去。行驶中,车子一直发出异响,马一明越听越胆小,赶紧拨了个电话。
“喂,马师傅,这车怎么老响啊?”
“哪儿响?前头后头?”
“就底下。啪啦啪啦的!”
“啪啦啪啦的没事儿!”马师傅显然见怪不怪,“要是当啷当啷的就、就不行了……”
马一明一路尾随着前面的轿车,来到一个路口,轿车刚开过去,黄灯就亮了,马一明只得急刹车,眼睁睁望着轿车远去。
邓医生开车驶进一个建设中的小区,停在售楼处门前。石红下了车,望着即将封顶的楼盘,满心憧憬。邓医生的哥哥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石红想托小邓帮忙,在他哥哥这儿买套性价比最优的房子,小邓乐得帮石红这个忙。
邓医生和石红一进售楼处,邓总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亲自带石红看房,并在邓医生的要求下,给了十个点的优惠,石红喜不自禁。就在这时,马一明打来了电话。马一明跟丢了目标,回到公司,语气里带着恼火地对石红进行盘问,石红不便多说,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如此一来,马一明疑虑更深。
这时,马一平走过来,一边把一对镯子掖进口袋。
马一明问他:“那天你说你嫂子跟一人喝咖啡,在哪个咖啡厅啊?”
“就胜利桥那个蓝调咖啡!”
“那男的是不是挺白的长得像女的?”
“对对!哎你怎么知道?”
马一明也不答话,开车就要走。马一平却借口与客户有约,抢先驾车而去。马一明无奈,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奔蓝调咖啡。
看完房子,邓医生本来是想请石红去蓝调咖啡的,但石红急于回家跟马一明商量房子的事,就谢绝了。马一明赶到咖啡馆,在里面兜了一圈,挨个座位巡查,招致了不少白眼,最终也没发现石红。
出了咖啡馆,马一明一时很茫然。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那辆老掉牙的奔驰一路开来,停到了街对面的经济型宾馆门口。接着,马一平下了车,径直进了宾馆。马一明觉得很奇怪,于是拨通了马一平的电话。
马一明问:“你是去客户公司吗?”
马一平刚从前台拿了钥匙,走向房间,“对啊,我刚到!”
马一明很困惑,“客户公司在哪儿?”
“商务中心区啊!特气派,摩天大厦!”马一明随口编谎,“哎,我这儿正谈着呢,先挂了!”
马一平那边刚挂断电话,马一明又发现了一个可疑目标――只见陈西下了出租车,款款地走进宾馆。这一下,马一明意识到事情有点儿严重。
陈西来到房间门口,房门虚掩着,她推门走进来,只听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洗澡声。
陈西喊了一声:“马副总!”
“噢,陈西来啦?”马一平在里面说,“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陈西问:“叫我来什么事儿呀?”
马一平说:“噢……我说叫你一块儿来谈客户,客户有事儿走了!”
陈西百无聊赖地坐下来。她看见马一平衣服上放着一只镯子,就随手拿起来摆弄着。这时,马一平兜里的手机响了。
“马副总,你电话!”
“帮我看看谁呀?”
陈西看看来电显示,“是马总!要不我替你接?”
马一平慌忙说:“别别!你千万别接!我马上就出来!”
陈西把手机放在一边,任由它响个不停。刚才从马一平兜里掏手机的时候,陈西发现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和一张发票。陈西看了看价格,不动声色地把镯子和发票掖了回去。
马一明气冲冲地走进宾馆,四处张望,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前台服务员也不是善茬,见马一明样子可疑,就拦住他询问。
“先生,您是住宿吗?”
“我不住。我找人。哎,刚才进来那俩人呢?他们是不是开房了?”
“您是干什么的?”
“我……我找他们有急事!”
“您打电话和客人联系一下,我们才能让您进去。”
“我打了,他不接!”
服务员更加断定马一明是来找麻烦的,“那就不好办了……”
马一明急不可耐:“哎呀我有急事!你快告诉我他们在哪个房间?”
服务员态度很坚决,“对不起,这是客人的**。万一客人有什么不方便,他赖我们。”
此时,在房间里,马一平紧挨着陈西坐下来,陈西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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