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桃清瑶还未见肚子,但走路的样子像孕妇,大大的外八字,宣示她领先群雌,吃东西的样子也像孕妇,一手撑着后腰、一手在盘子里挑挑捡捡,好像什么菜色都入不了她的胃。
拜托,有这么夸张吗?两、三个月的胎儿有多大,大概比豆荚大不了多少。
她不吃菜,倒是酒连喝了几杯,周来英说这是上好的女儿红,她出嫁的时候留下的。
我本想好心劝告桃清瑶孕妇别喝酒,酒精会影响胎儿脑部发展,可略抬头,硬生生撞上她两道凝结在我身上的冰冷目光,像小孩子被逮到做坏事似地,我连忙低下头。
突地,桃清瑶夹了块鸡肉到施春春碗中,然后轻声说道:“春春妹子,这乌骨鸡你得多吃点,好好补补身子,给咱们殿下来个入门喜,好在来年替府里多添个小公子,兄弟俩儿才能玩在一块儿。”
这话惹得施春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从她入府以来,连洞房花烛夜,啊顺都在我房里过,她若真有入门喜,啊顺岂能容得下她?
桃清瑶这话儿,挑拨得够厉害。
“是啊,这段日子殿下顾虑着清瑶妹妹的身子,没上清瑶妹妹那里,也没到姐姐房里,想必是到春春妹妹屋里了。妹妹可得加把劲儿,姐姐赶紧催下人酿上几坛好酒,好给两个妹妹坐月子。”周来英说得兴高采烈,脸上笑容可掬,丝毫不见妒意。
我不得不认同啊顺的说词,这年代的女子,脑袋构造的确和进化过的我们不同。
“姐姐说什么呢!”施春春推推周来英,臊红了脸。
“姐姐说什么妹妹还不懂?别害羞,为人妇,这是必经之事,姐姐盼着各位妹妹齐心协力为殿下开枝散叶。”她左手拉拉桃清瑶,右手拉拉施春春,感情好得像亲姐妹。
我无语,闷头喝酒。我是毫无酒量可言的,在家里面喝一碗姜母鸭就会脸颊红透、心跳加快,醉个透透澈澈,而这个女儿红……嘶,辛辣酒味窜进喉咙里,火烧似地,我连忙舀起一碗清汤,为喉咙袪伤解郁。
“任姑娘,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我……抱歉,酒量不行。”我尴尬笑两声。
“那怎么行,日后要和殿下喝交杯酒的,万一在洞房花烛夜睡得不省人事,岂不蹉跎了良辰美景?”周来英娇笑道。
“我和殿下不、不会的……我们只是……只是朋友。”连连挥手,才一口酒就让我大舌头。
我很怕她们把我算进姐姐妹妹团体,可千万不要,我和她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别逼我接受同样的检验标准。
侧过脸,我看见施春春忿忿然的眼神,和桃清瑶幸灾乐祸的浅笑,开始坐立不安。
“别哄我们了,清瑶妹妹已经把姑娘和王爷在战场上发生的事说给咱们听。听说,姑娘一直和殿下同一营账,孤男寡女……”周来英脸红,掩咀一笑,那*昧表情像在看爱情小说,而且是看到“精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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