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永久或永远的基石是什么
在家庭关系或者在彼此亲密爱慕的两人关系中,什么是带来持久稳定的基石?肯定有人会说是爱情。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其实,这是简单或幼稚的。再或者说,是不诚实和不敢面对真实的。我恰恰以为,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的关系是最最危险和脆弱的,而且几乎是一触即溃的。爱情可能只是前提,但它稍纵即逝,人类必须面对没有永远的爱情这一事实。我以为,能够持久稳定的基石,其实在于这份关系带给你的满足、优势和它对于你自身的合理性,使你对于这一关系拥有长远的依赖和不舍,你当然也为此奉献着责任和爱。难道不是吗?彼此对这样一种关系的需求和认定,比单凭信奉彼此相爱更为牢靠和持久。
9、居尔特人
恩雅,你这居尔特人的声音远远浮来。你的哼吟来自云巅之上,来自深水之下。久远的回声一波一波扣击着业已麻木的灵门。我沉坐在那已经旧去的门槛之上,依旧无能为力地被你摇撼!恩雅,我只能将你的魔音放任于我独自时的血液中,万般舞荡;而在更多时候的人群里,我只能将你暂放梦边,如一杯隔夜陈茶,在身体里凉却。
“在水下边……是capelcelyn村。这个威尔斯的村庄,在居民的极力抗议和奋斗之下,仍然被淹没了,只为了装设一座蓄水池。这是capelcelyn村失陷的挽歌,回忆只能留在水面之下。”你这居尔特人的歌吟,如烟如雨,将我一泻千里地淹没;你使我能够在喧嚣都市的噪音拥挤中,抽出身去,回头埋首瞑听自己心里敲出的木鱼声声。
10、季节的脚步
母亲走在盛夏的燠热中,抚模着涔涔的空气,叹息说,真怀念凛冽刺骨的冬天啊,凉凉的雪花飘落在脸颊上,心里像吃了脆心萝卜一样甘甜清爽。
母亲走在寒冬夜人行的路上,狂风大作吹弯了她的腰身,她拂开掉落肩头的干树枝,嘟囔着,真怀念热浪袭人的夏天啊,骨头都融化了,血管里的血液跟自来水一样通畅。
11、墓志铭
r小姐有一天道听途说,崔永元开玩笑,说他的墓志铭是: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r小姐以此调侃说,那我的墓志铭是:还没来得及吃安眠药就睡着了,运气真好。各位晚安。
12、讨教
r小姐非常崇敬某某老先生,有一天在一个格外肃穆庄严的会场见到他,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r小姐悄悄地对紧绷着脸孔的老先生说,您的那本《xxxx》书还没有送给我斧正呢!
13、开心小于
我有个朋友叫小于,说是叫小于,其实更应该叫大于,因为她的个子实在太高,我得使劲仰头,目光翻山越岭的才可以看清她的脸。所以,她经常蹲着呆着,让我们觉得自己很高。
别看她长这么大个儿,还在单位里人五人六地当个“于总”,可私下里说出话来着实是个大孩子,她的可爱也在这里。
记得第一次见到小于是在一次晚餐聚会上。聚会之前,好友就体贴地提醒我说,“有个叫小于的,无论她说什么,你可都别正着听啊。”那天,有一阵大家好像有些冷场。小于一边抽烟,一边把自己的裤腿略微掀了掀,自言自语道,“唉哟,我怎那么白啊?真崇拜我自己!”大家都笑了。
小于转身喊服务员,“先给我来一锅馒头!”然后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们大家,“为了今天这顿饭,我饿三天了,多不容易啊!”
有一天,小于非闹着来我家看狗狗三三。进了家门,晃晃悠悠的,我忽然觉得房顶怎么变得那么矮呀!
见了热情的三三,小于张嘴就说“抽烟吗?别客气,来一支吧。”
我说,“我们家孩子不抽烟,你别教唆青少年啊!”
然后,小于各屋参观巡视一番,就开始大呼小叫,“我住哪屋啊?我住哪屋啊?”
她转身又冲我妈妈说,“阿姨,趁我今天忙里抽闲来了,您跟陈染赶快开个会,把这事定下来。我多忙啊!”
我妈妈稀里糊涂的,说“定下来什么事啊?”
“我住哪间屋啊?”
我赶快说,“妈您别理她,她胡说八道惯了,这人脑子可困难了!”
我妈妈愣了一会儿,说,“噢,噢。”然后,才给逗乐了。
我家里有一个仿古的装饰性电话,平时我习惯用手提电话,所以这仿古的几乎不用。小于凝神看了看这机器,忽然问,“这电话能通吗?”
我说,“能通。但没插上线。”
小于站起来,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一个手机号码,然后说,“小于,你好吗,我可想你了!嗯……嗯……那再见啊!”小于自己跟自己说完,也不笑,又坐回到沙发上。
小于的车总是被她开得缺胳膊短腿,东边拧着西边歪着。有一天她说,“不定什么时候换辆新车。不过,我会提前告诉大家的,让全市人民在那一天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全都不要上街。”
14、光阴
老人在一个半阴半晴的夏日的午后,手摇一把扇页上写着“难得糊涂”的竹皮骨扇子,半眯着眼,倚在松软的沙发里,睡意像雾霭一般在他的眼前弥漫。
“真想回家啊!”老人轻声嘀咕一声。
儿子在一旁笑了,“您不就在家里吗!”
