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啊顺要我当个斤斤计较、心胸狭窄的女人?之前,他不是最反对我这点吗?我笑开,没回应他。
“你该怪我对你不信任,我明知道你的性格脾气,却还是相信你会无端端苛薄桃清瑶;我知道你有多注重人权,竟同意你会绊倒无助孕妇;我明明了解你这种人不会戴面具,说的每句话都是实心,却不相信你的实意,反而去相信别人的虚伪面具。”
“说到底,你终究是对的,面具是人人必备的生活必需品,谁怪我老是戴不牢,怨不得人。”我不怨他,半点不怨。
“可是我却爱上不戴面具的你。”
“由此观之,人类是多么矛盾的动物。”
“对,矛盾。”他深深吸气,再次把我搂进怀里。
唉,我以前觉得在男人怀抱里寻找幸福是件愚蠢的笨事,现在,我真心相信,靠在啊顺怀里,幸福无数。
“啊顺。”
“怎样?”
“我不喜欢你变瘦。”
“我知道。”
“知道就要努力加餐饭,周来英做的菜很棒,有空要多尝尝。”这不是反话,是真切的希望。
既然我要走了,既然陪伴他的人非是桃清瑶、周来英不可,我真的希望他们能相处融洽,带给彼此快乐。至于周来英做的坏事,不管是欠我或欠桃清瑶的,就等下了十八层地狱后,再让阎君去审判。
“她做的任何东西,我不吃也不会再看一眼。”
“为什么?”
“你不怕她把我毒死?”
“你……已经知道了?”我讶异万分。是谁向他透露的?
“你不说、母后不说,三哥、九弟不说,难道我就查不出来?”
唉,他终究是信我的,信我不是个伤人性命的恶毒妇人。感激……
“周来英不会这样对你的,你是她的夫君、她要仰赖一生的人,她的手段不对,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你,如果立她为后是不能避免的事,你就必须学会平和接受。面具先生,你不能忘了自己的面具。”
他一哂,没回答我。
他的反应让我焦急,“是你说要行一步看三步,一句真话得在喉间吞吐,要喜怒不形于色,事事驱利避害、权衡利弊,现下情势,你非要桃将军和周尚书的大力襄助,你不能亏待她们。”
“我不亏待她们,很快,周来英就会被封为正妃。”
“女人要的不只是名号。”我不苟同地望了他一眼。这事儿,三百年前就讨论过,他的死脑袋怎转不过来?
“除了名号,其他的我给不起。”
我不是假装大方,而是太担心。以前我也曾经为此计较哭诉,不肯旁人分享他的真心,但往后我不在,他这种心态就太危险。
倘若周来英因爱生恨呢?如果哪日受到某个男人挑唆,她会不会反过头来对付啊顺?我不愿他涉险,所以得说服他对周来英好、对桃清瑶好、对未来他要娶进门的每个女人好,这样他才能安全。
因此我得说周来英的好话。“不能忘记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吗?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要得到你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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