“是啊,是在家里。”老人索性把眼睛全闭上了,以便让记忆更加真切地在光阴中漫游,一些褪色的片段以模糊难辨的形状若隐若现。
“可是,可是啊,你不懂,我还是想回家!”老人怀着比一个哲学家寻找一个答案更加迫切的心情。
老人二十年来,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梦一样变迁的城市场景中,从东到西,由北到南,历经数次搬迁,现在终于落脚在现在这个宽敞舒适的住宅,过上了衣食无忧甚至闲散奢侈的好日子,老人知道这里将是自己安度余生、颐养天年最后的家了。
老人又缓缓地睁开眼睛,抬头望望窗外天空中浮游的模糊不清的朵朵残云,脸上似乎也被蒙上一层云翳,又望望窗前茂密的悬铃木树叶,温温吞吞的夏日的小风正在叶缝中穿梭,浓绿的树冠发出萧萧瑟瑟的呜咽声。
老人仿若自言自语,低低的嘟囔着,“你不懂,我这会儿坐在家里,依然想回家!因为,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足够的光阴呢……”
15、窗帘深处
某一种窗口,窗帘的用途好像是用来遮掩什么秘密,其实它不过是在午后或傍晚的空寂中,徐徐波动,点缀一下乏味的房间,表示风的存在。因为,它没什么秘密可言。
16、水大于鱼
近日听到一个说法:“鱼对水说,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的心里。”
鱼的眼泪固然是酸楚的隐蔽的,然而,水的柔软则更是包容大气、坚韧无畏的,它怀抱着既定方向推波助澜,柔韧向前。
成熟的人是水,柔韧的水。如我这般需要不断说服自己的人,充其量是脆弱的鱼,只配投入柔韧而博大的水的怀抱!
17、黄昏的倦
黄昏的倦首先是缘于这一整天欲下还休的春雨,缘于你的目光试图分辨灰蒙蒙阴沉着的天际与远处屋顶上烟囱里冒出的青烟的关系,缘于浴室里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漏水声,缘于邻窗那边绵延过来的由老式的留声机发出的一支沙哑的旧曲……
你一只脚悬挂床沿悠闲地摇晃,大半个身体倚靠在床板上,你用寂静的脊背谛听着身下的吱扭吱扭声;你预感一封等候多时的信,正随着邮递员的绿色车轮滚落到你空荡荡的信箱里,那人从长睫毛里闪动出一个莫测的微笑,面孔冲你一晃,倏地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有一个老生常谈的疑问——生活的意义——又在你脑子里的盘环路上旋转,这个急驶的问号伸手可及,可是,当你的指尖触模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又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静而且凉的玻璃窗外边,两件晾干的旧衣裳在阳台上微微摇晃,仿佛两个踩着高跷的人向屋里悄悄张望……
黄昏的疲倦就这样降临了,你手里一边举着的一本什么书,一边被随之降临的睡眠击落于地,你的另一只脚先于你的思绪,踏入梦里。
18、思想银行
在这个没有厚度和重量的地方,人造金属的声音便格外响亮。人们踮起脚尖,放轻脚步,急匆匆蜂拥在主干街道上,却依然被黄灿灿的金钱压坠得步履沉重而蹒跚。在这个遗失所有梦想的荒地,一年四季仿佛都是香喷喷又凄惶惶的晚秋,人们只忙碌于从沉睡的土地上收获或播种金币。
霓虹街头那个举世瞩目的叮当作响的银行,门庭若市,穿流不息,火苗般燃烧着人们的**。它在耀眼的远处凝视我,召唤阴影里四顾观望却泰然处之的我,走过去,走进去,彼此交换利益。我攥了攥手指,插进兜里。我想不好自己到那里能做什么。
但我并不感到恐惧或忧虑,因为只消我掉转头背对人群,爬上几层暗灰的楼梯,穿越一截一截左旋右转、静无人迹的长廊,进入楼房顶层的那一间弥散木香的小屋,然后轻轻地把“笔记本”打开,我便可以走进另一个“银行”——这里悄无声息,遗世**。没有门卫,里边也没有监督员告诫我该这样不该那样,我可以信步徜徉。这个完全由我一人操作、管理并主宰的“银行”,已处心积虑经营多年,我在此流连忘返,把墨水瓶里浓缩的思想,一点一滴涂抹到我的银行里去。这件在日常的人们看来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对于我却有着永久的魅力,比装满一个无边的钱罐更让我乐此不疲。
我倚在这间小屋夏季敞开的窗子下,把身子蜷缩成一团,膝上放着纸和笔,偶尔喝一口清茶,膝上那些文字便金子般充满诱惑,我挥“金”如土。
19、如草木般清宁
许多年来,我一直过着密集思维的日子,仿佛做什么都必须探讨出一个究竟。时光从身边流过时,总想抓到一种“理由”才感觉对自己有个交代。十几年如一日地这般生活,的确使人身心疲惫倦怠。对自己的怀疑已经很久了,而且日甚一日——我们一生中的美好时辰如蜉蝣一般短暂,如一个美妙的清晨那样稍纵即逝,何必要用什么“理由”来侵占甚至吞没这良辰美景呢?何必要用什么“意义”来打扰这洒满阳光的软床上的一个懒腰呢?过多地被“理由”、“意义”这些抽象的东西缠住,是否意味着抛弃了具体而真实的生活?我们是在忽然疲惫的一天,开始怀疑并重新审视自己的生命的——我们是否开错了门?走错了路?可是我们已走出了很远。像草木一样没有(刻意的)思想的生活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达观而超然的境界,从某一侧面讲这将是我未来的生活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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